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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干娘的小手

  与华老话别后,我也往回走,顺道还给玉凤她们买了两份早餐,想起那个贪
睡的小护士,又多买了一份。回到卫生所,小护士还趴在值班桌上睡得正香。

  轻轻在小护士桌上放下一份早餐,走进病房,玉凤和思雅还在睡呢。昨晚因
为我的事而令她们担惊受怕了一夜,快天亮时她们才沉沉睡去,算起来到现在她
们还没睡到三个小时。

  我这个“病人”虽只睡了两小时,却精气神十足。一想到这都是欢喜大法的
功劳,我心里就不是滋味。欢喜大法就好比镜中花、水中月,看似强大,却是损
人利己的歹毒功夫。性欲是男人最难以控制的欲望,偏偏我又是个早熟的家伙,
不到十六岁,人已经长得比成年人还高大强壮。

  甩甩脑袋,将这些恼人的事情甩出脑海。快过年了,就快乐地过个年吧。

  玉凤睡觉的姿势很安详,思雅紧紧地搂着她,像个洋娃娃。别看思雅是个大
学生,还是个令人尊敬的人民教师,其实她在生活中很小孩子气的。特别是在玉
凤面前。玉凤在更多的时候把思雅当成自己的女儿,而思雅则从玉凤身上找到母
爱般的感觉。

  宋思雅长腿一挑,把被子踢出了一角,我怜爱地把她们的被子盖好,玉凤却
谣在这个时候醒了。

  “天都亮了,你怎么不叫我起来?”玉凤打了个哈欠坐了起来,还伸了个懒
腰。美人轻展玉臂,把胸前的那对乳房撑得比帐篷还高。我坐到她身边,趁她闭
眼的瞬间偷吻了她一下,。她轻捶我的胸膛,并道:“死相,别吵醒了思雅。”

  我涎着睑道:“再香一个。”

  玉凤白我一眼,道:“臭死了,大清早的牙都没刷!”

  我伸手从背后搂住她的腰,一只手攀上了她高挺的乳房,轻声在她耳边说:
“不臭不臭,玉凤全身都是香的。”

  “贫嘴!”玉凤啐我一口,睑上难得泛起了红晕。早晨的玉凤更有一种慵懒
的醉人姿态,一双似醒非醒的迷人眼睛,一张似红非红的樱桃小口,她丰满的身
子沾着我,搞得我的肉棒又硬了,紧紧地抵在她大腿上。

  “啊,你怎么……昨晚你才受伤!”玉凤轻呼一声,我才意识到自己又出丑
了。这害人不浅的欢喜大法啊,为什么总要考验我的意志呢?我挪了挪屁股,玉
凤才松口气,她突然问:“你给村里打了电话吗?”

  “打什么电话?”

  玉凤嗔道:“昨晚你出那么大的事,还不把李玉姿她们吓坏了啊?她们昨晚
也跟来了,没地方睡,我又打发她们回去了。快给她们打个电话,免得人家挂念。”

  我道:“好好好,我这就去打,还不成吗?”

  我开门就出去打电话。

  刚走到前台,就看到小护士正对着那从天而降的早餐自言自语。

  我看这小护士人不大,个子也挺小,遂道:“小妹妹,别瞧啦,是我给你买
的,算是谢谢你,昨天晚上救了我一命。”

  小护士有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挺好看的,可惜小妮子语气却不善:“什么
小妹妹?徐子兴,我可比你大,你应该叫我姐姐!”

  八成是自己的病历给这小丫头看到了,也不以为意道:“我想打个电话,给
家人报平安可以吗?”

  “不行,电话虽然是公用的,但也是我们卫生所的。我说不给你用就不给你
用,除非……”这小护士也不知吃了哪门子火药,看我特别不顺眼,说话也特别
冲。

  小姑娘人不大,脾气却不小,我笑道:“除非什么?”

  “除非你叫我一声姐姐!”

  “好好好,小姐姐,能让我打个电话吗?”

  “什么小姐姐?姐姐就姐姐,你干嘛在前头还带个小字?”

  “好好好,姐姐,能让我打个电话吗?”小护士挺有趣,我也不生气。

  “哼,这样还差不多。不过你别以为喊我一声‘姐姐’就想跟我套关系,本
姑娘最见不得你这样的色狼?”小护士一副防色狼的表情,说得我纳闷。

  我摇摇头,不想跟她闹下去,拨通了村里唯一的一部电话。刚与杏儿通上电
话,没说两句,那头就传来李玉姿哽咽的说话声。“徐……徐叔,你……你还好
吗?”

  听得出来,李玉姿很关心我,我心里一暖,道:“放心,我没事了,现在好
得不能再好了,今天就可以出院回家了,你们都别担心!”

  李玉姿高兴得差点哭出来,我怕让人想偏,忙说:“你别激动,让人看了不
好。先回大棚去吧,午饭前我就会回来的。”

  李玉姿千叮咛万嘱咐叫我尽快回去,我知道她见不着我,心里不踏实。我连
连应是,好一会儿她才把电话让给杏儿。杏儿劈头就问玉凤怎么样了,我也不恼,
杏儿就这脾气,明明是关心我,却问她母亲怎么样。

  我如实回答,杏儿那股高傲劲又升起来了,起劲地埋怨我,说我一个大男人
好端端的没病没伤竟然吐血,还说我是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还真没看出来,
小妮子长了张刀子嘴!我嘴里不敢回应,心里却暗道:总有一天,要你尝尝我是
不是银样蜡枪头!

  这通电话就在我们的吵嘴声中结束了。回病房时,小护士不屑地瞄了我一眼,
好像在说:又在欺骗无知少女。

  我招她惹她了?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小护士为什么对我意见那么大。难道说昨
晚我昏迷的时候,不小心摸了她一下?不可能吧?嗯,回去好好问问玉凤和思雅。

  回到病房的时候,宋思雅已经醒了。我把小护士对我的不正常态度对她们说
了,两个女人咯咯咯笑了起来。宋思雅说:“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老喜欢勾三搭
四的?人家一个小护士招你惹你了啊?竟说人家有毛病。”

  玉凤却笑说:“人家是看你脚踏两条船,当然不给你好脸色看啦。还臭美呢,
你昏迷的时候像头猪,一动不动的,还想轻薄人家?”

  我愤愤不平道:“她一个小护士还真多事。”两女齐齐白我一眼,道:“也
不知道是谁多事,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我涎着脸搂着她们两个说:“呸呸,怎么能把你们这样的大美人比成锅碗呢?”

  “打你哦……”俩女不依了,带着粉拳玉腿扑了上来。

  嬉闹一番后,俩女在床上吃完早餐,我跟她们提出去干娘家看看。家里的年
货早就备齐了,宋思雅到现在还没去过干娘家,正好趁着这个机会认识干娘。于
是大家出了卫生所,上街买了礼物,带上小狼,来到干娘家。

  干娘正在屋外晾衣服,远远地就看见我们来了,忙招呼道:“哟,什么风把
我干儿媳妇次来啦?”

  一句话就把宋思雅说得面红耳赤,宋思雅不依道:“妈,看您说的,当媳妇
的就不能来看看您?”

  走进屋子,三个女人正挤在一块嘁嘁喳喳地聊得起劲。

  “宋思雅,你父母同意了吧!”干娘拉着宋思雅的手说道。

  宋思雅低着头说:“嗯,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这婚姻大事可不能儿戏。”干娘一本
正经道。

  那次去宋思雅家,其实我并不高兴。宋思雅的母亲很看不起我,如果不是看
在宋思雅那么爱我的份上,我想她母亲可能会拿根扫帚将我轰出去,之后又碰上
宋思雅的初恋男朋友,这对一个男人来说,的确不是个美好的记忆。

  宋思雅又点头道:“走的时候我已经跟他们说了,这辈子我身是徐家的人,
死是徐家的鬼。除非子兴不要我,否则我跟定他了!”

  干娘白我一眼道:“哼,他敢不要你!思雅啊,你一个城里人,能看上我们
小兴,已经是他天大的福气了。他敢不要你,我非要他好看!”干娘对我挥了挥
拳头,看得大家都笑了。

  我可不想她们把枪口都对着我,于是转移话题道:“干娘,我干爸呢?”

  干娘笑咪眯道:“你干爸他们税务所年底事多,要忙一上午呢。”说着就起
身要给我们端茶倒水,玉凤和宋思雅忙起身去帮忙,干娘推托不过,只好随她们
去了。三个女人在厨房里嘁嘁喳喳的不知在聊些什么,我闲着无事,拿起了干爸
书柜上的书来看。

  干爸是税务所所长,家里的藏书大多也就是有关税务的一些书籍。对这种专
业书籍,我不大爱看,但多了解一些税务知识对以后做生意很有帮助。正看了两
页,干娘就端着瓜果盘子走了出来。

  “小兴,来吃颗富士苹果。”说时干娘已经递给我一颗比拳头大两倍的苹果。
好家伙,咱这辈子还真没见过苹果能长这么大的呢。

  “干娘,这是苹果吗?怎么长得都快比柚子大了。”干娘笑道:“没见过吧,
这是他们税务系统发的福利。品尝看看,好吃吗?”

  我拿着大苹果左看右看,怎么也下不了口。刚才我没敢说实话,其实这苹果
长得真有趣,怎么看怎么像女人的乳房。

  “吃呀,怎么不吃呀?是不是没削皮,我给你削削。”干娘说着就伸手朝我
手里的苹果抓来。

  无巧不巧,我正把苹果往口里送,也不知怎么的,嘴里却突然钻进一根水葱
似的兰花指来,差点没咬上它,不过还是吻上了那手指,凉凉的、冰冰的,感觉
怪怪的。

  “啊!”手指触电似的收了回去,干娘娇呼一声,我这才发现原来是干娘不
小心把手指伸进我的嘴里。

  干娘的脸红红的,就那样一动不动地看着我。我嘴里咬着苹果,抬头迎上了
她那双受惊的双眼。

  这时候,我脑海中浮现了一个词:暧昧!

  不小心的异样接触,令我们两个大感尴尬。好在厨房响起玉凤的呼唤声,干
娘的脸刷得一下红了,连忙跑进了厨房。以前我一直没仔细打量过干娘,今天我
竟然觉得她比往常更漂亮了。

  干娘比玉凤年轻几岁,三十出头,浑身上下散发成熟女人的妩媚气息。也许
是因为从未生育过,她的腰身比玉凤的要纤细些,比思雅的要粗些。奶子倒是没
玉凤的大,不过也挺可观的。干娘长得不差,跟玉凤有得一拼。尤其是她那挺翘
的屁股,哪里像是个三十岁女人的呀?分明就是十七、八岁小姑娘的挺翘美臀。

  我呆呆地望着干娘消失的方向,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这怎么可以,她可是
我干娘啊。

  干娘跟着玉凤与思雅出来,这会儿她已经恢复常态,只是眼神总躲着我。当
着玉凤与思雅的面,我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的样子。事实上,的确什么事也没发
生,不就是不小心亲了下干娘的手指吗?这可不能怪我,谁叫老天爷跟我开这种
玩笑呢?

  大家边聊天边吃着水果的时候,“铃铃铃”,电话响了。干娘抱个歉去接了
电话,不一会儿就慌慌张张跑出来,语无伦次地对我说:“不好啦,小兴,你干
爸被人包围住了。”

  我握着干娘的小手,安慰她说:“别急,别急,干娘,你慢慢说,我干爸怎
么了?”玉凤和宋思雅也来安抚她。

  干娘缓过神来,可眼睛已经红了,道:“你干爸去张天林的森林运输公司收
税,刚才税务所的小王打电话说,他们被张天林的人围在运输公司,说是要打他
们。小兴,你得快去救你干爸啊。”

  暴力抗税?

  我脑中冒出这个词来。想不到张天林竟然这么大胆子,敢公然对抗国家机关!

  “干娘,你先别着急。”我又对宋思雅说,“思雅,你先去打电话报警,然
后在家里等着,我去看看。”说完马不停蹄地夺门而去。

  干娘在身后喊:“小兴,你可一定要把我干爸带回来啊!”

  “放心吧,干娘,有我在,干爸一定不会有事的。外头乱,危险,你们可别
跟过来!”临走我还不忘叮嘱她们几句。如果我不这么说,难保救夫心切的干娘
会跟过来。现在这世道,说安全就安全,说不安全就不安全。乱起来,谁也不敢
保证会出什么事情。

  森林运输公司就在九舅的正峰运输公司对面,倒也并不太远。我迈开步伐,
跑起来跟一阵风似的。上一回,就是因为没来得及去救九舅,才看着九舅在自己
的怀里痛苦地死去。这一次,我再也不会让身边的人离我而去了。

  跑到森林运输公司大门口的时候,那里已经围了一大群人。

  “让开,让开……”我粗暴地分开人群,却见张天林正站在人群外指挥着一
大批手下将几个人团团围住,嘴里还高喊:“父老乡亲们,大家看看吧,税务所
的干部打人了啊!”

  那被围住的几个人可不就是税务所的人吗?一群人正对着他们拳打脚踢,干
爸已经被他们打倒在地上,并且蜷缩着身子任人踢打。我大怒,冲进人群里大喊
一声:“住手!”

  一个留着长头发的小混混,一脸凶相的瞪我一眼,恶声恶气道:“哪来的愣
头青?少管闲事,一边凉快去!”说着伸手想推我。

  我轻轻抬手一拍,一巴掌打掉“长毛”的脏手:“我就是想管闲事,你能怎
么样?”

  长毛只觉得右手一阵剧痛,手腕似乎被眼前的年轻人拍脱臼了,心下晓得来
人不是他一个人能对付的,回头就吼道:“你们几个,快来帮忙,这小子扎手!”

  他这一嚷嚷,顿时就拥上来一大伙人,把我给围住。

  “揍他!”长毛恶狠狠的一声大喊,众混混一拥而上。

  众混混皆朝我奔来。我不慌不忙,一拳将最先靠近我的拳头折断,然后一个
扫堂腿,又干趴下五个,最后起身张开双手,猛地抓住五人的手,一个横摆将最
后五人甩出两米远。

  一会儿功夫,已经没有一个混混能站起来了。我怒火未消,冲上去拎起面色
如土的张天林就想揍他几拳。

  干爸嘶哑着嗓子阻止道:“小兴,别冲动!”

  我双目赤红,吼道:“干爸,他敢打你,我非揍死他不可!”

  干爸一拐一拐地走过来,拉住我高举的右拳,道:“小兴,别冲动,这种人
自有国家法律来惩治他。咳咳……”

  张天林哈哈大笑道:“你打呀,你打呀,不打你就是龟儿子,有种的你就…
…啊……”

  张天林的嚣张刺激了我,压不住心中怒火,我狠狠地给了他一拳,打得他鼻
血长流。

  “呸!一张天林吐出两颗门牙,漏风的声音扯着嗓门吼道:”你敢打我?你
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打了我,看我哥哥怎么治你!“

  我挥拳又要揍他,却被干爸死死拉住,干爸急道:“小兴,别冲动,打人是
犯法的,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如果换个地方,张天林敢这么对我说话,我非揍死他不可。可现在众目睽睽
之下,我要再揍他就犯法了,只好忍着心里的怒气,把他甩到地上。

  “大家,我是镇派出所所长范伟!请大家让一让,有什么事,我们派出所会
处理的。”人群外传来范叔洪亮的嗓音,干爸拉着我就往后退。范叔领着派出所
的十几名警察已经赶到,连警花朱倩也在里头。

  张天林抢在我们前面,流着鼻血跑到范伟面前,拉住他的手说:,范所长,
你可来了,这小子无缘无故把我们打了一顿,你快点把他抓起来!“

  范叔抽出被他拉着的手,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看了我和干爸一眼道:“到
底是怎么回事,我们公安还不清楚,但你们聚众斗殴,已经违反了治安法。这样
吧,大家都跟我回所里做笔录,是非黑白,自有公论。”

  范叔看得出来,今天这事情闹大了。这么多群众看到税务所和森林运输公司
的人打在一起,他也清楚张天林是个什么样的货,再待下去,事情只会愈闹愈大。

  干爸对范叔说:“范所长,我们税务所绝对配合派出所的工作。”

  几名公安已经把那两、三名税务所的干部扶了起来。

  张天林感到有些不妙,平时镇上就这两个人对他感冒。听说姓范的和姓赵的
私交不错,自己要是进了派出所,岂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张天林年轻
时就是个混混,以前仗着他哥哥张天森的势力不把派出所放在眼里。但自从前几
年这个范所长上任后,人家一直不给他好脸色看。

  张天林曾想找范伟的麻烦,可张天森却告诫他:范伟在市里有关系,千万动
不得!

  张天林胆大包天,谁的话都不听,却不敢不听他大哥的话。张天森不让他动
范伟,张天林也就一直没敢给范伟找事,当然暗地里还是做了不少坏事。

  张天林貌丑如猪,却有鬼机灵的眼珠子。他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突然对
着人群高喊:“大家快看看,派出所的人,不分清红皂白乱抓人啦……”他那群
手下也跟着起哄,气得我又想冲上去揍他们一顿。

  俗话说,三人成虎,谣言很可怕,特别是对于这些不知情的老百姓来说,张
天林这乱喊乱叫会造成极大的不良影响。对于派出所的公安,人们一向对他们敬
而远之,同时,人们在心中还对派出所有一种逆反的心理。张天林这群人这一喊,
惹得群众们都以为公安乱抓人了。

  乡下哄孩子的时候,都会用“再哭就叫公安把你抓去”来吓唬小孩子。在很
多人的观念里,警察就是法,法就是警察,警察代表着一种绝对的权威,因此,
即便抓错人也用不着道歉。正因为有这种观念,老百姓对公安局的人都很反感。

  围观的许多群众已经叫起来了,纷纷指责范叔。

  “有什么事就不能公开吗?”

  “派出所的人就可以随便抓人了?我们明明看见是那个年轻人打了运输公司
的人。”

  群众的矛头纷纷指向我,本想开口辩驳几句,可干爸一个劲要我冷静。

  范伟不愧是一所之长,他处变不惊,站到高处对群众说:“我很理解你们的
心情。大家都看到了,有人在这里众众斗殴,但我们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如何。
我们派出所不是来抓人的,只是想请参与斗殴的双方当事人回派出所,把事情的
真相搞清楚……”

  范叔的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而且他在春水镇里的名声也不错,所以几句话
后,群众的情绪都稳定下来了。张天林也知道再煽风点火也没用了,偷偷招呼一
个围观的小子嘀咕了几句。那小伙子听完后,钻出人群,不知道跑哪去了。

  公安押着我们一群人挤出人群就往外走,朱倩看了我一眼没说话。刚走出人
群,一道人影到我面前慌张地问:“小兴,你这是怎么了?”

  我一看,却是白玲。

  “我没事,你回公司吧。我跟干爸去派出所做笔录。”

  白玲心里早把我当成了她的男人。九舅死了,我现在是她唯一的心灵支柱。
她死活不肯走,我只好让她去找干娘她们。

  半路上,我从干爸口里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每逢年底,税务所都会向镇上的企业单位催缴税款,一般是企业主动上税务
所来交税。可前几天干爸一查帐,发现镇上还有森林运输公司欠着一九八三年的
税款,数次打电话给森林运输公司要他们交税款,可森林公司的老板张天林三番
两次推拖,无奈之下,干爸只好亲自带人来要税款。

  改革开放才几年,改革了经济体制,但同时也带来不少问题。其中“暴力征
税”与“暴力抗税”这两个税务问题最严重。法律普及面不广,许多地方时有暴
力抗税事件发生,与之相对应的,就有了暴力征税的问题。

  其实这起案件也就是个定性的问题,到底是“暴力征税”还是“暴力抗税”
呢?这都得经过调查来确定。

  张天林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是再清楚不过。别说他可能就是杀害九舅的幕后
真凶,魏婉的悲惨遭遇就已经令我对他恨之入骨。今天他竟敢叫人打我干爸,更
令我怒不可遏。

  一群人刚走到派出所大门口,迎面就遇上一男一女。那男的四十来岁,长得
肥头大耳,大腹便便,一看就是个当官的。那女的也四十岁左右,浓妆艳抹,脸
上化妆品抹的跟鸡屁股似的。

  张天林一看到那女的,就好像癞蛤蟆见着了屎,扑上去拉住那妇女的手,亲
热地说:“姐,你可要为弟弟作主啊,你看看,我给他们打的……”

  “哎哟,天林,你的鼻子怎么了?”那女人又转头不客气地对范伟说,“范
所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什么人把我弟弟打成这样?”

  范伟不吃她那一套,道:“张秘书,事情的原委,我们还要经过进一步的调
查取证,才能确认。”

  原来这个长得跟鸡屁股似的女人是镇长秘书,那么她旁边那个胖子岂不就是
镇长?这两个人的动作真够快的,张天林刚出事,他们就赶过来了。

  胖子镇长打哈哈对范叔说:“范所长,你可要秉公处理啊。今天这件事影响
不小,特别是还牵涉到税务所。”又走到干爸面前跟他握握手说,“赵所长,你
没什么事吧?”

  干爸跟镇长客套了几句,我心里暗骂,假惺惺。镇长明显是张天林的人,看
来今天的事得小心应付。

  进了派出所,我们一个个都被隔离审问。也不知道范叔是不是故意的,审问
我的恰恰是警花朱倩。我坐在一张硬邦邦的木椅上,朱倩一脸冰霜地拿着本子和
笔坐在桌子后边。

  “姓名!”朱倩头也不抬,便在本子上写了几笔。

  我笑眯咪道:“你不是知道吗,还用问?”

  啪,朱倩小手拍在办公桌上还挺响亮的,将我吓了一跳。她冷冷地说:“态
度给我端正点,我现在是警察,你现在是嫌疑犯!”

  “朱倩,我徐子兴哪里得罪你了?不用这样对我吧,咱们认识有段日子了。”
刚才给张天林惹出来的一肚子邪火还没消下去,我无赖似的对她说。

  “哼,徐子兴,你行啊。把十几个人打趴下,是不是很过瘾?”朱倩讽刺道。

  “那是他们欺负我干爸,你没看到,他们十几个人围着我干爸他们三、四个
人……”

  “够了,现在是我审问你,不是听你讲故事。我问你,你是几点钟到达事发
现场的?”朱倩摆明了要公事公办。这可惹火我了,无论她怎么问,我就是不回
答。

  朱倩也生气了,把纪录本一扔,道:“好好好,你不说可以,到时候你干爸
要是有什么事,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她这招击中我软肋了,虽然向她一个女人
低头很没面子,但为了干爸,这口气我忍了。看着她美丽的身姿,我邪恶的想,
看我以后怎么治你。

  笔录很快做完了,我想这下真相应该大白了。其实事情很简单,就四个字:
暴力抗税!

  朱倩拿着笔录出去了,把我关在审问室里。我也不着急,翘起二郎腿,嘴里
哼着歌,打量着这小小的审讯室。

  我不是第一次进派出所了,但进审讯室却是第一次。审讯室不大,也就十几
平方米。三张椅子和一张桌子,桌上还有一盏高瓦数的台灯。四壁空空,封得严
实,只有一个带铁栏的小窗子。大门一关,这简直就是个囚禁室。

  半个小时后,外头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接着响起开门的拧锁声。我
一喜,这是来放我出去的吧。

  大门忽然打开,走进几名绿衣绿帽的公安,其中就有范叔和朱倩。我正想迎
上去,却被一个面生的公安拉住。他拿出公安证举到我面前说:“徐子兴,你涉
嫌故意伤人。依照刑法,我们有权将你拘留四十八小时……”
TOP Posted: 07-29 13:00 #27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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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五美朝阳

  当公安宣布我被拘留的那刹那,我异常的冷静。我抬眼望范叔一眼,他微微
地摇摇头,眼神中的含意不言而喻,无非叫我不要轻举妄动。我扫了一眼,目光
定在人群后面一个劲阴笑的鸡屁股镇长秘书。

  “喀嚓!”冰冷的手铐锁住我的双手,激得我怒火中烧。我咬牙切齿,心中
暗叫:冷静,冷静,一定要冷静!这个时候千万不能乱来,否则就是暴力抗法!
袭警!那样只会令亲者痛,仇者快。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平静地说:“我想知道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故意伤
人?”

  范叔对手下们说:“大家都出去吧,朱倩你留下,跟我一起审问疑犯。”又
对镇长秘书说:“张秘书,我们一定会秉公执法的。如果没有什么事,还请你回
必一下,我们提审疑犯。”

  张秘书一脸不屑,道:“范所长,我们相信你一定会秉公处理的。希望你不
要辜负国家和人民对你的期望。”说完转身扭着大屁股走了。如果不是她那一脸
的浓妆,这女人也算有几分姿色的,真想不明白,张天林长得跟头猪似的,他姐
姐倒长得挺不错,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我看着她扭着屁股的背影,眼里直冒火,冒的还是欲火。我想,如果我要报
复她的话,到底是先奸后杀呢?还是先杀后奸?

  屋子里就剩我们三个了,范叔对我说:“先坐吧!”又递给我一根烟,道:
“要不要来一根?”

  我拒绝道:“吸烟虽然能提神,但那只对会吸烟的人起作用。烟味呛,我闻
不惯!”范叔道:“那好,我也不抽了。”说着,他把烟又放回烟盒里。而朱倩
则冷着张脸,眼里闪动着被欺骗后的怨恨目光。

  我没空搭理她,直接问范叔:“范叔,我徐子兴是个什么样的人,您还不清
楚吗?他们这是诬陷。”范叔拍拍我的肩膀道:“小兴,别激动,先喝口水。”
他把自己的保温茶杯递到我面前。

  我也不客气,一口气把水喝完。范叔又问了我一遍事发经过,我说的与朱倩
的笔录毫无出入。范叔听了我的话后,皱着眉头沉思着,右手两根指头无意识的
一下一下敲着桌面,发出“笃笃笃”的响声。

  范叔突然对朱倩说:“小朱,去帮我倒杯水来。”朱倩也不笨,知道范叔是
故意要她回避。她哼了一声,拿着范叔的保温茶杯不高兴地离开。朱倩的背影很
美,警服包裹着丰满动人的身躯,把我眼睛都看直了。在这种环境下,我竟色心
不死,有时候我真的挺佩服自己。

  范叔看着我一眨不眨的目光,嘿嘿笑道:“小朱她今天刚十八,比你也大不
了几岁,要不要我给你们……”

  “范叔,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我还得靠您为我洗脱冤屈呢!”
我苦着脸道。

  范叔一屁股坐到桌子上,没有一点一所之长的派头,亲切的就像我大哥一样。

  “你小子还好意思说?我看你是一身精力无处发泄,把人家当沙包打吧?下
手那么重,把运输公司那几个兔崽子打得真够惨的。”

  “范叔,你知道,我们练武的,力气本来就大,没有几十年苦练,谁能收放
自如啊?当时我看到干爸被他们围攻,气得我也顾不了那么多,只想冲上去把干
爸救出来。范叔,他们不会是被我打残了吧?”我担心地问。

  “那倒没有,不过,唉,小兴啊,这回你可真是遇上大麻烦啦。”范叔面有
苦色道:“你知不知道?除了老赵,其他人的口供对你很不利啊。就连税务所的
那几个人都作证,说是你无缘无故冲进来,把他们打了一顿。”

  天下竟有这样颠倒黑白的事!我大怒,猛地站起来吼道:“范叔,我是冤枉
的!张天林的人是我打的,可税务所的人凭什么污蔑我?亏我还救了他们!”

  范叔按住我的肩膀,口气严厉道:“坐下!吼什么吼?你范叔我干公安二十
年了,还不知道他们那些鬼名堂?你乱吼有用吗?有种你就给我吼出派出所啊!”

  我气呼呼的坐下去,胸膛仿佛被块大石头压着,特别难受。

  “小兴,别说你是老赵的干儿子,就凭我范伟与你的关系,还能不知道你小
子是个什么样的人?范叔相信你是无辜的,但凡事都得讲证据。今天的事情我大
致上也了解,摆明了是张天林设下的套。这家伙之前就对我和老赵看不顺眼,他
本来是想拿老赵开刀,没想到被你冲进来搅乱了他的计划,于是就顺水推舟,拿
你当替罪羔羊。”

  我愤愤道:“我真的没想到,人竟然能这么无耻。亏我当时还拚命救他们几
个税务所的干部,想不到他们竟反过来阴我!”

  范叔道:“小兴,你还小,这个社会不是你想像的那么光明正大。你的人生
路还长,男子汉大丈夫,这点挫折算什么?你范叔也不是吃素的,放心,有我在,
包你没事!”

  虽然范叔与干爸他们没对我说过什么,但我也能猜到,朱倩的父亲是市公安
局局长!春水市下面有十几个县,大大小小的派出所有上百个。虽然朱倩父亲有
重让女儿下基层磨练,如果朱倩的父亲跟范叔没关系的话,怎会放心把女儿交给
他?

  范叔夸下海口,令我更相信他跟市局局长有交情,这样一想,心里也就不太
担心自己的事情了。我松口气说:“范叔,我干爸还好吧?”

  范叔说:“老赵他身子健朗着呢,想当年他跟我可是一个排的战友。不过是
一点皮外伤,不碍事,养几天就没事了,你也别太担心。”

  “那就好。”想起玉凤她们,我又问,“范叔,能不能派人去把玉凤她们叫
来?我这一进警局,她们一定很担心。”

  范叔笑道:“你那个姓宋的女朋友也跟来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范叔哈哈大笑道:“行啊,臭小子,亏我还想凑
合你跟朱倩呢。想不到你动作这么快,都把人家女孩子带来拜见干婆婆了。”

  正说着,朱倩端着范叔的保温杯回来了,还没放下,范叔就说道:“小朱啊,
给你个任务,去趟赵所长家,请赵所长的夫人和徐子兴的家人来一趟。”

  朱倩小嘴一噘,质问范叔道:“所长,我来这里都快大半年了,你怎么尽是
派些没什么意义的工作给我?整天除了端茶倒水、跑腿送信,连个正经的案子都
没给我办过。我不管,如果你要我去报信,你就得把徐子兴这个案子交给我做。”

  局长千金一撒娇,范叔这个所长也大感头痛,道:“小朱啊,平时办案子不
是都带着你吗?什么叫没有意义的工作?”

  朱倩像一只好斗的公鸡似的,顶了范叔一句:“独立办的案子才能检验我在
公安学校学习的效果,同时也更能训练我的能力,对我来说才有意义。”

  范叔笑道:“好好,我说不过你。要我把这个大案子交给你做也可以,不过
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朱倩一喜道:“真的吗?什么事?你快说。”

  范叔神秘笑道:“什么事?我现在还没想好,以后想起来再让你做吧。”

  朱倩起了警觉之心,说:“所长,你不会让我做些令我为难的事吧?那我可
不答应。”

  范叔连忙挥手道:“不会不会,一定不为难你。怎么样?这个交易做不做?”

  朱倩咬咬嘴唇说:“好!这个买卖我做了。所长,我现在跑腿送信去,你可
说话算话。”

  范叔脸一正,道:“我范伟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你不愿意去,那我叫别
人好了。”

  “唉,别呀!所长,我去还不行吗?”朱倩瞪我一眼,一溜烟跑了。范叔看
着她的背影说:“这丫头,从小就好动,唉,真难为老朱了。”

  我道:“不会吧,我看朱倩是挺正常的一个女孩子啊?哪里好动了?”

  范叔道:“你是跟她接触不多,小朱她可有个外号,叫‘小魔女’,最会缠
人了。这丫头自从来到我们所,就磨着要我给她一个独立办案的机会。老朱对这
个女儿,宝贝得不得了,我哪敢让局长千金轻易涉险啊。”

  我道:“在咱们春水镇,张天林可是最危险的人物,难道你真放心把我的案
子丢给她办?”

  范叔像只狐狸似的笑说:“山人自有妙计。”

  朱倩是八三年七月从市警官学校毕业的,她父亲朱局长想安排她坐办公室,
干文员之类轻松的工作。可她偏不愿意,这丫头从小就崇拜当公安的父亲,所以
她的梦想是做一名能够为民除害、惩恶扬善的警察,而不是坐在办公室里做一名
普通文员。

  在朱倩看来,那些穿着警服,坐在办公室里工作的女孩子根本就不是警察。
而那些手握枪械与匪徒激烈枪战的英雄,才是真正的人民公安。所以,在她强烈
的要求下,朱局长迫不得已,把她下派到一个老战友那里——春水镇派出所。

  刚来派出所的那个月,朱倩挺高兴的。这里有新的同事、新的环境,对她这
种从小就住在城市里的女孩子来说,春水镇这个小镇充满了新鲜感。

  冬春水镇,她第一次见到了活生生的猪!虽然她吃了十几年的猪肉,却不知
道那香喷喷的猪肉竟然是从这么臭烘烘的家伙身上长出来的,从那以后,朱倩一
吃猪肉就反胃。不过,春水镇里也有很多单纯朴实的人,特别是那些赶集的农民,
从也们身上,朱倩能闻到一股清新的泥土气息。

  和城市里那些只知道互相争权夺利的人来说,她更喜欢这里的人。

  朱倩在生活上很充实,但在工作上却有了烦恼。工作一个月后,她突然发现
自己每天的工作,只是给同事们端茶送水、偶尔给疑犯做做笔录。

  端茶送水可以理解为增进同事间的感情,但长此以往却打击工作积极性。有
时候她还会想,不是说人人平等吗?为什么我们女人就得给同事端茶送谁?也不
见他们男的做这些事。

  朱倩人很漂亮,是派出所一枝花。追她的男孩子很多,从在学校开始就有人
给她写情书、送鲜花。她看不起那些毛头小子,整天无所事事,就知道泡妞打架。
来到镇派出所,她才发现,原来平凡的人到处都是。在这里,她只佩服一个人—
—派出所所长范伟。

  范伟和她父亲是老战友,原为市刑侦大队大队长,是个刑侦能手。小时候,
朱倩最佩服的就是范伟和她父亲了。所以,在她的择偶标准里,老公必须是一名
警察,而且还得是一名优秀的刑警。

  朱倩很向往独立办案,想起父亲那轻视的眼神,朱倩暗自下决心,一定要做
一名能破大案的优秀女警,让他刮目相看!

  今天这起恶性斗殴事件中,一名税务所所长负伤、十几个人重伤,还有几个
人轻伤。在春水镇,算是件大案子。朱倩与徐子兴接触不多,但自己敬佩的范叔
叔与他关系不错。朱倩不带任何私人感情地思索着案情,直觉上她也察觉出一股
阴谋的味道。

  张天林在春水镇的名声极坏,朱倩也很讨厌这个人,特别讨厌那双盯着自己
身体的眼睛。她恨不得能把那个色狼大叔的双眼挖出来,以解心头之恨。

  春水镇本来就不大,派出所离镇政府大院也不是太远,朱倩骑了辆自行车,
不到五分钟就来到赵所长家所在的镇政府大院。

  刚走到大院门口,就撞上一群女人往外走,朱倩认得其中两个人,一个是正
峰运输公司的女老板——白玲;另一个则是赵所长的爱人。

  “铃……”朱倩按了下自行车铃,吸引了这群面露惶恐之色的女人们的注意,
还没等她开口,就被四个女人围住了。

  “呀,是小朱!”

  赵所长的爱人李洁跟朱倩挺熟的,劈头就问:“小朱,看见我家老头子和我
干儿子了吗?”

  朱倩看得出来,这四个美丽的女人很关心徐子兴,不由分说,把实际情况告
诉了西个女人。

  有个浑身透着股书香气的美女,吸引了朱倩的注意力。

  她应该就是徐子兴的女朋友吧?那个臭小子走什么桃花运,竟找到这么漂亮
的女朋友,看起来还是个大学生。朱倩心里愤愤不平地想,徐子兴那臭小子怎么
配得上这么有气质的女孩子。

  “范所长请你们去派出所。”朱倩道出了来意,四个女人欢天喜地的跟着她
来到镇派出所。刚走到大门口,五人就撞上了张天林一群人,他这会儿正领着几
个狗腿子往外走。

  张天林眯着双色狼眼,看着对面五个漂亮女人,口水都流下来了。随便从五
女中拉一个出来,在这小镇上就已经是排得上号的美女,没想到今天竟有此眼福,
一下就见到五个。

  朱倩将车停在车棚,拉着四个大美女就走,临走前还厌恶地瞪了张天林他们
一眼。这群流氓,吹口哨的吹口哨,胡言乱语中,看着五大美人进了派出所。

  我正跟范叔商量着事情,门外边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

  “子兴——”宋思雅高呼一声,飞扑到我身上。她的眼睛微微发红,相当挂
念心上人的安危。我抱着她的娇躯,轻抚她的背部,安慰道:“我没事,别担心。”

  宋思雅手一捞,抓住扣着我的手铐,气愤地说道:“还说没事,叫你小心点
你偏不听,你……你就不能不打架吗?”我厚着脸皮说:“当初我可就是凭着会
打架才追上你的,要是没了这身功夫,你还不跟别人跑了啊。”

  宋思雅啐了我一口道:“整天没个正经的,人家都担心死你了。”

  玉凤泪光盈盈地看着我,我知道她很想扑进我的怀里让我安慰。可我又何尝
不是如此呢?但我与她的关系毕竟是见不得光的,只能委屈她。我拍了拍宋思雅
的头道:“好了好了,叫别人看你笑话呢。”

  宋思雅这才醒悟,现在是在派出所呢,轻“啊”了一声,猛地把我一推,脸
上飞起了两朵红晕,煞是好看。

  白玲插不上话,只能默默地注视着我,幸好没有人注意到她,不然非看出些
端倪不可。她看我的眼光已经不再是舅妈对外甥的关爱了,而是女人对男人的依
恋。

  她跟玉凤的关系很微妙。身为第三者的白玲插在九舅与玉凤之间,抢了玉凤
的老公。我虽然对九舅抛弃玉凤的事愤愤不平,不过有时候却暗自庆幸,若非九
舅薄情寡义,我又怎么能得到玉凤这个大美人呢?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很坏,因为我竟然先后霸占了九舅生命中两个最重要的女
人。九舅的眼光一直都很好,无论是他年轻时还是中年时。玉凤和白玲都是千里
挑一的大美人儿,不过现在都便宜我了,嘿嘿……

  稍稍安慰大家一番后,范叔带我们去看干爸。干爸正龇牙咧嘴躺在床上,旁
边一个医生正给他上伤药。干娘一屁股坐到干爸身边,拧着他的耳根子说:“跟
你说了多少次了,都一把年纪了还跟人家打架。打就打吧,还害得小兴被拘留。”

  干爸咧嘴道:“唉哟,轻点轻点,我脸上还肿着呢。”把我们都逗笑了。干
爹与干娘就是这么对人,对他们来说打是情骂是爱,不打不闹那才不正常呢。
“死鬼!不能打,你就不会逃啊,你以为你还年轻啊?”干娘还是喋喋不休说个
不停。

  干爸没理她,转头对我说:“小兴啊,干爹对不起你啊。”我道:“爸,看
你说的,咱们一家人干嘛说两家话?你是我爸,被人欺负了,我做儿子的能不帮
忙?”

  干娘道:“老头子,看到没有,为了咱儿子,以后少惹事生非!”干爸认真
地点点头。别看干娘嘴里说的不客气,其实她是刀子嘴,豆腐心,看着干爸一身
的伤,心里早软了。我们知趣地退出来,给他们留下二人空间。

  范叔领我去了拘留室,镇派出所本来就不大,没多余的地方弄个拘留所。宋
思雅她们死活要跟我去看看,范叔也说没有关系。

  拘留室比那审讯室也就大个一、两平米,除了一张床、一铺脏被外一无所有。
玉凤与宋思雅她们看了都心酸,因为将来的两天里,我将在这里度过。这一切都
拜张天林所赐,看着她们为我伤心流泪,我心中对张天林的恨意又恨上三分。张
天林,这世上有你没我!此仇不报枉为人!

  范叔与朱倩走了,给我们一家人留下一个私人空间。玉凤和白玲都不知道对
方已经是我的女人了,所以大家在一起的时候还显得有些拘谨。“小兴,等会儿,
我去街上买几床被褥,这大冷天的,派出所的拘留室连个热炕都没有,这晚上你
怎么受得了。”玉凤皱眉道。

  白玲忙对玉凤说:“反正我家里还有多余的被子,姐,不如等会儿你去我家
拿吧。”

  自从九舅出事后,玉凤早就不再恨他们了。她也挺可怜白玲的,白玲是个苦
命女子,才被人打得流产,又死了丈夫。玉凤是个善良的人,见不得人受苦,感
情上她已经把白玲当成了姐妹,于是玉凤也顺水推舟同意了。

  大家又说了一会儿话,众人便要去九舅家给我拿被褥。我道:“别忘了给杏
儿她们打个电话。我早上打电话说咱们中午要回去的,现在出了这事,她们要知
道了非担心不可,还是不要让她们知道的好,就说咱们在镇上有事办,叫她们别
担心。”

  玉凤点点头说:“我会的。对了,小兴,中午想吃什么。”我趁宋思雅和白
玲背对我们的机会,凑到玉凤耳边轻声说:“我想吃你!”玉凤狠狠地白我一眼,
追着宋思雅和白玲出去了。

  走在街上,宋思雅偷偷地打量着身边的这个女人。刚才担心徐子兴的事,所
以一直都没有认真的打量过白玲,说起来今天她还是第一次见到白玲。就是这个
女人,抢了玉凤姐的老公。

  白玲年约二十六岁,是个少妇般妩媚的美女,一头如云的秀发、鹅蛋脸,有
一双会说话的大眼、微翘的瑶鼻、微厚而性感的嘴唇,身高没有宋思雅高,却也
有一百六十五公分,穿的是一身职业套装,暗苹果绿的高旗袍领,剪裁贴切的连
身女装,衬出颈部雪白的肌肤。

  谁说女人不会看女人?漂亮女人总是对别的漂亮女人更感兴趣,宋思雅瞄了
瞄白玲的胸部。还好,大约是32C,比不上玉凤姐,跟自己差不多。可能不到
二十二寸的细腰,两条腿没自己的长,脚下穿的却是与职业套装同色的高跟鞋。

  在市区里,白玲这身打扮算不了什么,但在春水镇这个落后的小镇上,她这
么穿可算得上是时尚了。就是这样一个女人,抢了玉凤姐的老公,还跟自己的男
朋友眉来眼去,宋思雅想想就气不打一处来。

  徐玉凤看出来宋思雅的异样,拉住她的手摇了摇,徐玉凤幽怨地看了白玲一
眼,说起来,真正应该恨白玲的应该是自己,可一想到那个胎死腹中的孩子,徐
玉凤怎么也生不起气来。

  在农村,重男轻女的思想十分严重,许多人家生了七、八个女儿还想要生,
即使倾家荡产,也只是为了能生个儿子传宗接代。徐玉凤不恨李正峰,因为是她
自己身体的原因才导致不能怀孕。后来白玲怀孕了,徐玉凤还替李正峰高兴,因
为他们超音波验出白玲肚子里的是个男孩。

  徐玉凤不怨白玲抢了她老公,更何况现在有了徐子兴,家里有了主心骨,她
也不再是孤单单的一个女人了。正因为自己曾经度过一段孤单生活,才更了解一
个妻子没了丈夫的痛苦,所以她很同情现在的白玲。

  白玲和徐子兴在派出所里勾搭,她早就发现了,也只是睁只眼闭只眼。除了
觉得有些对不起宋思雅外,她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徐子兴是个好男人,还
是那种不是一个女人所能霸占的男人,他很强,无论是在床上,还是在床下。

  白玲在前头带路,也许是不好意思吧,她一直没开口。三个人谁也没吭声,
默默地走去白玲家。

  回到家,白玲指着电话对徐玉凤说:“姐,你要打电话就随便用吧,我去找
几床被褥出来。”转身往里屋去了。宋思雅也想跟着她往里屋去,被徐玉凤一把
拉住:“宋思雅,现在不是时候。”

  宋思雅想起这件事就有气,在路上的时候,她愈来愈气恼,想趁着这个机会
眼白玲说清楚,叫她不要再缠着徐子兴。

  “玉凤姐,我只是想跟她说几句话。”宋思雅挣脱不了徐玉凤的手,便道。
徐玉凤说:“姐知道你想跟她说什么,但不是现在。她也挺可怜的,大过年的,
你就让她安心过个年吧!”

  宋思雅跺了跺脚委屈地说:“可她就是不知好歹,以前抢了你丈夫,现在又
来抢我的。玉凤姐,我这口气咽不下啊。”

  “思雅,我知道你心里苦。可你也想想,这事情也不能怪人家,肯定是小兴
先去招惹人家的,否则人家也不至于……”

  宋思雅咬咬牙气道:“都是徐子兴这个色鬼,看他这次出来后,我怎么收拾
他。”

  徐玉凤笑道:“就是咱们姐妹联合起来还治不了他?思雅,你先坐会儿我打
个电话给杏儿。”说着拨起电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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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派出所偷欢

  白玲也不是没有察觉到宋思雅的异样,身为生意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这
本事还是有的,她看得出来宋思雅的脸色很不好。白玲心想,莫不是那事情给她
知道了?一想到这,白玲心里忽然惴惴不安起来。

  二十四岁的时候,白玲的父母双双因车祸而亡。这对于大学刚毕业的白玲来
说,是个巨大的打击。那些天,她整个人儿像丢了魂似的,不知身处何地。在父
母的葬礼上,白玲看到了肇事司机的老板——李正峰。

  虽然白玲恨透了那个肇事司机,但却不恨这个运输公司的老板。不但不恨他,
反而在李正峰的关怀之下,爱上了这个有妇之夫。

  白玲被李正峰的关心所打动,彻底爱上了这个大她十多岁,还有个上高中的
女儿的有妇之夫。爱情是没有任何偏见的,白玲爱李正峰,而李正峰同样被青春
美丽的白玲所打动,于是,他们双双坠入爱河。

  一年之后,白玲怀孕了,李正峰告诉她,他想跟原配离婚。白玲没有说话,
她知道自己是第三者,根本没有任何理由要求李正峰,但她知道,李正峰是不会
亏待她的。

  六个月后,医院测出她肚子里的是个男孩。白玲当时十分高兴,人,谁不是
自私的?白玲又何曾不想抹掉脑门上的“二奶”这两个字?果然,李正峰下了决
心,彻底地与徐玉凤断绝关系,签了离婚协议书。

  白玲的婚礼是在自家屋里举行的,他们没有邀请请任何人来参加婚礼,连杏
儿也不知道。一九八三年,农历七月初七,挺着个大肚子的白玲,在家中穿着洁
白的婚纱与身着礼服的李正峰,一脸幸福地举行了简单的婚礼。

  那天晚上,是白玲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往后的日子里,夫妻俩恩恩爱爱,
甜甜蜜蜜。

  可好景不长,就在白玲即将临盆的时候,一群恶棍把她打流产了。一个小生
命,就这么没了!白玲哭了整整一天一夜,谁劝也不听,最后晕了过去。

  但这打击并不是致命的,医生带来一个毁灭性的消息:她再也不能怀孕了。
一群恶棍,不但杀了她的孩子,更毁掉她生孩子的希望。

  年底的时候,李正峰的死,让白玲的人生彻底垮了!白玲在没了孩子后,又
没了丈夫。在那几天,她心灰如死,如果不是杏儿看着她,她早就自杀了。

  冥冥中似有天意,在父母双亡时,李正峰走进了她的生命;而在丈夫死后,
又一个男人走进了她的生命。徐子兴,这个禽兽,他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来?自
己可是他的九舅妈,他竟然连自己的舅妈都不放过。

  虽然白玲很感激徐子兴在最困难的时候帮助自己,但她对这个坏外甥仗酒强
奸的事仍不能释怀。她觉得自己对不起刚刚死去的丈夫,她恨自己,也恨徐子兴。
更恨老天,为什么要让徐子兴长得那么像李正峰。

  当徐子兴第二次来到家里的时候,白玲觉得是丈夫回来了!她把徐子兴当成
了丈夫的替身,她不能原谅自己的行为,可心里却偏偏由不得自己。她太孤单了,
太寂寞了,徐子兴在这个时候来到她身边,让她有了安全感,有了满足感,她渐
渐地离不开徐子兴了。

  这次徐子兴被拘留,她也很担心。当她来到税务所所长家,看到徐子兴名正
言顺的女朋友时,白玲有些心灰意冷。宋思雅是那么的漂亮,那么有气质,最重
要的是比自己年轻!虽然白玲没想过要独占徐子兴,但看到他的女朋友时,白玲
还是忍不住伤心。

  可她现在已经离不开徐子兴了,无论是心理上还是生理上。

  白玲从屋子里抱住一床厚厚的棉被,这是她结婚时新买的被子,还没用过呢。

  徐玉凤也打完电话,正拉着宋思雅不知在说些什么。白玲在生意场上是个女
强人,能说会道,可现在她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想了想才说:“你们还没吃午
饭吧,我这就去做。”

  徐玉凤拉着宋思雅道:“我们也来帮忙。”宋思雅不愿跟白玲待在一起,可
手被徐玉凤拉得紧紧的,只好不情不愿的到厨房帮忙。

  徐玉凤的手艺是三女中最好的,烧菜是她的拿手好戏,徐子兴也常在宋思雅
面前夸她。宋思雅已经拜徐玉凤为师,向她学习烧菜的手艺了。俗话说,要抓住
男人的心,就得抓住他的胃,宋思雅现在正学习如何做一名合格的妻子,而徐玉
凤则是她最好的榜样。

  宋思雅等锅里的油烧开了,把菜倒进锅里,突然油锅传来“辟啪”两声,锅
里燃起大火,烧着了她的袖子。宋思雅尖叫着把锅扔了,拚命地甩着手。徐玉凤
和白玲两个女人也吓坏了,好在白玲反应快,抄起水勺就往她手上浇。

  嗤!白烟升起,宋思雅手上的火被扑灭了。被吓坏了的宋思雅“哇”的一声
扑进徐玉凤怀里大哭:“玉凤姐,我好怕,好怕……”

  宋思雅是个独立女性,她胆子本来不小,如果胆小,她也不敢一个女人来到
春水村这种僻远山村教书了。但这几天她又是受委屈又是担惊受怕,一个刚踏入
社会的小姑娘,心理承受能力本来就弱。这把火可把她吓坏了,好在白玲浇水浇
得及时。

  “我去拿点药!”白玲转身就去找药了。徐玉凤搂着宋思雅回到客厅沙发上
坐下,好一会儿,宋思雅才停止哭泣。白玲拿了些烫伤药膏来,徐玉凤掀起宋思
雅的袖子,她的手臂上红红的一大片。徐玉凤心疼地说:“痛不?瞧这烫的,来,
姐给你上点药。”

  宋思雅乖乖的伸着手,让徐玉凤给上药。

  白玲说:“都怪我,要是不让你们去厨房,也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怎么能怪你呢?是思雅自个儿不小心。”徐玉凤道。

  宋思雅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白玲,刚才白玲救了她,她很戚激白玲。但是这
个女人让她心神不定,才导致烧菜时不小心受伤。这因果的事情,还真难说清楚,
很复杂。经过这一折腾,宋思雅对白玲的态度好了点,道了声“谢谢” .白玲说
:“都是一家人,别见外,这是应该的。”

  但是,宋思雅并没有因为白玲相救而放弃成见,心里嘀咕,谁跟你是一家人?

  这回白玲说什么也不让宋思雅下厨房了,跟徐玉凤两个人到厨房里忙活一阵,
香喷喷的饭菜就端到桌上。白玲拿出个保温饭盒,先给徐子兴盛了一盒饭菜。徐
玉凤笑着说:“一盒饭哪够他吃的?他饭量大着呢,白玲,还有饭盒吗?再找个
来。”

  “呀,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他这么能吃。”

  “哼,他就这点本事!不但能吃饭,还能吃人呢!”宋思雅看着白玲给徐子
兴盛饭,心里有些不高兴。这句意味深长的话,让白玲尴尬地站在那里盛也不是,
不盛也不是。

  徐玉凤拉拉她衣角说:“思雅,说什么呢!白玲,你别介意,这丫头喜欢乱
说话。”

  白玲微红着脸说:“思雅妹子不愧是教师,能说会道的。”

  宋思雅一听,不乐意道:“教师怎么了,不会说怎么给学生们讲课?”

  白玲摇着手说:“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误会。”宋思雅道:“哼,你
不就是这个意思吗?你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吗?那又怎么样?虽然我没什么钱,但
总比那些整天勾引别人老公的人强多了!”

  白玲气得浑身发抖,颤着玉手指着宋思雅说:“你……”说不出半句话来,
一转身,哭着跑进卧室,卧室里传来“呜呜”的痛哭声。

  徐玉凤生气了,说:“思雅,你怎么能这样?人家刚才还救过你,你……”

  宋思雅哽咽道:“我怎么了,我?人家偷我老公,我还得笑脸相迎?她救了
我又怎么样?是她对不起我在先,我说她几句又怎么了?”

  “唉!”徐玉凤哑口无言,“都是徐子兴那个小坏蛋惹出来的事!”

  提起徐子兴,宋思雅就伤心,她趴在桌子上也哭开了。卧室里、卧室外,两
个女人的哭声是那么相似,她们为同一个男人而哭,也同样为自己而哭。

  肚子饿得咕咕叫的时候,玉凤终于帮我送饭来了。范叔早给看守我的警员打
过招呼,玉凤很顺利地进了拘留室。

  玉凤在床上铺着被褥,我打开两个饭盒,随口问道:“玉凤,怎么就你一个
人来?宋思雅她们呢?”

  “哼,你还说!都是你!”玉凤收拾好床铺,头偏到一边,坐在床上不看我。

  我一边狼吞虎咽吃着饭,一边又问:“又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玉凤把发生在九舅家的事说了。

  事情都发展到这种地步了,我还能有什么话好说的?谁叫自己管不住下面的
兄弟?我闷声不响,一个劲把饭菜往自己嘴里塞。

  今天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短短一天一夜,出了这么多的事情。又是走火
入魔,又是被拘留,到了中午,自家“后院”又起火了。宋思雅是我名正言顺的
女朋友,打死我也不会放手的。白玲又是个可怜的女人,在她身上我能得到很强
烈的政府感。毕竟,她曾经是九舅的老婆。

  “我出来送饭的时候,她们还在哭呢。你就不能想想办法?她们可都是你的
女人!”

  “玉凤,我头都大了。”我苦着脸说。她轻捶我一下,嗔道:“怎么不见你
做那事儿的时候头大?”

  我邪邪笑道:“做那事儿的时候,我上面的头没大,可下面的头大了啊。”

  “呸,没个正经的。”玉凤脸红红的,我色心一起,趁她不注意,在她脸上
香了一口。她拿出小手帕擦擦脸,嗔道:“脏死了,你也不嫌油腻!”

  古人说:饱暖思淫欲,这话果然没错。昨天晚上我还做过,现在我家兄弟又
在向我喊饿了。玉凤眼尖,一眼就瞄到了那顶高高的帐篷,嗔道:“你、你怎么
……这里可是派出所,你可不能乱来。”玉凤偷偷看了看门外,小心地把拘留室
的门关上了。

  她不说还好,一说,我那欲火“腾”的一声,熊熊燃烧起来。眼睛色眯眯的
盯着她丰满的胸部和漂亮的脸蛋。玉凤跟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很快就看出我
的企图,脸蛋红得像是火在烧。她又强调说:“小兴,这里是派出所,你可别…
…”

  玉凤的皮肤很白,农村里的女人个个乌七抹黑的,像玉凤这样白嫩的肌肤还
是很少。她的头发又黑又亮,梳理得整整齐齐,丰盈的胸部将一身新棉袄高高顶
起。我咽了咽口水说:“玉凤,我知道,过来,咱们好好聊聊。”

  她在我身边坐下,我故意和她的身体贴在一起,淡淡的香味传来,撩拨得我
心痒痒的,一把抓住她的手。

  “别,别,现在可是白天,而且……”她挣扎。

  我没有说话,心中却起了邪恶的念头。如果在派出所的拘留室里作爱,那是
多么刺激的事啊。这个念头一旦在心中升起,就挥之不去。

  我强迫性地搂住她的腰,手指迫不及待的摩擦着她高高耸起的胸部。隔着厚
厚的棉袄,依然感觉到她乳房的丰满。在我所有的女人中,玉凤的奶子是最大的,
有35D吧。

  欲望愈升愈高,脑子里仿佛有个声音在催促,把她推倒,把她推倒。

  我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着,在拘留室里作爱,令我有种惶然如当贼般的感觉,
却又有种别样的刺激。“玉凤,我要,我要你给我!”我霸道地说。玉凤慌慌张
张地看着窗口的方向,道:“不行,小兴,这里是派出所,万一让人看见……”

  “别怕,玉凤,你忘了?我的听力可比一般人强多了,只要有人靠近,我就
能听到,你就放心吧。玉凤,我真的很想要了,不信,你摸摸……”捉着玉凤的
小手就往我兄弟那里放。玉凤轻吟一声,显然被肉棒的硬度吓着了。

  大手迅速地握住了她的大奶子,玉凤的身体颤抖着,全身软瘫一般倒在我的
怀抱里。我感受着玉凤身体的亲密接触,手掌微微用力揉捏着她坚挺的大奶子。

  乳房是玉凤的死穴,每次她被我一抚摸,身子就会软下来。她抬起了头,眼
睛水汪汪的望着我说:“小兴,现在真的不可以……”

  看着她不自觉流露出来的媚态,一股欲望涌上大脑,我一把搂住她,倒进了
被窝里。

  玉凤拉过被子盖在身上,闭上眼睛颤抖着对我说:“小兴……真的不行……
这里是……”看着她娇柔羞怯的神情,我的欲火燃烧得更加猛烈了。

  我飞快地走到窗前往外望去,中午员警们都去吃饭了,外边没有人,很安静,
整个派出所静悄悄的。

  回过头来,玉凤静静地躺在床上,一堆衣物放在床头上,玉凤太了解我了。
对于这种事,愈是刺激,我愈不会放弃。她很了解我的心态,知道反抗无效,很
自觉地脱去了衣服。

  白嫩的肌肤和隐约可见的乳房露了出来,我心里一热,欲火又升起来,快步
走到床前,迅速地脱下自己的衣裤,钻进了被窝。

  被窝里暖烘烘的,我一钻进去,就感觉到玉凤光滑温暖的身体贴了上来。丰
满的大奶子挤在我的胸前,我伸手搂住她的裸背,将她整个身体和我压在一起。
这时,脑子里冒出个词:软玉温香。那种酥软舒服的滋味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我们的身子在被子里纠缠在一起,在不合适的地方做这种事令我们都很兴奋。
我的肉棒不受控制地在玉凤的大腿间跳跃,她的小穴在我的腹部磨来磨去,感觉
痒痒的。

  我的手从她丰满的臀部一路摸了上来,掠过她纤细的腰肢,最后在她的乳房
上停了下来。玉凤的奶子很坚挺,抚摸起来手感很好,在我的爱抚下她粉红的乳
头也变得坚硬。

  翻身压在她身上,用胸膛摩擦着她白皙丰盈的大奶子,她的身体带给我阵阵
浪涛似的热力。她闭着眼睛,微微张开嘴唇,轻轻的喘息。我埋头下去,准确的
找到她的嘴唇,舌头灵活的探进她的口腔,卷着她的舌头吸吮起来。

  玉凤鼻子里发出阵阵让人兽血沸腾的声音,身体像蛇一般在我身下扭动着,
肌肤摩擦的快感让我浑然不觉自己身处何地。她紧紧抱着我,两手在我的背上无
意识地抚摸着。

  大肉棒在她的刺激下,勃起得更大更坚硬了,更是胀得像要爆开似的。我粗
重的喘息声也愈来愈急促,年轻且充满精力的身体,被玉凤的温柔撩拨的快要炸
开了。

  居高临下,只见两条粉白圆滑、细嫩丰腴的大腿,那肥肥的阴阜上,长满一
大片浓密而黑茸茸的阴毛,一直延伸到她肚脐下面。

  我仔细欣赏着玉凤雪白而又丰满的胴体,一对肥嫩、高挺的乳房,两颗绯红
色的葡萄般大的乳头,耸立在两圈粉红色的大乳晕顶端,雪白平滑的小腹下,阴
毛长得实在是太浓密了,层层叠叠地盖住了那迷人而神秘的桃源春洞,想要一览
风采还得拨开那一丛丛的乱草!

  传说,阴毛愈是浓密的女人,性欲愈是旺盛。

  “亲亲玉凤!我想吃你的大咪咪。”

  玉凤一手搂住我的头,一手捏着丰肥的乳房,把乳头对准我的嘴边,像喂小
孩子吃奶的动作,说:“我的乖儿子,把嘴张开吧!我这就喂你吃奶。”

  我张开了嘴唇,一口就含住那颗乳头又吸又吮、又舔又咬的,一手搓揉摸捏
着另一边大乳房和它顶端的奶头。

  只见玉凤媚眼微闭,红唇微张,全身火热酥软,克制不住地淫声浪语道:
“好儿子……哎哟……你吸得我……痒死了……哦……乳……乳头……轻点……
咬啊……好痒呀……你真要了……我的……命了……”

  不理她的叫声,我不停地吸吮舔咬、用手揉弄着玉凤的一双大乳房。

  只听到玉凤又叫着:“哎呀……乖儿子……我……受不了……轻一点嘛……
我会……哎哟……会被你整……整死的……小兴……啊……我要……丢……丢出
来……”

  只见她全身一阵抖动,低头一瞧,一股透明的液体,从玉凤那细长的小肉缝
里淌出,先浸湿了一小撮阴毛,然后流下她深陷的屁股沟,再流到床上,又弄湿
了一大片白色的被褥。

  我看着有趣,用手伸进她的胯下,玉凤的大腿向两边张得开开的,把她的小
肉缝毫不隐蔽地露了出来。

  我又把手指插进了玉凤的小蜜穴内抠挖了起来,时而揉捏着那粒小肉核,而
小穴则不停地流出淫水,湿濡濡、热乎乎、黏兮兮地沾了我满手都是,我贴着玉
凤的耳朵说道:“亲爱的老婆!你下面流了好多淫水,洪水泛滥了哟!”

  玉凤羞得用她两只小手不停地捶打着我的胸膛,力量当然是软绵绵的,又听
到她嗲声道:“坏东西……都是你害得我流了那么多……快把手指头拿出来嘛…
…你挖得难受死了……思……哼……拿出来……啊……啊……”

  玉凤被我挖得难受,语不成声地呻吟着讨饶的话。

  我狠狠地挖了几下,才把手指头抽了出来,一个翻身跨坐在她的俏脸上,把
我的大肉棒对着她的樱桃小嘴,俯趴下去,我的嘴正好在她的阴户上,仔细欣赏
着她三角地带的迷人风光。

  只见一大片弯曲黑亮的阴毛,长满了她的小腹和肥突高隆的阴阜四周,连那
令人无限神往的桃源春洞,都被覆盖得只能隐约地看到一条细细长长的肉缝,阴
户口两片大阴唇鲜红肥嫩而多毛。

  我用手轻轻地拨开阴毛,撑开那两片肥嫩的肉片,发现里面又有两片绯红色
的小阴唇,而顶端一粒深红色的小肉核正微微地颤抖着,我愈看愈爱,忙张口将
那粒小肉核含住,用嘴唇吸吮着、用舌头舔着、又用牙齿轻轻地咬着,不时再把
我的舌尖吐进玉凤的阴道里面,舔刮着她阴道壁周围的嫩肉。

  玉凤是头一次被我吮舔,也是第一个被人舔沟的女人。她幸福得全身不停地
抖动着,淫声浪语地大叫道:“啊!……啊!我要死了……哎呀……你舔得我…
…痒……痒死了……咬得我……爽死了……啊……我又要……泄……泄身……了
……啊……”

  一股热烫而带着点女人香味和咸味的淫水,从玉凤的蜜穴里决堤而出……

  “饶了我吧!”玉凤可怜兮兮地说。

  我看她说得可怜,暂停舔咬的动作,道:“好吧!宝贝老婆!我可以饶过你,
但是你要吃大肉障哟!一玉凤脸带惊慌地羞道:”小兴,上回你还不满足?“

  我道:“你就吃过一回,我可是被你吃上瘾了,今天就再来一次嘛!”

  玉凤娇羞了好久,才咬着嘴唇说道:“唉,你这个小冤家,真是我命中的克
星,竟要我做这种羞死人的事,真拿你没办法。”

  说完,她用一只玉手轻轻地握住我的大肉棒,张开她的小嘴,缓慢而又有点
怕怕地含着我的紫红色又粗又壮的大龟头,我的大龟头塞得她的双唇和小嘴里胀
得满满的,不时用她的香舌舔着大龟头和马眼,又不停地用樱唇吸吮、贝齿轻咬
着我的大龟头。

  “好老婆……好舒服……再含深一点……把整根大鸡巴都含进你的小嘴里…
…快用力吮啊……喔……你的小嘴真……真紧……又热……喔……喔……”

  玉凤愈来愈让我感到舒服麻痒,大肉棒这时已经硬翘到了最大的限度,有些
胀痛,非插入她的小肥穴里,才能一泄为快。于是,急忙抽出我的大肉棒,跃起,
把玉凤那丰腴的胴体压在下面,分开她浑圆细嫩的两条大腿,手握大肉棒,对准
她绯红色的小肉洞,用力一挺!大鸡巴就这样干进了一大截!

  “噗滋!”

  大肉棒干进小肉洞里的声音,紧接着就听到玉凤痛得大叫:“哎呀!……我
的妈呀……痛……痛死……快停一停嘛……”

  我停了下来,道:“怎么啦,亲亲老婆!”

  玉凤喘老气,颤抖着声音道:“我快痛死了,你的……肉棒……那么大……
也不管我受不受得了,就那么用力地干了进来,你还问呢,你好狠心哪,把我的
小穴弄得痛死了。

  我赔罪道:“亲亲老婆,对不起嘛,我心太急了。见到你那迷人多毛的小肥
穴,心里太兴奋,才会这么冲动地鲁莽行事,而且我以为你都被我开垦多回了,
小穴干进去肯定没问题,不怕我大肉棒的抽插,本来想让你舒服的,没想到却弄
巧成拙了,真是对不起了。亲爱的,你不要生气,好吗?”

  玉凤休息了一会儿,语音较平顺地道:“小兴!我并没有生你的气,只是我
的小穴很浅小,你爱我的话,就更要爱惜我,知道吗?”

  我忙温柔地吻着她,道:“亲!我会爱惜你的,等一下插的时候,你要快,
我就快;你要慢,我就慢。你要轻就轻,要重就重,全听你的,好吗?”

  玉凤眉开眼笑地说:“这样才是疼我的乖老公!好,来吧!轻点儿插……进
来。”

  我一听,如奉圣旨,将屁股一夹,用力地一顶,粗长的大肉棒又干进了两寸
左右。

  不料却又听到玉凤叫嚷:“啊!……停……停一下,好痛……我的小穴里…
…好痛……胀……胀死了……”

  我一听到她又喊痛的哀嚎,马上停止不动,望着她那姣美的粉脸,过了一会
儿,见她平静些,才将她的两条玉腿推到她的双峰旁,使她那原本就肥饱耸突的
阴阜更形高突,再一用力,干脆把我还留在阴唇外的大鸡巴后半截整根都顶了进
去。

  玉凤一阵颤抖呻吟道:“唉……唉呀!好胀……”

  我听到玉凤淫浪的叫声,看到她脸上那骚媚妖冶的神情,不由得屁股一阵抖
动,把大龟头抵在她的子宫口,磨擦着,刺激得她全身颤抖,原本就紧窄的阴道,
此时嫩肉更是一阵猛缩,一股股的淫液,不停地冲击着我的大龟头。

  只见玉凤的肥臀直扭着,樱唇里也淫声浪语地叫着:“……啊……快……快
用力……插……插吧……我……爽……死了……唉呀……我……要被……插……
插死……了……嗯嗯……嗯哼……”

  这时,我的大龟头被她的子宫花心,包得紧紧的,还一松一紧地咬着大龟头,
令我舒畅极了,于是更用力抽插起来,次次尽根,下下着肉,凶猛地连续干了她
八百多下。

  这一阵猛干,使玉凤拚命摇摆着她肥嫩的大屁股,来迎合我猛烈的抽插,每
一次的撞击,她就全身一抖,胸前的两团肥乳,更是抖得厉害,使她在高亢和兴
奋中喜极而泣。

  自从被我的大鸡巴干上之后,她的小穴和丰腴的肉体就享受到从未有过的滋
润,我这根粗长壮硕的大肉棒,令她十分着迷,她早就忘了九舅的那根小牙签。

  我一见玉凤这满足娇淫的神态,玩心大起,用大龟头在她的花心上点了几下,
忽地猛然抽出大鸡巴,在她的穴口上揉动起来。

  急得玉凤用她的粉臂紧紧地搂住我,媚眼可怜巴巴地望着我,小嘴颤抖的像
是要哭出来,眼角上不争气的泪珠也溢了出来,可怜兮兮地用肢体语言告诉我,
她的小穴穴还没吃饱,使我心软了下来。

  “好老婆,你别哭了嘛,我不逗你了。”

  正说着,就将大肉棒戳进小穴里,一挺下身,就地狂抽猛插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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