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茎滑水跃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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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回 秃驴恣意取欢乐  全身一心行方便
    话说和尚叫田氏:“小床一睡,何如?”田氏想道:“今日中了秃子计了。”然而要走,身子跌将倒来,坐立不祝只得在桌上靠着。那秃子把他抱了,放在床上。田氏要挣,被酒力所困,那里遮护得来?只得半推半就,顺他做作。那秃贼懈开衣扣,退下小衣,露出一身白肉。喜杀了贼秃,他便恣意干将起来。
    初时半推半就,后来越弄越骚。
    起动花心蜂采,次后雨应枯苗。
    约有两个时辰,贼秃叫声亲娘,那小和尚连跳了几跳,方才出了几股子坏雄。田氏忽然酒醒,道:“师父,我多年不曾尝着这样滋味,你今弄的十分有趣,怪不得妇人要想和尚。你可到我家常去走走。”和尚道:“娘子,你既孤身,何须回去?住在此处,日夜与你如此,又何须耽惊受怕,到你家去?倘然被人知觉,两下羞惭难藏。”田氏道:“倘此间被人知道,也是一般。”和尚道:“我另有别房,这间卧房是极静的幽室,人足迹不到的所在。”田氏道:“既如此,却也使得。待游去取了必用之物来。”和尚道:“是什么必用之物?”田氏道:“梳妆之具。”和尚随开了箱子,取出几副镜抿花粉之类,俱是妇人必用的。又去掇出一个净桶,道:“要嫁女儿,也有在此。”田氏见了一笑,把和尚照头一扇子,道:“着你这般用心,是个久惯偷妇人的贼秃。”和尚道:“大娘子也是个惯养汉的婆娘。”田氏道:“胡说。”和尚道:“既不惯,为何方才将扇子打和尚的头?”二人调情掉趣,到午上列下酒肴,二人对吃对饮,亲嘴咂舌,不觉淫兴大发,又将田氏推到床上,掀起两只小脚,搁在肩上,又低下头去,将阴户频舔一番。舔的田氏痒痒难受,叫声:“乖秃驴,你快快将小和尚请到里边去罢。”悟明道:“大娘子,想是浪急了。”即把阳物撞将进去,真是如铁似火。二人紧紧扣搂相抱,直至更深方歇。自此以后,悟明守了田氏,再不去争那三个妇人。悟净知他另有一个,也不来想他,把三个妇人轮流奸宿。
    一夜,该玉奴与全身宿。玉奴因思家心切,只是一味小心从顺,以求放归,再不敢一毫倔强。这全身见他如此,常起放他之心,然恐事露而不敢。到上床之际,苦苦向全身流泪。全身说:“不是出家人心肠硬毒,恐一放你时,倘然说于人知,我们都是死的了。”玉奴曰:“若师父肯放奴家,我只说被人拐至他方,逃走还家的。若说出师父之事,奴当肉在床,骨在地,以报师父。”全身见他立誓真切,道:“放便放你,今夜把我弄快活,我做主放你。”玉奴喜曰:“我一身淫污已久,凭师父所为便了。”全身道:“你上在我身上,我仰着,你若弄得我的来,见你之意。”这玉奴扶上身去,对着花心研弄,套进套出,故意放出娇声,引得老贼秃十分动兴,不觉泄了。玉奴扒下来道:“如何?”全身道:“果是有趣。到五更,还要送行,也要这一般样。”玉奴道:“使得。”玉奴随搂着全身,沉沉睡了。
    一到五更,玉奴恐他有变,即把全身推醒,又弄将起来。全身道:“看你这般光景,果然要去了。”玉奴曰:“只求师父救命。”须臾事完,玉奴抽身,穿了衣服,取了梳具,梳洗完了,叫起全身。全身一时推悔不得,道:“罢,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只是万万不可泄漏。”玉奴忙拜下去,道:“蒙师父释放,岂敢有负盟言。”全身便悄悄领着玉奴,一层层的到了山门。开得一路儿,道:“你好好去罢。”玉奴认得前路,急走如飞,恨不能一步来到家中。这全身重新闭上山门,一路儿重重关上,再不把玉奴在他们面前说起。不题。
    再说曹客与夫人朝欢暮乐,不觉二载。一日,闻听一个消息,老爷转升回家,取家眷赴任。夫人即与曹客议曰:“今为官的,早晚回来,以家门赴任,常随之计,必然要行矣。”曹客道:“不知何时到家?”正说话间,家人报道:“老爷已到关上,将次就到了。”夫人着忙,分付厨下摆席,一面往箱内取了十余封银子,道:“曹郎,不期老爷就到,心中如失珍宝一般,有计也不能留。你可将此金银,依先寓在僧房,前日之计,不可忘了。”曹客哭将起来。夫人掩泪道:“如今即出园门,料无人知。就此拜别矣。”
    正是:
    世间好事不坚牢,彩云易散琉腐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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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回 黄上卿升官回家  两家人暗访消息
    且说曹客怏怏的出了园门,爱莲锁了,一时忙将起来,准备着家主回来。不多时,车马已至门首,夫人迎至堂上相见,各各欢喜。两边男女叩头,进房除了冠带,夫人整酒与丈夫接风,酒席间问些家事。自古新婚不如久别,夫妻二人早早的睡了。次日天明,黄上卿起的身来,梳洗拜客,忙忙的一连数日。拜得客完,又请着亲戚,做了几天戏文,择日上任。那些奉承他的,送行前送行,送礼的送礼,一连过了十余日。上卿因乏倦,这日睡至巳牌,猛然醒来,向床顶上一观,只见一块干唾,吃了一惊,道:“奇了。”夫人正梳洗方完,在床前穿衣,听见丈夫说个奇字,忙问道:“有何奇处?”上卿道:“此床你曾与何人睡来?”夫人笑道:“此床只你我二人,还有何人敢睡?”上卿道:“既加此,那床顶上干唾,何人吐的?”夫人道:“不是你,便是我。这般小事,何必说他。”上卿道:“事关非校此唾我从来不曾吐的,你妇人家唾吐不上去的。”夫人道:“是了,我两月前伤风咳嗽,那时坐在床内穿衣,吐上去的。”上卿想道:“坐在床内,不吐于地下,怎生反吐上去?”一发起了疑心。
    恰好门外有客拜访,上卿急忙迎接去了。妇人唤爱莲道:“前事只恐曹郎将事泄漏于人,谁知今日老爷见床顶有一块干唾,疑心起来,倘然问你,再三为我隐瞒。”爱莲道:“不须分付。”正然议计,只见上卿欢欢喜喜走来,一些不在心间,因此夫人与爱莲都放下心来。
    过了数日,上卿见爱莲在花园内采花,随诱他来到水阁上,悄悄问道:“你可实说,夫人床上放人来睡?若不真言,我即把你杀死。”说罢,从袖内取出一把尖刀来。爱莲一见,魂飞天外,说道:“只有卖婆来卖珠子,因天晚了留宿一夜,次早便去了。”上卿道:“曹婆必是男人。”爱莲道:“卖婆那是有男人之理?”上卿道:“他住在那里?”爱莲说:“在华严寺里。”上卿想道:“此事且莫声张,若是将夫人、爱莲问出真情,废他二命,一来臭风难当,二来倘被上司知觉,奏我闺门不谨,无故杀婢,那时官职难保,悔之晚矣。不如将卖婆访得真切,先要了他性命,夫人、爱莲再图后事算计便了。”随放爱莲出去。遂自出门,迳来至华严寺。
    那僧人不认得是上卿,他问道:“师父,这里有个姓曹的珠子客人么?求指引他的寓所。”这曹客正在门首,遂迎他进房。上卿道:“曹兄,可有珠子,要求换些。”曹客道:“通完了。”上卿道:“多少有些么?”曹客道:“果然没有了。若要时,舍亲处还有。”上卿道:“也因舍亲黄奶奶说曾与足下买些珠子,故此特来。”曹客答得不好,道:“黄夫人他晓得我没有久矣。”上卿道:“黄夫人为何细知足下之事?”曹客不觉面色已红,回答不来。上卿切恨在心,迳自回家。唤了两个心腹家人,分付道:“华严寺有一曹姓珠客,你去与他做萍水相逢之交,与他酒食,访问他有什么金银细软之类,前来报我。”二人不知其故,随来与曹客落了一个假朋友,朝聚夜饮,不数日,访得真切,复回上卿道:“小人访的华严寺曹客,他只有银子十余封,女衣两件,衣鞋一双。”上卿点头,次日三更,将门大开,假说失盗,即禀县公查验。上卿直说华严寺藏一大盗,县公即时告辞回衙,点了四班人役,刻到华严寺,不题。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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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回 县公公堂大审问    孙昌骗银娶新妇
    且说玉奴走得到家,天已大亮,把门一看,见是锁得。恰好一个贴邻起早,往县前公干,见玉奴,吃了一惊,道:“小娘子,你在何处,害丈夫坐在监里。”玉奴落下泪来,曰:“奴今要见丈夫,不知往那一条路去?”邻人曰:“我今正要往县前,可同我去。”二人取路而行。一路上,将和尚之事,一一说了。已至县前,领至牢中。邬利一见,吃了一惊,道:“你在那里?害我到此地位!”玉奴将前事一一说了。满狱痛恨那些秃驴,登时禁子上堂禀明,取出邬利夫妻一问。玉奴将前事一一诉明,县公大怒,即时上轿,迳到华严寺而来。一直进会细搜,拿出三个妇人,三个和,一个卖珠子的曹客。又着人到竹园内,掘出两个妇人尸首。忙罢,左右唤转回衙,迳上公堂。问郁氏:“他怎生骗你到他房内?”郁氏说:“老爷,妇人到寺烧香,被悟明、悟净推扯到他房内强奸了,再也不放出来。”玉奴恐江氏说出全身情由,便道:“老爷,不须细问,都是二秃行事,与老和尚一些无干。妇人若不是老僧怜放,就死在寺中,也无人知道。”江氏会意,道:“老爷,就是埋尸,也是二秃二人。”县公问明,把全身释放还俗,把两个妇人尸首,着地方买棺收殓。江氏、郁氏、田氏,俱放回家,发放邬利夫妻,到岳丈家说明此事,以完结案。把悟明、悟净各责四十大板,定了斩罪。将珠子客人问成偷银子的大盗,上文下来,幸勿人命,定了山西军罪。秋后将二秃驴取决于曹市。那几家受他累的,把他尸首万千碎剐,把光头打得稀烂。
    正是:
    只道伽蓝能护法,谁知天算怎生逃。
    自古道:不秃不毒,不毒不秃。惟其头秃,一发淫毒。可笑四民,偏不近俗。呼为师,遇俗反目。吾不知其意何云。天下事,人做不出的,是和尚做出。人不敢为的,是和尚敢为。最毒最狠,莫如和尚。今缙绅富豪,每每礼僧布施,使和尚得享饱暖而肆淫俗。殊不知异端,是乱天下之祸根也。戒之,戒之。
    再说这本县有一差人,姓孙,其名昌,年纪二十多岁,尚无妻子。这年来,捻了一张人命飞票,同伙计冯管走到凶身家里去取拿凶手。那凶身家是个王财主,央人请着公人讲下盘子,送出一百多两纹银,万才宽他。寻分上,做事情,了结公案。二人分了这主银子到手,便各出些分资,买些酒肴,二人对饮。冯管道:“伙计,一椿亲事,倒也相应,你今娶了罢。我对门一个寡妇,名唤花玉兰,今年二十三岁了,前年死了丈夫,又无公婆,又无父母,止生下一个女儿,前月又死了。丈夫存日又没有十两半斤丢下,亏他守了两年,目今要嫁。只要丈夫家包笼过来,没有人接财礼的,那容貌标致,不须说起,只那一双小脚儿,张生说得好,足值一千两碎金。”孙昌道:“据兄所言,十分的好。不知缘法如何?”冯管道:“有个媒婆,是寒族,另日着他与你说合便了。”两个吃了一会,天色已晚,冯管别去。
    次日,孙昌正在家中打算,只见伙计同一女媒到来。见了孙昌,就取出八字儿递与他道:“你去合合看,如好就娶。”孙昌道:“夫妇前生定的,何用合?多少财礼,送去便了。”媒人道:“别处铺排长短,我老实话,财礼有无不论,如有衣饰,拿几件包笼过来。如无,拿些银子与他做了穿来便了。媒人钱是轻不得的。”孙昌取历一看,道:“十一是个吉日。”就取六两银子递了伙计,冯管接过,同媒去了。孙昌次日约了邻舍,家中男男女女,打点整酒成亲。不免忙了一日,新人到了。拜罢天地,宗亲邻友眷属,坐席吃酒,直至三更方散。有几个亲戚俱住在楼下安置,两个新人登楼去睡。孙昌虽然是个俗子,见了这般艳妇,不怕你不动情起来,但见得:芙蓉娇貌世间稀,两眼盈盈曲曲眉。
    背立灯前羞不语,待郎解扣把灯吹。
    孙昌问道:“娘子,和你睡了?”玉兰不答,自知不免,除下冠髻,脱了上衣,把灯要吹了,便往被中,和衣而眠。孙昌摸着玉兰,上下穿着衣衫,随笑道:“免不得脱衣的,何苦如此?”便去解了他上下小衣。未知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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