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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6章 奇特的冰儿
  她这一口京片子倒是听得无月分外悦耳,郑重其事地道:“这一点冰儿姊姊大可放心,我绝对为自己所说的每句话负责。”言罢也上下打量她一番。
  冰儿脸上一红,低头看看自己身上,期期艾艾地道:“婢子身上有何不妥么?”
  无月见她杏脸桃腮,一副午后春困模样,问道:“你好像刚起床?用过早点了么?”
  “不劳关心,婢子将就公子剩下的午饭吃过了。”
  无月难为情地道:“我的剩饭?这怎么好意思,难道厨房竟不肯为姊姊另做么?”
  “不是厨房不肯……其实能吃上公子的剩饭可是好多丫鬟梦寐以求之事呢,将来公子家里若多上我这么一位,你就不用担心每顿饭浪费粮食了。”
  无月笑笑:“姊姊也太抬举我了。”随即皱眉道:“你老把午饭当早饭吃,对身子可不太好。”
  倏地他似有所觉,抬头看看楼上,见灵缇凭栏而立,正静静地看着自己这边,他忙招招手喊道:“灵缇,在屋里闷了大半天,下来透透气散散心吧!”
  灵缇一言不发地扭头就走,背影消失在雅厅之中,宣告冷战尚未结束。
  无月回头,见冰儿看看楼上,又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他讪讪一笑,抬腿继续散步,感觉身侧的冰儿仍直愣愣地看着自己,不禁皱眉道:“我脸上长花儿了么?”
  冰儿噗嗤一笑:“那倒没有,我只是觉得情侣间怄气时各自的表情很有趣,也有些好奇,故而想仔细研究一下,以便自己将来堕入情网时可以参考参考……唔~刚才我好像也有点儿跟你赌气的意思,是否已经一头摔进去了啊?这事儿也得好好琢磨琢磨。”
  无月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脸上,反击道:“我觉得姊姊脸上倒长了一朵花儿,桃花!可是春困发幽情了么?嘿嘿!”
  冰儿摸摸脸上,“是么?可能是小姐今儿给我上妆浓了些,下次一定改进,希望不要引起公子的误会,咱可是正经贵族之家的女儿,才不像你说的那样……能不能说说,小姐为何要跟你赌气?”
  无月点点头:“你谈吐不俗、姿态娴雅,这个我看得出,不过对小姐的私事如此好奇,可不是一个好丫鬟的行为。”
  冰儿轻挽鬓边柔细飘发,不以为然地道:“小姐的事也是我的事,关心一下行不行?”
  无月啧啧连声地道:“嗬!你说话的语气好像长公主殿下,不愧是她家的丫鬟,不过你这话令我感到费解。”
  “哦?这话也有何不妥么?”
  无月想了想,说道:“我有种感觉,你的言行举止如此不俗、绝不仅仅是因为出生于贵族之家那么简单,能否说说,还有别的缘故么?”
  冰儿的脸立马拉长,“是么?看来公子比我更好奇,在凤吟宫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公子自个儿独自散步吧,婢子失陪了。”言罢转身款款而去,留给他一个越来越小的背影。
  “喂!我又……”无月很不习惯独自散步,想叫住她,可她已消失在大厅之中,只得罢了。
  遭遇主婢如此冷落,他烦闷无聊之际,心中忽然灵机一动:我如此沉重的内伤用龙凤真诀阴阳融汇双修之术都能治愈,何不在影儿身上试试?
  念及于此他不禁狠狠捶了自己一拳,暗骂自己何以如此糊涂!他匆匆上楼,转遍几个房间,最后在暖阁中找到灵缇,依然在忙活她的刺绣,冰儿坐在一边手托香腮、百无聊赖地看着小姐娴熟地飞针走线。
  他张了张嘴,发觉灵缇看都不看自己一眼,也不管是否对牛弹琴了,挠挠头说道:“冰儿,我忽然想到一个主意,或许能疗治影儿姊姊的沉重伤势,这会儿想过去试试。”
  话是对冰儿说的,眼睛却看着灵缇,等了半晌,见她毫无反应,无月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傻兮兮地站在当地大感尴尬。
  冰儿看看小姐又看看他,瞪眼道:“脚长在你腿上,要去就去呗!难道需要小姐为你护法?”
  无月目注灵缇讪讪地道:“那倒不用,我去找……”猛地想起灵缇正是为凤吟之事大生闷气,忙打住话头,转而说道:“我去了。”
  灵缇仍未抬头,甚至眼皮子都没跳一下,只是全神贯注在刺绣之上。无月只好转头看看冰儿,冰儿朝他眨眨眼、又挥了挥手。
  他知道这丫头对灵缇非常了解,便转身出门而去,心想凤吟多半还在思静园,他急匆匆赶过去,原本守在院门边门房中的静儿换成了魂儿,见了他忙上前敛衽见礼道:“公子好!找娘娘有事么?”
  无月笑笑:“嗯,上午我见静儿姑娘守在这儿。”
  魂儿又欠欠身,“她回那边看护大姊去了,换小婢在这儿值班。”
  “别如此多礼,那太见外了,我来找娘娘正是为了影儿姊姊的事儿,娘娘还在里面么?”
  “还在,多半在书房里面吧,公子进去找找看?”这儿是娘娘的书房重地,跟疏影香榭差不多,等闲人等禁止入内,不过她知道无月例外。
  无月点点头,绕过假山鱼池上楼,直入书房,没人。他想了想,又下楼来到楼下雅厅屋角,掀开那幅仕女画轴,不知如何开启暗门,只好伸手拍了几下,叫道:“凤吟,您还在下面么?”
  等了一会儿,里面毫无反应,莫非她没听见?他又加力敲了几下,半晌后才听里面没好气地哼哼道:“我听见了!敲这么重干嘛?想拆屋子么?明确告诉你,若做不成老大,我从此与你断绝关系,你也别来找我了!”
  无月低声下气地道:“好凤吟,别这么任性好么?我来是为了影儿,想试试以龙凤真诀为她疗伤是否有效。”
  里面沉默片刻,但听美人气冲冲地道:“那你快去呀,巴巴地跑来找我干嘛?”
  无月陪笑道:“凤吟功力高深莫测,请您为我护法好么?”
  里面恶狠狠地道:“要我眼睁睁地看着你和别的女子做那事儿,我还没那么大的肚量,恕贱妾无法奉召,你找若文去!”
  无月想想也对,屁颠屁颠地赶到前院若文居。朱若文见了他,如获至宝般地把他拖入香闺,抱住他一通热吻,喃喃地道:“我的宝贝儿,把娘娘这位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勾上了床之后,难得你还想得起我这个老女人。这会儿我好想你,正想派丫鬟去请,未曾想你就来了,莫非知道奴家屄痒痒了、特意赶来灭火么?要么就是想妈妈了,还是阿姨的奶子大,才能喂饱你?”
  无月一看她如此浪态,说话竟如此骚浪入骨、大反常态,心知一时半会儿是走不掉了,何况要求人家帮忙,先交公粮也对,心中有事也顾不得过多调情,扒光美妇的长裙和亵裤,老天!胯间膨大涨红得……以劈开的大蜜桃已不足以形容!
  合拢的饱满玉腿将它挤得高高隆起,累累赘赘毛茸茸地好大一坨吊在胯间,与白花花的深深腹股沟和隆起的小腹形成明显的倒八字形,在黑乎乎一大片倒八字形浓密阴毛的反衬下显得愈发雪白丰隆、分外诱人!他掰开美妇双腿,幽谷边丛生的卷曲屄毛上横七竖八地糊满一缕缕白浆。
  “若文的桃儿涨得好红好大哦,看似真的发情啦!看得小生怕怕,恐怕喂不饱您。”
  美妇胯间夹紧他的下体急不可耐地猛烈耸动扭摆着,吃吃地道:“小坏蛋看似比我还猴急,莫非娘娘喂你吃奶没喂饱么?她为了保持身材并未给缇儿哺乳,奶水自然不多,咯咯!”
  “若文可别乱说,我和娘娘……”
  “少来!疏影香榭虽然隐秘,但你在里面和娘娘干了些啥我照样知道,你敢否认么?”
  无月不是不敢,而是不愿,他没有对自己喜爱的女人撒谎的习惯,“无论如何,这事儿可不能出去乱说。”
  “人家是多嘴多舌、不知轻重的长舌妇么?”
  “若文当然不是啦!而且精明能干,颇有诸女大姊之风,我爱死您啦!对了,瞧您的模样,似乎一点儿也不吃醋?”
  “我倒是很想吃醋!可我有这资格么?能在娘娘和缇儿碗里刨口饭吃,分沾点儿雨露我已经很满足了……”可看她表情,分明不像她嘴里说得那么淡定,“喔!长屌儿又起来了,小和尚头不安分地摆动着,是不是又想钻进妈妈的小洞儿、给妈妈播种了?”
  无月吃吃地道:“可惜若文肚儿里已被种上,没法再播种啦。”
  朱若文一脸向往地道:“我好想早些把胎儿生下来,好腾出肚儿让宝贝儿给妈妈播种。正想怀上你的种子,那样才能真正成为你的女人。”
  无月趁机说道:“那我这些日子得省省,待您腾出肚儿后再射给您。”那样就无需为了节省精力而作弊了。
  美妇瞪眼道:“少来!每次都不许偷工减料!既然来了,不喂饱妈妈休想离开我的肚皮!”
  “好好,都依您!”他以老汉推车的姿势手握棒儿,棒头挤入红肿湿滑的阴道口搅动一阵,吱吱水声令他亢奋。
  美妇却是万分难耐、里面骚痒难禁,不断叫着:“快进来呀,小坏蛋!搅得人家小洞儿里面好痒!”
  无月下体往前一顶,胯间与胯间交接紧贴,将长屌送入阴道,里面太过湿滑,轻易到底,他来回抽插几下,随即猛地往深处用力顶去!
  棒头与敏感花心重重一撞,美妇顿时骚叫起来,“嗷嗷!我的小肉儿好棒,顶得妈妈里面好痒!对,就这样!使劲儿顶,把妈妈的骚屄捣烂,肏出妈妈的阴精!肏得妈妈流尿!”
  随着无月越来越大力地抽插,绣榻嘎吱嘎吱地摇晃起来、噼啪水声越响越急,狼虎之年的淫妇母猫发情叫春般的叫床声更是堪称惨烈!双腿勾紧无月的后腰、阴道夹紧长屌疯狂地耸摇扭动着,迎合他越来越猛烈的抽插和冲击,胯间红桃越涨越来、越来越红,与卵蛋一次又一次地重重撞击,叭叭之声不断!
  冲天钻开始了类似射精的表演,火龙棒涨硬挺直得无以复加,棒头猛烈点头,火热马眼张得大大地紧贴在花心口内,烫得美妇浑身一震,娇躯禁不住哆嗦起来!
  “嗷呜!屌儿好硬好舒服!小肉儿射得好猛啊!我、我要丢、丢啦!宝贝儿使劲冲,妈妈要……嗷嗷!”伴随着龇牙咧嘴地一阵尖叫,她飘飘欲仙地攀上了巅峰,泄身泄得好不畅快!
  无月当然没真的射精,至少他得把今天的份额留给影儿,不过他清楚,眼下自己的任务远远尚未完成,要满足若文这等欲求不满的风骚熟妇哪有如此容易?还得继续努力才能过关。
  朱若文双眼瞪得大大、星眸迷离,狂喘不止。无月伏下身温柔地亲吻她,知道她此刻最需要这个,好半晌她才稍稍平静下来,晕红桃腮上满是七情六欲,深深地凝注着爱郎,娇喘不止地道:“无月,我的迷死人不偿命的好郎君,我好爱你!没想到天上真的会掉馅饼、还偏偏砸到我头上,真是好幸运!无月,好好爱我、永远不要抛下我,好么?我会把你当最心爱的丈夫和最疼爱的儿子看待!”
  无月诚心诚意地道:“好的,若文,我会好好疼您的,咱的内伤都是您治好的,我会记得您的恩情,永远……”
  美妇动情地搂紧他开始了第二轮交媾……跟无月在一起她永远没有最销魂的时候,每每以为自己已攀上高潮的极致,可随后接踵而来的更高峰又会带给她另一种全新的、更加极致的快感体验,似乎永无止境,没有最高、只有更高……
  这会儿就是如此,三四轮战罢,她已泄得头晕眼花、找不到北,只知拼出最后一丝力气搂紧檀郎竭力地纵送迎合着,情欲亢奋得只想就这样抱住他一直做下去、永远别停止!
  然而她的体力跟不上燃烧得越来越猛烈的情欲,如此折腾半个多时辰之后,她已瘫软如泥,浑身玉雪肌肤上如同染上一层胭脂,娇媚欲滴如盛开的牡丹!
  她已没力气下地,想坐起来都有气无力,只好用裆部本已湿透的亵裤草草擦拭一下无月和自己的下身。
  见冲天钻依然一柱擎天、蛇头蠕动扭摆着,显得杀气腾腾、凛凛然不可一世!她不禁惊呼道:“天啊,我的小坏蛋,射了那么多次你还没够么?人家可没力气侍候你啦!”
  这话正中无月下怀,却做出一副欲求不满的模样说道:“我的好若文、我的大大的美人儿,您好了,可我咋办?眼下还吊在半空中不上不下哩。”
  美妇茫然摇头,心服口服地认输,即便她再想要,可阴道内已严重充血红肿,再捅就真的要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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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7章 奇功救影儿
  无月皱眉沉吟半晌,其实心里啥也没想,状似无奈地道:“要不,这会儿我去和影儿试试,看能否以龙凤真诀疗治好她的沉重伤势、让她苏醒过来?”
  朱若文双眼一亮,或许这的确是个可行之策,无月不就是这样痊愈的么?抱住他亲吻一阵,虽无法再纵欲,但胸中情爱却愈发炽烈,觉得怎么都爱他不够,吻得气喘吁吁地道:“好呀,我的宝贝儿,休息会儿你就去试试吧!”
  无月趁机说道:“可影儿伤势如此沉重,我怕行功过程中出啥问题,请您替我护法好么?”
  谁知朱若文却一口回绝:“无月,我也想影儿丫头早日痊愈,可你不想想,我再是宰相肚里能撑船,可也不愿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爱得要死的情郎和别的女子那、那个呀!换位思考一下,你也无法忍受眼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和别的男人那样吧?”
  无月长叹一声,那是当然!所以他也没法强求,又和她卿卿我我一番之后,他离开了若文居,被清风一吹、神智清醒过来,他才蓦然发觉自己来此完全是白跑了一趟,还得回去求凤吟帮忙。
  思静园门房外,魂儿见他跑得满头大汗、脸上却略显苍白,忙掏出手绢替他擦汗,关切地道:“为了大姊之事累得公子来回跑路,小婢实在感铭五内,你没事吧?”
  一阵风吹过,一绺长发拂上玉颊,在玉人红唇边飘拂,无月伸手为她挽好柔发,认真地说道:“这是我份内之事。”
  魂儿呆呆地看着他,随即臻首低垂不语。无月道:“我还得进去找娘娘。”
  魂儿点点头,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大厅之中。无月在雅厅暗门边忙活半天,这次更是一点动静也无,可他势必不能放弃,只好一直呆在那儿不停敲击、不时呼唤几声……
  不知已过去多久,外面天色渐暗,快到晚饭时间了吧?魂儿进来收拾东西,发现他独自呆在雅厅一角,过来惊讶地道:“公子还未找到娘娘么?”
  无月苦笑道:“不是没找到,而是娘娘不愿见我。”
  魂儿把他拉到桌边坐下,柔声说道:“公子坐一会儿。”言罢起身出门。
  大约一盏茶功夫她回来了,手里端着一个茶盘,纤纤素手挽壶、为他斟上一杯香茗,问道:“娘娘一向对公子挺好,咋会不想见你?公子可是得罪娘娘了么?”
  无月尴尬地一笑:“有一点。”其间恩怨有些说不出口,只是把自己姑且一试救影儿的想法详细说了一下。
  魂儿盈盈下跪,对他连连叩首。他忙不迭地扶起魂儿,“姑娘不用多礼!”
  魂儿眼睛红红地道:“多谢公子还能想着她。小婢这就去求娘娘,娘娘跟大姊感情深厚,我想她会答应的。”
  她出马果然比无月管用,不一会儿暗门开启,赵凤吟走了出来,看也不看他一眼,满脸寒霜地道:“走吧。”
  一行三人来到凤吟居,魂儿守在大姊厢房门外,赵凤吟特意叮嘱道:“记住,任何人都不许进来。”随即进屋,把房门关好。
  二人来到影儿床边,赵凤吟眼中满是怜惜,而无月则是心碎。赵凤吟转头看看无月,随即又把目光投注到影儿脸上,眼中有一丝犹豫、又似下定决心般长叹一声。
  无月明白她眼中含意,拯救影儿势在必行,不能再拖了,然而即将出现的场景对她而言是种痛苦的煎熬。
  赵凤吟知道无月和影儿之间的事,但亲眼目睹那又是另外一回事儿!她的手掌贴在影儿紫宫大穴上,催动体内独一无二且浑厚无比的真气流转,为影儿体内注入大量真气,让影儿身体各部位机能暂时得以恢复一点,她已全力施为,能多恢复哪怕一点点也好,无月施术的成功率会高一些。
  随后无月掀开锦被,万分小心地褪下影儿的衬裤和亵裤,将她的双腿分开一些。赵凤吟忍不住闭上双眼,再看下去她觉得自己一定会崩溃!
  无月小心翼翼地把影儿的下阴分开些,露出今生今世向他开启的第一扇少女处子之门,他的命也是她替他捡回来的,或许影儿对他的意义尚不止于此,就像北风那样。不消说,这种情形下他的情感可谓丰富,却岂会有那种欲望?然而若不充分勃起,根本无法进入干瘪的玉门和萎缩的花道。
  好在他的少阳心经奇妙无穷,运气冲开千机锁,冲天钻缓缓直立而起,依然硬如铁杵,然而它似也能体会主人的心情,不再象平时那样杀气腾腾、而是充满万缕柔情。
  良久良久没听见任何动静,盘坐绣榻上的赵凤吟忍不住微微睁眼,见此情形忙又紧闭双眼,只是伸出玉掌贴在无月气海穴上,默察他体内真气运行状况,竭力凝神静气好为他护法,以免出现意外。然而她始终心潮澎湃,一时间哪里沉得下心来?
  无月把下身送入影儿双腿间,试着和她交接双修。他进入得异常艰难和缓慢,因为影儿长期昏迷、卧床不起,玉门严重萎缩且缺乏润滑,他只能一点一点地推进,而且是进一退二,生怕弄伤了她。
  或许就像北风一样,影儿跟他也有某种心灵感应,似乎也在竭力接纳曾令她销魂蚀骨的冲天钻的到访,总之,比无月预想中还是要轻松些。
  里面也是冷冰冰的,就像她浑身上下一般,她所有的生命迹象仅仅局限于大还丹保住的那一丝微弱脉搏上。艰难到底之后,赵凤吟总算下定决心似的睁开美丽杏眼,见他已是满头大汗,忙抽出手帕为他擦拭。
  无月一动不动地杵在里面,足足一盏热茶功夫之后,才让棒儿在里面缓缓蠕动一下,唯恐伤了影儿那里面……
  约半个时辰过去,也许是由于灵魂的召唤,影儿浑身僵硬如故,膣道中却渐渐分泌出少许蜜汁!
  虽然量很少,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无月仍大感振奋!为了救活影儿,他有的是耐心,继续锲而不舍、温柔而缓慢地蠕动着……
  外面天已全黑,不知已过去多长时间,他终于在影儿体内射精之后,继续将棒儿杵在瓤内,马眼贴住紧闭的花心口,张嘴吻住她的乌青双唇,以少阳心经催动龙凤真诀双修大法……
  第一个大周天,他但觉双修真气在影儿体内运转得艰难无比,可谓举步维艰,绝大多数经脉都难以通行!足足又是一个时辰之后,他终于感觉到有丝丝真气,由影儿口中反哺回来!
  三个大周天行功完毕,虽然有了大量精液和少许少女蜜汁的润滑,他仍万分小心地缓缓退出瓤内,大大地长呼一口气,虽然疗伤之路还很漫长,但他终于打开了一个突破口,心中的喜悦,实在难以形容!
  他冲赵凤吟笑笑:“好了。”
  首度阴阳双修终于结束,对赵凤吟而言就像有一年那么漫长,她在一旁早看得春潮泛滥,也顾不得先前发生的不快,忍不住抱住他亲热安慰一番。
  无月一边和美人热吻,左手攀上酥胸,右手探向美人胯间,但觉玉门已湿滑一片,热烘烘地似在咬他的指头,忍不住凑在她耳边低语:“好凤吟,昨夜弄了那么久,这会儿里面又痒了么?是否需要模范士兵进去巡逻一番?”
  美人被他此言撩拨得愈发难熬,声若蚊呐地道:“要、要它进来……唉!你真是我命中的魔星,看似这辈子离不开你啦!”
  无月心中稍安,女人似乎就是这样,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有些难题或许并非自己想象中那么难以解决也说不定?
  刚从影儿体内抽出的冲天钻又钻进长公主尊贵无比的红红宝蛤口,那里面可就比影儿湿滑温热多了,哦!还不仅仅是温热,而是火辣辣,而且把棒儿咬得死紧,生怕它逃离或滑出一般!
  无月也感觉很爽,忍不住大力抽插起来,当然,不能像对待若文那么用力,毕竟凤吟花径多年不曾缘客扫、蓬门昨夜始为他敞开,跟老吃老做的若文没得比。
  昨夜的销魂体验尚残留于脑际,且女人每每赌气之后愈发容易动情,赵凤吟很快便到了高潮,泄出大量宝贵元阴滋补于他。无月倒也不自私,龙凤真诀再度运转三个大周天,以双修之法令双方均有所获!
  见合璧双修对影儿多少有些效果,他不由得联想道:既然用此奇功有望治愈影儿的沉重伤势,北风姊姊是否也同样可以呢?若真是那样,自己辛辛苦苦前往西昆仑岂非白白辛苦一场?
  转念却又想道:北风姊姊是刀伤伤及心脉,和影儿心窝遭掌力重击完全不同,北风姊姊是严重外伤,而影儿纯属内伤。合璧双修之法或许对北风姊姊根本无效,何况上次前往梅花谷总算找到自幼失散的母亲,也算不虚此行。唯一遗憾的是,母子间却发生了令人不齿的性关系,这得失之间、谁又说得清!
  他伤愈之后本想尽快重返罗刹门,好早些前去探望紫烟、大姊和北风姊姊她们,那儿还有许多他非常挂念之人,可一来不知周岩的心结是否已然消除,二来眼下需要为影儿合璧双修、疗治内伤沉疴,也只好暂时耽搁下来。
  随着阴阳融汇双修的日渐深入,影儿的伤势逐渐得以好转,比无月痊愈得更加缓慢,但却点点滴滴积累着疗效,假以时日、曙光终将重新显现于她的眼前!
  转眼已是四月下旬,大地迎来漫山遍野处处花开的时节。自从被救回凤吟宫,无月不是卧病在床就是忙于为影儿疗伤,一直没机会出去散散心。这天上午,灵缇带他骑马出去游览附近燕山山脉风光,山间野花已经纷纷绽放、争奇斗艳,大片绿草如茵,显得色彩缤纷,经历严冬之后,见到如此美丽风光,实在令人心旷神怡!
  二人玩得非常开心,日落西山之后,发现已远离凤吟宫。当晚赶回已不太可能,灵缇便带着无月来到附近的白马小镇上。
  小镇位于一处四面环山的小盆地之中,发源于燕山山脉东段的柳河,沿盆地西侧,由西南向东北穿越盆地,环绕五指山半圈,在五指山东北与滦河合流。
  柳河就像一把利刃,在盆地西部的南北方向各劈出一道山口,柳河边那条土路穿越这两道山口,是小镇通向山外的唯一道路。灵缇骑马一路向东,来到镇外山脚下、一栋僻静别致的小四合院大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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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8章 萧家主妇
  院门前一排修竹环绕,显得清幽雅致。灵缇拿出一把钥匙打开大门,和无月将两匹马牵进去栓在小院里。
  灵缇带着他里里外外转了一圈。无月发现院子里空无一人,家具少得可怜,且全都铺满厚厚一层灰尘,看似许久无人居住,不由得皱眉问道:“灵缇,这座小院似乎没人住啊?你是怎么知道这地方的?”
  灵缇道:“两个多月前我闲来无事,带着冰儿、影儿她们几个四处逛逛,见此地依山带水,四周均为群山环绕,风景绝佳,小镇上干干净净,很少有闲杂人等进来,如同世外桃源一般!我很是喜欢,便找镇上张员外讨价还价,买下了这座小院儿。这座院子紧邻山麓、远离小镇,附近也没有别的人家儿,非常清静,我才花了不到一百两银子,真是便宜得紧!”
  无月心里默估一阵,以这座小院儿两进共八间的规模,还不到一百两银子,的确算得上非常便宜了!不由得笑道:“你还真会讨价还价,要换我,恐怕得掏两百两银子啦!”
  灵缇道:“居家过日子,我不精打细算行么?”
  无月叹服不已,“你一个皇室贵胄、金枝玉叶,家里那么富有,居然如此通达持家之道,实在难得!”
  灵缇道:“家里再有钱也是我娘的,这儿才是我的小窝,自然得好生经营!”
  无月道:“好一派贤妻良母的风范!若是一个大家族,还非得有你这样一位主母来主持日常生计不可。”
  灵缇定定地看着他,很认真地道:“你真的这样认为么?那你觉得,我有资格做萧家的主妇么?”
  无月笑道:“固所愿也、不敢请尔!”忽地想起乾娘和大姊母女,心中又不禁咯噔一下,暗道:麻烦了!我这儿把话说得太满,乾娘和大姊那儿可不好过关!
  灵缇见他忽然间变得愁眉苦脸,忙问道:“怎么,可有什么碍难之处么?”
  无月皱眉道:“原本紫烟姊姊早早提出要占据正位,可大姊一直为此忿忿不平,母女俩关系闹得很僵,最终紫烟姊姊拗不过大姊,已答应把正室之位让给大姊……唉!我大姊可是难缠得紧,要她让出正位,恐怕……”
  灵缇道:“紫烟姊姊?不就是一个月之前你梦中时常呼唤的那位红颜知己么?她到底是谁?”
  无月道:“她便是我的乾娘。”
  灵缇不满地道:“你还真是擅长母女双收啊!往往还是先收母亲,后收女儿!你叫她紫烟姊姊,叫她女儿又叫大姊,不觉得很乱套吗?”言来忿忿不平,话中若有所指!
  无月心知,灵缇对自己和凤吟之事仍耿耿于怀,非常不满,忙岔开话题道:“不过冥冥之中我早感觉到你的存在,已有言在先,绝不会委屈你的!”
  灵缇嘟起嘴儿说道:“你那位大姊可是大名鼎鼎、威风得紧!人称罗刹魔女,前些时在济南府杀得官军溃不成军,据说“宁见活阎王,就怕蓝孔雀”已成为官军中最为流行的口头禅,意思是说但凡见了罗刹魔女头顶上那半截蓝孔雀翎,赶紧逃命要紧!如此人间威凤,我可斗不过她!”
  无月忙揽住她柔软腰肢,在她嫩红玉颊上香了几下,很认真地道:“别担心,还有我呢!无论如何,你永远都是我最爱最爱的宝贝儿!你那么善良温柔,我是绝不会容忍任何人欺负你的!”
  灵缇揽住他颈项,凑上樱唇和他热吻起来,喃喃地道:“你这话我相信!”其实最令她忐忑不安的,还是那个迄今尚未露面、却似乎无处不在的小魔女!
  缠绵亲热一阵,已是晚饭时间。灵缇和无月来到镇上,在一家饭馆随便吃了点东西。
  饭后二人开始逛街,买了一大堆日用品、柴米油盐之类,还买了些家具,将两匹马背上驮得满满,来回跑了好几趟。
  回到小四合院,二人合力将比较笨重的家具和物件先摆放到位,然后灵缇便烧水烹茶,小镇上买的自然不会是什么好茶,也只好将就了。灵缇烹好茶,让无月坐在大堂上品茗休息,他如饮甘露,但觉平生从未品尝过如此香茗!
  灵缇在各屋里均点起烛火,屋里屋外足足忙了两个多时辰。
  到得深夜午时,厨房柴米油盐、餐室之中的桌椅、雅厅之中的名家真迹和茶具、暖阁之中的洗漱用具,以及卧室之中的卧具和梳妆台之类,全部就位。到处打扫得干干净净,一个温馨的小窝,已初具规模!
  带无月浏览一遍之后,灵缇喜滋滋地道:“你看,这才象是我们自己的家!”最后将无月带进餐室,一桌美味佳肴已经做好,两人坐下就餐。
  无月坐在窗明几净的餐桌旁,对灵缇的勤俭持家、勤劳和做家务的效率之高,又有了一种全新的认识!不禁叹道:“我们在此共同生活,的确有种家的温馨之感,唯独就是太辛苦你了,连丫鬟也不带一个!”
  灵缇道:“我感觉我们本就是这样生活的啊!只要跟你在一起,我就不觉得辛苦。”
  无月道:“你是我见过的女子中,最美丽也是最贤慧的,能娶你为妻,真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灵缇夹了一些牛肉和木樨肉到他碗里,满心喜悦地道:“你的伤刚好不久,要多吃点肉和鸡蛋,补充营养。其实……还在渑池,我们第二次见面时,我心里便已认定你就是我的夫君。否则我怎能那样对你?每天还不避嫌疑,帮你擦洗身子……”
  无月道:“当时我想的可是病不忌医,若文阿姨不也帮我擦洗过嘛。”
  灵缇道:“可我并不是大夫啊,你真是木头脑袋!一个少女除非爱极了你,已非你不嫁,怎么肯为你做那样的事?说到乳娘,我才真是笨啊,竟未瞧出她那么大年纪,也会对你有了那种心思……想起那天夜里……真是气死我啦!”
  就在这时,外面倏地传来一阵衣袂飘风之声!
  无月大吃一惊,忙长身而起,莫非绣衣阁或飞鹰门高手阴魂不散、又跟到这儿来啦?他手按腰间刀柄,凝神待敌,转头对灵缇说道:“咱俩刚到此地安家,立马就有访客来了,还真是殷勤啊!灵缇你呆在这儿,我出去瞧瞧!”言罢长身欲起。
  灵缇伸出纤纤素手按住他的肩头,若无其事地道:“咱家虽没有做事的丫鬟,但招待客人的门房还是有的,吃饭吧,没事。”
  无月怔怔神,但听外面隐隐传来很轻微的兵刃交击之声,似乎越来越远,也无人喝问,随后响起一阵惨叫,在这座院子四周此起彼伏……
  灵缇又夹些菜到他碗里,他却有些吃不下,倒不是担心自己,而是怕灵缇受到伤害,他忍了半天终还是忍不住地问道:“灵缇,听动静可谓来者不善、身手奇高,你一点儿也不怕么?”
  灵缇往嘴里夹了一口米饭,“在凤吟宫附近我若都要怕,就哪儿都不用去了,更遑论与你携手出游。”
  大约三刻钟之后外面彻底平静下来,随即一阵细碎脚步声响,一位美人施施然而入,看她的神态就像刚在闺房中精心梳妆一番、要出去赴约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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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章 大隐隐于市
  无月奇道:“冰儿……姊姊?你啥时跟来的?”
  冰儿欠欠身说道:“公子,我一直都在,你瞧不见而已。”随即转向灵缇说道:“小姐,飞鹰门太过分,这次连二号人物都出动了,是否该……”
  灵缇挥挥手说道:“外面情况如何?”
  冰儿答道:“除了黑二带伤侥幸得脱,其余尽数伏诛,尸体已让人带到山上掩埋。”
  无月心知飞鹰门中的杀手是以姓氏带排行来表明身份,黑二该当是仅次于门主阴天下的头牌杀手了,居然如此轻而易举就被打发了么?
  灵缇点点头,“冰儿,辛苦你了。”
  “小姐不用客气。”冰儿欠欠身看了无月一眼,转身盈盈而去,走得同样婀娜多姿。
  无月张大的嘴巴到此时尚未闭上,倒不是因为吃饭,看着月光下美人曼妙的背影,但觉飘逸若仙,不禁吃吃地道:“灵缇,难道冰儿竟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顶尖高手么?”
  灵缇淡淡地道:“不然你以为呢?难道我身边真有吃闲饭的么?”
  无月这才恍然大悟,难怪怎么看冰儿都觉得不对劲,眼下已发掘出她的第三项独特之处,也不知除了这些还有没有?
  吃完饭已经很晚,灵缇侍候无月洗漱已毕,为他铺好床服侍他歇息,折腾半天他也乏了,很快便沉沉睡去。灵缇在厨房里又忙碌一阵,完了洗漱干净、回屋关好门窗,吹熄多余烛火,只留下一支燃着,脱掉衣裙钻进无月的被窝。
  被角掀开时敞风,不小心把无月弄醒。二人挤在一张并不算大的床上,阵阵少女幽香飘来,令他有些心猿意马,说道:“灵缇,嗨~我到底是该叫你灵缇呢,还是该叫你凤离?”
  灵缇歪着头想了想,很可爱地笑道:“叫我凤离听起来很温馨,因为前世你要么叫我凤儿、要么叫妹妹,不过“凤离~凤离”,听起来就象“分离”一样,真不知前世我的父母为何给我取这样一个不吉利的名字,害得你我一番生离死别,费好大劲儿才找到你。以后我就叫灵缇,你叫我缇儿好了。”
  无月点点头:“缇儿,你还是未婚少女,我们这样挤在一起睡,似乎有些不妥?”
  灵缇笑道:“没办法,这家里只有一张床。”
  无月对自己的定力实在没信心,若身边是一个已经人事的美妇还无所谓,可她是仙枝玉叶的灵缇,一种似乎与生俱来的自惭形秽之感袭上心头,唯恐亵渎佳人,想了想说道:“我还是睡地上好了,以前在渑池都这样睡的。”说完坐起身来便欲下床。
  灵缇一把拉住他,竟依然若无其事地道:“不要睡地上,这是咱家的床,你哪儿也不用去。抱着我,好好睡觉吧!”言罢挥手熄灭唯一剩下的那支烛火。
  无月依言揽住她的温软娇躯,闭眼睡觉。
  作为尚未出阁的千金小姐,和少年同床共枕灵缇本该羞怯不安才对,尤其对她这样一位矜持守礼的少女而言,可是在灵缇感觉中,二人本该如此相依相偎,并无丝毫不妥之处。
  无月似乎也是如此,可黑暗中幽香愈发浓郁,一时间他哪能睡得着?但觉四处一片黑暗虚无,唯有怀中软玉温香。盈盈一握的腰肢偶尔款摆一下,总会令他绮念丛生。
  灵缇一样睡不着,那无比悠长的梦中自己和他缠绵悱恻的场景一一浮现,那种销魂蚀骨的高潮余韵似乎尚残留脑际,她的呼吸渐渐急促,下意识地把他当作夫君,和他亲热的记忆似乎很遥远、又似近在眼前,二人最习惯的那种亲热姿势她居然都记得很清楚,于是,她习惯性地伸出了手……
  无月忽觉颈项被一双玉臂紧紧缠住,香风习习,一双温软香唇凑了上来,在黑暗中搜寻着什么,由他脸上轻轻扫过,然后,在他嘴唇上触了一下!
  他的心顿时噗通狂跳!轻轻地碰触着她那灼热红唇,颤声道:“缇儿,我的小美人,我的宝贝儿……”
  灵缇如梦似幻地呢喃着:“无月,我爱你……你要记住,咱俩是永生永世的爱侣,即便世间毁灭,也不会分离……”
  阵阵香风扑面,如兰似麝。无月将玉人紧拥入怀,对着红唇痛吻下去!
  霎那间丝丝缕缕的云气由四面八方涌来!这团云气越聚越厚,形成一个结界般雾障,将这对心心相印的不灭灵魂笼罩其中!
  二人似乎同时回到梦中的那一刻,对方身上的味道是如此熟悉。灵缇身上,有股兰花般的典雅和高贵,无月之龙麝异香勾魂夺魄……令人如此迷恋,但愿永远沉醉其中……
  灵缇幽幽地道:“那天夜里,当我发现乳娘竟是用那种方式为你治愈内伤沉疴,我简直气死了!我倒不是怪乳娘,毕竟她治好了你的内伤……我气的是你!每天晚上我都陪在屋里,你竟熟视无睹,却和我娘和乳娘都好上了。难道……难道我的身子对你一点儿吸引力都没有吗?”
  说话间,灵缇已脱光自己和无月的身子,对自己手法竟如此熟练,连她自己也感到惊讶……
  如此温柔典雅、高贵端庄的少女,竟一再表现得如此主动,令无月一时间无所适从,搂紧她喃喃地道:“缇儿,你对我怎会没有吸引力?只是……只是我太在意、太珍惜你了,不忍在成亲之前玷污你的清白,害你得到一个未婚失贞的坏名声。在我想来,一定要举办一场最最隆重的婚宴,将缇儿八抬大轿娶进萧家大门,才对得起你!”
  灵缇听得心中感动,吻得愈发痴情缠绵,“咱俩的缘分是由老天注定,隆重的婚宴和八抬大轿我都要……不过我觉得,两个人只要爱了,世俗礼教算不得什么。若那梦中属实,咱俩便早已有夫妻之实,上一世你让我吃尽了苦头,饱尝生离死别之苦,今生得好好补偿我,不要再无故失踪,不要为别的女子神魂颠倒,让我魂牵梦绕、寻寻觅觅,我要你、你好好爱我……”
  无月心钧摇荡地道:“缇儿,我、我真是……若是皇上知道他的长外孙女早早失去贞操,会不会派大军来抓我这个淫贼?”
  灵缇低声道:“这里是宣辽军的地盘,没我娘的许可,没有其他军队敢于闯入……我已等不及,我想让你知道,我的身子才是你永远的归宿……婚宴可以补办、八抬大轿可以稍缓,可我不能容忍你和一个个女人纷纷好上,却把我晾在一边儿……”
  淡淡红唇贴得更紧,香舌勾动无月舌尖缠绵悱恻,相互吮吸良久,再也不忍分开......
  无月但觉怀中娇躯忽然变得很热,灵缇呼吸渐渐变得急促,不时地轻轻地娇吟一声,听在耳中是如此销魂!
  他爬到灵缇身上,手握凸挺椒乳,由乳基开始活动,渐渐揉向乳峰,轻轻挠动淡淡的乳晕,不时轻触娇嫩乳头,最后用两根手指轻轻捏住红樱桃,缓缓揉搓,体验着少女羞答答的乳头缓缓膨大变硬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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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0章 龙凤双修
  灵缇嘤咛一声,不安地扭动着腰肢,玉腿张开,动作娴熟无比地夹住无月右腿不时地磨蹭几下。无月但觉少女神秘地带芳草如茵,不算很浓密却也不少,磨蹭之间右腿上感觉毛茸茸的,紧贴自己右腿肌肤之上的萋萋芳草之间,感觉有片方寸之地热烘烘的。
  他忍不住伸手摸去,鼓起的柔软小山包之间,有一条闭合得已经不那么严实的湿热裂缝,裂缝下端便是美人的桃花源,正如同泉眼一般缓缓溢出缕缕温泉,使得处女地显得有些湿滑温热,他食指按住泉眼附近缓缓画圆,滑腻感渐渐弥散开来……
  无月下面早已一柱擎天,棒儿涨得有些难受,不禁调整姿势,将棒儿顶住那团暖暖的软肉,棒头撬开裂缝,由上到下反复磨蹭谷底娇嫩媚肉......
  灵缇“嗷嗷~”一声长长娇吟,将他搂得更紧,腰肢扭摆,迎合着棒头的挑逗。那种痒酥酥的感觉竟是如此熟悉,令她有些欲罢不能。
  在无月的感觉中,灵缇的反应不象娇羞无限的怀春少女初次献身,就像大姊当初那样,反而更像春心荡漾的少妇一般。他微微移开下体,让屌儿绷直,用手摁住棒头往下压,对正少女玉门,喃喃地道:“缇儿宝贝儿,我要你......”
  灵缇心中一阵紧张,情不自禁地颤抖起来,又似充满期待,低声而坚定地叮嘱道:“你要永远记住,我是你的妻子,唯一的妻子......”
  “你放心,你永远是我的唯一。即便沉沦无边苦海,我也绝不会忘记,你一直陪伴着我……”无月不再迟疑,下体往前一送,缓缓顶入......
  破体而入的一刹那,灵缇身子猛地绷紧,可说紧张到了极点!对这样一个时刻她早有足够的思想准备,尤其那晚见到乳娘如此销魂的神情,对这种事也不再那么恐惧。可她精神上虽已是少妇,却依然是处子之身,事到临头,仍有种对未知未来的紧张之感。
  好在无月对开垦处女地已有足够经验,总是进二退一,撑开一段先巩固一阵,再向深处缓缓推进半寸左右,层层推进……
  随着小鸡头的缓缓深入,伴随着一声解脱般的长长叹息,娇躯又缓缓松弛下来。
  大半截棒儿已然进入,无月但觉由玉门到秘道较深处,宽度一直没什么变化,就像一根竹筒一般,内部又直又深,每隔半寸左右便会遇上一圈紧箍的肉褶,阻障着小鸡头的前进,竟酷似竹节一般!一直到棒儿几乎齐根没入,感觉小鸡头才总算找到了半硬半软、却温热异常的花心,
  错非是无月,若是阳物尺寸正常的其他男人,棒头根本就找不到花心,忙碌抽插半天,始终刺激不到那最为敏感之处,自然无法让美人获得高潮,只能是无功而返!无月这支又长又灵动如蛇的冲天钻,与灵缇却恰恰配合得妙到豪巅!
  二人一旦相逢,只需欢合一次,彼此都很容易攀上灵欲之巅,从而再也无法舍弃对方。这对天赐良缘的金童玉女,果真是天生一对、地上无双!
  小鸡头缓缓研磨着花心,无月脑海中不由浮现出《素书》之上,有关女子十大名器中排名第二的一枝独秀的描述,心中不禁大为激动:灵缇的就是一枝独秀!根据《素书》上的介绍,一枝独秀和冲天钻堪称天生一对啊!我寻寻觅觅,终于把她找到啦!
  激动之余他的动作幅度难免加大,弄疼了灵缇。她黛眉紧皱,却不愿吭出一声!随着冲天钻的深深楔入,她感觉里面如同纳入一条火龙般,被撑得又涨又热,从未有过的涨痛感阵阵袭来,令她一时无法适应。
  然而无论怎样,她一心取悦爱郎,竭力做出一付很享受的模样,就像那晚乳娘快到高潮时的那种神态,连喘息呻吟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可在无月这位床上高手面前,她还嫩点,这点小伎俩咋骗得过他?心中好笑之余,赶紧放慢小鸡头的蠕动幅度和力道,等待灵缇慢慢适应,同时对她加意爱怜,绵绵情话纷纷出笼,热情热吻一直不断……
  半刻钟之后,也不知是自我催眠起了作用,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灵缇腰肢的款摆和挺动迎合变得自然起来,一如悠长梦中那般娴熟无比,连快感渐渐堆积之感也跟梦中一般无二!秋水双眸睁得老大,直愣愣地看着无月,精致美丽的琼鼻沁出粒粒细密汗珠,鼻翼翕张不止,呻吟声越来越大,将无月搂得越来越紧。
  耳鬓厮磨间,无月但觉她玉颊一片火烫,虽暗夜中无法视物,也知道她此刻一定是满脸潮红,用唇儿亲吻她那美丽无比的鼻尖,感觉一片冰凉。他的嘴唇亲吻着火热玉颊,缓缓移向少女娇嫩的鬓边绒毛。灵缇这片淡黄色绒毛,是他所见过的少女中,最最娇嫩也是最为美丽的!怎不令他流连忘返?
  摩挲亲吻良久,才轻轻含住耳垂吮吸起来。灵缇“呕呕”叫出声来,娇躯拱起如弯弓一般,下体狠命地贴向无月,喃喃自语:“无月~哦!无月……我的龙麝,我要你~”
  无月但觉里面猛地夹紧,感觉舒爽之极!忍不住低声道:“缇儿,感觉好点儿没有?”
  灵缇难耐之极地皱眉道:“无月你动啊!使劲点儿~我要!”
  无月立马加大耸动节奏!冲天钻似乎也感受到主人心意,开始加大对花心的蹂躏力度!
  一时间,强烈的快感纷至沓来,灵缇颇有应接不暇之感。一股热流突如其来地由结合处冲出,迅速蔓延全身,直冲脑际!但觉脑门轰然一响,灵缇浑身一阵抽搐,迅速引发花心深处一系列连锁反应,里面忍不住有节律地痉挛起来,隐隐有一股热汁破体冲出!
  灵缇使出浑身力气搂紧无月,指尖已深深陷入他后背肌肤之中,竭力让棒头死死地顶住花心口内,似乎那样才能感觉到那种陌生而美妙的极致快感!
  在灵缇嗷嗷尖叫着泄身的同时,无月已紧紧吻住她那双火热樱唇,害得她几乎无法呼吸,习惯性地运转龙凤真诀、开始了阴阳融汇双修……
  顿时,一股沛然莫之能御的真气流冲进他的体内!无月猝不及防之下,差点打乱他的双修节奏。惊诧莫名之余,他忙镇定心神,竭尽全力引导那股浑厚纯净之极的元阴之气,沿正确经脉运行起来。这股真气在二人体内缓缓流动,变得越来越强大,也越来越精纯,运行三个大周天之后,无月才收功歇息下来。
  令他更为奇怪的是,自己不仅没有一点房事后的疲劳,反而精力充沛,双眼于漆黑一片之中似已能视物!他隐隐能看见灵缇正含情脉脉地注视着自己,眼中满是喜悦和深情。
  此刻灵缇的感觉也和他一般。刚刚泄身之后,她有种脱力的感觉,头晕目眩之际浑身乏力,但感觉欲仙欲死一般,非常舒服!可此刻高潮余韵尚未过去,她也感觉浑身热乎乎地似乎充满了力量,也能在黑暗中看清无月那无比满足的表情,令她感觉非常欣慰!
  二人有所不知的是,由于二人均为仙体凡胎,这一结合,加上龙凤真诀阴阳融汇双修,彼此体内的先天仙气迅速茁壮起来,已将先天仙气修炼至第三层境界!
  接下来这些日子,二人继续四处游玩,每天,灵缇都会拉上无月在山间朝阳处,要么撒下几颗百合花的种子,旁边种上一株梅花幼苗,说是将来就可以和和美美;
  要么种上一株栀子花树,灵缇言道:“栀子花又名同心花。闻道离鸾思故乡,也知情愿嫁王昌。尘埃一别杨朱路,风月三年宋玉墙。下疾不成双点泪,断多难到九回肠。庭前佳树名栀子,试结同心寄谢娘。唐彦谦这首《离鸾》道尽世间的缠绵情爱,以及诗人愁肠寸断的心境。”
  要么种上一棵红豆树,灵缇也有讲究:王维《红豆》诗云,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无月大惑不解地道:“缇儿,你种上这许多种花卉干嘛?有些品种是无法适应此地寒冷气候的。”
  灵缇娇憨地道:“我不管,难得来尘世间一趟,我想留下一些咱俩来过的印迹,多多播撒一些爱情种子,愿天下有情人都能终成眷属,尤其是幻锦和精卫,唉!也不知二人现在咋样了……”
  无月问道:“幻锦和精卫可是挺要好么?”
  灵缇点点头,“幻锦很爱精卫,其实这两人都是你很要好的朋友,你一点儿也不记得了么?”
  梦中有些事她实在不方便告诉无月,反正,终有一天他会想起来的,她唯一的心愿,是那个小魔女可以例外、永远被排除在无月的记忆之外。
  无月莫名其妙地挠挠头,“我的好朋友?咋一点儿印象也没有。”
  游玩一个多月之后,二人才返回凤吟宫。
  ***    ***    ***    ***
  转眼又是八个多月过去,到了是年底,千禧皇朝调集二十万大军,以辽东总兵官史泰来为主帅,分兵四路讨伐女真金国,以报贵德堡被夺之仇。
  消息传来,这是沙尔温遇见过的前所未有的危机局面,毕竟他所能动员的兵力最多不过区区六七万而已,于是急召长女火速返回慕容领地,全力备战。
  慕容紫烟刚产下无月的长女不足三月,得到父王的加急密函后不敢怠慢,立即带着周韵、晓虹及相干人等乘巨雕返回金国首府老寨,和父王密议一番之后又匆匆赶回阿城治所,厉兵秣马、加紧备战。
  齐天格格更是忙得不可开交,遣人通知萨哈连岛上的二领主粘娜,将岛上第三暴龙军三千长毛兵尽数带来,乘坐皮筏渡过大部分冰封的北海海峡,风尘仆仆地赶到阿城,和第二暴龙军一起参加魔鬼训练。对她而言,通过大战抢夺地盘最为重要,可大大增强以后逐鹿天下的资本。不过,考验晓虹的时候到了,这或许也是中原历代王朝的悲哀。
  第三卷完,请看第四卷)


第四卷


第321章 鬼混
  燕山凤吟宫。凤吟居大厅左侧第一间厢房之中,被翻红浪,影儿仅着肚兜和亵裤,酥胸、翘臀、后背和玉腿露出大片冰肌玉肤,和无月相拥热吻。龙凤真诀果然神奇,经过前段时间坚持不懈的阴阳融汇合璧双修,影儿不仅伤势痊愈,先天真气茁壮不少,丝丝缕缕的先天仙气虽极其微弱,几乎感觉不到,总算也在她的体内埋下了种子。
  反应在体貌上的变化堪称巨大,她的肌肤变得晶莹剔透,看似比重伤前更加美丽娇娆,加上她的拼死相救,无月对她万分疼爱。这不,影儿虽已痊愈,无月仍以疗伤为借口时常夜宿她的房中,与影儿宛若夫妻一般恩爱缠绵。赵凤吟知道他玩的猫腻,却也不好点破,只要他按时到自己这儿报到、上缴公粮即可。
  当然对无月而言,为影儿疗伤也影响到他返回罗刹门寻亲访友的计划,当然其中也有周岩的因素,这些日子以来他时常梦到师父、北风、大姊和丽儿等人,然而他的性格多少有些随遇而安,不愿为做不到之事而烦恼。
  经过无月不辞辛劳的日夜耕耘,影儿不仅伤势痊愈,冲天钻龙麝异香的催情功效发挥到极致,少女娇躯越来越敏感,变得跟如狼似虎的熟女一般,和无月热吻一番之后,她渐渐娇吟起来,含情脉脉、脸儿红红地看着他,眼中似要滴下水来,她又想要了。
  腾出一只勾着无月脖子的纤纤玉手,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脸颊、颈项和肩背,缓缓向下,捞向那根屡屡令她欲仙欲死之物,冲天钻从未让她失望,早已起床站岗放哨,等候玉人的到访。
  无月皱眉呻唤一声,“影儿丫头,在榻上你可越来越不像淑女了。”
  影儿娇声说道:“人家就想要嘛,管他象什么!”
  无月探手摸摸她胯间涨红的大蜜桃,在湿热的沟壑中掏摸一阵,丝丝缕缕的温泉溢出,弄得他手上滑腻腻的。
  见他笑吟吟地看着自己,两根手指张合间拉出一缕亮闪闪银丝,影儿脸上一红,“以前我可没这么多,这半年多来不知怎么搞的,变得……对了,这么长时间我的肚儿一点消息也没有,是咋回事?”
  无月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不好明说,含含糊糊地道:“你还年轻,着什么急呢,等咱们玩够了自然就有了。”
  影儿当然着急,总觉得有了他的孩子心里才踏实,低声说道:“按那些有经验的稳婆的说法,算算时间,我这两天很容易那、那个……”言罢四肢大张、八爪鱼一般紧紧抱住他,腰肢挑逗地扭动着,纤手拍了拍他的后腰。
  多情少女火一般的激情点燃了他的欲望,下体耸动几下顺利入巷,二人如胶似漆地结合在一起,影儿紧紧缠住他、压榨他,猴急的模样似乎恨不得把他吸干。很长一段时间以来,为疗治影儿伤势,每每以龙凤真诀进行双修他都得把元阳灌注到她体内一次,不过都是算好时间的。
  影儿平时的表现不是这样的,此刻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匹种马,他知道影儿想要的是什么,虽然很不情愿,觉得现在有些过早,但不愿拂逆其意,还是把她想要的给了她……
  疏影香榭,长公主容光焕发如花季少女,与无月手拉手并肩踏雪寻梅,踱步在假山幽径上,多情公子不知是在赏花还是在欣赏美人,长叹一声道:“美人娇靥与绽放寒梅相映生辉,不知是花美还是人更美?”
  与无月相依相偎久了,这些美人无论年纪大小,都会出现年轻化倾向、显得愈发美丽娇媚,不过首先得是美人胚子才成。
  美人报之以白眼,轻咬下唇问道:“昨晚我让静儿去找你不遇,是否又跑去和影儿丫头鬼混了一夜?”
  “凤吟,您知道我得用龙凤真诀为影儿疗伤,咋能叫鬼混呢?”
  美人撇撇嘴,“影儿为救你而重伤,你尽心竭力为她疗伤自是义不容辞,不过眼下这丫头已然伤愈,你还按往常的节奏和她卿卿我我,那就是鬼混了。须知她是花季少女,你俩来日方长,而我韶华渐逝,愿君多采撷,须知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你想想,是否该多抽点时间来陪陪我?”
  无月噗嗤一笑:“无论说啥凤吟的大道理都是一套一套的,好好~我就多陪陪您,这不就在您身边嘛。”
  他伸手揽住美人腰肢抚弄一阵,将她搂在怀里面面相对,美人知情识趣地星眸微阖、檀口轻启,似期待着什么。无月痛吻过去,嘴里啧啧有声,禄山之爪渐渐攀上高耸玉峰,轮番揉捏柔软双乳……
  美人呼吸渐渐急促起来,娇喘着道:“山径风大,好冷!哦……”带着长长娇吟尾声。
  无月双臂一紧,“我把您抱紧一点。”
  美人脸上写满七情六欲,嘟起红唇说道:“嗯……还是冷,咱俩进入香榭围炉而坐,就不……”
  无月凑在美人耳边吃吃地道:“再活动活动,就更不会冷了。”
  美人晕红双颊,媚眼欲滴地娇声道:“什么样的活动如此见效?”
  “采花行动。”
  “呸~小淫贼,成天就知道这事儿!”
  “凤吟不想么?那就算了,咱俩就这样吹吹风、多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也好。”
  “唔~既然你想要,咱俩还、还是进去吧?”
  无月揽住她的柔软纤腰抬腿就走,做出一付心急火燎的模样,心中暗笑,这位才华横溢的知性熟美人即便心中再想,也不肯承认是她想要,宁肯挖空心思地暗示他提出要求,自己若不顺势而为、岂非大煞风景?
  外面冰天雪地、香榭中温暖如春,并非有暖炉,而是美人心中春意盎然,她象春天的蝴蝶般翩翩起舞,朱若文的霓裳羽衣步她也会,虽非她最厉害的轻功,却一定是最美丽的,每一次旋身便会有一件羽衣翩飞而下,耀眼雪肤微露,渐渐扩大,玉臂、粉腿和隆胸一一呈现,狐狸精一般美艳妖媚的肢体动作令无月大开眼界,端庄淡雅如凤吟竟做如此勾人之舞,实令他始料未及!
  编织成细密蜘蛛网一般的蚕丝绣花织物做成的肚兜和亵裤薄如蝉翼、窄窄地绷在娇躯之上,是他从未见过的样式,紫红色乳晕若隐若现、硕大乳头顶起两颗大大凸点,胯间黑森林在雪肤映衬下分外显眼,被裤裆勒住的浓密阴毛紧贴玉门之上,两侧则毛茸茸地蓬松在外。鸭梨形肥臀以夸张的曲线异军突起,被窄窄亵裤绷紧显得愈发凸挺。
  冲天钻一阵躁动、立马有了反应!
  美妇回眸斜乜一眼,媚眼一闪,大约对他的反应很满意,又一个旋身纵体入怀,献上一个深吻。无月将她抱上贵妃椅,以娴熟而优雅的动作把她变成一直肥白羊,埋头于黑森林之间寻幽探胜,渐渐嘴里发出啧啧之声,间杂着啪嗒水声,“实未想到我的凤吟也有如此骚浪之时,水水好多!”
  美妇低头看去,雪股间被生生塞进一个不断蠕动的头颅,热热的舌头舔舐着敏感之处,禁不住又是一阵燥热,“你也不算算,有多少天没来报到啦?能忍这么久,连我都很佩服自己……”
  “好好,今儿一并补上。”无月伸舌舔净嘴边琼浆,爬到上面吸乳。
  美妇骚痒痒地嘤咛一声:“我和你娘同年,莫非把我当妈妈,每次都要吃人家的奶奶?”
  无月伸嘴堵住红唇,支支吾吾地道:“您真坏,每次都想占我便宜,冒充别人的妈妈很爽么?”
  “做你的妈妈很爽!唔~快拿开你的脏嘴,舔了人家下面又来亲人家,好恶心!”
  “那您刚才为啥亲我的棒儿,莫非认为您下面比我还脏么?”
  美妇宠溺地捏捏一柱擎天的伟岸长屌,实在爱死它啦!羞不可抑地道:“这根宝贝那么香,好古怪!”
  无月坏坏地道:“既然觉得香,现在就喂您吃?用哪张小嘴?”
  美人腰肢拱起往上一挺,此时无声胜有声。无月支起上身跪坐在她胯间,手握冲天钻抵住膨大涨红的玉门一阵摇晃,龟头在阴道口边上下左右来回滑动,吧唧吧唧的水声听来分外销魂。
  赵凤吟黛眉紧蹙,呼吸倏地急促起来,痒酥酥的洞口引发深处一阵奇痒,咬住下唇忍耐一阵之后,见檀郎并未进一步采取举动,忍不住揽住他的后腰一拉、腰肢往上一挺,骚痒痒地娇吟道:“小坏蛋!人家饿了那么多天,你还这样逗人家,莫非影儿和你那位若文阿姨喂你吃奶吃得饱了……”
  实在足够湿滑,冲天钻挤开层层嫩肉顺利滑入,无月往里猛顶一下,棒头重重撞击花心!见她双眼忽地瞪大、呲牙裂嘴地长长娇吟一声,似满足又似痛苦,他这才噼啪噼啪地抽动起来。
  美妇腰肢耸动迎合着,表情像极找回失踪多时的宝贝,“噢!里面好涨啊!我要……要你这根大屌儿,嗷~好舒服!若是我个人专用的就好了!”
  无月一边耸动下体,俯下上身吻住她,吃吃地道:“您重新开发一个童男就可以专用了。”
  “少来!人家就要你这根!喔喔~它又在里面捣乱了,勾、勾得人家好痒!”
  诚如她所言,她不仅年纪与梅花一样,连敏感的体质也一般无二,与无月欢合连她自己都不明白咋那么容易到高潮,遇上这金枪不倒的家伙每次都令她高潮连连、泄得欲仙欲死,高潮一浪接一浪接踵而至,这次也不例外……
  无月为节省弹药,这次并未射出,自己既然住在烟雨楼,不能太冷落灵缇,需索无度的若文每每令他疲于招架,还有影儿和哈日娜……
  经过一番颠鸾倒凤,风停雨歇之后,赵凤吟起身收拾残局,发觉自己用力过大,椅垫全掉落地毯上了。
  穿好衣裳之后,她依偎在无月身边,又是一番亲热缠绵之后,身心都得到极大满足,这才想起正事儿,和他讨论起大举讨伐金国之事。
  无月忧心忡忡地道:“老皇爷能下此决心的确很不容易,然而我很有些担心,此举会迫使金国原本因为金主逐渐老迈、为争夺王储之位而相互暗斗不止的各派势力紧密地团结起来,若慕容格格全力支持她的父王,以金国的实力全力与朝廷对抗,前景可有些不妙!”
  在他看来,只要不是长公主以宣辽军为主力率大军出征,要想彻底击败父女联手的女真金国不是那么容易,但毕竟是二十万大军啊!他还是隐隐有些为紫烟她们担忧,毕竟从小到大他最亲近之人全在那边,包括大姊和北风姊姊等人,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赵凤吟深以为然,叹道:“可不是嘛,在主帅的任命问题上父皇不愿采纳我的意见,让宣辽军统帅赵龙领衔出征,而且太子对此役的获胜似乎胸有成竹,大约不愿眼见宣辽军之战功过于显赫,在他的一力坚持之下,把我麾下的宣辽军排除在讨伐大军之外,部署在辽西一带的宣辽军主力并未被调往辽东,只是在最精锐的宣府铁骑中抽调了三千人马作为机动部队,在赵廷的率领下随大军出征。”
  然而对她来说,以举国之力倾力出击,已是彻底解决东北边疆女真人威胁的唯一机会、恐怕也是唯一手段,所以大军开拔前她特意遣使向史泰来做了一番详细交代,并将自己在上次辽东大战中的心得体会和经验教训告诉他,希望他未雨绸缪、精密策划,力争以明显的兵力优势击败沙尔温,她自己也好安安稳稳地呆在凤吟宫,与无月相依相偎,享受和平宁静、琴瑟和鸣的爱情生活。
  然而她也明白,至于史泰来是否听得进去就不是她所能左右的了,按时下流行的说法,他不是自己这条线上的人,她只能尽人事以听天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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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2章 战端
  无月不解地道:“太子殿下怎会如此有信心?”
  “或许是他没有亲身体会吧,我可是见识过女真重装铁骑在野战中的强大威力,上次以帝国最精锐的宣府铁骑对阵奇克特军、人马一万对一万的较量,若不出奇谋很难击败对手,即便这样也仅仅是打垮对手而已,奇克特尚能一搏,谈不上完胜,更别说与沙尔温麾下五六万铁骑直面交锋了。官军机动性不强的步兵兵力优势,面对女真军未必能占到多大便宜。”
  无月觉得自己的立场实在很尴尬,或许无论哪边惨败都不是他乐见的结果?“难道朝廷中就没有有识之士,都如此盲目乐观么?”
  赵凤吟黛眉微蹙地道:“按说在上次辽东大战中史泰来应该有些体会,不过从他回复给我的信函来看,对我的意见和警示并未给予足够重视,或许当时守城重担主要压在宣辽军统帅赵龙身上,史泰来体会并不深。但愿他别先入为主,以为我只是虚言恫吓、故意打击他的必胜信心。”
  “您给了他怎样的警示?”
  赵凤吟道:“就像你刚才分析的那样,来自北方慕容大军的威胁,我提醒他一定要未雨绸缪,把数万精锐部署在大军左翼西辽河一线、建立起缓冲地带,这样即便遭遇南下的慕容大军猛攻,好歹也能抵挡一阵,为调整兵力部署争取到足够的时间,以免到时措手不及。我个人感觉,掩护好大军左翼的安全是这次大战的重中之重!”
  关于这个问题,无月的体会恐怕比她更加深刻,暮云府精卫队中的壮年队员均为曾随紫烟转战辽东女真各部的精锐嫡系,当年全都参加过九部大战,其中包括在西昆仑荒野里与他好上的夜天情等人,紫烟亲率铁骑突击的那种势不可挡的强大威力他可是耳熟能详,加上现在还有大姊这位悍将辅佐,讨伐大军若不按照凤吟的建议保护好左翼,恐怕下场跟九部联军……问道:“他似乎听不进去?”
  “呃,他在回函中说他研究过慕容格格征服瓦尔喀和骨嵬部那两次大战,慕容军所能集结的兵马大约在四五千左右,他虽未明说,但言下之意大约就是不足为患了。”
  无月默然,他从未去过阿城,紫烟也未对他过多介绍那边的情况,他所能了解的一鳞半爪都是听大姊等人说的,对慕容领地的真正实力也不是很了解。
  诚如史泰来信中所说,紫烟和大姊在金国北疆的两次重大军事行动、出动的人马的确都没超过五千,与泺口大战时罗刹门集结的精卫队铁骑兵力差不多,以如此有限的兵力对付方天戟的数万胶东驻防官军还行,在二十万中央野战部队组成的讨伐大军面前就显得微不足道了,史总兵不重视这支力量也有他的道理,毕竟若能集中绝对优势的兵力消灭沙尔温军,那将是足以载入史册的不世功勋!
  ***    ***    ***    ***
  萨斯喀山位于浑河流域东那堡东南方百余里、金国首府老寨西北方五十余里附近,周边山势为缓坡地形、不算高,但常年被茫茫苍苍、高壮挺直的针叶林所覆盖,由于面积极广且森林中光线黝暗,走在其中很容易迷路,所以被当地的辽东女真人称为萨斯喀黑森林,是他们传统的狩猎场之一。
  山区中央就像被巨大的天外飞石砸出一个硕大的凹坑、形成一个占地极广的盆地,盆地周围大多数坡地的山势都比山外陡峭得多,这或许与当初盆地的成因有关,山势稍缓处也被大片密林所覆盖,几乎无路可行。发源于长白山的浑河支流洪康河就像一把利刃、由东北方劈开萨斯喀山穿越盆地,蜿蜒地流向西北,在那儿又劈开一道山口流向山外,继续向西北流经东那堡后汇入浑河。
  这两道河谷便是进出这个盆地的必经之路。
  这次大会战,千禧帝国二十万讨伐大军主帅史泰来吸取了以往和女真军决战的教训,兵分四路夹击金国首府老寨,他多少还是听取了长公主的部分建议,采用的是稳扎稳打的战术,一步步压缩女真铁骑的腾挪空间,让对手的重装骑兵机动性优势无从发挥。他虽然并非长公主派系,但对她杰出的军事才能和天赋还是非常敬服的,毕竟取胜才是关键,当然回去怎样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千禧帝的报复行动早在沙尔温意料之中,只是没想到这位年纪跟自己差不多、也行将就木的老迈皇帝火气还这么大,上次不过因为辽东遇罕见雪灾、各部落生计困难,自己借口千禧帝昏庸率众到边境掳掠一番罢了,也并未占据千禧朝多少地盘,未曾想千禧帝这次竟出动如此众多的精锐野战主力气势汹汹而来,显然是打算和自己倾力一搏!
  沙尔温别无选择,集结起部落大联盟所有人马,得数万精甲铁骑,慷慨陈辞一番之后、歃血誓师出征。
  千禧四十四年十一月下旬,千禧帝国讨伐大军中的西路军五万将士作为前锋部队率先开拔,为取得突袭奇效,能征惯战的前锋主将石鳞下令麾下作战部队轻装前进、粮草和辎重尾随于后,一路昼伏夜行、人含草马衔枚,于腊月初一清晨已悄然逼近金国首府老寨!
  然而如此大军在金国地盘内的行动,要想保持隐秘是不可能的,只能缩短女真军的反应时间而已。沙尔温综合各方面汇集上来的情报,估算了一下千禧四路大军赶赴老寨附近的时间,除了这支西路军行踪诡秘、进展神速外,其余三路大军都走得有板有眼,反应在每天不断变化的巨大军事地图上,很容易预判那三支粗大蓝色箭头的攻击方向和即将到达的位置。
  他最善于利用重装骑兵的机动性优势、集中兵力各个击破的战术,面对这支西路军迫在眉睫的威胁,他当机立断、立即率主力前往迎战。他必须尽快歼灭千禧帝国这支看来最不好对付的前锋部队,好腾出手来一一对付随后赶来的其余三路大军。
  五日上午巳时,两军在萨斯喀山西北山麓的缓坡下迎面遭遇。
  由五万千禧军步兵和宣府铁骑三千人马组成的圆形大阵与五六万女真铁骑在山坡下的旷野上展开了一场生死决战,场面蔚为壮观,厮杀得惨烈异常。
  由于讨伐大军人多势众,这支前锋部队中许多参战官兵都是首次奔赴辽东前线与女真军激战,并无恐惧心理,心中个个充满必胜信心,经过史总兵精挑细选的前锋官石鳞倒也得力,临危不乱、指挥有方,与宣府铁骑统领赵廷配合默契,圆形长枪大阵在女真铁骑的楔形攻击队形一波接一波山呼海啸般的往来冲击之下,遭到长柄弯刀猛砍、狼牙棒一阵乱砸,虽伤亡不小,基本还能保持阵型不乱。
  血腥激烈的战斗一直持续到黄昏时分,萨斯喀黑森林西北方这片原野上杀得可谓血流成河!眼看一时无法彻底击垮对手,沙尔温下令鸣金收兵,埋锅造饭,准备明日再战。
  不到一天的激战下来,晚饭后石鳞下令清理伤亡情况,麾下前锋部队的伤亡竟高达六千多人!赵廷这边宣府铁骑的情况好些,伤亡百余人。
  石鳞不禁倒抽一口凉气,他还是首次遇上如此强悍的对手,在战前动员大会上长公主的话回荡于耳际,看来要想凭借手中这五万兵力击败对手,的确殊为不易!赵廷长期率军在草原上与游牧轻骑兵作战,对女真军重装铁骑的攻击战术相对适应些,只是对手更加强悍而已。
  当晚石鳞、赵廷和几位骨干副将密议一阵,传令全军将士鞍不离马、甲不离身地在营地中卧地休息。到半夜石鳞下令全军人含草、马衔枚,摸黑经由萨斯喀森林中的那道西北洪康河谷悄然向盆地中转移。
  然而如此大规模的部队行军,要想保持隐秘是不可能的,这一行动很快被女真军探马察觉,并飞报仍在中军帐中秉烛面对地图、研究应敌之策的沙尔温。他立马派侍卫通知麦汗、乌雅齐格、奇克特和尚明等子侄和各大部落首领前来,在中军帐中召开紧急军事会议。
  听完父王的情况介绍后,麦汗首先发言,他认为石鳞军经过昨日一战伤亡很大,在广阔原野上与己方重装骑兵交锋吃了大亏,因而敌将石鳞才把部队转移到萨斯喀森林中,企图凭借复杂地形限制己方重装骑兵的机动性优势,再与己方进行决战。他的意见是:乘胜追击!
  他的见解很合理也很有代表性,奇克特、尚明和多数大部落首领也是这种看法,连沙尔温也听得连连点头,心想二小子终于开窍了,能说出如此条理清晰、简洁明了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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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3章 鏖战
  静静地听完麦汗发言后,乌雅齐格表示了不同意见:“我认为该谨慎行事,咱们若追敌进入萨斯喀森林洪康河谷,正如二哥所说的那样,那种地形不利于我军骑兵的展开,在那儿与敌决战并不合适。我的意见是分兵一万入谷追敌,再各分出一万人马分别卡住西北、东北这两道河谷和几个要点,将敌军围在盆地中,其余三万多人马负责打援,全歼石鳞西路军后再腾出手来对付另外三路人马。”
  麦汗反驳道:“萨斯喀黑森林洪康河谷的确不利于我军展开,但盆地中是片广阔的开阔地带、地势平坦且植被稀疏,并不妨碍我军数万铁骑的纵横驰骋,我的意见是分兵守住两道河谷和几个要点是势在必行,但主力应该乘胜追击,尽快歼灭敌军,咱们才有充裕的休整时间、调头对付其他三路包抄过来的千禧军。”
  其他人也纷纷发言,但几乎是以上述两种意见为主,持麦汗意见的占多数,但乌雅齐格英明神武、颇有乃父之风,他的意见即便只有少数人支持,但仍值得重视,与会之人一时间争持不下。
  沙尔温反复掂量半晌,决定冒险采纳二子的意见,倒并非认为五子偏于稳妥谨慎的意见不对,关键是时间!面对千禧帝国分进合击的四路大军,他必须和时间赛跑,才有可能做到各个击破,为争取到这宝贵的时间,他别无他法、必须冒险!
  征战疆场数十年来他经历过无数次冒险,大多以出奇制胜告终,长女跟他一般,也深知战场形势瞬息万变,永远没有绝对稳妥的应敌策略,所以适当的冒险也已成为他指挥作战的一种习惯,他当即调兵遣将,按二子的意见做了一番部署,随即自率主力星夜进入洪康河谷,一路追击前进,直到进入那块广阔的盆地之中。
  女真铁骑的机动性优势的确明显,石鳞和赵廷率军转移到盆地中刚搭好营帐不久,女真军已尾随而至,他们也没时间休息,依然以长枪兵排头、原地结阵以待。
  为争取时间沙尔温已等不及天亮,命大军燃起无数火把,连夜发起猛攻,打算在盆地中一举歼灭这支最先赶到的千禧军精锐!
  几场激战下来,石鳞以精兵五万布下圆形大阵承受女真军铁骑一波又一波的轮番冲击。他将赵廷的三千宣府铁骑部署在圆形大阵中央作为突击部队,在关键时刻堵住被冲开的缺口。
  激战由凌晨开始,人仰马翻和声嘶力竭的喊杀之声一直持续不断,沙尔温急于吃掉他们,麦汗、乌雅齐格、奇克特和尚明等理政大臣麾下的重装突击铁骑几乎是轮番上阵,发动攻击的时间间隔很短,几乎都不超过一刻钟,并且有越来越短的趋势。
  赵廷左手扶鞍桥、右手握缰,策马立于中军骑兵队列阵前,凝神注视着圆形大阵周边的作战情况,他的战甲和黑色风氅上已是血迹斑斑。他和石鳞都很清楚,单纯的防守绝对是守不住的,进攻便是最好的防守,作为这支军队中唯一的骑兵部队,人马不多的宣府铁骑是唯一的突击力量,只能用来救急。
  石鳞则率麾下将领们策马在圆形大阵长枪兵后面留下的环形跑道上来回驰骋,给阵前的密集长枪兵们鼓劲儿加油,不断地大声告诉他们、给他们打气鼓劲儿:“大家一定要坚持住,咱们的大部队就在后面,很快就会赶到!阵型绝不能被冲散,否则大家一个都逃不掉!”
  手持长枪迎敌的将士们见石将军就在自己身后不远处骑马来回奔跑,纷纷士气大振,与挥舞着长柄弯刀和狼牙棒、蜂拥而来的女真铁骑玩命死磕,血战不退,圆形大阵虽不时被女真军突入,但很快又被后续部队补上,总体阵型依然保持完整。
  激战至中午,石鳞军将士们从昨夜到现在尚未吃上一口热饭,又饿又累,体力严重透支,咬牙坚持到现在已很是不易。就在这时,圆阵东北角出现严重混乱的局面,呐喊厮杀声、兵刃撞击声与不绝于耳的惨叫声中,一支女真军以整齐的楔形攻击队列势不可挡地闯入阵中。
  赵廷凝神看去,正是老对手奇克特率数千铁骑成功突入圆阵,然后来个中心开花,纵兵四处攻击官军长枪阵列的侧后!步兵兄弟们实在抵敌不住,圆阵被撕开一个硕大的缺口,后续如狼似虎的女真铁骑正源源不断地挥舞着弯刀和狼牙棒、呐喊着蜂拥而入!因敌军全是人马披甲的重装骑兵,进展奇快,被打开的缺口有越变越大的趋势!
  若圆形大阵被彻底搅乱,必将全军覆没!赵廷不敢迟疑,从鞍袋中拔出沉重的铁枪,高高举起枪尖往东北方一挥,率全体宣府铁骑向奇克特军猛扑过去!
  为了给宣府铁骑留下驰骋空间,石鳞排阵时在密集步兵阵列的四个方向上、都为中军留下了一条宽达数丈的驰道,赵廷麾下轻骑兵的冲击速度比女真铁骑更快,如平地卷起一团乌云扑向突入阵中的女真军。
  两支铁骑迎面相撞,双方骑士均弓马娴熟、擅长马上格斗,对冲纵深达十余丈,双方均有不少骑士被撞落马下,被弯刀砍、长枪刺和狼牙棒狠狠砸下!骑兵军团相互冲击那一瞬通常伤亡较大,随即双方便纠缠在一起相互恶战,兵刃撞击声、厮杀呐喊声顿时响成一片,比刚才更加惊心动魄!
  这种硬碰硬的骑兵较量愈发血腥惨烈,双方都不缺乏血战的悍勇之气,战斗结果往往比的是哪方人马更多、实力更强。赵廷心知己方在这方面不占优势,忙对策马过来采取补救措施的石鳞喊道:“石将军,快把后备队调过来补缺口,并安排刀斧手对付突入阵中的敌军掉队单兵,奇克特这厮由我来对付!”
  他一夹马腹,在几个副将的簇拥下挺枪直取奇克特!
  二人已不是第一次交锋,上次奇克特中计吃了大亏,如今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他大吼一声、吼声如雷,挥舞沉重长柄弯刀迎了上来。
  赵廷听不懂奇克特在吼叫什么,但多半不是啥好话,便也毫不客气地吼道:“这次老子照样让你吃瘪!”相准对手来势,挺枪抖出七朵枪花猛刺过去!
  俗话说兵刃一寸长一寸强,他手中铁枪可单手握持且长过奇克特手中的长柄弯刀,有效攻击距离更远,他自不会放过这等先发制人的机会。仅右手握持如此沉重的铁枪竟能抖出七朵枪花,的确不愧是长公主帐下一员虎将!
  奇克特见识过他的厉害,倒也不敢怠慢,枪尖堪堪近身时也不用弯刀格挡,而是猛地侧身偏向另一侧,眼前晃动的七支闪亮枪尖到底哪支是虚、哪支是实他也无从判断,一概避过了事。铁枪从身侧迅疾滑过,他挺直虎躯呼地一声、弯刀力劈华山猛然砍下,他也够牛,仅以右手挥动沉重长柄弯刀,依然势大力猛,刀法施展开来也更加灵活多变。
  赵廷收回伸直的右臂,双手握牢枪柄上举迎向猛砍下来的雪亮弯刀,耳边顿时传来咣当一声巨响,一股大力冲向双臂,他忙屈臂弯腰,借此缓冲一下如此势大力沉的一击,即便如此马背也略微一沉,跨下骏马唏律律一阵马嘶!他暗自皱眉嘀咕:女真人都吃的啥?这厮的劲儿这么大!
  双方马头迅疾地交错而过,相互恶狠狠地瞪视一眼,牠俩也是老对头了。赵廷不敢怠慢,所谓一寸短、一寸险,在近身搏斗时稍短的兵刃更有优势,对手的长柄弯刀除了砍下的力量大,往往还有第二次出手的机会,果然耳边呼呼风声再次袭来,奇克特反手一刀向他横扫过来,他竖起铁枪再次格挡,又是一声巨响!
  挡下这一击之后他把铁枪当棍使,双臂交错用力,铁枪抡圆了横扫而出,翻江倒海般砸向奇克特,同样虎虎生风!
  应付这样的攻击,骑在马背上无法闪避,奇克特也只能竖起弯刀格挡。和二人上次交手一样,数十个回合之内双方斗得旗鼓相当,到得后来力量更足的奇克特便渐渐占据上风。
  但赵廷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的副将们在各自捉对厮杀之余也给他提供了有力的支持。宣府铁骑对单兵冲杀、小队协作配合杀敌以及集群冲锋等各种战术的训练都非常到位、基本功扎实,且马上实战经验异常丰富,除了单兵作战能力强,其强悍的战斗力更体现在协同作战方面,这是长公主麾下所有部队的共同特色,当然,钢铁一般的纪律是做到这一点的基本保证。。
  交手五十合之后,借双方战马交错而过的间隙,赵廷抬眼打量了一下战场形势,但见宣府铁骑将士们三军用命、个个血战不退,与女真重装铁骑缠斗在一起,令对手无法在己方圆阵中任意驰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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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4章 柳暗花明
  由于奇克特这支前锋突击力量被堵住,女真军大部队无法由打开的缺口源源不断地涌入,缺口没有再继续扩大,危急局面稍稍稳定下来,但仅凭他手下这三千轻骑,要想将奇克特军赶出圆形大阵却也力有不逮。
  好在石鳞指挥五千后备队赶上来了,这些留在阵中的生力军个个手持长枪、密集锋利枪尖指向冲入缺口的女真军,他们喊着整齐的口号相互呐喊打气,一步步地向前、缓慢却不可逆转地往缺口方向推进……
  女真重装铁骑的优势在于突击,和赵廷的轻骑兵陷入缠斗、失去冲击的速度优势之后,面对这些层层叠叠缓缓压上来的蚂蚁雄兵方阵,奇克特反而有些无计可施。在宣府铁骑和后备队全体将士的拼命努力下,虽不再那么完整、差点彻底崩溃的圆形大阵总算得以弥补。
  赵廷率队回到中军阵中,总算又可以喘口气了,手下的轻伤号排队找随军大夫包扎伤口,重伤员和阵亡将士们也全都被抬了回来。随石鳞大军出征,虽缺少骑兵,其他兵种倒也齐全,不用将士们分心去料理自己的重伤或阵亡战友,自有救护队做这些杂事。
  赵廷按惯例拖着疲惫的步伐,走到每位阵亡弟兄的担架前,一一含泪和他们告别,并对重伤的将士们加以慰问。自投身宣府铁骑以来,每次大战中他都会面对这样的生离死别,早已习以为常,将士们也一样,值得他和将士们自豪的是,宣府铁骑阵亡官兵们几乎全是捐躯于塞外疆场,他们是拱卫帝国北疆、开疆拓土的中坚力量!
  他知道走了一批人,部队又会补充一些新人,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自古皆然,但他坚信宣府铁骑的光荣传统会一直延续下去,因为这是一支上下一心、有理想有信仰的军队,他们不是为某个人或某个家族而战,而是为华夏大民族的利益而战。
  石鳞在一批副将和参将的簇拥下骑马过来,在他身边翻身下马,满怀感激地说道:“这次多亏赵兄挺身而出,否则可麻烦啦!”
  赵廷笑笑:“这是卑职份内之事,石将军不用客气。”
  二人寒暄几句,赵廷苦笑道:“石将军,还是赶快吩咐伙夫们埋锅造饭吧,战事紧张,各部队可以轮班吃饭,虽然轮换时会出现一定的混乱,给敌人一些可乘之机,可眼下将士们一个个饿得肚子咕咕叫,再不吃饭可要坚持不住了。”
  石鳞抬眼看看战场四周,小规模的战斗仍在持续,若是指挥协调得当,换班吃饭应当行得通。到得末时,全军将士才总算吃上热饭,力气恢复不少,个个脸上不再萎靡不振,似乎勇气也回来一些。
  趁此机会沙尔温果然又发动了一轮大规模强攻,激战持续整整一下午,直到天黑时分女真军的攻击强度才稍稍衰竭一些,其间赵廷率宣府铁骑又出动多达三次。
  石鳞、赵廷和麾下将领们策马巡视阵地,夜幕下的战场上到处都是残肢断臂,草地上和岩石间血迹斑斑、血腥味刺鼻。部队并未搭起营帐,士兵们个个怀抱长枪就地卧倒休息,兵不解甲、马不离鞍,枕戈待旦,虽然疲惫不堪,但一有风吹草动,他们便得起身迎敌。
  到得凌晨时分,阵阵声嘶力竭的喊杀声再起,心急如焚的沙尔温又开始发动新的一天的第一轮猛攻!他没法不着急,巨大军事地图上另外那三支粗大的蓝色箭头开始出现许多分支,四散开来的小股部队侦查追踪不易,许多蓝色小箭头已不知所踪!若再不抓紧时间歼灭石鳞军,他的处境堪忧!而且根据地就在身后不远处,就此率军撤退根本不在他的考虑之中。
  又经过整整一个上午的激战,石鳞军伤亡愈发惨重,但却为主力部队的行动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
  因为千禧军以步兵为主,时间对他们来说尤其宝贵。第一次辽东大战之后临危受命的史泰来倒也并非庸才,他本是行伍出身,作战经验丰富,经过他的一番调兵遣将,千禧军主力部队三路大军全都分散开来、各自行军,利用地形的掩护迂回包抄到老寨附近各自指定的地点集结,已对女真军渐渐形成大纵深的合围之势。
  等到不断有探马来报,四面八方都发现有千禧军出现,沙尔温才感觉自己的部队已陷入重围,情势极其不妙。对他来说,更难受的是肚子里还有个孙悟空,那就是石鳞军,整整一天半的工夫他也未能把这支部队吃掉。
  然而无论是石鳞还是赵廷都不愿继续呆在盆地中央,因为给养是个大问题,以飞鸽传书和史大帅取得联络之后,双方约定时间采取行动、里应外合,史泰来派重兵向西北洪康河谷发起进攻,石鳞军以宣府铁骑为前锋开始突围。血腥激战再起,至午后终于打开缺口,石鳞军得以脱出女真军重围。
  接下来是紧急的救死扶伤行动,突围而出的官兵们个个精疲力竭、衣衫褴褛,身上血迹斑斑,有的抬着阵亡和重伤的战友,有的扶着轻伤员,形同难民队伍一般排成长长的队列、步履蹒跚地走出洪康河谷。经过清点,这支劫后余生的部队伤亡竟超过三分之一、达一万八千余人,石鳞忍不住嚎啕大哭!
  石鳞的西路军和赵廷的宣府铁骑一部虎口脱险,意味着沙尔温即将大难临头!
  面对当前极其严峻的战场形势,沙尔温的第一反应是打算利用自己麾下全是骑兵的机动性优势,迅速转战到战场外围,跳出千禧军利用明显兵力优势构筑的大纵深包围圈,然而他的想法落空了。
  史泰来布下包围圈之后并未立即发动强攻,而是按长公主的建议步步为营,在各个方向上以挖掘壕沟的方式慢慢向盆地中推进,渐渐缩小包围圈。这些壕沟宽和深均达三四丈,一层层往前挖掘,战马没法一跃而过,官军部分士兵负责挖掘壕沟,壕沟之后则布下长枪阵严阵以待。
  女真军只好跳下战马,用云梯搭在壕沟之上,挥舞着弯刀冲向官军长枪阵,展开一场又一场惨烈厮杀。
  这样的激战每天都在包围圈的各条战线上进行,然而女真军兵力处于绝对劣势,眼下又失去重装骑兵强大的机动性和冲击力优势,一时间陷入一场对他们极其不利的消耗战之中。
  以这种方式,地势相对平坦的两道河谷率先被千禧军一步步蚕食,留守河谷的女真军渐渐被挤进萨斯喀森林盆地之中。
  随着时间的推移,女真军伤亡越来越大,却依然无力阻止千禧军的包围圈越缩越小,沙尔温终于感觉自己的确老了,已有些力不从心,从前任他自由驰骋的战场,以及随时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切全在他掌握之中的战局,眼下,他已失去控制……
  ***    ***    ***    ***
  辽东战场上女真军主力被围的喜讯传来,千禧帝龙颜大悦,心中暗自得意:真要出全力扳手腕,你沙尔温一介蛮子岂能扳得过英明神武的赵胜衣!他当即传旨嘉奖诱敌有功的石鳞和赵廷及其麾下全体将士,并遣使勉励史泰来,嘱咐他再接再厉、力争全歼沙尔温军,以示对他屡次挑衅的惩罚。
  赵凤吟比父皇更早获悉这一天大喜讯,也不禁感到欢欣鼓舞,她吩咐影儿在疏影香榭中摆下酒席邀无月赴宴,朱若文、灵缇和凤吟宫中所有头面人物全都到场作陪,大家饮酒赏梅、庆贺东征大军旗开得胜。
  席间赵凤吟言道:“史总兵采用出奇兵拖住女真军主力的策略,排兵布阵稳扎稳打、层层推进,牢牢捆住了沙尔温的手脚,让女真重装骑兵的优势无从发挥,不失为上策,加上全军将士用命,有望立下不世奇功。不过他在西辽河地区并未留下重兵、只是分兵数千布防,这或许是当前唯一的隐患。”
  无月道:“您前几天遣使又提醒过史大帅,他目前尚未调整部署么?”
  赵凤吟看着坐在下首的魂儿问道:“辽东前线有没有史总兵调整兵力部署的消息传回?”
  魂儿臻首低垂,似乎正在想啥心事,或许不知娘娘是在问她,竟毫无反应。
  坐在她上首的影儿碰了碰她,她才如梦方醒一般地站起来惊问道:“娘娘在对小婢说话吗?您、您说什么?”
  赵凤吟黛眉微蹙,挥挥手说:“你坐下,虽然并非正式场合也别分散精力。”把方才问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魂儿摇头答道:“密探传回的消息小婢每天清晨都整理好汇报给娘娘了,尤其辽东前线的相关消息更加不敢遗漏,眼下暂无最新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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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5章 贻误战机
  赵凤吟喃喃地道:“看来我还得再提醒他一下,但愿他尽快采取行动。”转头看着魂儿说道:“你马上用飞鸽传书通知赵将军,让他提醒史总兵尽快抽调数万人马在西辽河一线设防,以防慕容大军南下。”
  魂儿答应一声、躬身退下,匆匆而去。
  朱若文长叹一口气:“娘娘,不是贱妾扫大家的兴,以史泰来的性格,多半听不进娘娘的提醒,认为您是危言耸听。”
  赵凤吟沉吟半晌,说道:“看来咱们还是得有所准备,以防万一。无月、缇儿,明儿一大早我要召集宣辽军和宣府铁骑所有高级将领开会,提前做些准备,你俩愿意参加么?”
  无月笑道:“好啊,我当然愿意啦!灵缇,你呢?”自内伤痊愈之后,闷在凤吟宫中颇为无聊,暂时不方便回罗刹门,除了平时和灵缇等人偶尔结伴出游便再无其他活动,此刻听得或许有机会上前线参战,年轻气盛的他难免有些激动。
  灵缇黛眉微蹙,从内心来说她不太乐意参与此事,可见无月如此热衷,也只好点头说道:“好吧,到时我陪你去。娘,会议地点在哪?”
  “这次的主要议题是后勤准备,主管军需的几位将领也得参加,与会人数较多,会议地点改在前院大殿吧,那儿宽敞些。”言罢她目注无月说道:“你知道我为何想邀你参加么?”
  无月呆了呆,身为华夏儿女保家卫国乃自己份内之事,还能有啥讲究么?好在他冰雪聪明,顿时恍然大悟,然而仍不动声色、甚至有些戏谑地道:“娘娘的神机妙算,草民岂敢妄自揣测?”
  赵凤吟咬咬下唇,“无月,我跟你说过多次,在我面前装疯卖傻地玩心眼儿没用!”
  ***    ***    ***    ***
  金国首府老寨附近的萨斯喀黑森林。对史泰来而言,这是一个千载难逢、足以永载史册的机会,诚如长公主所言,截止目前,他的调兵遣将没出现一点错误,颇有名帅风范。然而接下来,他似乎犯了一个小小的错误,变得有些患得患失。
  随着这样一场伟大的、激动人心的胜利即将到来,看着巨型军用地图上那一圈圈越缩越小的包围圈,他变得更加小心谨慎,唯恐出现一点点差错,于是下令,部队每天只能推进一条壕沟,牢牢圈住女真军即可,不得冒进求功、急于求成,违者杀无赦!
  孙子曰: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简单归纳为一句话,就是兵凶战危!
  须知战争本身就是一种冒险,是一种勇敢者的游戏,主帅要有一种看准时机、不惜甩出所有筹码梭哈的勇气和魄力;战场形势千变万化,所谓诸葛亮的算无遗策纯属神话,否则蜀为何灭不了魏?战场上除了拼智谋,更要拼将士们的勇气和决一死战的雄心!
  时间原本是站在他这一边的,一向希望速战速决的都是女真铁骑,他对此深信不疑。然而,由于第一次辽东大战慕容格格军并未南下,令他忽略了金国北方还有一头虎视眈眈的猛虎,长公主屡屡遣使提醒他这一点,也并未引起他的足够重视,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并未见识过慕容大军的真正威力。
  当然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作为高级将领他不仅熟读兵书战策、实战经验丰富,而且对战史的研究也是不遗余力,其中自然包括二十余年前同样发生在此地的九部大战,然而问题是,无论写历史还是写战史,神州大陆有个不成文的坏习惯,决定性的功勋和眩目的光环全集中在最高统帅头上。
  于是慕容格格决定性的浴血奋战被忽略,虽非全部抹杀,但至少是大部分,包括她其后的一系列征伐和开疆拓土,在中原史家和著书者看来,一位女人不可能建立起如此不世功勋,有关战事进展情况多半传闻有误,在未加核实的情况下,他们按自己的思维习惯把慕容格格扭转战局的事迹改写为沙尔温出奇兵力挽狂澜,慕容格格的名字都很少出现在中原史官编撰的辽东战史上……
  所以,史泰来此刻眼中只有英明神武的沙尔温,没有纵横无敌的慕容格格,无论长公主如何提醒和警告他,慕容军始终无法引起他的高度重视,在他想来,沙尔温已集结起辽东几乎所有大部落旗兵参战,眼下他已被自己率军牢牢地包围于此地,其余中小女真领主和部落首领所能集结的兵力又能有多少?岂能是他麾下这二十万大军之敌?
  时间就这样缓缓流逝,包围圈中的女真军的确伤亡巨大,且严重缺乏给养,不得不杀马充饥,杀完了副马,只好连主马也杀,这些女真猎人对战马的感情极其深厚,每每都是含着热泪杀掉自己的爱马兼亲密的战友。
  情势越来越恶劣,这些女真勇士不怕牺牲也不怕流血,可他们怕饥饿,从部落生存于这片酷寒的白山黑水间那时候起,他们就经常面对饿死的威胁,从醒事的那一天起,他们的所有努力和挣扎几乎都是为了填饱肚子!
  如今,饥饿再一次无情地向他们逼来,一种在他们看来极其窝囊的死亡方式正渐行渐近……
  史泰来不愿分出重兵布防西辽河一线的确是错误,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有建立不世功勋的绝好机会,胜率高达九成以上!因为,千禧军全力出击的时机已经出现!该是他梭哈的时候了!
  然而,史泰来依然坚持他的稳扎稳打战略不变,在他看来,这一行之有效的战略已紧紧扼住沙尔温的咽喉,没有改变的必要,既有成功经验,他为何还要急于发动总攻、去冒无谓的风险?
  千里之外的长公主不禁扼腕叹息!若换成她,绝不会放弃这稍纵即逝的机会!中原人出于保守的习惯性思维,总喜欢把曾经成功的经验应用于未来,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这种习惯性思维尤其可怕!
  她一直认为史泰来只是一个将才而非帅才,在讨伐女真金国之前曾力主父皇任命宣辽将军赵龙为大军主帅,就是因为这一点,然而未果,主要是因为太子坚决反对,反对的理由表面上冠冕堂皇,但真正的原因很简单:赵龙作为宣辽军统领,乃是长公主的心腹嫡系。
  她简直无语!放眼整个千禧皇朝,还有哪位将军能比赵龙更富有指挥数十万大军进行大规模作战的经验?尤其是和塞外异族铁骑进行大规模野战的经验?不错,赵龙的确是她麾下猛将,可大敌当前,主帅的个人倾向性甚至比能力还重要么?这是中原人比习惯性思维危害更大的一种处事方式!其实这是种很自私的处事方式,完全可以置国家民族和广大民众的利益于不顾!
  由于史泰来决策不力,缕缕贻误千载难逢的战机,在萨斯喀森林盆地包围女真军主力之后未能及时加以歼灭。
  紧接着,一场无休无止的大雪下来,原野上到处都是冰天雪地,千禧军中相当一部分乃是千里迢迢从中原赶来此地参加大会战,将士们从未遭遇过如此酷寒的天气,这下终于见识到了白毛风的厉害,人站在野外,留下的鼻涕也会立马冻结成冰!尤其来自长江以南的那些部队,更因酷寒造成不小的非战斗减员。
  这场大雪纷纷扬扬,一连下了好几天,依然没有任何停歇的迹象。不断接到麾下将领们有关部队因冻伤减员的消息,史泰来愈发下不了发动总攻的决心……
  结果是,历史在重演,长公主和无月最为担心的情况出现了!
  在民族生死存亡关头,温罕家族各领主空前团结起来,慕容格格也放下了和异母弟之间的权力争斗,遣长女火速率军南下救援被困的父王。除了时间以及沙尔温的对手不同之外,这一切和当年九部大战激战正酣之时的情况几乎一模一样,只是不知结果是否也一样?
  正如赵凤吟当时预感的那样,上次辽东大战后沙尔温采取的共治国政等一系列积极举措,在这次辽东大战正当他陷入绝境之时、不到一年的时间便获得了丰厚回报!而因循守旧的中原王朝将再一次遭遇灭顶之灾,更具讽刺意义的是,正因父皇不愿变革,导致她没有足够的参政议政的权力,以至于她手下这股强大的势力被人为地排除在讨伐大军之外!
  这种情况与温罕家族刚好相反,父皇既不愿象沙尔温那样舍、焉能有得?内部已然腐朽的庞大千禧帝国大厦在抗衡女真旋风袭来之际,天意毫不犹豫地选择站在了沙尔温一方。更令她痛心的是,若不痛下决心立即进行变革,千禧朝还将遭遇一个个历史性的悲剧重演,天意还将一次次地站在女真人的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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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6章 天降战神
  这不,一位光芒甚至盖过慕容格格的天降战神冉冉升起于金国北方天空,如彗星般眩目璀璨,正势不可挡地横扫而来!
  两千第二暴龙军和三千第三暴龙军长毛兵倒拥有一万多匹悍马,慕容领地内五大部落加上萨哈连岛虽气候严寒,人口数量不多,但也并非只能集结起这点兵力。
  一一来慕容紫烟觉得尚未到显示实力的最佳时刻,二来南下的两支暴龙军的兵力虽仅有区区五千,可据她通过训练考核与观察,其破坏力却非常巨大,加上有天才的晓虹相助,足足抵得上数万女真雄兵,若仅仅用于为父王解围应该是够了。
  她对长公主和晓虹的能耐做过分析比较,二人均长于谋略,长公主更全面一些,文武双全、经验丰富老道;晓虹天赋更加出众,这主要体现在对人性的把握方面,她似乎有种与生俱来的灵敏嗅觉,总能提前知晓对手在面对复杂战场局势时心中大约会想些什么、打算怎么做,这样一来,她便可以做到先发制人。
  若是她俩各率大军决一死战,会是一种什么结果?慕容紫烟不禁饶有趣味地想道。
  这次出发前,晓虹曾语气沉重地提醒她:“夫人当知道,这次出征对我意味着什么,希望您不要忘记当初的约定。”
  慕容紫烟当然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对广大的中原人来说,那是一种屈辱,晓虹这是在为他做出牺牲,她郑重其事地点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如此关键的时刻慕容紫烟并未亲率大军南下实乃事出有因,为无月生下的长女刚满月不久,这孩子可是未来萧家的首席继承人,或许还不止于此,在她心目中的分量不言而喻,当年力挑华山丢失了刚满月的岩儿,她可不愿重蹈覆辙,自己为温罕家族已经奉献得够多,这一点父王必能理解。
  人均配备两三匹悍马的两支暴龙军行军快速,如一团乌云漫过一片片林海雪原,西辽河区区三千千禧军一触即溃、根本无法延缓其步伐,五千重装骑兵突然出现在千禧军主力左翼!
  周韵按照晓虹的部署,采用斩头截尾的战术,她率第三暴龙军突击千禧军环形大阵西北方的龙头,艾尔菱率第二暴龙军攻击东北方的龙尾,打算在搅乱敌阵之后,两支暴龙军最终在千禧军环形大阵的左翼挥师,将包围圈砸开一个大大的缺口,然后将大批战马和给养物资运送给被围的女真军。
  这是晓虹排兵布阵的习惯,先了解地形地貌,找出战略要点,然后派出奇兵突袭,如同点穴一般,一击必中!
  她已了解清楚,萨斯喀盆地就是森林中相对平坦的一块凹地,形如巨龙,龙头和龙尾便是湍急的洪康河通向森林外大片原野的那两条河谷,乃进出盆地的咽喉要道,盆地周围大部分地势陡峭,有些地方虽坡势较缓,但沼泽密布、山高林密,不便于大军展开。史泰来之所以能困住沙尔温,便是因为牢牢地卡住了洪康河谷这两个战略要点。
  按照晓虹事先的安排,周韵随军征用了大批民伕,用马车载运大量土石和原木,随着大军的推进,填平必经通道上那些纵横交错的壕沟。
  齐天格格依然一马当先,挥舞着那根超级狼牙棒突入敌阵!或许是天意使然,这位天降战神更喜欢父亲,眼下却为她并不喜欢的母亲的部族浴血奋战,来对付父亲的同胞,而且是为了同是中原人的情郎。
  她的战斗方式依然没什么花巧,就是闯入敌阵,将对方的阵型搅得四分五裂,让身后的暴龙军重装骑兵楔形攻击集群进一步将其冲散,接下来便是无情的追逐、策马撞击和猎杀,这是对付步兵大阵行之有效的方法,虽类似于蛮干,但唯因其战力过于强悍、无人能撄其锋!
  千禧军将领见这位鬼面敌将勇不可挡,纷纷挺枪拍马上前与她交手,意图阻止对手的横冲直撞,可没人能接得下她的一棒重击,侥幸不死者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在己方阵营之中左冲右突,用手中巨棒夺走一条条无法超度的魂魄。
  尤其可怕的是,齐天格格军中那些长毛兵个个身高体壮、力大无穷且形貌怪异,令千禧军将士们魂飞魄散,以为对方有罗刹天神相助,在他们的眼中,那位鬼面罗刹便是天神的化身,她手中那根盘旋飞舞的巨棒便是天帝用于惩罚人类丑恶灵魂的无敌金箍棒,无情地夺走人们的灵魂和肉体,每一棒砸下,必有一条鲜活的灵魂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有时一棒下来,会有两条魂魄寂灭!
  其实他们的想法没错,她的确是纵横三界无敌的罗刹战神投胎转世、因孽缘牵缠而历劫红尘,与生俱来的强悍力量岂是凡人可以抵敌?
  处于包围圈内层的千禧军将士们听得外围响起一片惊天动地的喊杀之声,慌乱之际尚未回过神来,已被齐天格格挥军掩杀过来!
  包围圈西北方是史泰来中军帐所在的龙头位置,乃环形大阵重兵集结之处,被冲开一个大大的豁口之后,他急忙调兵遣将、组织力量予以填补。然而那些纵横交错的壕沟固然能阻挡女真铁骑,对他麾下那些步兵部队的机动部署也造成极大的麻烦。
  他只好下令填平环形大阵外围处于行军通道上那一段段壕沟,经过好一阵忙乱,把兵力集结过来,尚未结好阵型应付那些可怕的长毛罗刹鬼,兵力更显薄弱的东北方洪康河谷方向又传来阵阵喊杀之声!
  又一支可怕的重装骑兵团突入环形大阵,同样锐不可挡!如同有人在龙尾上重重地踩上一脚!
  史泰来脑中一阵空白,听着麾下参将不断前来汇报战况,不禁又是一阵透心凉!好可怕的进展速度!他苦心经营的环形大阵已处于全盘崩溃的边缘!
  在他的布阵中,龙头和龙尾同等重要,在萨斯喀森林盆地,那两道洪康河谷都是牢牢卡住被围女真军的咽喉要道,一旦被砸开一个大大的口子,数万被围女真铁骑将蜂拥而出,后果不堪设想!
  他麾下的步兵军团虽然庞大,然而机动性太差,离了萨斯喀森林和盆地的依托,在广阔的原野上,他的部队将立于无险可守的危险境地,就像陷入狼群包围之中的牛群,只有一头接一头任狼宰割的份!
  眼下他觉得自己面临一个选择,该是顾头,还是顾尾?
  是否能由危局中当机立断地选择一条可以尽量将损失降到最低的路,这就是帅才与良将的根本区别。可惜长公主再次不幸而言中,史泰来是将才而非帅才,不仅不擅长做这样的选择题,甚至他给自己出的这道选择题根本就是错的!
  牵涉到二十万将士的生命问题,他从未感觉到自己肩上的压力是如此之大!他再次犹豫不决起来,站在巨型军用地图前,看着从两道洪康河谷方向掩袭过来的那一根根蓝色箭头。
  七八位参将显得异常忙碌,在他们的笔下,那一根根蓝色箭头正快速向前推进,并分成无数根更加细小的箭头!
  史泰来不禁愁眉紧锁,陷入冥思苦想,首先是悔不该不听长公主的一再警告,未对慕容军给予足够重视,不错,南下的慕容军的确人马不多,可是其战力是如此可怕,他终于见识到慕容大军那种摧枯拉朽的真正威力!然而此刻悔之无益,他得考虑如何收拾残局。
  眼下他已将预备队全部投入前线,环形大阵上除了这两个重点方向,其余地方已没有能够抽调的多余兵力,听得外围传来的阵阵喊杀之声,被围女真军主力已在蠢蠢欲动,四面八方都在发生激战,被沙尔温在任何方向上砸开一道口子都是灾难。
  那么在两条河谷地区相互抽调兵力呢?就这样都已经抵挡不住,若是重点保住一处,另一处必然更加漏洞百出……
  他正左右为难之间,宣府铁骑统领赵廷浑身浴血,急匆匆走进中军帐,“史大帅,眼下战局越来越不利,末将建议放弃西北洪康河谷,立即传令全军向东北洪康河谷集中,趁敌军尚未在萨斯喀盆地中会师之机打通那条通道,把部队就近转移到东那堡,据城死守,当能挡住女真大军。末将愿率麾下三千铁骑向西北方洪康河谷攻击前进,以吸引敌军主力,为大军的撤退争取宝贵的时间!”
  这或许才是可以将损失降到最低的正确选择!
  史泰来也把令自己犯愁的问题大概说了一下。赵廷不禁皱眉,其实史大帅眼下该考虑的不是顾头还是顾尾,他给自己出的选择题应该是:东北和西北这两道洪康河谷,该由哪边突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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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7章 痛苦抉择
  赵廷的想法是,萨斯喀黑森林西北方百里外就是城墙坚固的东那堡,那是目前尚由千禧讨伐大军所控制且距离萨斯喀森林最近的城堡,若他率宣府铁骑向西北洪康河谷攻来之敌发起反扑,突围而出的女真军必将集重兵于西北河谷进行拦截,这样一来,千禧军主力部队冲出东北河谷的希望大增。
  当然他这样考虑是基于对女真铁骑的了解做出的一个预判:沙尔温军将很快如被困猛虎般破围而出,且悍然发起猛攻!作为一位百战名将,他率军作战的风格受到长上和赵大帅的很大影响,习惯基于对战场形势的预判做出决策,并非仅仅根据战场形势的发展而随机应变,这样与敌交锋时就能处处抢得先手。
  他麾下那些勇敢的轻骑兵如今正在西北洪康河谷与那帮恐怖的长毛兵决一死战,他还从未打过如此窝囊的战役,或者说,他还从未遇上过如此强悍的部队,虽然双方人数相等、都是精甲骑兵,然而他见识过他们的厉害,客观地说,象这样硬碰硬地决一死战,他麾下宣府铁骑万余主力若全数在此,或许尚能一搏,可他只能是想想而已。
  眼下,他麾下骑兵加上步兵大阵根本挡不住那帮强悍之极的长毛罗刹,更何况敌阵之中那位鬼面煞星更是超级恐怖,他和几位副将合力斗她也是抵挡不住,几个回合下来他便伤成这样,他还算是最幸运的,在将士们拼死相救之下侥幸得脱,那几位副将已被那根超级狼牙棒砸得稀烂!
  步兵大阵已乱作一团,不仅帮不上忙,反而纷纷涌入他的骑兵部队之中,对他的调兵遣将造成极大妨碍。可即便这样,宣府铁骑所有将士们没有辜负他们的光荣称号,没有违背他们在长公主面前发下的誓言,即便一个个被狼牙棒砸死、被长毛罗刹们手中沉重的长柄战斧劈死,却没有一个人退却,依然前赴后继,付出巨大伤亡,仍勉强支撑着西北洪康河谷方向,不至于全盘崩溃!
  可他心里很清楚,战场上仅凭勇气是不够的,最终还是靠实力取胜,随着时间的推移,全盘崩溃已不可避免,眼下还只是灾难的开始,若不立即采取行动,后果难料!
  战局迅速恶化至此,有丰富作战经验的史泰来很容易便能做出跟他一样的预判,问题是史泰来尚心存侥幸、不愿去想如此恶劣的结果,更不愿基于这样的判断来考虑问题,这就是他和赵廷思维方式的差别。
  他回头看着赵廷,不禁动容道:“赵将军辛苦了!你伤得很重,得赶紧找随军大夫为你裹伤!”
  赵廷晃了晃,因失血过多,有些头晕眼花,然而他咬咬牙站定,“我的伤不打紧,战局危如累卵,如今围歼女真军主力已不可能,二十万大军之中步兵居多,大帅可要早些打定主意,若能把部队转移到西北方百里外的东那堡,里面粮草等物资储备充足,在那儿进可攻、退可守,吸引金军主力攻城,等待长公主率大军赶来,咱们还有翻盘的机会!”
  这会儿时间,已有参将叫来大夫为他处理伤口。卸下战甲之后,大伙儿不禁倒抽一口凉气,好家伙!他身上右肩背和左侧背被砸得血肉模糊,露出白骨、血流如注,换作他人早已倒地不起,不禁纷纷暗赞:好一条铮铮铁汉!
  大夫让他灌下一坛酒,伤口上也浇上些,拿着羊肠线的手直哆嗦,简直都不知该如何下手缝针,最终只能选择那些主要的出血口缝上,就这样就缝了百多针,把巾巾吊吊的碎肉割下、清理干净血迹后再包扎上。
  缝合伤口的过程中他眼睛都没眨一下,只是直愣愣地盯着史泰来,希望他早些下定决心。
  史泰来走回到军用地图之前,这会儿功夫,那些蓝色小箭头又推进不少,而且象天女散花一般四处扩散,已深入阵中,同时向环形大阵左翼移动,离被围女真军主力渐行渐近。
  他的思路仍缠绕于他给自己出的那道选择题之中,不禁长叹一声:“赵将军,若选择由东北洪康河谷撤出盆地,势将遭到被围女真军反扑,盆地南边那些部队恐来不及撤退……”
  赵廷皱眉道:“末将会让手下弟兄们尽量多坚持一些时间,即便丢下三千具尸体,也要给南线将士们争取更多的撤离机会,毕竟咱们的主力集中于这两道洪康河谷方向,如今以尽量减少损失为要!”
  史泰来明白他的意思,实在不行,只能丢车保帅,南线那三四万将士能撤出多少算多少了!直到目前,伟大的胜利和可耻的败退之间转换得太快,他尚未从急转直下的战局中彻底清醒过来,心中暗忖:这可是数万将士啊!自己来辽东上任之前所指挥的部队也不过就这么多兵力,说放弃就放弃么?赵将军说得还真轻松啊!
  他不禁皱眉道:“南线那些将领不会同意的……赵将军稍安毋躁,且容我想想,再想想……”
  赵廷眼见主帅如此犹豫不决,不禁想起出发前面晤长公主时的那番谈话,心中暗叹,长上一向料事如神,这次也没看错,史大帅的确只是一位将才,而非帅才,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若是按长上的设想,以赵龙将军为主帅,宣辽军为大军主力,即便无法获胜,至少应该不会是眼下这种局面,当然若是长上亲征就更不用说了!
  作为皇室宗亲,他对太子殿下与长上之间的尖锐矛盾再清楚不过,作为长上的亲信嫡系他坚决站在她这一边,无论是治军风格还是治国思路,他坚信长上的想法和做法是正确的……
  然而眼下想这些没用,无论如何,他即便救不了大军,至少也得让手下这支伤亡近三分之一的铁骑逃出生天,长上麾下的部队从未出现过全军覆没的情况,他绝不能为她添上这样一条可耻的记录!
  外面环形大阵北方杀声震天!
  第二、三暴龙军重装骑兵团分成无数小队在千禧军阵中纵横驰骋、所向披靡,哇哇怪叫的长毛兵们如入无人之境,个个高大健硕如铁塔,骑在高头大马上如轰隆隆移动的小山、怪异而恐怖,巨大的冲击力撞得千禧军士兵人仰马翻!硕大沉重的长柄战斧挥舞间,无数千禧军士兵人头落地!
  齐天格格也算遇上了一块硬骨头,宣府铁骑将士们在她那根无坚不摧、纵横飞舞的尖牙巨棒之下死战不退,这进一步激发出她的残忍本性,她喜欢并尊重这类强硬的对手,而她尊重对手的方式一向是全力出击,狼牙棒挥舞得更急、砸下的力量更大,能逼她运集内力使棒才能应付的对手不多,眼下这支奇怪的骑兵团就是!
  他们披挂的战甲精良,纪律严明,阵型保持得十分严密、彼此协调配合默契,他们个个悍不畏死,始终有十余骑围住她缠斗,前面的被她砸烂,后面的又策马冲上,一波接一波……
  然而即便这样,他们也无法阻挡她和第三暴龙军前进的步伐,她本是罗刹战神之化身,她的力量绝非人世间所能拥有,绣有温罕家族字样的鹰旗在她的身后飘扬,硬碰硬,世间没有任何力量能挡住这面以一次次辉煌战绩汇集而成的荣耀鹰旗!
  赵廷硬撑着重伤之躯大踏步走出中军帐,翻身上马回到自己的部队,让参将传令部队迎着敌军来势发起反冲锋,各部冲出这道洪康河谷之后,到西北方百里外的东那堡会合。
  那儿虽然离金国首府老寨依然不是太远,但城墙坚固、大可据险死守。他相信败报传回京师之后,长上很快便会率军赶来,守住这样一座要塞对未来战局的发展极为有利。这便是长公主麾下宣府铁骑和宣辽军将士们一贯的思维方式,无论在多么恶劣的条件下,也不会忘了为整个战局竭尽全力地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哪怕是微不足道的力量!
  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之下,白毛风呼啸着肆虐大地,劈头盖脸地刮在将士们的头上和身上,冰寒刺骨!
  接到突围命令后,宣府铁骑将士们扔掉马鞍后的褡裢,将阵亡和重伤的战友们抱上各自副马的马鞍后面,用绳索绑牢,将厚厚的积雪刨开来仔细搜寻,希望没有遗下任何一个战友,当然,友军兄弟们的尸体实在太多,战情紧急、实在顾不上了!
  完了之后他们齐齐上马,轻伤的继续坚持战斗。
  赵廷眼见麾下差不多一半将士的副马上都捆有重伤或阵亡的战友,忍不住潸然泪下、痛哭失声!投身宣府铁骑以来,他还从未遭遇过如此严重的伤亡,超过三分之一呀!而且在激战过程中还会继续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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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8章 孤军突围
  他身上经过包扎的可怕伤口仍在流血,眼下他嘴里也在流血,是咬出血的,他的心也在流血!
  可是,瞬息万变的战场没有供他伤感的时间,他奋力拔出兵器袋中的沉重铁枪一挥,勇敢的草原骑兵们抡圆了满是血迹的弯刀、呼啸着冲向那些散开成无数小分队的长毛罗刹。
  赵廷大声招呼友军步兵将士们跟在自己身后一起冲,可那些官兵已被长毛罗刹及其鬼面首领吓坏,哪敢向前冲?只想躲得离敌军越远越好、没命地往盆地里面人最多的地方挤,危难时刻中原人的羊群效应体现得淋漓尽致。
  身为名将,赵廷一向注重了解麾下将士们心中的所思所想,对中原人这类羊群效应的成因和荒谬之处做过一番研究,大多数时候他们都是一群沉默的羔羊、任人欺凌和宰割也能默默忍耐,只要见到大多数人都跟自己一样便甘之如饴,可一旦有野心勃勃的阴谋集团出于一己私欲站出来振臂一呼,他们也不管对与错、是否正义,不经脑子思索便群起响应,极尽打家劫舍之能事,将满腔怒火渲泄在同样辛苦谋温饱的无辜受害者身上,最终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仍将一无所得,历朝历代如火如荼的农民大起义多半如此。
  反映在战场上,他们胜则奋勇争先、唯恐少砍下一颗人头,败则一哄而散、往往弃主帅于不顾,历史上中原高级将领因此被杀被俘者不计其数,以至于到得后来,统军将帅们面对超强对手往往望风而逃……
  还好自己麾下的将士没这毛病,否则也无法成就长上的赫赫威名,他不禁长叹一声,这些友军将士们不懂战场上险中求生的道理,只好自率宣府铁骑向西北洪康河谷外冲去。
  还好,齐天格格是来为女真军解围的,并非全为杀人,她一心想早些冲向环形大阵左翼晓虹指定的那个地点,为被困的姥爷解围,对于冲上来的这些勇敢轻骑兵,她和第三暴龙军铁骑在兵刃所及的范围内能杀就杀,杀不了的就让他们冲过去了事,只要不来阻挡她的部队就好。
  赵廷率这支宣府铁骑残部得以脱身,逃出生天!
  在鹅毛大雪中冻得瑟瑟发抖的千禧军兵败如山倒,一时间自相践踏、死伤无数,不少人被赶入由厚厚积雪所掩盖的沼泽之中,被活活吞噬,其状实在惨不忍睹!
  齐天格格正杀得性起,前方又扑来一员猛将,纷纷扬扬的大雪中视界不清,她二话不说挥出巨棒,咣当一声兵刃交击的巨响,对手在马上晃了几晃,居然接下了这一棒,她正待挥出第二棒,对手已急叫:“大小姐,是我!再来一棒末将可要趴下啦!”
  大小姐向上掀开鬼面具凝神一看,却是艾尔菱,正甩着双手龇牙咧嘴哩!她呵呵笑道:“经过这么长时间的魔鬼训练,艾将军咋反倒越来越不经砸啦?我一向没怎么监督你训练,是否不知以身作则,训练时偷懒?”
  艾尔菱苦笑道:“不是我不用功,而是大小姐的神力进境神速,这次砸下的力道又比上次大多了,唉~我的双臂好疼!”
  大小姐身后,仍骑着那匹浑身白斑的青骢马的贞雯也往上掀开面甲,有些幸灾乐祸地嘻嘻笑道:“论无敌神功末将不及艾将军,但论挨揍的功夫末将倒是强多了!”
  大小姐回头瞪她一眼:“你的意思是不是说老子经常虐待你?我用这根棒子砸过你么?”言罢作势挥棒。
  贞雯吓得猛缩头,忙道:“小姐对小婢爱护得紧,当、当然没有啦!”
  大小姐不怀好意地道:“老子知道了,你倒是很希望那根棒子砸,哦~不是砸,是捅!真是个小骚货!”这话透出神髓,她的双腿不禁夹紧马鞍蹭了几下,不知怎地,每次大战后她都会情思如潮、想他得紧,继而情欲亢奋,越是惨烈的大战愈发严重!
  她是为他的理想才穿上这身笨重铠甲的,若是跟他在一起,好玩的事情多的是,就象在长白山天池上那样,每天她都能想出十多种不同的新玩儿法,整日价和他嬉戏玩闹、相亲相爱的时间都不够,才不愿玩这种杀人的游戏!
  贞雯还在嘀咕个不停,可她的心绪已飞离此处,压根儿无心去听。
  第二、三两支暴龙军胜利会师,会师地点也正好就在环形大阵北方千禧军兵力最为薄弱之处,这一切都是晓虹事先算计好的。
  大小姐和艾尔菱拨转马头当先向南冲去,两支暴龙军和赶着无数大马车的民伕们紧随其后,大车上有大批物资给养,以及那些民伕从森林中采集出的大量土石和原木,负责为大军填平所经之处的那一道道壕沟,拉车的也全是久经战阵的精壮女真战马,用于补充给被围女真军。
  包围圈终于被打开,获得大批物资和战马补给的被围女真军如猛虎出笼,策马冲向乱作一团的千禧军,一阵猛杀猛砍!
  差点吃大亏的沙尔温身为一代枭雄,自然知道那两道洪康河谷的重要性,解围后的第一道命令便是让五子乌雅齐格和八子奇克特各自率军,迅速占领了那两处战略要地。
  史泰来眼看大势已去,这才终于下定决心,仓惶下令撤退,可他的部队主要由步兵构成,哪里跑得过如狼似虎的女真铁骑?四处乱窜的千禧军被数万女真铁骑象赶鸭子一般赶向盆地之中,继而象圈地一样迅速抢占盆地四周所有战略要点!
  结果,史泰来的部队反被女真军包围于萨斯喀森林盆地、那片冰天雪地的茫茫原野之中,他指挥将士们辛辛苦苦挖掘出来的这一道道壕沟,反倒成了困住他的锁链。一群公牛,就这样被圈在这道锁链之中。
  沙尔温可不象史泰来对付他那么稳扎稳打、步步为营,而是围住敌军后接连不断地由四面八方发动猛攻,采用分割包围、一块块吃掉的战术,没用多少日子便让这支千禧帝国庞大的讨伐大军灰飞烟灭!
  此役千禧军先胜后败,而且是惨败,几乎全军覆没!仅两千余宣府铁骑因主帅赵廷临危不惧、指挥得当,带着伤亡的战友们突围得脱,这也是千禧帝国二十万讨伐大军之中,唯一成建制逃出生天的部队……
  第二次辽东大会战胜利结束之后,齐天格格之声威在金国更加不可一世!
  对女真猎人们而言,每次战争都是获得财物、女人和奴隶的机会,每次战后的论功行赏必不可少,这也是女真猎人们作战勇猛顽强的原因之一。
  慕容紫烟是真心为父王解围,可大小姐才不管这些,这次她本就是有目的而来,她希望在辽东女真腹地争得一块地盘,这样在未来部落联盟大会上的新汗争夺中她可屯重兵于此,对老寨形成巨大威胁的同时就近监视乌雅齐格系的人马,为无月的上位争取更多的筹码,她早已暗自打定主意,若部落联盟大会上猛安谋克们不同意推举冒充郭尔吉的无月继承汗位,她打算蛮干、以武力压服他们!
  所以她在这方面更不会客气,跑到姥爷中军帐中嘻嘻哈哈地说道:“我说姥爷大汗,这次孩儿顶风冒雪地跑这么远的路赶来帮您,分给我的那份儿若是少了我可不干!”
  沙尔温拉拉她的辫子笑道:“就知道你这鬼丫头一向斤斤计较,姥爷啥时候亏待过你?嘿嘿~那些长毛鬼还真是厉害,没想到这么快就肯为韵儿如此卖命,可见我的长外孙女更加厉害,呵呵!”
  大小姐扭扭腰不依道:“都已是自己人,您还这样说他们,这有些不好哦?姥爷快点说嘛,打算赏我些啥?”
  麦汗一向最是疼爱她,对这位外甥女再了解不过,岂会不明白她那点鬼心眼?上前拍拍她的肩假意责备道:“韵儿,那么多领主和部落首领浴血奋战,就你跑进父王的大帐来讨赏,真是皮厚!”
  大小姐嘿嘿地道:“二舅没见外面等了一大帮人,个个双眼发绿等着向姥爷领赏呢,孩儿只是胆子比他们大而已!”
  沙尔温笑道:“年轻人就该这样,贪心些才有闯劲儿,才能打下更多的地盘,胆子大才敢打硬仗,姥爷和你娘当年就是这样,才能有今天的局面。”边说边揪须微笑,很有些洋洋得意。
  麦汗笑道:“可不是嘛,父王的英明神武够得你们这些年轻人好好学学……嗯~浑河边这片旷野用来牧马和围猎倒是不错……”言罢随手指指地图上贵德堡东偏北百余里外、浑河北岸的萨尔素堡附近,不露声色地瞄了外甥女一眼。
  大小姐心领神会地拍手笑道:“就是嘛,我手下那帮长毛兵块头太大,非要高头大马才行,那块地用来给我牧马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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