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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凰斗凤
  听到李萧炸雷般一声大喝,不净和尚面色微变,袍袖一振,抢上前去强要把聂月儿毙于拳底,这次他内息鼓荡充盈,任何人也不可能再靠石子化解这次攻击。
  聂月儿强提一口真气,猛地把董家姐妹扯到身后。
  任谁都看得出来,即使董家姐妹挡在前面,不净和尚也没有任何收力的打算。
  而逐影众人鞭长莫及。
  那如刀锋般的拳劲已经压迫到聂月儿面前的时候,所有人都听到了一声愤怒的长啸。
  紧跟着,就是砰的一声闷响。
  谁也没想到,这开碑裂石的一拳,竟被接了下来。
  谢志渺站在聂月儿面前,面带痛苦之色。但那并不是身体受伤的痛苦,而是一种被逼入绝境而不得不做自己十分厌恶之事的那种痛苦。
  后者,往往比前者更加深邃。
  不净和尚的拳,就是被他接下的。不仅接下,还把不净和尚震退了半步。
  “谢少侠!勿为美色所惑啊!”
  不净和尚眼见杀机已逝,愤怒莫名。
  那青年道人行事却干脆得很,呛啷一声出剑而来,叫道:“不净大师让开,让我来除奸铲恶!”
  谢志渺眼中的痛苦之色更浓,他垂下头,然后猛地抬起,右手突然使出了一个极为巧妙的变化,夺过了聂月儿的软剑。
  软剑的剑法与寻常长剑完全不同,也很少有人可以靠软剑施展长剑武功。但谢志渺,无疑是那很少人中的一个,真力到处,那柔软细刃挺得笔直,赫然成了一把二指宽的虞姬细剑。
  然后,他的剑就挥了出去。
  不净和尚见过云盼情的剑法,那让他有一种莫名的无奈,因为他看不出那剑法的破绽,不知道自己要如何才能与其相斗。
  而现在,不净和尚感到的却是绝望。
  同样的清风十三式,却已经浑如清风无迹可寻,他只有后退,那个道人也只有后退。
  所有人都知道谢家小少爷是不用剑的,但他们并不知道,他一但拿起了剑,竟会变得如此可怕。
  所幸谢志渺虽然冲冠一怒,却并未动杀机,向后急退到有些狼狈的一僧一道,仅仅是胸前衣衫绽裂了几个口子。
  这一招之间,逐影众人已经赶到下马,凝玉庄那对夫妇也到了马车旁侧,那些受了伤的武当崆峒弟子一个个怒瞪着天道众人。
  那青年道人脱下破烂外袍,丢在一边,对着李萧一拱手,强笑道:“李大侠,久仰大名。”
  李萧哼了一声道:“不敢。”
  那道人道:“久闻逐影以铲除江湖败类为己任,算起来,也是我天道同道中人,为何今日却要与我等为敌?”
  李萧愤愤然道:“我原本以为,你们这些正道中人,就算有人动了心思,也不至于一起动手打幽冥九歌主意,没想到,哼哼……”
  那道人面上显出被羞辱的神色,负手道:“那种歪门邪道的武功,你就算双手奉上,我等也不屑一顾。”
  不净和尚恨恨的盯着聂月儿,咬牙道:“若不是风狼后人出现,他们的确是来助拳的。摧花盟早已惹得天怒人怨,我们违心甘于与影狼合作,也正是为此。”
  人群中有人接着道:“可那风狼当年欠下无数血债,我们此次来的人中,一大半人都有前辈性命葬送在风狼手中。”
  另一人接道:“血债血偿,天经地义。”
  董诗诗按捺不住,从聂月儿背后探出头来,怒道:“我呸,你们这群人好不要脸,看你们年岁哪个都比我家小姑老上不少!你们家的前辈死的时候,我家小姑怕还是个奶娃儿!难不成她吐了口奶,把你们前辈的大英雄大侠客都淹死了不成?”
  聂月儿扯了扯董诗诗,冷笑道:“师债徒偿,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他们来找我,总好过去找我那已经退出江湖的师父。”
  她转向天道众人,昂然道,“风狼在此,你们来吧!”
  之前那持刀少年看着聂月儿,眸子里流露出一股奇怪的神情,半是欣赏,半是钦佩,又有一点点不服。
  于是,其余人想要再上的时候,那个少年突然开口了:“住手!”
  那个黑衣蒙面女子颇有几分诧异的看着少年,疑惑道:“你说什么?”
  “我说住手。”
  那少年淡淡道,“今日已经讨不了好去,我们为什么不走。”
  “可是……”
  那道人看着地上横着的几具尸体,面露不甘,却似乎对那少年颇为畏惧,不敢再说下去。
  李萧冷冷道:“想走?怕也没那么容易。”
  那少年抬眼望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们是来寻旧仇的。”
  言下之意,便是并不打算惹下新仇。
  李萧身后不远,韦日辉附在花可衣耳边耳语两句,花可衣微微一怔,点了点头,走到李萧身边,一样耳语几句。
  李萧皱起眉头,缓缓道:“好,你们走。”
  崆峒武当弟子面有不忿之色,却忌惮对方武功敢怒不敢言,董剑鸣面色忽红忽白,手扶上剑柄,却终究没有拔出来。
  看对方既然没有缠斗的打算,天道剩下的这些人便小心的向后退去,那个拿短戟的少年过来扶住了不净和尚,率先转过了身。
  然后,他们二人就看到了一个姑娘。
  她穿着月白衫子,束踝纱裤,鹅黄色的缎带松松挽住纤腰,腰带旁侧,斜斜挂着一柄弯刀。那双眼睛虽然如朗星明月亮色动人,但眸子深处却藏着一股淡淡的寒意。她的唇角挂着新月一样的动人微笑,她的声音也清美如同寒夜的月光,但她说出的话,却并不像她的人那样可爱。
  “其余人可以走,你们三个留下。”
  她春葱一样的手指指向的人,正是不净和尚、持刀少年和那一身黑衣的女子。也便是直接伤到了聂月儿的三人。
  而这个时候,远远地山寨那边,聂阳听完了慕容极的警告,却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而是蹲下了身子,仔细的检视起殷亭晓的尸体。
  云盼情好奇道:“聂大哥,你还不走么?董姐姐那边可能有危险了。”
  聂阳摇摇头道:“不必。”
  慕容极露出困惑的表情,问道:“不必?”
  聂阳一边扒开殷亭晓背后衣衫,一边道:“前一晚,我已经托驿站的人送了一封信到最近的朗珲钱庄。有个能帮我的人,就在丰州。我本不愿麻烦她的,我也不希望这次需要麻烦到她。”
  鹰横天不解道:“为什么?”
  聂阳眉头微锁,叹道:“如果真的需要她帮忙,说明这次的事情果然和我担心的一样……”
  他顿了顿,伸指按捏着殷亭晓背后的伤口,继续道,“……有远比摧花盟可怕得多的对手参与在其中。只是现下,我暂时想不到是什么人。”
  他在殷亭晓背心按了几下之后,站直了身子,向西南方的天空遥望了一眼,缓缓道:“没想到,事情竟会到了这样的地步……”
  慕容极虽然面有忧色,但已经不再言语,云盼情似乎还是有些担心,道:“聂大哥,你说的那人和你很好么?他一定会来?”
  聂阳微微一笑,那是他很少露出的,温暖而信任的笑容。
  “我虽然只和她见过一面,只说过三句话。但我知道,她一定会来。”
  聂阳所说的她,此刻已经来了。
  天道所来的人,大都是见多识广之辈,但并没几人见过这个女子的模样,只敢凭她的兵刃样貌猜测。而见过她的人里,恰恰就有不净和尚。
  他的话,便印证了那些人的猜测。
  “薛施主,久违了。”
  他话说的客气,脸色却十分苍白,半是因为刚才中的那一剑流血不止,半是因为对方点到了他的名字。
  那持刀少年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握着刀柄的手背上,清晰的突起了几条青筋,他缓缓问道:“月狼薛怜?”
  薛怜并未回答,而是把手慢慢地放在了自己的刀上。
  这就是回答。
  不净和尚喘息着劝道:“白公子,小心为上。”
  其余人也并未弃下同伴,纷纷护在了周围。
  董诗诗远远听到这个名字,兴奋的睁大了眼,齐镖头曾经跟她讲过江南大乱之时,这位薛姑娘的事迹,在她心目中,薛怜这个名字俨然已经是武林女性第一人,甚至排在齐镖头说过无数次的女神捕玉若嫣之上。
  “月儿,那……那是来帮咱们的么?她认识你么?”
  她一边看,一边拉着小姑的胳膊问了起来。
  这时董清清已经在为聂月儿止血,一根根细长的金针慢慢钻进她后背细腻的肌肤之中,她扯了扯有些苍白的唇角,微笑道:“那是我师姐,多半是我哥哥叫来的。”
  薛怜认识聂阳?那岂不是以后也有可能认识她?董诗诗一下把刚才的紧张忘了个一干二净,要不是要扶着摇摇欲坠的小姑,恐怕早已冲到人群最前面看个够本了。
  “她,她武功是不是很好?是不是很厉害?那些坏人都不是她的对手,对不对?”
  看到那些人逼近薛怜,董诗诗立刻担忧起来,一连串的问。
  聂月儿有些不甘的看了那边一眼,把身子整个倚在了董诗诗身上,轻声道:“她和我们不一样。她是个天才。”
  “薛怜,月狼昔年与我们并没有多少旧怨,你若执意出手,休怪我们无情。”
  那青年道士咄咄逼人的说道,手中剑尖直指薛怜前胸。
  薛怜淡淡道:“当年狼魂与天道立下誓约,所有旧恨,自那时起一笔勾销。我并非背信弃义的无耻之徒,自然不会再提那些往事。”
  这一句,自然把面前众人全部骂了进去。
  她话锋一转,道:“但你们刚才伤了我师妹,这却不在誓约之内。我不问无关人等,只要你们三个留下交代。”
  “好狂的口气!”
  刚才成功把聂月儿逼入绝境,给了这些人一点虚妄的信心,那个拿着短戟的少年怒喝一声,冲了上来。
  “对付几匹狼,不用讲什么规矩!上!”
  那青年道人也挥剑出手,立刻有随者跟上。
  有聂月儿的前车之鉴,这次他们并未有丝毫留情,但不过刚刚迈出步子,那持刀少年就大喝一声:“都给我停手!”
  所有人怔在原地,手上的兵器僵在半空。
  那白姓少年上前道:“薛姑娘,不净大师已受重伤,我也不可能让李姑娘和你动手,这三人的份,你不妨向我一个人讨回来。你若答应,我立刻便让其他人离开。”
  李姑娘自然便是那黑衣蒙面女子,看起来这少年竟是这些人的领导。
  “白兄弟!和他说那么多做什么!这群狼全是些睚眦必报之辈,她不可能答应的!”
  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高声叫道,正是之前打伤许鹏的那个所谓张大哥。
  薛怜瞥了面前众人一眼,道:“你们应该庆幸,月儿还活着。”
  “白兄弟!你忍得了!我可不忍了!既然都是狼,算那么清楚做什么!”
  那张姓汉子似乎与狼魂有什么旧怨,被薛怜轻蔑的语气一激更是忍无可忍,他一边怒叫,一边飞身扑来,一双铁拳带起一阵劲风,单看这一拳之威,竟与大伏魔拳不相上下。
  生怕这汉子吃亏,那青年道人立刻跟上,看神情,似乎也对那少年的命令颇为不满。
  这二人一拳一剑左右夹击,拳封上路,剑刺中门,虽然配合谈不上默契,但一威猛一精妙,成犄角之势封住了薛怜面前每一处空门,若想躲开,只有后退。
  薛怜没有退。
  不仅没有后退半步,反而向前踏了一步。这一步犹如把她自己的人送进一把张开的剪刀之中一样。天道众人均面露喜色,只有那少年面色一暗,那姓李的女子更是轻呼一声不好。
  就在那两人的夹击之势,如同剪刀般收拢的那一刹那,一声龙吟般的清响,薛怜已经拔出了她的弯刀!
  她的刀鞘一翻,准确的拍在了那道人的剑脊上,与此同时,森冷如夜月悬空的刀光,骤然充盈在姓张汉子的身前。
  他甚至看不清自己的双拳,只能看见月白色的刀光,遮蔽了他的视线。双腕一寒,彻骨的剧痛瞬间蔓延到全身,刀光消失的时候,他就看见了自己的拳头掉在了地上。
  而直到这个时候,他也没看到薛怜的刀在哪里!
  那道人的剑也僵在了空中,不是因为被刀鞘格架的那一下,那一下仅仅让他的剑势缓了一缓而已。
  但就在他看见那个汉子的双拳掉在地上的同时,他的小腹感到了尖锐的刺痛。
  他低下头,不敢相信自己密如骤雨的剑招竟这样轻易地被突破,但小腹上将近一尺的斜长伤口,仿佛正在对他冷笑着。
  两人的鲜血飞溅而出的时候,薛怜的人已经站在了五步之外,而她的刀,就像从未出鞘一样依然挂在腰侧。
  不净和尚见过昔年月狼何若曦的出手,那一刀虽然也威力惊人,却远不如薛怜这一刀般变幻莫测,何若曦的刀犹如融进月光之中,而薛怜的刀,却已经仿佛就是月光本身。
  足足呆了片刻,那张姓汉子才惨呼出声,大叫着踉跄到在旁边同伴的身上,而那道人面色惨白,只是硬挺着不愿示弱,拄剑而立惨然道:“薛姑娘……好快的刀。”
  薛怜根本不屑理他,看着那少年道:“我不是来杀人的。”
  那少年持刀上前两步,站在众人最前,道:“我知道。”
  否则,那两人已经是两具尸体。
  “我承诺过某人,绝不妄杀一人。所以我让你们三人留下,并不是要你们死。”
  “哦?”
  那少年又踏上一步,和薛怜仅有七步之遥。
  “我只不过要给你们个教训,报仇这种事情,是没有终止那天的。你能来找月儿报仇,我也能为她报仇。”
  薛怜的眼里流露出厌倦和讥诮的神情,也走上前两步,每个人都知道,现在这两人的刀,随时都可能出鞘。
  “为了报仇,所有人都会变得不择手段。你们不也一样?以血还血,本就是江湖上的正义。天理循环,这也是天道。”
  那少年冷笑道,握住了腰间的刀柄。
  薛怜淡淡道:“你总有一天会知道,这世上的事,并不是黑与白,对与错,欠与还那么简单的。人与人的关系,也不是靠天理正义这种虚伪的东西就可以明白的。”
  这句话既像是说给面前的天道众人,也像是说给不远处的聂月儿他们一样。
  她顿了顿,道:“我伤了你两个同伴,现在,你已经可以为他们报仇。随便你怎么不择手段,我都等着。”
  那少年的双眼微微眯起,握着刀鞘的手猛地捏紧,一字一字的说道:“很好。请拔刀。”
  那姓李的女子十分关心他一样,一双水眸担忧的盯着两人的刀,手上的一双匕首,也握的死紧,好像正要和薛怜相搏的人是她一样。
  “好。”
  薛怜朱唇微开,轻轻吐出这一个字。
  几乎是同时,两把刀都飞出了刀鞘!
  那少年的天地人魔如意连环八式已经至少有七分火候,弹指间就已经斩出了四刀,天式两刀,魔式两刀。暗灰色的刀刃带着死亡的气息卷涌而来,仿佛已经穷尽了刀法中的所有变化,每一刀都攻向了最简单最朴实的角度。
  但没有一刀能出完原本的招数。
  那少年出了四招,薛怜只用了一刀,同样的一刀,她连用了四次。
  一样的出手,一样的角度,却因为那弯刀绝妙的弧度而随心所欲的起了不同的变化,每一次的变化,都极为准确的钉进了那少年招数的要害。
  如果那少年的刀是一条凶猛的巨蟒,薛怜的四刀,就准确的打上了它的七寸。
  一触即收,破而即隐,显然并未全力施为。
  少年旋身错步,勉强稳住身形,刀式虽败不乱,一声清啸,又一次挥了出去。
  见过天地人魔如意连环八式后还活着的人并不多,而见到过其中人式两刀的人,几乎没有人还活在世上。
  就像人其实才是这世上最可怕的存在一样,第一刀的刀式看似平平无奇,威力却远在其他六式之上,灰暗的刀光仅仅是一闪,已经幻化出了无数刀影,就像你分不出人的本性一般,你也根本看不清哪一刀才是真正的杀手!
  连薛怜的脸上也微微有些动容,双足一点,苗条修长的身影顿时如同没了重量一样,顺着刀风向后飞去,衫袖飘飘宛如御风仙子。
  足足向后退出了四丈多远,那犀利无比的一刀才稍微显出了一点颓势,漫天的刀影之中,因为新力未足旧力不继而出现了一个很小很小的破绽。
  所有人都以为薛怜将要出手。
  高手相争,先露出破绽的那个,付出的代价往往是自己的血。
  不料薛怜猛地顿住身形,不仅没有攻向那个破绽,反而柔腰一拧,竟突然拔出弯刀,向自己身侧一个绝没有人想到的地方斩了过去。
  “叮”的一声脆响,两把刀紧紧贴在了一起。
  那所有的虚招竟在一个逼真的破绽后,化成了悄无声息迅若雷霆的第二刀,不管谁去攻那个破绽,现在这把刀都已经插进那人的肋下。
  知人知面不知心,谁也没想到人式的第二刀竟是这样如人心一般难测。
  就连那少年自己也没想到这一刀会被接住一样,整个人竟然呆在了原地,任谁都看得出薛怜只要随随便便的一刀,就断送了他的性命。
  那姓李的女子已经惊叫出声,长身而起双匕一前一后攻了出来。
  薛怜却慢慢收回了自己的刀。
  那少年面如死灰的站直,手中的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缓缓道:“你赢了。”
  薛怜看着他,突然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少年挺起胸膛,答道:“我姓白,我叫白继羽。你若是不杀无名之辈,现在,你已可以动手。”
  薛怜慢慢的把刀收进鞘中,从他身边走了过去,走向了镖队的马车,“我等着你。”
  仅仅是四个字,但白继羽已经明白。
  他看着薛怜曼妙的背影,带着复杂的神情,突然大声的说道:“你等着!我还会找你的!一定!”
  那姓李的女子怔怔的看着薛怜走了过来,眼中说不出是愤恨还是嫉妒,突然一扬双手,两把寒气森森的匕首直刺向薛怜的背后。
  这一招并不太快,几乎没有激起任何破风之声,却也并不太慢,镖队那边的惊叫发出的时候,匕首的锋刃已经几乎抵到了薛怜背后的衣服。
  但紧接着发出的,并不是兵器刺进肉体的声音,而是好像棍子打在屁股上的一声闷响。
  那女子痛苦的弯着腰,几乎连胃里的酸水都要吐了出来,薛怜的刀柄,结结实实的顶在了她的胸腹之间,然后,薛怜扯住了她的领口,猛地一把把她拽了起来,右手松开刀柄,正正反反给了她八个耳光。
  薛怜松开手的时候,那女子已经哭泣着瘫坐在地上,浑身微微颤抖着不知道是气愤还是羞耻。
  她看着那女子,冷冷道:“这八个耳光,不是因为你加入天道,你们天道纵然偏激固执,也总算是为了一份信念而战,即便身份被识破,也只会感到光荣。而你呢?遮遮掩掩不敢见人,假充李姓掩人耳目,威力无穷的双龙刺,被你拿来改头换面施展偷袭。这些耳光,你不妨当作是替你们隐龙山庄教训你的,龙姑娘,你以为你这样的做法,就是出人头地的路么?”
  说到最后一句,那地上的女子突然像被毒蛇咬了一口一样跳了起来,一边后退一边摇手道:“不……不是,我不是……”
  但眼见周围同伴都投来了怀疑的目光,连白继羽也将信将疑的打量着她,心中一慌,竟一个扭身飞纵而起,逃进了一旁的林中。
  白继羽对她颇为关心,叫道:“李姑娘!等等!”
  追了过去。
  余下天道众人胆气已寒,搀扶着伤者小心翼翼的向远处走去,不时回头打量一眼,生怕薛怜再向他们中的谁出手,尤其是重伤在身的不净和尚。
  薛怜足尖一点,轻飘飘落在聂月儿身边,面带歉意的说道:“这次真是抱歉得很,被事情绊住慢了一些,又没想到你们改了道,险些出了大事。你真要有什么好歹,我真不知怎么向你哥哥和师父交代了。”
  聂月儿难得的挤出一抹诚挚的微笑,道:“薛姐姐,这是什么话。我自己武功不济,怎么怪得到你。”
  薛怜在她伤口上看了看,咦了一声,奇道:“这里有什么人,竟会金针飞穴的法子?”
  这并不是一般针灸,而可以说是赎魂玉手华沐贞独创手法,她自然感到不解。
  董清清有些胆怯,小声道:“我……这是,这是华姨教我的,我看……看月儿妹妹伤的厉害,就,就试了试。”
  薛怜放下心来,赞许的对她笑了笑,转而对聂月儿道:“我答应了聂阳,从现在开始,到你们离开丰州之前,我都会在。”
  聂月儿半垂下头,掩饰住眼底的一抹不甘,低声道:“那我先替哥哥,谢过薛姐姐了。”
  马车周围的人开始忙碌的救治受伤的镖师,林间吹拂过的清风带走了大半腥腻的血气,原本绝望的众人此刻又从新打起了精神,在李萧的指挥下,逐影来的那十几人和他一起并进了镖队,一切又再度井井有条的运行起来。
  聂月儿看着天道众人的身影消失在路的尽头,仿佛有些迷惑的说道:“薛姐姐……他们走了。”
  薛怜露出一丝讥诮的笑意,道:“我本就要让他们走的。”
  “你……真的答应了谁不随便杀人了么?”
  聂月儿不太相信的看着薛怜,承诺之事重于泰山,自然不能妄言。
  “杀敌人,怎么能叫随便。”
  薛怜勾起了唇角,看着天道众人远去的方向,估量着在多远跟踪才不会被发现,笑着轻声道,“他们刚才只有一句话说对了。”
  “哪一句?”
  “咱们的确都是睚眦必报的人。”
  这句话说完,薛怜的身形已经轻飘飘的飞进了林中,向着天道中人去的方向,转眼消失不见了。
  一切仿佛都结束了,一切,又仿佛才刚刚开始。
  山寨那边,鹰横天已经在指挥人清理凌乱的现场,聂阳依然在看着殷亭晓的尸身,慕容极仍然十分担心,但不知顾虑着什么而没有开口,反倒是云盼情替他问了出来。
  “聂大哥,万一你请的那人来不了那么准时呢?”
  聂阳抬头望了她一眼,道:“我妹妹功夫也不算差,如果有个万一,谢家少爷怎么也不算是无能之辈。如果来的麻烦真的很大,韦日辉去请的逐影的人算算今天就该追上来了。”
  “你……很有把握?”
  鹰横天突然在一边问了一句。
  聂阳苦笑道:“没有。”
  “哦?”
  聂阳道:“不管那是怎么样的大麻烦,咱们就算插上翅膀,也已经来不及赶去。所以,不管有没有把握,我也要把这里的事情弄清楚再离开。”
  他顿了顿,语气里有着说不出的复杂情绪,“我已经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绝不能。”
  没人知道他说的不能,是在指什么。只有云盼情,隐约感到了他一部分情绪,像是搁浅的船看着水波近在咫尺时那种无力感所带来的不甘。
  “你想弄清楚什么?那个女人的来历?”
  鹰横天对龙十九并不了解,但从那两个弟兄那里已经知道这女人并不好惹。
  “那是下一步的事情。现在,我想知道,殷亭晓是怎么死的。”
  聂阳又蹲了下去,伸手捏住了殷亭晓后背的衣料,轻轻一抖,一块手掌形的布便脱落下来。
  “好厉害的掌力……”
  慕容极面色微变,也跟着蹲了下来。
  “不错,实际上就算殷亭晓躲过逆鳞,也躲不过这一掌。”
  “以殷前辈的功力和经验,不至于被如此偷袭才对……”
  慕容极沉吟道,“而且我赶到时,已经无人在旁,可见胜负很快就分了出来。”
  聂阳在那伤口上摁了摁,说道:“这一招已经震断了殷亭晓的心脉,加上逆鳞正中眉心,胜负自然仅仅一瞬。”
  “这是什么掌力?”
  同样是练手上功夫的鹰横天问道,他自忖以殷亭晓的内力,让他一爪将其断经绝脉,就算是偷袭也绝无可能。
  聂阳沉默了片刻,才缓缓道:“这种阴柔掌力又有如此一击之威的,我只知道三种。”
  慕容极沉吟道:“少林般若掌阴柔不足,武当绵掌威力稍低,若要我说,万凰宫的鸑鷟掌可算其一。”
  聂阳道:“不错,但传说鸑鷟掌中掌之处会如紫砂掌一样留下一个紫色掌印。而殷亭晓伤处并非如此。”
  “孤烟掌过于轻灵,烟雨抚花手更重擒拿,江湖上超一流的阴柔掌功,能满足这次条件的,实在不多。”
  慕容极不太确定自己的想法一样摇了摇头,并未再说下去。
  聂阳接着他的话道:“我所想到的第二种,你也一定想到了,说出来便是。”
  慕容极这才迟疑道:“第二种便是慕容家家传绝学,七星引天掌,其中第五第七双星掌力极具威力,如有大成,都可将殷前辈一击重伤。”
  聂阳轻叹道:“只可惜慕容家湮灭已久,纵然有高人尚在,也不会与武当名宿为敌。剩下的便只有那一种了。”
  慕容极也点头道:“不错,最有可能的,便是这最后一种。”
  他又看了一下殷亭晓的伤处,缓缓吐出三个字,“幽冥掌。”
  聂阳对着殷亭晓的尸身虚拍一掌,皱眉道:“以我目前功力,如果偷袭得手,已经可以有此威力。”
  “所以?”
  “所以我不明白,如果是邢碎影下的手,殷亭晓应该受伤更重。除非……”
  “除非什么?”
  云盼情好奇追问道。
  “除非邢碎影的幽冥掌已经到了浑然天成收发自如的地步。”
  聂阳面色愈发凝重,要知道用掌力将人心脉震断并不难,不管偷袭得手还是武功高出对手不少都可以轻易做到,但如果能把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刚刚好震断心脉而没有一点多余内伤,也就是做到了不浪费一丁点内息的地步,那武功几乎可以说是融汇贯通在那人身体的每一个部分之中了。
  一提到邢碎影,聂阳的神情就变得有些骇人,云盼情抿了抿嘴,突然道:“那个叫龙十九的大姐,聂大哥你有头绪了么?”
  聂阳也不打算再谈上一个话题,便道:“完全没有。”
  慕容极思索道:“龙十九行事邪门乖张,曾经在江湖上也算有名之人,而且此人全然不懂武功,可以说是武林中一朵奇葩,后来不知遇上什么变故,消失了一段时间。再入江湖的时候,有人传言她自毁了容貌声音,靠易容奇术不再以真面目示人。”
  鹰横天补充道:“按摧花盟那几个人的交代,龙十九和邢碎影有很大仇恨。想必那个变故和他有关。”
  没想到话题绕了一圈又兜回邢碎影身上,云盼情很没好气的瞪了鹰横天一眼,开口道:“我饿了。我要去吃东西。”
  鹰横天楞了一下,旋即摸了摸鼻子,闭上了嘴。
  云盼情故意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慢慢的说道:“怎么,我想去吃东西,都没有人陪我的么?”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睛已经看向了聂阳。她真的很希望聂阳能暂时离开这里,去放松一下。这里总让她有一种莫名的不安,说不出来源。
  答话的却是慕容极:“好,云姑娘,我陪你去好了。这里已经没我什么事了。”
  “聂大哥,你呢?”
  云盼情追问道。
  聂阳凝视着地上殷亭晓尸身额头那一个小小的针眼,缓缓道:“我要去后屋一趟。”
  后屋此刻只有一个活人,一个伤者。
  史夫人躺在东侧尽头的屋内,解药已经开始生效,脸色虽然苍白,但已经并无大碍。聂阳很干脆的拒绝了龙十九随行的要求,龙十九沉默良久后,进了西侧尽头的房间,拿出了解药。
  她的衣服物品,也都在那间屋子里。
  聂阳让她回房把衣服穿好,这么久的时间,想必已经足够。
  但他还是敲了敲门,问了一句:“龙姑娘。”
  里面并没有人应声。
  为了防止她逃跑,四个方向十几丈外都守着官兵,只要她在任何一个方向出现,看到她的人就会高声示警。她并没有武功,轻功更不用提。所以她逃不了的。
  聂阳停了一下,又问了一遍。
  这次,里面传来了低柔略带沙哑的慵懒回答,“聂公子,我已经是你的俘虏,你还假惺惺的敲什么门呢?”
  聂阳双手一推,门应声而开。
  里面的陈设简单而粗犷,可以看出多半是之前的山寨老大的日常居所,靠窗的桌上放着一些胶泥脂皮,一盆水,和一些精巧的刀剪小钳之类,多半便是易容所需。
  拐进旁侧的卧房,龙十九就正对着门口坐在椅子上,单手托着腮侧,似笑非笑的看着聂阳。
  她果然已经换了一副面目,新换的容貌比起刚才自然了许多。但衣服,却并未有任何添加,仍然是刚才从官兵身上剥下来的那件皂黑外袍,带子两头儿随便的一系,松松垮垮的挽在身前,且不说玉峰高耸尽收眼底,就连浅浅的那一窝脐眼儿,都看得清清楚楚。
  两条修长的粉腿交叠在一起,恰到好处的隐去了股间的靡靡芳草,随手拢了一片袍角儿在手里,就那么搭在膝上,晶莹白皙的一截小腿从下面笔挺的延伸出来,拢收在浑圆的脚踝处,折出一弯娇小如月牙一般的赤裸白足。
  足底沾了些泥灰,并没擦去,却丝毫不显脏秽,反而让人油然而生一股上前替她抹去的冲动。她整个人只是坐在那儿,看起来每一处都没有动,却又仿佛每一处都在动。
  聂阳有些不自在的别开了眼光,坐在了外厅不对着门的凳子上,直接问道:“龙姑娘,你这样与我们为难,究竟意欲何为?”
  这次,绝不是她用一个我高兴就可以糊弄过去的了。
  周围已经没有旁人,聂阳也已经做好了用任何手段的准备。
  只是因为狼魂一脉相承的准则所至,对这种全无武功之人,他实在不愿以江湖手段对待。否则,不管什么能令女人开口的法子,他也会试上一试。
  龙十九悠然道:“我究竟哪里与你们为难了?我怎么不记得。”
  “你帮助吴延逃脱,又伤了史夫人,你的逆鳞害死了殷亭晓,这些想来不是栽赃嫁祸吧?”
  聂阳也不动气,平静的说道。
  没想到,龙十九笑道:“你说的这些,我一件也不认。我是吴延的人质,怎么谈的上帮他?我被丢了过去,那个女人不但不好好接住,还动手动脚,我恼她不厚道,略施薄惩,哪里有错?我若真要杀她,她现在还能活着不成?至于你说的逆鳞,和我更是没有半点关系。”
  聂阳冷笑道:“难道你想说那逆鳞不是你龙十九的独门暗器么?”
  更让他意想不到的,那女子咯咯娇笑了起来,声音说不出的清脆悦耳,全然没有了半点刚才的低哑模样,她一直笑了半天,才道:“那逆鳞的确是龙十九的独门暗器,可那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龙十九。”
  “你说什么?”
  “龙十九龙十九的,一直都是你们叫的,我有认过么?”
  聂阳起身走进屋内,这次不再回避她那勾魂摄魄的视线,死死地盯住了她的脸。
  她微微扬起下巴,露出粉嫩细长的颈子,用手指顺着锁骨的浅凹之处慢慢往上刮去……没有任何接缝,现在这张秀美雅致的脸,竟赫然就是她的真面目!
  “我没有骗你吧?”
  那女子春花般笑道,“龙十九成名的时候,我多半还在吃奶,龙十九脸都花了,声音也哑了,我样子不算丑,声音也还算好听吧?而且……”
  她说到那个且字,突然伸出了手,长长的指甲轻轻在一边的烛台上一划,呵的吹了口气,那白烛就这么分成了数段,平平整整的落在了桌上,“喏,你也看到了,龙十九没有武功,我的武功,怎么也不算差了吧?”
  “你到底是谁?”
  看到对方有武功在身,聂阳一直压抑的怒气骤然涌上心头,从齿缝中挤出这句问话。
  那女子拢了拢额边鬓发,道:“现下告诉你也无妨,我姓田,闺名叠一个芊字,那个芊是郁郁芊芊的芊。”
  不等聂阳说话,她又继续道,“而那个田你一定听过,就是中北六州第一仁义的田义斌的那个田。”
  昔有田文孟尝君,今有仁庄田义斌。仁庄的武功并不出奇,也没有出过多少高手,但二十几年历经多少武林动荡依然稳如泰山,全仰赖田家自古相传的仁义好客之道。
  田家没有什么高手,但没人知道仁庄里藏身着多少高手。并不是没人打过仁庄的主意,只不过那些人没有一个回来过。
  聂阳隐约察觉到了什么,问道:“你是田义斌的什么人?”
  田芊芊微微一笑,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悠然道:“能认识田家三小姐,是你的荣幸。”
  聂阳的思维飞快的开始运转,他已经开始意识到,这次来的麻烦,似乎远比想象中的要大。
  龙十九看来一定藏身在仁庄,才会让田芊芊学会了这一身本事。包括逆鳞。
  但只要田芊芊不承认,没人能证明那逆鳞是她做的,甚至没人能逼她承认她就是刚才的龙十九。
  田家的三小姐,自然该是个大家闺秀,纵然有那么点武功,也只是为了兴趣而已。
  谁会相信她会这么衣衫不整的易容改扮特地跑来跟一个小小的镖队过不去呢?
  衣衫不整?聂阳突然意识到,真正的麻烦,似乎在这里。
  他猛地明白了为什么刚才她想方设法要随他们离开,只要除去易容,被田义斌发现,聂阳他们立时百口莫辩。她这副样子,不管谁都会往最糟糕的方向联想过去。
  幸好,聂阳没有下山。只要还在山中,暂且麻烦就无法找上门来。
  “你的谎话很精妙,可惜,我一个字也不信。”
  聂阳微笑了起来,看着田芊芊的脸,坐了下来。
  “你不要命了么?”
  田三小姐似乎没想到聂阳会有此一说,俏脸顿时寒了下来。
  “堂堂田三小姐,为何会在一个土匪窝里?说不通。说不通的。”
  聂阳端起一个茶杯,悠然的倒了一杯茶。
  这话明显就是在说,任谁问起,我也不说自己知道你是田三小姐。
  既然不是全无武功的龙十九,没了那层原则顾虑的聂阳笑的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但田芊芊却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不管这些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既然有一个落在手里,就不能轻易地放过去。
  “哼,自然是被你们劫掠上来的。至于你们要做什么,爹爹他们一看便知。”
  田芊芊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轻轻的把袍襟拢好,遮住了玲珑有致的曼妙胴体。
  “怎么,你原本不就是打算诱惑我的么?”
  聂阳冷冷的看着她的动作,嘴角泛起一抹残酷的讥诮笑意,“你的想法想来就是引得我对你施暴,你伺机用毒也好出手也好,把我杀死之后,恢复了本来面目,田家三小姐在被人羞辱的时候杀死个把恶徒,想必众人都只有拍手称快的份。我说的对么?”
  田芊芊的脸色有些发白,强撑道:“胡、胡言乱语,我一个女儿家,怎么可能拿自己的名节开玩笑!”
  “这当然不是开玩笑。你是打算要我的命。”
  聂阳的眼睛直视着田芊芊,缓缓接道,“而且,这不过是你自己的主意。他们原本并不打算这么早对我下杀手的,对么?”
  田芊芊抽了一口气,偏过头避开聂阳的视线,道:“这些事情本就是我一个人做的,哪里来的他们?”
  “可惜你没想到我只是把你关在这里,也没想到你的魅力其实并不能让我发狂,你找不到机会杀我,所以现在,倒霉的只会是你。”
  聂阳顿了一顿,微笑道:“龙十九的功夫,看来你并未学的太好。”
  田芊芊的脸色忽红忽白,许久,才咬牙道:“你想怎样,才肯放我走?”
  聂阳问道:“你是什么人?你知道我不是问你的名字,你最好老实些,对付你这样的女人,我至少会一百种法子让她说实话。”
  田芊芊目光闪烁不定,不肯开口。
  聂阳站起身,解开了颈间的第一粒扣子,道:“你想必已经从摧花盟那边知道,我学的幽冥九转功已经不是正道法子。你那一身内力虽然不多,我也不介意收下。”
  田芊芊眼波流转,脸色有些发红,似乎在考虑面前的对手自己究竟有几分把握,面对那张充满自信的脸,她的信心逐渐开始瓦解,她很小声的说了句,“天道。”
  天道?这并不是个陌生的名词,事实上,每一个狼魂中人对这两个字都熟悉无比。
  那个四十年前成立之初就是为了剿灭狼魂的组织,历经漫长的纠缠争斗,最终消弭于无形。直到近几年,才隐约听到了死灰复燃的传言。
  “他们就让你一个人来?”
  凭师父教授的事情判断,聂阳不太相信天道会做出如此冒失的举动。
  田芊芊眼中闪过一丝恨意,道:“他们不肯动手!他们不仅迟迟不敢杀你,还要帮着你灭掉摧花盟。他们疯了,竟然要和你们这群狼合作!”
  看来,竟然真的是这个娇小姐私自的冒失行动。
  不管田义斌身份如何,看到女儿这副样子都不会善罢甘休。若是没有天道从田芊芊嘴里出现,他大概只有押着这丫头上门请罪。但现在掺进了天道,聂阳也不打算就这么算了。
  “先除大恶,后清恩仇,那群知道摧花盟才是首要目标的人,才无愧于天道这个名号。你这种为了前人旧怨江湖名声妄称天道的人,果然配的起你这些下三滥的手段。”
  田芊芊一阵羞恼,但此刻不能发作,无法像预料的那样在山下巧遇来找自己的同伴,也无法将聂阳诱杀,她现在只有委曲求全。
  对于女人来说,这往往并不是难事。
  “你问得我说了,现在我可以走了吧?”
  她的声音很冷,表情也很僵硬,忍着怒气的她已经全然没了刚才的诱人动作,成了一个气鼓鼓的小丫头。
  可聂阳依然是那副闲闲的笑脸,道:“田姑娘,我还有问题没问。”
  “你说。”
  “像你这样宁愿违背组织也要与我为敌的,还有多少?”
  “哼,这次来的少说也有四十多人。”
  田芊芊似乎在为自己找些底气,飞快的说道,“即便有些本不打算动手的,知道风狼来了之后,也不会留情了!你若不放了我,他们迟早也会找上你!”
  聂阳暗忖道,女人的话听起来总要打个折扣,这么算下来也有二十人左右,风狼前辈当年确实血债无数,这么说来,这次镖队遇上的麻烦,竟是冲着聂月儿去的。
  转念一想,发现了问题所在,立刻问道:“我们镖队之中,是不是有你们的人?”
  田芊芊皱眉抿唇,不愿回答,没想到额前突然一凉,竟是聂阳一剑划过,断了她几茎青丝。
  “我保证,你若再不说,下一剑就不会那么准了。”
  田芊芊的嘴唇不断的颤动着,这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大概还是第一次体会到这种被威胁的恐惧。不少女人爱惜容貌甚至胜过自己生命,田芊芊无疑就是这些人中的一个,她迟疑着小声说道:“不……不净大师。我来之前,我们的人都是和他联络的。”
  想要让女人替自己保守秘密的人,无疑是个呆子。
  情绪的跌宕起伏让田芊芊已经接近崩溃,伪装的壳越硬,敲开之后里面露出的东西就越软,现在她的壳只剩下了薄薄一层。
  田三小姐的身份不如她想得那么管用,勾引男人的法子也似乎没有什么效果,她仅剩下的那点自保的能力,也就是她身上的那些神出鬼没的毒药了。
  她垂下头,有些丧气的说道:“现在,你可以让我走了吧。我知道的,都已经说了。”
  聂阳并没有就这么放过她的打算,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对打算来杀自己的人,没有人会客气。而且她如果回去,是绝对不会因为聂阳把她放走就感恩戴德的,最好的结果,也是引来一大群她的同伴,而更有可能的,就是田义斌兴师问罪。
  女人打算用身体诬陷一个男人的时候,那个男人往往只有被诬陷的分。不管田义斌是不是天道中人,他都不好惹。
  “你……你要反悔?”
  看聂阳半天没有说话,田芊芊心里有些慌张。
  聂阳笑了笑,笑得既温暖又温柔,简直就像春天的阳光一样,田芊芊看到这笑容,心里不知不觉地松了一口气。
  但他说的话却是:“田姑娘,我有答应过你什么吗?”
  “你……”
  田芊芊顿时语塞,她问聂阳要怎样才放过她的时候,聂阳直接开始问话,倒确实没说只要她回答就让她走,她气急败坏的一顿足道,“你好不要脸!”
  这一下赤足顿在石板地上,疼的要命,一下把她急红了脸,左手猛地一探,就去划聂阳的右手脉门。
  制服这样的一个女人,对聂阳来说就像制服一只泼猫一样容易,他的手指一弹,正弹在田芊芊掌心,化去了她所有力道。
  果然不出所料,田芊芊这一招只是虚晃,她旋即张口波的一声吐出一口淡淡粉雾,右手突然从桌下掏出一个精巧的黄铜薄片,指肚一压,几点寒星直飞聂阳额间。
  逆鳞本就是身无武功之人也能使用的暗器,这一下破风迅疾,力道显然不在暗器高手之下。
  加上那一口粉雾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如此近的距离,田芊芊自然很有把握。
  但聂阳早有防备,田芊芊口唇微张的时候,他的人已经动了。
  那几点寒星直穿过聂阳原本的位置,钉进窗棂之中。
  而聂阳的人,已经到了田芊芊身后,一手压在她腰后命门穴上,含力不吐,一手勾在她颈前,三指成爪扣住了喉头。
  这两处被制,纵然有绝世武功,也不可妄动。
  田芊芊这下慌了神,颤声道:“你……你要做什么?”
  聂阳眯起眼睛,缓缓凑到她的颈后,温热的气息吐在她的肌肤上,淡淡道:“你若真是那个苦命的龙十九,我兴许会放过你。”
  他终于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不愿把这个女人带下山去,并不是因为对危险的预警,而是心底那条幽冥深处九转而出的毒龙,已经不知不觉受到了诱惑。
  而现在,疑惑的事情纷纷解开后,在这个女人除了危险已经什么也不能带来的时候,这条毒龙,终于昂扬着亮出了锋锐的牙。
  聂阳露出了连他自己也未曾想到过的笑容,不管是谁看到他现在的笑容,都会感到后背一阵发凉。
  “你……你敢碰我,我爹……一定不会放过你!”
  聂阳的回答,则是把那只扣在她喉咙的手向下移了过去,伸进了袍子中。那里的肌肤光滑冰凉,温润如玉的乳丘,在手掌下微微颤抖起来,嵌在玉峰顶上的红珠,已经开始渐渐地变硬。
  他讥诮的笑了笑,突然狠狠地掐住了手中的温香软玉,在她的痛吟声中,他缓缓地说道:“你本就不打算放过我,我为什么要放过你?”
  窗外,密云蔽日。

乳硬助性 第35章
  (一)听到李萧炸雷般一声大喝,不净和尚面色微变,袍袖一振,抢上前去强要把聂月儿毙于拳底,这次他内息鼓荡充盈,任何人也不可能再靠石子化解这次攻击。
  于是,这次飞过来了一枚导弹。
  (二)“薛施主,久违了。”
  他话说的客气,脸色却十分苍白,半是因为刚才中的那一剑流血不止,半是因为对方点到了他的名字。
  那持刀少年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握着刀柄的手背上,清晰的突起了几条青筋,他缓缓问道:“薛宝钗?”
  “宝玉弟弟?”
  (三)“杀敌人,怎么能叫随便。”
  薛怜勾起了唇角,看着天道众人远去的方向,估量着在多远跟踪才不会被发现,笑着轻声道,“他们刚才只有一句话说对了。”
  “哪一句?”
  “我姓薛。”
  “可他们还说你是个姑娘啊……”
  “……”
  (四)“所以?”
  “所以我不明白,如果是邢碎影下的手,殷亭晓应该受伤更重。除非……”
  “除非什么?”
  云盼情好奇追问道。
  “除非他用的是脚。可那样的话,留下的该是一个脚印啊?”
  聂阳皱起了眉,一副苦苦思索的样子。
  当日,其余三人与聂阳分道扬镳。
  (五)聂阳有些不自在的别开了眼光,坐在了外厅不对着门的凳子上,直接问道:“龙姑娘,你这样与我们为难,究竟意欲何为?”
  这次,绝不是她用一个我高兴就可以糊弄过去的了。
  她似乎也看出来了聂阳的决心,于是想了一想,说道:“因为我不高兴。”……屋中响起了女子的惨叫声。
  (六)“你的谎话很精妙,可惜,我一个字也不信。”
  聂阳微笑了起来,看着田芊芊的脸,坐了下来。
  “那你信几个字?”
  “……”
  (七)可聂阳依然是那副闲闲的笑脸,道:“田姑娘,我还有问题没问。”
  “你说。”
  “你三围多少?有没有男朋友?初夜是什么时候?”
  “你是AV星探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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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牲
 
  “你……你放过我,我对天发誓绝不让爹爹找你的麻烦!”
  田芊芊的脸色都有些发白,汗珠滚滚从额头流下。
  聂阳的手依然抓着她凉滑如玉的乳房,胸腹间已经有灼热的气息在流动,叫嚣着想要吞噬面前诱人的女体。他也发觉到心底深处仿佛有一只困兽在试图挣脱什么牢笼,他迟疑着晃了晃头,让头脑冷静了一下,手稍微从田芊芊的腰后离开了一些。
  抓住浮木的田芊芊立刻软语道:“我本来也和你们狼魂没什么深仇大恨,我……我不过是受人蛊惑而已。你们祸害武林,和我……和我也没什么关系不是么?”
  聂阳眯起双眼,慢慢收回了手。
  田芊芊感激的转身说道:“聂少侠,我知道你是个好……”
  她嘴里说到这个好字的那一刻,手指突然一弹,长长的指甲里面突的弹出一股紫色粉尘,直冲向聂阳面门。
  不想聂阳竟早已料到她会有此一招,右手一缩,衣袖已经挥了出去。那一股粉末全部被卷进袖中,他向前一挥,那沾满毒粉的衣袖从手肘处断开,飞去蒙上了田芊芊的口鼻。
  “唔!唔唔!”
  田芊芊闷叫一声,顿时变得面无血色。她扯开面上的衣袖,慌忙冲到屏风后的床边,去枕头下面翻找着解药。
  刚刚拿起那个青花瓷瓶,聂阳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右手一探,就把那瓷瓶拿在了自己手上。
  田芊芊只觉得浑身发软,眼前一阵昏花,一下没了骨头一样瘫在床边坐下,哀求道:“求求你……快把解药给我……”
  “游魂丝?”
  聂阳看着瓷瓶上的标签,微笑道,“那你到不用慌了,个把时辰,你还是挺得过去的。”
  看着聂阳戏谑的眼神,发现自己突然成了被猫按在爪下的老鼠,田芊芊羞怒交加,怒叫道:“有种你就杀了我!”
  像是豁出命一般扑向聂阳。
  聂阳冷笑着一扬右手,那瓷瓶直接被他扔到了床里面。田芊芊连忙收势,转身就要往床上扑去,身后一紧,身上那件长袍却被聂阳抓住。
  田芊芊全然顾不得其他,身子一扭从长袍里钻了出去,光溜溜的娇躯直奔解药而去。
  聂阳却偏偏不让她如愿,一伸手就扳住了她的肩膀。田芊芊也不回头,反手就想把聂阳拨开。聂阳一撒一抓,反倒把她的手别在了背后。用力一压,田芊芊痛吟一声,上身被压在了床上,两条长腿顺势向后踢出,竟是鸳鸯连环脚的套路。
  聂阳一侧身子,向前一滑,溜进了她双腿之间,一手仍然按着她的脖子。
  “去死!”
  田芊芊羞愤低叫道,玉足回勾,点向聂阳后背。聂阳另一手伸指一弹,正戳在她膝窝之中,她那笔直结实的小腿顿时软软垂下。
  “我刚才就已经说了,你不想放过我,我为什么要放过你?”
  聂阳冷冷说道,按着她的颈后,用另一手解开了自己的衣扣。
  与其说属于男人的欲望在驱使着他,倒不如说幽冥九转功的那种无上满足不知不觉影响了他。
  在这对田芊芊做什么也不算过分的情况下,被男子欲念引诱而出的九转毒龙终于选择了吞噬面前的美艳饵料。
  用手撑住床板,田芊芊费力的想要抬起上身,右腿已经被聂阳点的酸麻不堪,如果上身就这么面朝下被压制在床上,简直毫无抵抗之力。
  聂阳凝视着她在挣扎中扭动弹跳的魅人雪臀,双目渐渐开始发亮,那是纯粹的,属于男人的光芒。
  直接肌肤相触凝神观看,聂阳才发觉田芊芊刚才在外面假扮龙十九的时候不仅脸上做了易容,身上也穿着好像是赤裸肌肤一样的轻薄皮衣,因为现在不仅她身上的颜色白皙细腻的多,周身肌肤也变得青春紧绷,全没了之前在院中略显松弛的中年体态。
  喉头一阵滚动,聂阳的右手开始在那雪白光滑的脊梁上抚摸起来,滑过瘦削的肩胛,滑下凹陷的腰间,滑上弹手的臀峰。
  “放手……不许碰我!”
  田芊芊把手背在背后,用力挥舞着想打开聂阳的手,好像她虽修习了媚人手段却从未被男人真正碰过一般。
  聂阳自然不会停手,反而用力一摁,三根手指已经挤进了柔腻的臀瓣当中。
  臀沟之间离女子最为私密之处近在咫尺,被男人直接碰触已同失身无异。田芊芊啊的叫了一声,泪水夺眶而出。
  “我要我爹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田芊芊看着解药近在咫尺却无法触及,自己的清白也和性命一样危在旦夕,顿时一副心慌意乱的样子,口里胡乱叫喊着。
  原本还有一丝犹豫不决的聂阳被她的话打开了心门,好像一直隐藏压抑在心底的浓重黑暗气息汹涌的冲出禁闭之路,弥漫在胸臆之间。
  “希望你我一起快活的时候,你也能有这般力气。”
  聂阳俯身在她耳边阴沉说道,一口衔住了她的耳珠。
  女子耳垂到颈窝一线大多敏感,田芊芊一被亲吻,整张脸都变得热气腾腾,被聂阳吻到的地方又酥又痒,尽管如此,嘴上依然不忘了斥骂道:“你这淫魔!如此无耻!果然对得起你那狼的称号!下流!”
  聂阳在她后颈处哼了一声,淡淡道:“我们背的罪名已经够多,不在乎多此一条。倒是你,脱光衣服勾引男人的时候,不知道对得起谁了。”
  田芊芊一阵语塞。转眼聂阳就吻到了她的脊背中央,压着她脖颈的手上力道微松,她深深吸了口气,运力一冲,右腿滞涩稍减,她双手用力一撑,顶开了聂阳手掌,身形一翻双腿剪刀一样绞向他的脖子。
  那样一双充满弹性的赤裸长腿,股根羞处纤毫毕现,如此美景尤物,不少男人怕是被这样夹死也心甘情愿。
  但聂阳并不想她的腿夹在这里,他讥刺道:“堂堂田家三小姐,没想到上来便用腿去夹男人。”
  同时双手一分,一左一右捏住了她纤细的足踝,用力一提。
  田芊芊哎呀一声仰倒在床上,后脑撞上床板,摔的她眼冒金星。
  这种功夫不济的女人,天道为什么会放心让她独自行动?还任她来和自己纠缠?聂阳脑中短暂的滑过一丝疑惑,但旋即被眼前的艳色惑散了心神。
  双腿被提起分开的情况下,股根筋肉向两旁扯动,柔细的黑绒覆着小小一片,下方不远,正露出饱满鼓胀绽开一裂嫣红的女子妙处。如此肢体纠缠间,也不知是汗还是别样物事,嫩红花蕊之外竟已经可以看到垂露清光。
  既是头下脚上血液逆流,也是羞意难当所致,田芊芊一张俏脸变得红如飞霞,双手慌忙去捂胯下媚穴,指缝却并未合拢,欲盖弥彰之下,更见诱惑。
  “你……你非要强奸我么!”
  田芊芊咬着嘴唇,突然说出这样一句。
  聂阳刚刚抽出腰上布带,听到这话不免一怔。
  田芊芊咬着丰润饱胀的嘴唇,就像咬着一颗成熟多汁的果子,轻轻一撒,唇瓣向外弹出,开口道:“我本就是要引你强奸我的,你不怕么?”
  这女子虽然武功不济,但面上表情变幻莫测演技过人,聂阳全无担心自然不可能,但这种活色生香横陈面前的情形,没有男人会就此停手的。
  “我也很想看看现在你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聂阳讥诮的笑了笑,把她的双腿放开,双手直接压上了她变得汗津津的高耸胸膛。汗水晕染下,那一对儿弹力十足的嫩白玉兔变得更加滑溜,虎口一拢,整团绵软就好像要从手里逃开一样。
  聂阳直视着田芊芊双眼,双手一起揉搓起来。
  田芊芊鼻翼翕张,眼里骤然蒙了一层水雾,她微微喘息着说道:“你……你有胆子便试试看。”
  这不仅是挑战,也是挑逗。
  不管田芊芊是虚张声势也好,有备而来也罢,聂阳的欲望已经完全被挑起,裤子沿着腿向下滑落,一条生龙活虎的阳根赤条条弹了出来。
  她瞥了一眼那根青筋盘绕的棒儿,脸色有些发白,暗咬银牙,握紧了拳头。
  那根东西足足有她三指宽窄,紫红龟头宛如一颗鸡蛋,不要说下体那处紧凑洞穴,就是把嘴巴张到最大,怕也难以顺畅进入。
  手掌下的滑腻肌肤中,能清楚地感受到田芊芊的心跳越来越快,聂阳看她脸色忽红忽白扭偏了头,笑道:“怎么,刚才的气势呢?这种时候才开始怕羞了么?”
  田芊芊深深吸了口气,似乎已经放弃了挣扎,缓缓道:“你要是强奸了我,便会让我去拿解药么?”
  这样一个千金小姐却一径的把强奸两字挂在嘴边,初听虽然刺耳,回味起来却别有一番诱人之处,聂阳眯起双眼,答道:“我如果说是呢。”
  田芊芊身子抖了两下,缓缓的放松下来,四肢都软软的不再用力,侧着头看向一旁,就这么躺在床边,垂着一双长腿,成了一只任人宰割的白羊儿,她眼波流转,腻声道:“那你如果不怕死的话,现在就已经可以来了。”
  来了有很多种意思,但现在无疑只有一种。
  聂阳目光闪动,缓缓沉腰,昂扬的阳根慢慢顶在了田芊芊丰腴的牝户之外,尖端只觉一阵说不出的柔腻温软,还未进入其中,就已经被外面绵软嫩肉熨贴的无比销魂。田芊芊的股间比起寻常女子丰肥许多,萋萋芳草下恍若拱起了半个雪白馒头,自当中凹陷一条桃源花径,娇嫩欲滴的相思红豆隐隐凸起在溪谷尽头。
  单是耻丘外饱胀酥软的凝脂柔肌,就已经足以含吸进大半个肉龟,肉棱已经被花唇包裹密贴之时,前面的尖儿方才堪堪触到膣口。
  任何男人到了这时,都很难再去注意其他的事情。而也就在这时,田芊芊春意盎然的水眸里又一次闪过了森寒的杀气。
  原本女人最适合杀死一个男人的时候,是在那男人刚刚达到绝顶快乐之时。
  但聂阳的幽冥九转功若是生效,到了那时,她自己已经软瘫做一滩春泥,功力尽失了。
  这一击又快又狠,纤纤玉手骤然变成了杀人的凶器,掌风如刀般斩向聂阳前胸。
  这才是田芊芊真正的全力一击,看似弱不禁风的她,掌上功夫竟是极为霸道的大开碑手。如果聂阳真的准备采吸她的功力,此刻幽冥九转功正全部运转在小腹附近,这年纪轻轻的田芊芊,竟然好像对聂阳的幽冥九转功完全了解一样!
  这是田芊芊最有把握的一击,也是她费尽心思后最终的杀手。
  俯身做出交媾前姿势的男人,胸口离身下的女人绝不会超过两尺,这样冒着失身风险换来的绝好机会,田芊芊绝对不会错过!
  她也知道,只要自己这一击失败,一身内力和辛苦的谋划就要全部付诸东流。
  所以这一掌,她没有留半分余地,刚才那全然的放松,竟是为了此刻把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这一点上!
  “砰!”
  随着一声闷响,床上传来了“唔”的一声闷哼。
  田芊芊的掌力,毫无保留的击中了什么。但却不是聂阳的胸口,而是她自己的左臂。
  “啊啊——”
  田芊芊长声惨叫,整个人在床上蜷成了一团,左右翻滚起来。
  她没想到聂阳的功力增加后,影返的威力也随之上升,仅仅是轻巧的一拨一带,她那凌厉的一掌就结结实实的拍在了自己的左臂上。
  嫩藕一样的臂膀顿时红肿起一大块,田芊芊痛呼道:“啊啊……好疼……好疼啊……”
  “你这样的女人,的确该有人教你知道,什么叫做疼。”
  聂阳冷哼一声,一把把田芊芊提了起来,猛地按在床上。
  因为疼痛而乱踢的双腿轻易被聂阳占据到中间,田芊芊痛的脸色煞白,依然用右手徒劳的挣扎着。一时半会她怎么也提不起新的内息可用,那一下下打在聂阳胸口,真如撒娇一般不痛不痒。
  “恶棍!色魔!我死也不会放过你!”
  最后的手段施展过后,黔驴技穷的田芊芊徒劳的做最后的抵抗。
  存心要彻底击溃她的聂阳并不急着占有她的身体,在牢牢地压住她的身子后,低下头咬住了一颗嫩如春芽的乳蕾,用牙齿夹住,舌尖悠然的在上面刮蹭。
  “呃……滚开……滚开!”
  异样的酥软感从乳尖发散,胸口开始感到发热,田芊芊一阵心慌,右手手肘顶住了聂阳的脑袋,用力向下推。
  聂阳的头丝毫未动,死死吸住她的蓓蕾,舔吮勾含,同时运起了幽冥九转功,手掌按压过她身体各处穴道,把她已经散乱的内力渐渐引导向丹田下方。
  “不……不可以!你不能这样!”
  田芊芊果真对幽冥九转功十分了解,应对着努力凝神敛气,但此刻受伤其一,春潮涌动其二,内息不足其三,可以说无可奈何。
  眼睁睁看着所有内力渐渐汇聚下去,田芊芊一下子软了下来,梨花带雨的乞求道:“聂大哥……我服了你了。我知道错了,你……你不要毁了我的功夫。你只要不用那功夫,你……你想怎样都可以。我都听你的。”
  这样一张娇若春花的芙蓉面泪水涟涟的软语哀求,确实有不小的威力。只可惜接二连三的小诈已经让聂阳此刻的心肠和他胯下的阳根一般的坚硬,丝毫不为所动,一手引导着田芊芊内力,一手压住她的身子,仍然用嘴好整以暇的刺激着她胸前的乳蕾。
  游散内息全部聚拢后,聂阳腾出一手,往那鼓胀的蜜丘上面摸了过去,果然一番挑弄之下,那一线凹陷之中已经可以摸得到粘滑欲津,手指轻轻一压,滋溜挤进了肥美花瓣当中。两边媚肉几乎裹住了一个半指节,指尖才触到了紧紧闭拢的花径入口。
  膣口虽然已经润泽滑腻,却紧若处子,聂阳微微皱眉,指尖往里一探。田芊芊啊的呻吟一声,一双雪股猛然夹紧,把一根手指牢牢挤在一圈嫩肉之中。她这次是真的白煞了脸色,冷汗满额连嘴唇都颤抖起来,“不行……不行……放开我……放开我!”
  手指再次用力,热乎乎的蛤口之内不远,便感到一片薄弱阻碍,堪堪护着处子嫩蕊。
  想不到这杂七杂八邪门歪道学了一身的恶毒小姐,魅惑之术十分熟练,这关键之地,竟还是未曾开垦过的纯白无垢。
  “你一个黄花闺女,学什么勾引男人?”
  聂阳心头火起,心底被她完璧之躯勾起的一线清明堵塞住满腔欲火,郁结无比。
  “我要你管!”
  一听教训,田芊芊立刻倔强道,“能杀了人,便是好手段!你们这种臭色坯,全死干净了才好!”
  说话间,满眼的不服。仿佛这样赤身裸体把男人引得心神大乱趁机诛杀,是一件很正义很了不起的事情。
  胸膛急剧起伏,田芊芊竟然还继续道:“匡天扶道,就算饲鹰喂虎又有何妨!何况只是让人看上几眼!只要让恶人伏诛,便不算受辱!”
  如今的天道,竟然已是这种样子么?
  聂阳泛起一丝冷笑,郁结大开,双手猛地一扯田芊芊双腿,把她扽了过来,臀尖抵在床沿,那诱人无比的蜜腔穴口紧贴上已经等待良久的阳根。
  “既然如此,你就当作为了你的天道,喂了我这匹狼吧。”
  轻描淡写的话音中,硬如铁杵的棒儿强行往那团绵津津的白肉里一捣,那柔嫩蜜丘顿时凹下一块。田芊芊浑身一抽,娇啼一声,双手猛地抓住聂阳双臂,便要攥住。
  知道她指甲中恐有剧毒,聂阳毫不犹豫的双臂一闪,反抓住她纤细双腕,并在一起单手握住,向上一压压在她头顶上方,身体顺势向前一扑。
  “啊——”
  一声惨呼,田芊芊整个粉嫩玲珑的身子都向后缩去,大半个棒头杵进膣内,窄不容指的花径被强行撑开同时,那道贞洁屏障也被肉龟紧紧碾住,蕊心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绷紧的会阴上方,一缕残红游丝般坠下。
  双腿一阵乱蹬,田芊芊整个人像是被钉住的蝴蝶,徒劳坐着垂死挣扎。这般动着扭腰摆臀,不仅没能把那根巨大异物挣脱,反而让红嫩腔肉在肉龟周遭磨来磨去,让聂阳着实享受起来。
  “畜生……你杀了我吧!”
  眼见腰臀被制,挣脱无望,那根棒儿在她体内越入越深,直要把她肚子捅穿似的,股间仿佛被利斧砍入,当真是痛不欲生。
  慢慢入到最里,紧紧抵住那团略硬蕊心,聂阳凝神收敛住在这肥软紧窄肉洞里狂抽猛送一翻的冲动,慢慢把功力运了过去。
  如果此时田芊芊还能偷袭,聂阳恐怕难以抵挡,只可惜她现在痛的四肢发软,双眼翻白,几欲晕去。怪也只怪她那处蜜道外有丰唇包裹,穴口娇嫩过人,内里又太过紧小连指尖也难以进入,插入之时,聂阳都稍感疼痛大为讶异。
  初步准备已毕,聂阳一扯床单,把那瓷瓶抖进手里,问道:“你这解药怎么用法?”
  “内服……一……一颗。”
  田芊芊牙关颤抖不停,虽然盈盈大眼满是怒气,看到解药却还是忍不住放软了语气。
  倒不是聂阳变的好心,而是他一来担忧气血流通过快,引得毒发早了,身下娇娘变成尸身那就无趣得很了,二来此毒毒性他并不了解,若是侵入经脉,保不准还会导进他自身一些。
  接过解药,田芊芊连忙送进嘴里,用津唾送下。虽已失身但终归捡回一条命来,就是良家妇人,能在贞操与性命中选择前者之人也为数不多,何况江湖女子。
  田芊芊慢慢闭上双目,虽然疼的浑身颤抖,却比先前安静了许多,不再咒骂不断。
  不知她又在计划什么,聂阳不再耽搁,双手轻轻托住她的臀瓣往上一抬,让她股间媚穴更易进出,阳根缓缓往外拉出。
  “唔唔……”
  田芊芊一声闷哼,穴腔子被那火热的肉茎向外一刮,除了方才就有的阵阵胀痛,竟多了一丝绵绵的酥痒。
  最痒之处,一直随着龟棱后移不断变化,丝丝缕缕都传给了花心方圆一带,刮蹭到将近出口,棒儿先是一顿,旋即蛟龙入海一样凶猛插回,把刚刚闭合的甬道再次冲开,龙头直咬花心,混合着疼痛和古怪酸麻的感觉搔向田芊芊心窝,她啊的又是一串呻吟,细细的眉尖儿蹙拢在一起,似痛非痛,似愉非愉。
  玉门已开,蜜穴润畅,聂阳搂紧田芊芊的臀股,不紧不慢的抽送不停。田芊芊刚刚起了春意,为了之后运功,聂阳也不敢太过粗鲁,而且一旦太快,面对这样外裹内吸,花心膨大的奇美穴器,他也没信心能坚持到运功结束而把持的住。
  田芊芊那处确实与寻常女子稍有不同,柳婷那种曲折花径在媚药作用下依然痛不可当,她才不过承欢三四十合,鼻中那低低柔柔的哼声就已经尽是婉转春情,不见丝毫痛楚了,适应之速和服了星点融玉丹的董诗诗不相上下。可聂阳的阳根比起洞房花烛之刻,大了可不止一分。
  田芊芊不是不痛,那里实在是涨卜卜得好像要裂开一样,可是那根棒儿一动起来,被磨弄的地方就油然而生一股直通腰脊的爽麻,让她既想让那棒儿滚出去,又想让它多磨片刻。
  她抿紧嘴唇只从鼻后发出闷酥哼声,也是怕这般被磨下去,嘴里不知会叫出些什么东西来。
  虽然猜不到田芊芊的心思,但聂阳却能清楚地感觉到身下那具娇躯的变化。
  曲腿勾足,拱腰缩臀,挺胸吸腹,蹙眉咬唇,落霞染颊,肤起红云,宝蛤流香津,蜜液淌初春。若不是双股上沾染的点点猩红,聂阳实在难以相信眼前这呻吟不断的春情少女不过是初尝云雨事。
  很快,聂阳就发现了原因所在。
  田芊芊各处经脉之中的内息,竟好像在和聂阳体内的幽冥九转功里应外合。
  习武之人,内息鼓荡处往往格外敏锐,就是细小的破风之力也能迅速感应,而此刻被引导的敏感无比的,却是女儿家全身各处愉悦所在。不是媚药,却也不逊媚药。加上她下体生的肥嫩,紧窄若斯,依然很快适应了那棒儿大小。
  虽然不解,聂阳也不会放过这已经到口的佳肴。力贯腰股,缓缓研磨的同时,一丝丝凉意开始从肉茎外散发出来。
  正被磨弄的酸麻难当的嫩肉冷不丁一激,激的田芊芊一个哆嗦,啊的叫了一声。
  “别……不要……”
  田芊芊竟然完全了解这变化意味着什么,凄楚的哭求道,“求你不要……”
  她好像也发现了自己身上的内力异常,不解的哭叫,“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聂阳此时已无法收手,身躯一挺,双手捏住田芊芊秀美双足,阳根深深埋入她体内。一丝丝凉气好像有形有质一般,凝成细丝开始搔弄着已经酸软不堪的花心。
  “啊!啊啊!”
  每次被搔到,田芊芊就会发出一声不甘的呻吟,但女子欲念燃起之后便再不由心,纵然摇首呼不,身子里那股直入骨髓的甜美愉悦却根本无法拒绝。
  在完全不情愿的情况下逐渐步入绝顶的女子娇躯散发出能让男人无法抗拒的诱惑,那种一面心里努力摆脱,一面身体却贪婪渴求的神态,淫媚至极!
  而此时,田芊芊一身内力不但没有丝毫散乱,依然聚在原处不说,甚至还隐隐鼓荡几欲主动破关而出一般。
  “别……别!好凉……痒……哎、哎呀……好酸……”
  蕊芯儿上恍若被浇了一泼百味酱汁,田芊芊垂在床边的两条腿随着呻吟不住抖索,腰手皆被压住,只剩下娇躯中段出水白鱼似的一下下挺着。
  高潮将至,正是女子风情最浓之时,加上田芊芊本来面目娇美过人,那水眸漾春红唇含情的模样,竟看的聂阳也忍不住心神一荡。
  “好……好哥哥……求你,求你动动,这样……这样人家要酸死了……啊啊……”
  田芊芊心中情欲已经到了不堪忍受的地步,膣腔之中被人灌了蜜油似的滑腻至极,花心吞吐不停引带着愈发狭窄的甬道蠕动不断,想要把聂阳整个人吞进这小小牝户中一般。清潮所致,她只顾得上解决双股之间那遍及全身的麻软酸痒,什么幽冥九转功全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聂阳撒开一手按住一团乳肉,下身猛地一送,另一手贴在田芊芊腹上,顺势运力一逼。本就探到蕊底的阳根随着这一下动作凶狠的戳进了已软如春泥的花心之中,丝丝缕缕的凉气随之聚往一处,融进霎那间变得火热的肉茎之上。
  田芊芊雪背一挺,纤腰仿佛被一只手用力托起一样悬在空中,原本垂落在地的双足脚尖踮起,从脚踝到大腿都死命弓起,整个娇躯绷得竟似在练铁板桥一样。
  “啊、啊——”
  她喉咙里颤抖着发出两个含糊的音节,其余的悲号,全部梗在了嗓中,那一双水眸死死盯住聂阳,眼角猛地垂下两线清泪。
  田芊芊身上的全部内力,就在这令她魂灵出窍的绝美快感中,点滴未剩的被吸纳进了聂阳体内。
  奇怪的是,她在这一刻的眼神竟然充满了惊讶诧异,好像有什么天大的不可思议之事,正在发生一般。
  最后一流内息引入自己体内的时候,聂阳突然发现依然有内力一般的东西在被吸出。初时还道是田芊芊太过爽快,阴元流徙,不过片刻就发现情况并非如此。
  这源源不断被采吸进来的,并不是女子盈坤养阴所生精元,而是与命脉息息相关的本元。
  所谓大伤元气,固本培元,所指皆为此物,田芊芊也发现全身精力正在飞快流逝,头晕目眩眼前一阵发黑,张开嘴巴想要求救,却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提不起来,膣腔之中一股一股阴津泼尿般流了出来,初时还见粘稠,后来简直如水无二。
  那一刻聂阳心中闪回千百个念头,纷乱如麻,此刻所吸大为补益尚且不论,单是这吸取时远非交欢可及的销魂滋味,就足以让任何一个男人不到最后一刻绝不罢休。
  聂阳看着田芊芊乞怜的双眼,那里的神采正在渐渐消逝,这样的女人……本就是死有余辜的……
  “小阳子!”
  耳边,突然恍惚般传来了董诗诗一声娇斥。如真似幻。
  聂阳浑身猛地一个激灵,强行把功力岔开,猛地向后退走两步,一下撞在屏风上,背后尽是冷汗,这一下收的猛了,小腹隐隐生疼险些走火入魔。
  田芊芊整个人好像从水里捞出一样浸在汗里,原本红艳的脸颊一片惨白,一双樱唇犹有余悸的微微颤抖。
  “说……这是怎么回事?”
  聂阳咬紧牙关问道,勉励站起,调息理气。
  刚在阴阳交界走了一遭,田芊芊整个人好似傻了,颤动的唇瓣间隐约传出破碎的句子。
  “我不知道……为什么,怎么会这样……为什么……”
  聂阳皱紧眉头,走到床边,犹豫了一下,按住她左乳,缓缓输了一些真气进她心脉。这并非实际传输,只是如逼毒疗伤时所作一样暂借内力给她安定心神。
  一身功力尽失,还险些丧命,田芊芊愣愣的垂泪半晌,才开口道:“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聂阳沉吟一下,问道:“田芊芊,你修炼的是什么内功?”
  田芊芊恨恨看向聂阳,哼了一声,偏开了头。想到一身功力已成他人嫁衣,不管是谁也难免忿恨。
  聂阳沉声道:“你替他隐瞒,他却想要你的命。刚才若不是我手下留情,你已经糊里糊涂的送了命!你老实讲,那人是不是告诉了你关于幽冥九转功的事情?”
  田芊芊摇了摇头,紧跟着又点了点头,别的不论,刚才她确实差点就把命丢在这里,也确实是聂阳手下留情,她迟疑片刻,强撑着爬起身来,就那么赤身裸体的呆坐在床沿,双目无神的望着远方,轻声道:“不错。我对幽冥九转功所有的了解,都是他教的。”
  聂阳皱眉坐到旁边,注视着她凝神细听。
  “桃花神功。”
  田芊芊顿了顿,看了一眼聂阳,才继续道,“那人教我这门内功的时候,说的就是这个名字。他说这门内功只有女子可练,进境十分神速。我试了一试,果然……果然十分了得,加上他说这功夫可防幽冥九转功的邪道练法,我便废了原本内功,专心修习。”
  若是如此,便难怪刚才吸取内息的时候,田芊芊露出那样惊诧莫名的神情。
  从另一方面,也让聂阳明白了为什么田芊芊明知他邪炼幽冥九转功,依然莽撞的孤身前来。如果在那一瞬间吸取不成内息一滞,在那时出手,聂阳无论如何也料想不到。如此看来,田芊芊早已想到纵然失身也是留有后手的。
  “那人是谁?可是你们天道中人?”
  聂阳对那人的身份隐约有了猜测,但并不敢十分肯定。
  “不是……”
  田芊芊颓丧的摇了摇头,黯然道,“但那人和天道中一个重要人物相识,因为……因为他写给我的信件上,有那位先生的暗讯,叫我按他说的做。”
  “那位先生?”
  聂阳眉头紧锁,事态至此,已经远远偏离了他预定的轨道。
  “我身份低微,见不到那位先生。但这次借机围剿摧花盟,同时诛杀你……你这匹狼的一箭双雕之计,就是他一手操纵。”
  “那个教你功夫的人,让你潜入摧花盟伺机杀我?”
  聂阳直觉认定这人多半是邢碎影,但却有不通之处,比如那天道高层,就不该是会和刑随影同流合污之辈。
  田芊芊露出一丝恐惧之色,垂首道:“没……没有。他原本叫我和其他人一起混进镖队,伺机……勾、勾引你……”
  聂阳心中隐隐觉得奇怪,问道:“那人何时开始教你这桃花神功?”
  “大概一年半以前。”
  田芊芊伤心道,“那功夫确实进境神速,只是不知道为何,我用起来总无法发挥出全部威力,只有大约两三成……结果,结果都便宜……便宜了你。”
  一年半以前,正是聂阳多方寻找邢碎影无果只得四处求助的时候。
  这桃花神功,仅仅练气神速,全无行功法门,真正内行高手根本不会有人练这种徒具内力的功夫,也就是说从一开始,田芊芊就只不过是个为幽冥九转功准备的鼎炉。所谓桃花神功,怕也不过是个虚名罢了。
  现在看来,邢碎影莫不是真的混进了天道不成?
  聂阳心中又是一紧,若是当真如此,与天道的纠葛就在所难免。更可怕的是,天道之中不知道是否还有年轻女子受其蛊惑,练了这为他人作嫁之法。
  “你可知道还有什么人练了这桃花神功的?”
  田芊芊摇了摇头:“我在天道里见过的人不超过五十,其中那四五个女子,身手都好得很,不像我……这般没用……”
  聂阳揉了揉眉心,突然问道:“你可知道邢碎影这个名字?”
  田芊芊顿时显出满面嫌恶之色,愤愤道:“那种无耻淫贼,若是被我抓到,一定把他千刀万剐!”
  “教你功夫的人,或者那个天道的重要人物,叫什么名字?”
  现在千丝万缕线索之中,只要有一点蛛丝马迹,聂阳也不想放过。
  没想到田芊芊摇了摇头,一脸迷茫的说道:“重要人物与我们联络都是靠暗讯和记号标识身份,写信给我的人也没留过名字……啊,他、他好像有一次在信里自称是仇先生。不是上求下衣的裘,是人九仇。”
  仇先生?仇不平死后,此姓没有再出过什么名人,至少聂阳不知道还有什么名人。但转念想到,如果是书信来往,也许那并不是姓氏的那个仇,而是仇恨的仇。
  暂时没什么话想问,聂阳起身道:“你把衣服穿好吧。我要走了。”
  田芊芊严重闪过一丝恐惧,立刻道:“你要把我怎么样?你……你问完话便想杀人灭口不成?”
  聂阳回过头,看她神色,竟是当真把他当作了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一样。
  “我没兴趣。你好自为之。你若是还想杀我,不妨把今天的事情添油加醋告诉你父亲。久闻田义斌侠义无双,我也很想会会他。”
  聂阳缓缓捡起衣衫穿好,掩饰着由心底升起的烦躁之意。
  他现在完全不想理什么天道,他只想早日剿灭了摧花盟,练好武功,把邢碎影的人头,拿去祭在养父母的坟前。
  “不……不要丢下我!”
  田芊芊突然叫了出来,衣服也不穿的冲下床,紧紧攀住聂阳的脊背,浑身都在发抖,“不要……他们会杀了我的。一定会杀了我的……我没能扬名立万,反而没了功夫,我……我没脸回家……你带上我,你带上我,啊?我会用毒解毒,我还会易容,我……我会很多事情。我知道天道的事情,我……我还知道很多。你只要保护好我,我……我一定全都讲给你听!求求你……带我走……”
  没了内功后的田芊芊,仅靠花拳绣腿确实难以自保。就算哪个官兵起了歹心,她也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男女之间一旦有了那种微妙的关系,无论那一方,都会有心理上的变化。
  聂阳紧皱起了眉头,他并不想带上这个麻烦,他的麻烦已经够多。
  田芊芊看出了他的犹豫,立刻道:“我……我还认得出吴延!我们擅长易容的人,一定能看出易容改扮过的人!史夫人十天半个月都难以痊愈,你带上我……我替你抓他!他……他恶贯满盈,本就该死的!”
  这个不久前还为了杀聂阳而忍耐着与吴延合作的女人,顷刻就已倒戈。
  的确以天道的作风,田芊芊的行为毫无疑问已经是叛徒,任她离开确实危险,而她提出的条件又着实诱人。聂阳想了想,轻叹了口气,“你穿上衣服,我在外面等你。”
  想到家里那个二小姐,不知道见到这个三小姐后,又会惹出怎样的祸端。别的不说,至少那醋坛子,怕是要砸个粉碎了。
  走出屋门,山风过额,聂阳稍微清醒了一些,心底对刚才发生的事情有那么一些后悔,但更多的还是满足,不管是身为男人征服的满足,还是那些内功所得到后的满足,都一样的令人愉悦。
  唯一有些不安的,就是幽冥九转功在得到这些内力后,好像又变得邪门了几分。好像那只毒龙终于吞噬了满意的活牲,得到了盘旋而起的力量。
  其实这些自命为侠女的女人,不过也只是这么回事罢了。聂阳突然有了这种奇妙的想法,但仅仅是一闪而过,他就没再注意了。
  因为云盼情他们几人已经回来。
  “聂大哥,那个龙十九怎么说?”
  云盼情手里拿着聂阳叫不出名的成串零嘴,一边嚼着一边好奇的问。
  聂阳沉吟片刻,目光缓缓从面前鹰横天、云盼情和慕容极脸上移过,才道:“她不是龙十九。”
  “哦?那……那位姑娘是谁?”
  慕容极也显得有些疑惑,追问道。
  “她姓田,田义斌的田。田家三小姐,田芊芊。”
  聂阳紧盯着面前三人的神色,缓缓说道,“她把天道的事情,告诉了我。”
  鹰横天面色大变,急道:“聂兄,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你说那个女人是田家三小姐?”
  田义斌和北严侯素来交好,鹰横天自然不敢得罪侯爷府上贵客,想到两个手下的死因,顿时浮现满额细汗。
  聂阳只点了点头,不愿多言。
  “田家三小姐,怎么成了天道中人?”
  慕容极也是一脸不信。
  “这我就不清楚了。如果她没说谎,天道,已经找上我了。”
  聂阳紧锁眉心,担忧道,“希望月儿和怜姐莫要出事。”
  对手是天道的情况下,比起幽冥九歌,狼魂这个身份反而会使更加优先的目标。
  鹰横天对天道似乎颇有好感,扬眉道:“天道?那些人暗中帮官府破过几起大案,都不是什么歪门邪道之徒。”
  他这才想起聂阳身份,哦了一声道,“那看来他们是冲着聂兄你而来了。”
  聂阳带着几分邪气勾起唇角,笑道:“他们尽管来便是。”
  说话间,田芊芊已经屋里走了出来。因为易容已去,她身上又穿了一身绛纱宫裙,整个人变成了一个贵族千金,连面上神情也带着隐隐的倨傲。只有聂阳知道她这副架势不过是为了掩饰她的不安。
  就像田螺蜗牛那般,越是柔软就越要背上坚硬的壳。
  “田家三小姐?”
  鹰横天语气略带恭敬,拱手问道。
  田芊芊微微颔首,权作回答。
  那两个中毒手下看来鹰横天并不打算追究,而是没事人一样道:“田小姐,如有需要,在下可以托人护送你回家。顺便,向田爷问个好。”
  田芊芊强挤出一抹微笑,道:“那倒不必,我……有事要和这位聂少侠同行。”
  “哦?”
  这次好奇的却是云盼情,她睁大乌溜溜的眼睛看着田芊芊的脸,笑眯眯的说道,“原本是俘虏,怎么这一会儿,就变了客人?”
  田芊芊面色有些发白,强撑笑容道:“那自然是因为我与聂大哥冰释前嫌,有了共同目标。”
  云盼情也懒得戳破她这不堪一击的谎言,转而向聂阳道:“聂大哥,你要带她上路?”
  聂阳斜斜一瞥,田芊芊目光和他对上,立刻露出了乞怜神色,像只无家可归的野猫儿。他点了点头,淡淡道:“她和咱们同行阵子。等天道的事情解决,我会托人送她回家。”
  不愿把话题纠缠在田芊芊身上,聂阳接着说道:“鹰大人,此地劳烦阁下派人收拾了,殷前辈的尸首,也劳烦请位差爷送往武当,简要说明情况。盼情,田姑娘现在独自骑不了马,回去路上你带着她。慕容……”
  他看向慕容极,犹豫了一下,隐去了原本想说的什么话,只说,“你好好照看幽冥九歌。”
  交代完毕,聂阳马上跟着道:“你们先走一步。天道要与镖队为难的话,多一个人多一份照应。我还有些事情在这里要办,办完就立刻追过去。”
  云盼情看了一眼田芊芊,全然没有她之前那与谁都和和气气的样子,而是板起了小脸,连手上的零嘴也没再动口。鹰横天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慕容极道:“那,我们就先上路了。此地不宜久留,你也尽早跟来的好。”
  聂阳点了点头,双臂一张,整个人轻飘飘的落在了院墙之外。
  云盼情诧异的看着墙头,奇道:“这么会儿功夫,怎么他的功力好似又长进不少?”
  慕容极笑了笑,没有说话,而是在田芊芊看不见的地方指了指她。云盼情露出了然的神色,旋即闪过一丝明显的担忧。
  这片刻间的功夫,聂阳已经去的远了。
  按慕容极所说的方向,果然远远有一处断崖,下面流水湍急,想必便是那日董清清失足之处。若是下游入江依然无人,她早就成了鱼食虾粮,今生再难一见。
  念及于此,聂阳心中竟也有些后怕。不愿多看,转身仔细寻觅过去。
  走到丈许之外,地上果然找到一对深可及踝的足印,看上面纹路,正是殷亭晓所穿的软底布靴。
  聂阳站在一旁,潜运内力沉腰立马,脚下泥土果然立刻松陷,拔足出来,已经是深深一对鞋印。
  由此看来,当时殷亭晓已经把吴延追击之无路可逃之处,蓄势待发随时打算出手。
  这种情况下的高手,连周身每一处气流的变化也不会全无察觉,要想在此时偷袭得手,若不是武功高出一大截,便没有半点可能。
  武功能高到瞬间格杀殷亭晓的高手,并不是没有,但若要用掌力而非兵器,聂阳一个也想不出来。少林达摩院首座净蕴大师可能有此功力,可他足不出寺潜心钻研佛法武功,就算千里迢迢赶来,也绝不会杀死同气连枝的武当名宿。
  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
  聂阳脸色有些阴郁,顺着殷亭晓的脚印倒看回去,果然,阴湿泥土之上很快找到一行足印,很浅很轻,多半是施展轻功而来。这行足印离吴延殷亭晓两行相距甚远,像是从一旁过来。聂阳来回看了看,眉头锁的越来越紧,几乎绞成一股。
  他在周围树木上寻觅一番,果然找到了逆鳞射出的细小钢针。他用衣袖垫着捻起一枚,针色铮亮,并未淬毒。
  他扶着树干站住,脑中开始飞快的整理纷乱的思绪。为了不让线头显得更加凌乱,他索性先从旁枝末节开始考虑。
  摧花盟中一定不止田芊芊一人。仅靠她自己,混进摧花盟内太过冒险,万一被识破身份,摧花盟让女人开口的法子数不胜数,简直送羊入虎口。
  而摧花盟内那个天道中人,聂阳已经有七成把握断定,就是那个顾不可。
  虽然不知道他与赵玉笛夫妇有怎样的恩怨纠葛,但可以判断得出,那个理由是个足够好的借口,让他光明正大的进驻摧花盟核心。
  这样一来,镖队里的不净和尚,摧花盟里的顾不可,就把天道串联进了中间。
  逐影呢?他们中是不是也有天道的人?
  邢碎影呢?他和现在的这个天道,到底有什么关系?他到底为了什么?
  这些问题,显然聂阳暂时还没有答案。
  面前最现实的问题,就是是谁杀死了殷亭晓。这个答案在他心中已经模糊的下了结论,只是他还没有足够的证据,而且他也不愿相信这个事实。
  所以仅剩的一些疑点,他必须真切的找到实据。
  “看样子,你似乎不相信殷大侠是死在小生手上呢。”
  一句略带戏谑而又温文尔雅的声音突如其来的出现,聂阳浑身立刻变得紧绷,所有的肌肉都想扑食前的豹子一样收紧。
  好像是从牙缝里用力咬出来一样,聂阳沉声一字一字道:“邢——碎——影!”
  邢碎影面带微笑站在远处密林旁侧的一小块空地上,一手摇着折扇,一手好象拎着一人的后领。
  “殷亭晓不是你杀的。”
  聂阳并不是询问,而是直接下了结论。
  “是么?”
  邢碎影不置可否,左手突然收起折扇,斜插在腰带上,忽的一掌拍向身旁一株小树。
  那树干手腕粗细,离邢碎影约莫五尺远近,这一掌过去,就见那小树枝不摇叶不晃,突然咔嚓一声,从他出掌高度齐齐断开。而那断开后的树干竟然平平向邢碎影的方向飞出了一尺多远,才落在地上。
  这一掌且不说算不算收放自如,单讲这五尺之外的威力,偷袭殷亭晓一击致命已经不得不说不无可能。
  而幽冥掌掌力聂阳较为熟悉,比起慕容家早就不知还有何人会使的七星引天掌,更像是殷亭晓这次所中。
  邢碎影抽出纸扇捏在手里,向前平伸指着聂阳道:“小生这次来,不是来帮你知道谁是凶手。而是来帮你和摧花盟较量的。”
  聂阳哼了一声,道:“不敢当,无福消受。”
  邢碎影微笑道:“小生也不费什么功夫,举手之劳而已。免得你若是走进岔路,还要我白等那些许时候。如果被那个天道坏了小生的事情,也烦人的很。”
  他嘴上说着,右手向前一甩,一个人被他丢到了他和聂阳中间。
  那人面色萎顿,脸上还残留些胶泥痕迹,身上穿着方才逃亡死人的衣着,竟是其中逃走一人。
  邢碎影淡淡道:“这位大侠,你不妨把刚才对小生说过的话,再说一遍。”
  那人嘴唇颤抖,冷汗如注,低下头一言不发。
  邢碎影手指一晃,也不见有什么东西飞出,就听那人一声惨叫:“啊啊!我……我说就是了……”
  “我……我是李青鹿。”
  他说完这三个字,就好像用尽全身力气一样,浑身都软了下去,“殷……殷师兄……是、是被我害死的。”
  聂阳皱紧眉头,李青鹿身为武当雅筑四友之一,怎么会在这种地方做这种事情?
  莫非他也是天道的人?这么看来,他手上有逆鳞,倒成了可以解释的一点。
  如此看来,田芊芊果然还隐瞒了内情。
  “不过……”
  李青鹿慢慢抬起头,嘶声道,“殷师兄不是我杀的!我没那个功力!他认出了我的身法……我不想害他的。”
  “那是谁杀的?”
  聂阳咬牙问道。
  李青鹿垂下了头,半晌,才一字一句道:“是慕容极。如意楼的慕容极!”
  他突然抬起头,大叫道:“就是那个慕容极!用慕容家的七星引天掌杀了殷师兄的!”
  这充满怨恨和诅咒的声音,在阴暗潮湿的林间回荡起来,惊起了几只乌鸦,发出郁丧的叫声,飞进天空。

乳硬助性 第36章
  (一)田芊芊感激的转身说道:“聂少侠,我知道你是个好……”
  她嘴里说到这个好字的那一刻,手指突然一弹,从手心飞出一张写有“好人卡”三字的古怪暗器,直取聂阳心口。
  聂阳惨叫一声,收卡身亡。身躯蜷成“口丁乙”的模样,死状甚惨。
  (二)直接肌肤相触凝神观看,聂阳才发觉田芊芊刚才在外面假扮龙十九的时候不仅脸上做了易容,身上也穿着好像是赤裸肌肤一样的轻薄皮衣,因为现在不仅她身上多了许多暗褐色的色斑,皮肤也松弛了许多,小肚子堆着一层层皱纹,看起来一下老了三四十岁。……
  “导演,我早说了,装嫩是幼稚剧的专利,咱们成人剧这样搞是不行的……收钱也不行的……有后台也不行的。”
  (三)聂阳在她后颈处哼了一声,淡淡道:“我们背的罪名已经够多,不在乎多此一条。倒是你,脱光衣服勾引男人的时候,不知道对得起谁了。”
  “我……我对得起维纳斯。”
  “好吧。”
  当日,聂阳断田芊芊双臂。
  (四)“砰!”
  随着一声闷响,床上传来了咔嚓的骨头断裂声。
  田芊芊的掌力,毫无保留的击中了什么。但却不是聂阳的胸口,而是一个藏在床顶偷画画像的狗仔队。
  “砰砰砰砰……”
  屋里接着响起一串闷响。
  (五)初步准备已毕,聂阳一扯床单,把那瓷瓶抖进手里,问道:“你这解药怎么用法?”
  “肛……肛门栓剂……”
  聂阳大惊失色,道:“你……你也是穿越来的?”
  (六)聂阳点了点头,双臂一张,整个人轻飘飘的挂在了院墙之上。
  云盼情诧异的看着墙头,奇道:“这么会儿功夫,怎么他就腿软了?”
  田芊芊红着脸,不说话。
  (七)走到丈许之外,地上果然找到一对深可及踝的足印,看上面纹路,正是殷亭晓所穿的软底布靴。
  聂阳站在一旁,潜运内力沉腰立马,脚下泥土果然立刻松陷,拔足出来,已经踩上一堆大便。
  “殷亭晓果然是在大便时遇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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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对质
  尽管血海深仇的对象就在面前不到十丈远的地方,聂阳却无法集中精神去和他较量。李青鹿这突然出现的揭秘者带来了新的危机讯号。
  聂阳强压住拔剑与邢碎影决一死战的冲动,向李青鹿问道:“你是不是已经入了天道?”
  李青鹿抬起头,脸色更加苍白,冷汗如雨,显然已经不必回答。
  若是慕容极心怀不轨,如意楼内必有新乱,聂阳只有暂且把邢碎影放在一边,继续问道:“那慕容极呢?他是不是也是你们的人?”
  李青鹿避开了聂阳锐利的目光,看着自己身前的地面,颤声道:“我……我不能说……”
  聂阳淡淡道:“你已将他指为凶手,他若和你同道,你已经是叛徒,他若仅仅是如意楼的一个管事,你又何必替自己的对手隐瞒。”
  李青鹿突然显得有些癫狂,他仰头大叫道:“我不是叛徒!我既然甘心来做这种事情,自然早就有了为天殉道的准备!他……他要不是杀了我殷师兄,我……我绝不会说出他来!”
  如果他所言非虚,这话已经是在说,慕容极也是天道中人。但聂阳心中反而开始感到疑惑,他并未表露出这种不安,而是依然平静的问道:“那你便是承认他是你们的同道中人了?”
  李青鹿垂下头,低声道:“不、不错,不仅如此,他……还是这次行动的首脑。就连……就连你这次报仇的计划,也都是他一手策划的!你相信我!我说这么多,就是希望你能替我师兄报仇!”
  聂阳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冷冷道:“你们天道中人,什么时候会拜托起狼魂替你们报仇了?”
  李青鹿浑身一颤,略带嘶哑、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把这种事情都说了出来,自然是、是不能再在天道中待下去了。此事一了,我……我便退出江湖,过寻常人的日子去了。”
  聂阳不再追问此事,拿出一根细针,甩手刺在李青鹿身前泥土上,问道:“这针,你可认得?”
  李青鹿咬牙道:“这……这是田三小姐给我的逆鳞里的暗器。”
  聂阳紧盯着他的双眼,厉声道:“好!那你说说看,这暗器怎么会在你殷师兄的额头里?我要是替他报仇,是不是该第一个杀了你!”
  李青鹿顿时变得有些惊慌失措,目光散乱,嗫嚅道:“我……我……我没有……不是……”
  “说!”
  聂阳口中斥道,反手一拔,寒光闪闪的长剑已经在手。
  “我……我也是逼不得已啊!殷师兄说我有辱武当清誉,我中了他一掌差点变成废人!我不反击,就……就被他打死了!”
  李青鹿嘴里叫道,伸手撕开了自己前襟,果然胸膛上有一个醒目的掌印,红中透紫。
  聂阳凝视着他那副狼狈的模样,嘴角泛起一丝讥诮的笑意,淡淡道:“好,我如果有命回去,就给你一个当面揭穿慕容极真面目的机会。”
  李青鹿一愣,还没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就见聂阳身形一晃,已经到了面前,一掌斩在他颈侧大血管上,把他击晕过去。
  邢碎影刷拉一声把折扇展开,面上闲散如游山玩水的富家公子一般,道:“怎么,聂少侠。你的身边出了如此大事,还有心向小生讨教几招么?”
  聂阳冷冷哼了一声,手中长剑一抖,森寒的剑芒划出一道清光,霎时间就到了邢碎影身前。邢碎影啪的一声合起折扇,在千钧一发之际横拍在剑脊上,人向另一侧轻飘飘挪开数尺。
  “小生没这许多闲工夫陪你戏耍。”
  邢碎影口中轻描淡写的说道,手上折扇却化成一条短棍一般,平平一指同时迫向聂阳胸前四大要穴。
  聂阳清啸一声,长剑一圈,剑光划出的圈子中,一条夺命飞虹直取邢碎影咽喉。这全然不是繁复温厚的聂家剑法,而是融进了幽冥剑剑势的迅影逐风剑!
  这一招全不顾自己胸前穴道,几乎可以说是泼皮无赖的打法。
  折扇打穴和剑锋穿喉,邢碎影自然不傻,上身一仰,再次使出那不需抬足屈膝仅靠踝力就可以移开数尺的诡秘身法,向后退去。
  聂阳自然顺势而上,剑尖一抖已经使出了聂家剑法中的浮生若尘,这时他内力已经今非昔比,在幽冥九转功的催动下,万点寒星几乎化作了夜空星辰,变幻莫测的笼罩住邢碎影周身。
  邢碎影面色微变,手中折扇一横,犹如握着笛子一样,精钢扇骨在他手中顿时出现极精妙的变化,只听几乎贯成一响的密集金铁交击之声连绵而起!
  “嗤!嗤!嗤!嗤!”
  四声轻响,聂阳长剑间不容发的划破了邢碎影身上四处衣物,若不是那折扇迎击巧妙及时格挡,此时已经血溅黄土。
  邢碎影似乎有些惊讶,转念间想到什么一样,唇角竟隐隐现出一丝微笑。
  聂阳招式已老,回剑旋身,出足往旁侧树干一踏,借力续击。但这一下功夫,已令邢碎影得到喘息之机,他似乎不再轻敌大意,又像是已经达到了什么目的,折扇一晃插入腰间,双掌一错,凌空向聂阳虚拍三掌。
  那掌力阴柔霸道,的确像是殷亭晓所受重创原因,但此刻聂阳无暇细想,横剑一封,顺着掌力倒翻一个筋斗站定,左掌凝力一划施展影返卸去第二道劲力,呼的向第三股掌力反拍上去。
  两股阴柔掌力悄无声息的拼在一起,在空中消于无形。
  邢碎影似乎有些吃惊,轻轻咦了一声,立刻跟上又是一掌挥出。这次掌风阴寒扑面劲如刀割,显然已非儿戏。
  聂阳一个弓步上前,剑交左手,右掌直迎上去。掌到中途,两人同时变招,一起使出了幽冥掌中的杀招——破冥通天!
  闷如擂鼓的一声过去,巨力相交,地上积叶被猛地卷起,化为漫天叶雨。在这叶雨之中,聂阳踉跄退出四五步才勉力站定。而邢碎影面色变了两变,竟也向后退了两步。
  聂阳胸中内息鼓荡,但却并未慌乱,心中已经笃定,邢碎影绝对不会在此时杀了他,也就是说不管他尝试多少次,在邢碎影最终的目的没有达到之前,都是安全的。
  邢碎影果然没有趁机出手,脸上反而浮现起一丝诡异的笑意,悠然道:“不过这些时日不见,聂少侠武功进境了得啊。”
  忙于调息的聂阳暂时开不了口,邢碎影看着他的脸,淡淡道:“果然比起小生的半路出家,还是像聂少侠这样一开始就选对了路子更为有利一些。”
  听出他话中的讥刺之意,聂阳心中一阵愤懑,但心知此刻大意不得,便只有强压心神,对他怒目而视。
  “小生等着你修成正果的那一天。”
  邢碎影抽出折扇,在手上转了两转,看着那折扇,意有所指的说道,“聂少侠,相信以你的头脑,小生今日不会白来。后会有期。”
  他看着还没调匀内息的聂阳,谨慎的倒退离开,直到十丈之外,才转身掠去。
  比起前次的自负之举,小心了许多。
  聂阳足足半柱香功夫,才把内息完全理顺。回身走到李青鹿身边时,他还昏迷未醒。他对着李青鹿低低叹了口气,提着背心衣服,就这么拔足奔下山去,把李青鹿往另一匹马上打横一搁,上马疾行。
  为了和聂阳他们汇合,改道的镖队在整理好狼狈局面后又返回了预定路线,丘明扬被天道这些人一闹,变得闷闷不乐起来,到了落脚的客栈,便大碗大碗的喝起酒来。
  云盼情他们赶回来的时候,两个总镖头已经烂醉如泥。
  董诗诗拖着绿儿坐在大厅听人说书,董清清和谢志渺专心在为聂月儿疗伤,其余人都已经各自回房休息,那些武当崆峒弟子也在客栈内租了房间,并不打算再在外围接应。李萧见客栈房间不够,带着逐影众人自行寻找落脚地方去了。
  一见云盼情,绿儿就如释重负的飞奔过去,惊魂未定的把先前遭遇的危险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直说的一旁柳婷脸色发白,鹰横天一脸肃杀,连慕容极也有些惊讶。
  田芊芊有些虚弱的寻个角落坐下,用垂纱帷帽罩着容颜,大家虽不明白她的来历,不过有云盼情在旁照看,加上现在这时候,也没什么人有好奇之心。只有董诗诗往那边打量了两眼,犹豫了一下,还是继续迎门而坐等着夫君归来,并未上前询问。
  不久便到了晚饭时分,客栈一楼大厅很快被镖队中的人占满,那些镖师都心有余悸,大多没了食欲,草草扒拉两口,不需轮值的便回了房间,值守的没精打采去了后院。
  崆峒派这次领队而来的两个中年汉子也是一脸闷闷,一杯一杯往嘴里倒酒,也不知道他们在外围究竟被天道的人如何打击到了自信。
  倒是凝玉庄那对叫做任凝风祁玉琳的年轻夫妇回复颇快,已经柔言细语的自顾坐在角落温存起来。
  就在一直等着的董诗诗也有些饿的受不住的时候,聂阳的两匹快马,终于停在了客栈门前。
  李青鹿早已经被颠簸醒转,垂头丧气的骑在马上,看聂阳下来,也只有跟着走了进来。
  一看到李青鹿进门,田芊芊的脸色登时变得刷白。聂阳目光扫过,知道她果然隐瞒了不少事情未说。
  “小阳子,你辛苦一天了,吃点东西吧。”
  董诗诗一见聂阳进来,眼里就再看不见别的,快步走到他面前,拉着他的手旁若无人的往里一起走来。
  聂阳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背,柔声道:“我一会儿再吃。你等我办完事。”
  董诗诗扁了扁嘴,撒娇似的说道:“有什么事比吃饭重要啊?”
  聂阳看着慕容极,淡淡道:“比吃饭重要的事情有很多。”
  董诗诗看了他的侧脸一眼,隐约察觉了什么,不再坚持,而是低声道:“那……那我等你一起吃。你……你小心些。”
  聂阳送她回到桌边,柔声道:“放心,需要小心的,并不是我。”
  这时已经有武当弟子惊讶的交头接耳,董剑鸣更是不敢相信的叫了出来,“李师兄,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董剑鸣师父辈分很高,所以殷亭晓和李青鹿算起来也都是他的平辈,那些弟子纵然比他还大,也要尊称一声小师叔。
  李青鹿目光闪动,看向慕容极,突然大声道:“我……我是来揭发,害死殷师兄的凶手的!”
  “什么!”
  “师父死了?”
  “胡说!”
  武当弟子顿时炸了锅一样沸腾起来。
  聂阳神色泰然的坐在一边,一言不发的看着李青鹿愈发苍白的脸。
  董剑鸣也是如遭雷击,立刻冲了过去,呛的一声拔出青锋剑,叫道:“李师兄,到底发生什么事,你原原本本的告诉我们!”
  李青鹿瞥了聂阳一眼,又看了看一边的田芊芊,深吸了口气,颤声说道:“殷……殷师兄他,是被……是被那边的慕容极杀掉的!”
  云盼情眉头一皱,长身而起,娇斥道:“一派胡言!慕容为什么要杀殷前辈?”
  李青鹿的话音愈发颤抖,好像用尽全身力气,才把想说的话挤了出来:“因为……因为他和我一样,都……都是天道的人。”
  “什么!”
  武当弟子纷纷离开座位,疑惑的拔出兵器围成一个扇形,将李青鹿围在中间,其中一人厉声问道,“李师叔!你是说你是天道的人?你把武当派的门规置于何处!你还有脸去见掌门师伯么!”
  李青鹿有些慌神,后退了两步,叫道:“是!殷师兄的死,我也难辞其咎!所以我来,本就没打算活着回去!不过杀人者死,我一定要让慕容极偿命!”
  他口中叫道,双臂一振,已经如一只巨大青鸟一样扑向慕容极所在。
  慕容极一直沉默不语,此刻才道:“李青鹿!我本敬你是武当名宿,没想到你身入天道,竟然学会了血口喷人。”
  话说一半时,李青鹿人已到了慕容极面前,慕容极一边说话,一边与他过招,半句话间,两人就已经对了十五掌。
  喀嚓一声,慕容极坐着的木椅被压成碎片,与此同时,李青鹿也被他飘渺如烟的掌法逼退了两步。
  李青鹿又看了聂阳一眼,叫道:“你慕容家家传的七星引天掌呢?为什么不使出来!”
  慕容极横掌当胸,淡淡道:“真对不住,在下所会的掌法只有这一种,便是我家主人亲传的孤烟掌。”
  孤烟掌是当年独狼风绝尘纵横天下时所创绝学,地位远在七星引天掌之上。
  有此绝学还学其他同类武功的话实在有些不知好歹。
  李青鹿脸色有些发红,大叫道:“胡说!我明明眼看着你用七星引天掌杀死殷师兄的。”
  董剑鸣连忙横在两人中间,沉声道:“请住手!事实未明,不能仅凭李师兄你一面之词,就把慕容兄定为凶手。”
  他转向慕容极,继续道,“慕容兄,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慕容极一副不屑辩白的模样,但还是缓缓道:“我们当时分成四路,去追可能是吴延的四个人。我把我那路的那个打下山崖之后,发现另一边不远就是殷前辈的尸首。我原本以为是吴延与不知何人合作而为,现在看来,竟是你李青鹿。想来那逆鳞,也是由你发出的吧?”
  聂阳在一边道:“不错,殷前辈额头上中的逆鳞飞针,确实是田三小姐交给李青鹿李大侠的。”
  他说到大侠两字,还特意加重了音调。
  武当弟子惊疑不定,在慕容极和李青鹿两人身上来回观望。
  “对了,田三小姐,也是天道的人。”
  聂阳不轻不重的补充了一句,看戏似的看着。
  田芊芊连忙摇了摇头,大声道:“我……我那是一时糊涂,我不干了。我……我退出江湖了。”
  那慌里慌张的话加上她那听起来绝对不大的年纪,惹的几个人暗笑起来。
  慕容极冷笑道:“李大侠,难道你接下来想说我是天道的人,所以你和我一起杀掉了你的师兄么?”
  李青鹿道:“本……本来就是如此。我们这次行动,全是……你,全是你一手策划的!”
  慕容极笑道:“您倒真是看得起我,我一个小小的如意楼家奴,竟然能指使的动你们天道高手。既然如此,我这么高高在上的话,你竟然敢来杀我?”
  聂阳在一边笑道:“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何况是青鹿。”
  李青鹿这才发现,聂阳原来并没有完全相信过他所说的话,带他来到这里对质,与其说是为了逼慕容极,不如说是为了逼他露出破绽。
  变得发了狠一样,李青鹿猛地转过身,大叫道:“我既然已经如此,也不在乎多说一些,你们……”
  但他这句话没能说完。
  四个武当弟子几乎是同时攻向了李青鹿,口中叫道:“你杀死我们师父,我们今天就要为武当清理门户!”
  四把武当青锋剑,织成一张密密的网,绵不透风的把李青鹿裹在中央。
  李青鹿却不知道为何,好像内息滞涩受了内伤一般,连他自己也露出了惊讶和不信的表情。
  董剑鸣惊呼道:“剑下留人!”
  但那个人字刚刚说出口来,李青鹿的身上已经多出了四个伤口。其中一道,横断了他的喉管,四股血箭,同时从他身上喷了出来。
  他嘴里不断地发出喀喀的声音,伸出沾满鲜血的手,向那四个武当弟子指了一遍,然后费力的转身,想要去指谁,但他全身的力气,都随着喷涌而出的血流逝了个干干净净。
  李青鹿倒了下去,圆睁着双眼,就像他师兄殷亭晓死的时候一样,满带着惊讶和疑惑,但他的嘴角,却挂着一丝讥诮的笑意,好像在临死的时候,终于发现了什么。
  “弟子为师父报仇心切,请小师叔原谅!如有惩罚,弟子愿全部承担。”
  那四个弟子一击得手,倒头便向董剑鸣跪下,双手抱剑拱过头顶,一副诚心认错的样子。
  董剑鸣哪里见过这种阵仗,握着剑柄的手心布满了冷汗,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们先起来。”
  没想到那四个弟子互望一眼,突然同时反手把长剑刺进了自己的胸膛,三人立时倒下,剩下一人强撑道:“弟子以下犯上,甘……甘愿伏法。”
  说罢,一口鲜血喷出,仰天而死。
  董剑鸣瞠目结舌,完全说不出话来。
  一片混乱之中,聂阳竟懒得再看那边,微笑着看了慕容极一眼,转身走到董诗诗身边坐下,柔声道:“诗诗,咱们吃饭吧。”
  董诗诗还沉浸在惊讶当中,舌头都不太利索,说道:“可……可是,死、死了人了啊。”
  “没事,鹰大人会处理的。”
  聂阳微微一笑,端起酒壶倒了一杯,一仰而尽。
  “那……那你的事呢?”
  董诗诗满腹好奇,不由得追问起来。
  “已经开始了。”
  聂阳淡淡道,“至于完结,还要一段时间才行。”
  这种说了等于没说的答案董诗诗自然不满足,不过她看得出聂阳不想多说,也就没再多问,转而开始谈她最想了解的事情——月狼薛怜。
  耐心的听她描述完之前那场鏖战,对于她好像永远问不完的问题,聂阳很不厚道的说道:“等怜姐回来,你亲自问她就好。她对你这样活泼可爱的小姑娘,从来都喜欢的很。”
  董诗诗眨了眨眼,脸色突然有些发红,低下头,细若蚊鸣的说道:“可……可人家又不是姑娘了……”
  原本吓得脸色发青的绿儿被这句逗得险些喷出嘴里的茶,一边拍胸一边抱怨道:“小姐,姑爷说的又不是这回事!”
  “对了……”
  看聂阳吃的差不多了,董诗诗眼睛转了两转,故作不经意的问道,“云妹妹带回来的那个姑娘,是哪家的小姐啊?”
  无论在怎样的情况下,想要一个女人注意不到比自己好看的女人,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此时田芊芊已经摘下头上遮掩,与云盼情一起用餐,纯以样貌而论,田芊芊养护得法肤若凝脂,五官精美媚而不艳,身材修长腴而有致,眉眼间又尽是女子风情,水汪汪的眼睛会说话一般,不要说董家姐妹,就连一旁的云盼情,此刻也抢不到周围男子视线,不管知不知道她来历的,都忍不住想偷偷瞄上几眼。
  即便撇开举止气质,抛掉妆容修饰不谈,她也比云盼情和聂月儿美上几分。
  聂阳自然不想惹出多余麻烦,轻描淡写的说道:“那是一个客人,来帮些忙。史夫人有事,暂且靠她了。”
  董诗诗哦了一声,道:“她看起来比我大不了多少,有那么大的本事么?”
  聂阳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的小妻子,道:“如果帮不上忙,让她走就是。”
  董诗诗这才似乎有些放心,笑眯眯的给聂阳夹了些菜。
  每次出了人命,鹰横天都要动用自己的令牌强行压住,一次两次下来,他的脸色实在说不上好看。聂阳不愿听他抱怨,一吃完饭,便带着董诗诗上楼去了聂月儿房间。
  知道董清清在里面替月儿疗伤,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场面,聂阳特地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有气无力的一声:“谁啊?”
  “我,月儿,我来看看你。”
  里面的声音顿时一振,“哥,进……进来吧,我身上有针,下不来床。”
  聂阳伸手一推,果然门并没有闩。屋里屏风被拉到了床前,董清清似乎是倦了,趴在桌边一手托腮正在打盹,董诗诗嗤的笑了一声,低声道:“姐姐真是,这样也睡得着么。”
  屏风后聂月儿笑道:“董姐姐心神耗的厉害,嫂子,你扶她回房睡吧。”
  看董诗诗和绿儿扶着迷迷糊糊的董清清出了门,聂阳才关门走到桌边坐下。
  聂月儿略带幽怨的说道:“怎么?哥你连看我也要隔扇屏风么?”
  刚绕过去,聂阳就连忙尴尬的把头扭向一边,嘴里道:“月儿!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怎么这样还叫我进来。”
  聂月儿正俯卧在床上,腰下盖了一条薄被,腰上衣物尽除,只有一件水红兜儿还算是挨着身体,但后面的带子全都解开,那片绸布,只不过是压在聂月儿胸下而已,边侧胸肋之下,那被压成一团扁圆的少女乳峰,已经可以看到圆润的边缘。整个背脊完全赤裸着,到不能说是无缘无故,几根金针在她肩上那条深可见骨的伤口周围以极巧妙的角度扎上,也没有缝合,伤口皮肉就那么贴在一起。
  这样半裸娇躯,除了夫君,自然是谁也看不得的。
  聂月儿故意笑道:“怎么,小时候一起洗澡,大了便连个脊梁也不敢看了么?”
  聂阳吸了口气,想说什么却没有出口,还是走出了屏风,坐在了外面。
  “董姐姐说我一个女孩儿,背上不该留下难看的伤疤,想用金针飞穴的手法帮我促到伤口自己长合,难不成你以为,我愿意用这副样子见你么?哼。”
  聂月儿一连串说道,带着淡淡怨气,“这下一连几日动弹不得,人家心里正难受得很,你……你也不说安慰一下妹妹,就知道避嫌避嫌,我就说你娶了嫂子,就不要妹妹了。”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聂阳皱起眉头,突然觉得头疼无比,不明白这个在自己面前一向乖巧听话的宝贝妹妹怎么这次出现后就变得奇怪了许多。
  都说姑嫂不相合,难道是这个原因么?
  才这么想着,董诗诗就眉开眼笑的端着一碗参汤走了进来,讨好的对着里面说道:“月儿,嫂子给你端来参汤了,嫂子进去喂你好么?”
  聂阳摸了摸后脑,心道自己这小妻子什么时候学会了伺候人?
  聂月儿闷闷的说道:“谢谢嫂子,可是董姐姐叫我六个时辰内不许起来,连去茅房也要憋着,我哪里敢喝汤啊……”
  董诗诗啊了一声,为难的端着碗,索性送到了聂阳面前,“那你喝了吧,不然这三两银子,就平白浪费了。这可是上好的关东老山参。快喝快喝……”
  聂阳推拒不得,只有任董诗诗往自己嘴里灌去,咕咚咕咚喝了个干净,肚里一阵发涨。
  董诗诗呆了片刻,看屋子里沉闷的很,便讪讪道:“小阳子,你……你陪月儿呆着吧,我去看看姐姐。”
  聂阳点了点头,屋子又只剩下了兄妹二人。他考虑了一下,慢慢地把今天所经历的事情向聂月儿讲述了一遍,只不过田芊芊那段,被他含糊带过。
  聂月儿对这却敏锐的很,他才说完,她就略带讥刺的笑道:“哥,你对妹妹还有什么可隐瞒的。男人三妻四妾本也寻常,那女人想要你命,你把她怎样也不为过,干嘛还遮遮掩掩的。”
  聂阳面上微热,正想说点什么,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和云盼情带着笑意的声音:“聂大哥,在里面么?”
  “请进。”
  聂阳挑了挑眉,原本他就知道,差不多也该有人找上门了。
  云盼情进门后一边走向椅子,一边笑道:“聂大哥你后院要起火了。”
  “哦?”
  聂阳没想到先是这样一句,奇怪的看着云盼情。
  “你叫我和那田姑娘一屋,结果有人不乐意,也不知道是要审她呢,还是要剥狐狸精的皮呢,总之,现在那间屋子里住着的,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田三小姐,和咬牙切齿带着刀的柳姑娘。聂大哥,你不去看看么?”
  “呃……”
  没想到一向内敛的柳婷会有此一出,聂阳只好安慰自己般说道,“不打紧,我那表妹气归气,不会随便伤人的。咱们先说正事。我过后再去看她。”
  他顿了一顿,问道:“慕容呢?”
  云盼情撇了撇嘴,笑道:“他还在担心你对他有疑,说暂且不参加咱们的商议了。”
  聂阳目光闪动,看向一边,也带着微笑说道:“慕容这人也忒小气,我带那牛鼻子回来,本来也不是要为难他的。”
  “那你的打算是什么?”
  云盼情收起笑容,肃容问道。
  聂阳看了云盼情一眼,有所保留的只是道:“我就是来看看那个田三小姐还有没有事情瞒我。现在看来,果然咱们的队伍里还有天道的人。”
  “你是指那四个武当弟子?”
  “嗯。”
  聂阳点了点头,“那四个人明显是为了天道灭口,只是我想不出,李青鹿只是诬陷慕容不成而已,难道是他还知道什么怕被咱们逼问出来么?”
  “那四个武当弟子随后自杀,看来也是知道身份即将败露,索性以身殉道。”
  云盼情面露不快,对这天道已经没了半分好感,“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年纪轻轻,就为这种事情送了大好性命。”
  聂阳淡淡道:“比性命重要的事情,总有那么几件。只不过人不同,重要的事情也不同罢了。”
  云盼情默然片刻,象是在咀嚼这话中含义,之后,展颜一笑,道:“若要我说,好好活着,不祸害别人,就比什么都好。”
  “对了,”
  对聂阳的事情还有些不解,云盼情继续问道,“聂大哥,你把田芊芊带回来是为了什么啊?”
  聂阳不太愿意谈及此事,只是简略的说道:“她是天道的人,而且愿意帮忙。有点用处。”
  云盼情乌黑的眼珠溜溜的转了一转,笑道:“既然如此,我便不再问了。”
  看她没什么要说,聂阳反过来问道:“盼情,上次听你说起过一个叫南宫盼的。是么?”
  云盼情眨了眨眼,笑道:“哦,我说过么?你听错了吧?”
  “我想起她是谁了。但印象还不是很清楚。”
  聂阳做出遗憾的样子,似是不经意般问道,“你能跟我仔细些说说么?”
  “你想起什么了?”
  她不答反问。
  “呃……我没记错的话,她是南宫家侧房的千金,和我……”
  他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屏风后面,才道,“定下了娃娃亲。如果不是后来出了变故,我和她也该到了成亲的年纪了。”
  云盼情的眼神难得的露出一丝哀伤之色,很淡的笑了笑,道:“聂大哥你能想起这些,已经很难得了。”
  “她是……你表姐?”
  虽然南宫家并没有姓云的旁支,但聂阳也只能做这个猜测。
  云盼情却站了起来,脸上又摆出了那看起来天真可爱的笑容,把所有秘密都藏在了笑容背后,就像聂阳常做的那样,“聂大哥,不妨碍你照看妹妹了。我不是南宫盼的表妹,你也不必费心猜了,既然已经到了丰州,不久,我就会带你去见她的。她想见你,想了也有快十年了。”
  聂阳心中一颤,还想再问,云盼情却已经出门去了。
  丰州?难道,南宫盼现下正在清风烟雨楼之中么?
  不过这边的疑问既然迟早会有人解答,聂阳也就不再多费心神在上面。
  可惜屏风里那个少女不这么想,聂月儿听到云盼情出去,立刻带着浓浓的不快问道:“哥,你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未婚妻?小心嫂子用醋坛子砸破你的头!”
  关于吃醋聂阳倒并不担心,董诗诗那丫头别的虽有待商榷,但听母亲话这一点绝对是十足真金如假包换,而彭欣慈也不知道是不是对聂阳有十分歉意,当初不知怎么的认真教育了董诗诗一顿,什么三从四德只恨不得让那董二小姐被人刻在贤妇石上。所以她就算吃醋吃到酸死,最多也只敢用醋坛子砸自己的头。
  不过他对董诗诗还算称得上爱惜,力所能及之时,自然不想惹的妻子闷一肚子醋汁儿。
  “那是小时候咱们爹娘替我定下的,现在我已经另娶,自然算不得数了。她有什么醋好吃。”
  聂阳也打算离开,起身道,“倒是你,安心养伤,少操心那么多无关紧要的事。没事的话,我先回房去了。”
  “哥!”
  聂月儿大声道,“你们……你们打算什么时候上路?”
  聂阳踌躇道:“不能一直耽搁下去,就在这一两天吧。”
  “那、那我怎么办?”
  “你这副样子,怎么也要暂时留在这里。”
  聂阳迟疑道,“等怜姐回来,我和她商量一下,留她和谢家少爷在这里保护你和清清,你养好伤,在一起追过来就是了。”
  聂月儿闷声不响,像是在考虑什么,聂阳不想再多谈,心中一阵烦躁,便开门走了出去。
  廊上恰遇见过来查看的董清清,聂阳感激道:“清清,这次多亏了你。”
  董清清一见到他,脸颊就飞起两朵红云,半垂着头一副含羞带怯的样子,低声道:“没,没什么的,我其实也只是……只是试试看。能救过来月儿妹妹,那自然是好的……”
  聂阳拍了拍她的肩,笑道:“那我的宝贝妹妹,就拜托给你了。”
  “哪、哪里的话,应该的……”
  董清清好像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脸垂得更低了,看起来直想埋进胸前丰满的双峰之间一样。
  看她手上端着药碗,知道是为月儿的伤,聂阳便让到廊侧,“你去吧,月儿一个人在屋里,一定会觉得闷。有事的话,到我房里叫我。”
  董清清哦了一声,匆匆走了过去,然后想到什么似的回头问道:“聂郎,你今晚……今晚睡哪间房?”
  的确,之前的时候董诗诗、绿儿和柳婷包括她董清清都有床位给他留着,真要有事,是得知道去哪儿找他。总不能依旧一间一间敲过去。
  聂阳有些尴尬的咳了两声,道:“有事来诗诗房里找我就是。”
  董清清也发现自己问得不太妥当,红晕更浓,低着头进了聂月儿的房间。
  回到屋中,绿儿并不在,想来已经被赶回房。倒不是董诗诗有本事独立承受聂阳的索欢,而是每次她总先倦极入睡,偏偏小丫鬟近来食髓知味,那春意盎然的声声淫呼,就连刚下过崽的老母猪,也要被吵醒。
  所以董诗诗干脆便云雨过后独个睡下,之后聂阳爱去找绿儿找姐姐她都不管,只要别吵了她睡觉就好。
  可董诗诗现在的模样,确实有几分古怪。她扁着嘴,双手捧着一个茶杯,一双眼睛也不知道在看哪里,两只脚丫连袜子也没穿,光溜溜的悬在空中,在桌子下面晃荡。没错,董二小姐没有坐凳子,而是坐在了桌子上,侧对着门口,随随便便的披着外袍,半袖中衣露出半截浅蜜色的胳膊,带着点水气,像是刚刚擦过身子。
  看她没听到门响的样子,聂阳奇怪的走近两步,当然不会忘记顺手闩上门,问道:“诗诗,想什么呢?”
  “哦……你回来啦。”
  董诗诗连忙从桌子上跳下来,放下杯子就往铜盆那边过去,提着笨重的铁壶往盆里倒水,“先来洗洗吧,你忙了一天了,也好精神一下。”
  聂阳接过毛巾,随便抹了抹。董诗诗这个人很难藏的住心事,有多少事全写在脸上,聂阳只好道:“诗诗,你要是有事不说,过后被我知道,可不要怪我打你的屁股。”
  董诗诗为难的抿住樱唇,眨眼道:“可我……可我觉得你不想谈这件事。”
  聂阳隐约猜到是什么,苦笑道:“你还是想说田芊芊么?”
  董诗诗点了点头,转身坐在了聂阳怀里,一头靠在他颈窝,闷闷的说道:“我……我不是故意偷听的,可柳家妹妹和那田姑娘吵得好大声,我……我就听了一会儿。”
  聂阳环住她柔软的腰肢,嗅着她发间香气,道:“那你听见什么了?”
  她犹豫再三,才慢慢说道:“柳姑娘和田姑娘吵得厉害。柳姑娘说田姑娘勾引男人,是……是淫妇。田姑娘说……说是你……”
  她的小脸几乎皱成一团,才把后半句说了出来,“强奸她。是不是真的啊?你……你到底怎么她了?”
  聂阳长吸了口气,轻描淡写的说道,“田芊芊说得没错。她确实被我强奸了。我用幽冥九转功,废了她所有内功……如果这事从头再来,我想,我还是会这么做。”
  董诗诗眨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皱着弯弯的细眉,小声道:“那……那你喜欢她么?”
  聂阳知道董诗诗已经忍下不会发作,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尖,“我若是喜欢她,就不会废了她的功夫。”
  “可……可她那么好看。”
  董诗诗知道不考虑自己性子的话容貌已经可以算是美人,但比起那个田芊芊确实不论哪里都略逊不止一筹,娘亲又总是教她知道男人往往贪花好色,不由得担心起来。
  “红颜祸水,美人蛇蝎,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一想到田芊芊这个大麻烦,聂阳就额角一阵抽痛,要不是怕这丫头拿着鞭子抽花田芊芊的脸,真想告诉她那女人本来是为了杀他而来的。
  的确,那女人样子十分动人,聂阳纯粹作为男性的部分若说完全没有欲望那是骗人,但现在回到这里,有了包括妻子在内的四个女子可以任他选择,不管什么冲动,也会有发泄的渠道。就像现在,他的手就已经不规矩了起来。
  董诗诗最大的好处就是不会在一件事上一直纠缠下去,聂阳摸到她腋下的时候,她就再也绷不住脸,咯咯笑了起来。
  与田芊芊那次几乎可以说是纯粹为了满足幽冥九转功的贪欲,被撩拨起的男性欲望却完全没有来得及纾解,一碰到董诗诗柔软弹手的结实胴体,聂阳的下身立刻亢奋的昂起了头。
  “喂喂……你也……硬的太快了吧?”
  屁股下面转眼就隆起一块,顶在臀沟里面好不难受,董诗诗本来还打算多坐在聂阳身上一会儿撒撒娇,结果这下可坐不住了。隔着布料都能感受到男人的阳刚散发出的热力,热烘烘的一下烤软了董诗诗的腿。
  “这还不怪你,明知道我定力不足,还投怀送抱。”
  聂阳笑道,双手一滑,就钻进了那薄薄的衬裙腰中,摸进了董诗诗的大腿内侧。
  不像董清清那样足不出户双股丰盈无骨,也不像柳婷那般练功所致腿上弹手结实,董诗诗的腿间肌肤柔软中带着紧绷弹力,丰腴的恰到好处,而且靠近内侧花房的地方敏感无比,指肚在上面轻轻一扫,就听她呜的一声,抿住了嘴巴。
  她把手伸到聂阳手背上按住,却使不上力一样只是放着,口中细声道:“讨厌……你说到你不想说的事儿,你……你就撩拨人家。”
  聂阳在她颈侧舔着,百忙之中回道:“这种时候,天大的事儿,我也不想说。”
  嘴里说着,大手上移,拇指已经压在了耻丘上面,食指打横一斜,便压住了紧闭在一起的女子门户,两片软绵绵的媚唇当中,之间已经能触到一丝黏滑。
  虽然已经动情,但似乎不太足够。他用食指指节抵住那颗娇小蓓蕾,还没用力,就察觉到怀中娇躯一阵颤抖。他轻轻一蹭,揉了几揉,董诗诗嗯嗯哼了起来,屁股也忍不住扭了扭。
  她身上还披着他的长袍,感觉有些碍事,直接脱了下来,抬了抬臀抽出压着的角儿,甩手丢在一边。也不知道是身子敏感,还是本就在等夫君这么做,董诗诗脸颊已经红晕密布,鼻翼翕张,娇喘道:“小阳子,咱们……咱们去躺了好不好?”
  虽然床上的事儿她一向全听他的,可椅子上在不在这个范围里,娘亲可没有教过。
  聂阳趁她抬臀抽袍角的时候,把那衬裙已经拉到了臀下,光裸的屁股正对着裤裆上面,他抬起腰,把自己裤子拉下,才让董诗诗坐了回来,赤条条的阳根挤在臀沟里面,从屁股后面紧紧压着她,“不必躺,坐着不也一样能么?”
  “说……说是这么说没错……”
  董诗诗一接触到那根硬梆梆的棒儿,心尖儿上就一阵发酸,连话也说不利索了,“可……可我只在床上那样坐着……来过,现在这样,这样……”
  她本想拒绝,但心里却对这样新鲜的地方也有七分好奇,总是在床上翻来滚去,也没多大意思不是,心念一转,后半句话便成了:“这样……要怎么做啊?”
  一边解开她身上中衣,他一边轻声道:“你稍微起来些。”
  她眨了眨眼,双脚踏住地上的鞋面,站起几寸。聂阳把手伸到两人之间的空隙中,在棒儿上用力一压,光滑的龟头紧压着滑过臀沟和后庭紧窍,不料用力大了,那棒头在滑津津的膣口没停住,结结实实的在她突起的花蕾上顶了一下。
  董诗诗哎呀一声,双腿一软,差点把那根棒儿换个方向接着坐在下面。不过这一下她也知道该如何去做了,不用聂阳接着动作,她主动伸出手去,自己抬起腰部把那肉尖儿对正,咬了咬牙,坐了下去。
  她本想慢慢让那根东西滑进体内,哪知道肉棱在穴口嫩肉上不过一磨,她那两根腿筋一阵发麻,哎哟一声没了力气,顺着那根棍子噗滋一下坐到了底,一下顶的她连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张嘴就要叫,却怕被旁人听了去,不得已把手伸到了嘴边,唔的一口咬住了手掌,浑身哆嗦起来,花心之中津液横流,竟已爽利了一次。
  聂阳埋在她体内享受着情潮涌动下格外销魂的蠕动蜜道,一双手绕过腋下,轻轻抓住两只蜜兔,手指按住顶上两点硬胀花苞,不紧不慢的揉着。
  董诗诗回了回气儿,胸口被弄得又酸又涨,连带着小肚子里也热了起来,交合之处阵阵麻痒,忍不住自己动了起来。这种姿势起身坐下极为不便,她扭了几下,无师自通的找到了诀窍,双手撑住两侧扶手,双腿分开垂在两旁,足尖点着鞋面堪堪借力,紧俏的后臀磨盘一样旋转起来,前后左右摇摆吞吸,只把那粉嫩小洞搅的汁水淋漓。
  聂阳悠然坐着,任她自行享受,自己只管玩弄一双弹手淑乳,只是看董诗诗偶尔停下来喘口气的时候,才从下而上顶她两下。
  不觉一炷香时候过去,董诗诗动的满身大汗,浑身那蜜凝般的肌肤隐隐泛着红晕,衬裙还挂在大腿上面,随着她来回扭摆晃动不止,隐约可以见到衬裙里侧她小腹下方吞入的那根巨物。进出之处更加滑泞,她泄了三次之后,聂阳股胯之间就已经尽是淫蜜。
  “呜呜……不行……要……要飞起来了!”
  董诗诗呜咽着低叫,肉体感到上浮一样的轻盈,满脑子都只剩下交合的快乐,股间蜜肉紧紧一缩,一腔腻浆从穴心子里喷了出来,沿着阳根流了下去。
  “不行了……已经四次了……”
  董诗诗浑身无力的往后靠去,虽然那根棒儿还铁棍一样戳着她的蕊心,她也很想再畅快的磨上一会儿,无奈身上确实再也提不起半点力气了。要是姐姐,怕是第二次就软了。
  聂阳拔出那根依旧生龙活虎的肉茎,抱起董诗诗的身子转身把她放在椅上,柔声道:“诗诗,趴好。”
  董诗诗个头并不算十分娇小,她迟疑了一下,顺从的转身找合适的姿势,双手扒住了椅背,膝盖放在椅面边缘,一双笔直的小腿大半悬在空中,她有些担心,说道:“你……你可不要把我弄得摔到地上去。”
  掰开她的臀肉,聂阳笑道:“怎么会。”
  看着两团蜜润的滚圆肉丘,正中间一条红艳艳的肉缝此刻鲜花一样绽放着,花蕊中满是淫浪的痕迹,娇嫩倒有些透明的粉肉一缩一缩,花蜜随着动作从里面向外溢出。
  “别……别净是看啊……”
  董诗诗心窝都快酥了,可那根东西还是没有过来,忍不住出言催促,翘在椅子上的屁股急不可耐的晃动起来。
  这次做好了泄精的准备,聂阳收紧会阴,整条肉棒又大了几分,他往前一送,坚硬的分身推挤开软滑的腔肉,用力往里突进。
  “啊啊——”
  突然变得凶猛的动作让棒尖儿有几分刺进了娇嫩的花心之中,三分疼痛、七分翘麻的感觉让董诗诗一下昂起了头,腰几乎要折断一样往后仰起。
  聂阳捏紧了她的臀肉,快速的往后抽出,然后更加快速的插进深处,紫胀的龟头小锤子一般砸向蕊芯那块软肉,享受着细嫩蜜径吮吸的快感。
  “别……别那么快……我……我想和你……一起……一起……来……”
  董诗诗上身向前扑倒,双乳压着椅背,头挂在椅背上面,有气无力的呻吟道,“你……你还不成么?我……我又要来了……啊啊……”
  聂阳动的兴起,掰着臀肉的两根拇指齐齐向里一滑,按在了臀眼上面,压着那一圈菊瓣一样的褶皱,用力揉了起来。
  “小阳子!”
  董诗诗低声尖叫道,“你……你动那里做什么!不成……放开……哎呀!”
  没想到后窍周遭也是女子敏感之处,两根手指就把她揉的百味陈杂,与前面完全不同的酥涨感觉成了又一道催情符咒,直贯她的背筋。
  汗湿的肌肤格外滑溜,董诗诗心醉神迷不断向后迎合,双膝愈发靠外,突然身下一空,整个人往下掉去。
  她还没惊叫出来,聂阳双手就迅速捞住了她的双股,牢牢提在腰间,变成她整个人架在了椅子和聂阳之间。
  聂阳也已经到了最后关头,棒根的酥麻快感积的满满当当,连腰后都开始发软,便更加快速的抽送起来。
  阳根涨成了一个小棒槌似的,一下一下捣出满腔淫汁,董诗诗上身无力的滑落到椅子上,屁股被他抬着,唉唉呻吟着承受最后也是最凶猛的冲击,听她那叫也叫不出来的样子,被送上了情欲顶峰,就被不断的奸弄搞的再也下不来了一样。
  腿心里面已经完全没了别的感觉,只剩下火热的磨弄带来源源不绝的甜美,快活的好像连蕊芯都要融化,化成一汪春水,顺着小阳子的那根家伙,流到地上。
  突然,那根棒儿又胀大了几分,猛地刺了进来,穴心子那团蜜包儿已经完全没有抵抗之力,滋的开了个小口,让那硬棍生生戳进一截,紧接着那根棒儿跳了两跳,跳的那么有力,几乎要把她连人一块挑起来,随即小腹深处一阵暖流涌入,熨在每一寸嫩肉上,说不出的舒畅。
  泄出了满腔欲念,聂阳也感到有些疲惫,从背后搂住了妻子,趴在了她汗津津光溜溜的背上。
  “小阳子……你要压死我了……”
  已经累得眼皮都抬不起来的董诗诗不舒服的扭了扭身子,娇声道,“要睡,咱们去床上睡……好么?”
  难得她这次自己坚持到了最后,虽然四肢百骸好象散了架一样,但打心眼里还是感到满足无比,快活的忍不住一直咧着有些傻气的笑容。
  聂阳看着她的侧脸,心中一阵安宁,搂住她一把打横抱起,笑道:“好,去床上睡。”
  没想到,这时,却有不识趣的敲门声响了起来,伴随着清冽悦耳但聂阳非常不想听到的声音。
  “聂大哥,我不要和那个姓柳的一屋!”
  听到这声音,原本昏昏欲睡的董诗诗立刻瞪大了眼坐了起来,双手搂住了聂阳的腰,酸溜溜的问道:“她……她来做什么?”

乳硬助性 第37章
  (一)聂阳不再追问此事,拿出一根细针,甩手刺在李青鹿身前泥土上,问道:“这针,你可认得?”
  李青鹿脸上一红,踌躇道:“这……这是我和师兄玩情趣游戏时的道具。”
  说着拉开了衣襟,露出满是针眼的胸部。
  (二)邢碎影面色微变,手中折扇一横,犹如握着笛子一样,精钢扇骨在他手中顿时出现极精妙的变化,转眼就变形成了一台初号机!
  “啊啊……不能逃不能逃不能逃……”……
  “这是啥?新世纪淫魔战士?”
  (三)聂阳足足半柱香功夫,才把内衣完全理顺。回身走到李青鹿身边时,他还昏迷未醒。他对着李青鹿低低叹了口气,趴了下去……
  “等等!”
  “怎么了?”
  “错了一个字,怎么背景变粉红色了……”
  (四)“小阳子,你辛苦一天了,吃点东西吧。”
  董诗诗一见聂阳进来,眼里就再看不见别的,于是一路走来,撞翻了三张桌子四张椅子。
  (五)“对了……”
  看聂阳吃的差不多了,董诗诗眼睛转了两转,故作不经意的问道,“云妹妹带回来的那个姑娘,是哪家的小姐啊?”
  “哦,那个是天上人间的小姐。最近整改,我带她出来演演戏。她还有些姐妹,不过据说去演新红X 梦去了。”
  (六)聂月儿故意笑道:“怎么,小时候一起洗澡,大了便连个脊梁也不敢看了么?”
  聂阳吸了口气,大声道:“我……我就算刚才没有去大便,也……也一样不敢看啊!”
  (七)没想到,这时,却有不识趣的敲门声响了起来,伴随着清冽悦耳但聂阳非常不想听到的声音。
  “聂先生,您的包房时间到了,是否要续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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