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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爱情真会让一个人盲目到了极点!

  虽然闻人桀对她无情无义,又没心没肝到了极点,她还是觉得自己很喜欢他。

  只是她心里或多或少是有些遗憾的。

  她若早知会落此下场,干脆不拿白不拿,所谓没鱼,虾也好,至少她还有一百万。

  现下呢?一亿借不到,一百万也长翅膀飞了,呜呜……想来就有够泣血的,呕死了!

  好,既然闻人桀这么冷血,那么就休怪她无情!

  此时事态紧急,伊甸园蜜月旅馆即将沦落拍卖局面已迫在眉睫,羽柔再也顾不得后果,决定坐定天下第一大字号的赖皮鬼宝座!

  “噗噗……”羽柔发动哈雷,引擎大声咆哮,车头在她的控制下,帅气的转了一个大弯,往市区方向奔驰而去。

  俗话说:一皮天下无难事,她得赶快去买一个便宜大帐篷,搭在闻人桀家大门口。

  对了,她还要准备一些民生用品,免得不小心饿死在他家门口,当然,水是最不可或缺的东西。

  没错,她要天天在他家面前打坐兼吃泡面,她就不信他忍受得下去,还会很自在的出入别墅,不肯对她举白旗投降,她一定要逼他把钱借给她!

  他若敢出动保镖,企图把她赶走,那么她就立刻向水果周刊报料,让他难堪。

  她把这一切视为一场战役,若说他有张良计,她就有过墙梯,到时看谁比较厉害了,哼哼!

  ☆☆☆

  夜已深沉。

  沐完浴后,闻人桀替自己斟了一杯红酒,燃起一根香烟,离开酒柜到立体音响前放了一首轻音乐,旋即打开阳台的窗,踱出卧房。他慢慢的吞云吐雾,略显忧郁的眼,仰望著悬在天上的明月。

  他陷入沉思当中。

  忆起羽柔,他就忍不住蹙起眉头。

  他明明就很不喜欢羽柔以那种讨人情的姿态出现在他面前,偏偏她每一句话都刺到他的心。

  他感觉得到,她企图激发他微薄的良心。

  他可以不把她今天说的话放在心上,偏偏却很莫名其妙的在意。

  眯起黑眸,叼咬在唇上的香烟被他狠狠的吸了一大口,想要田各种借口好慰藉自己久违的心虚。

  他没有对不起王霞女士,他很有诚意的欲给她女儿一百万,是她女儿自己不要的……

  闭上黑瞳,闻人桀试著沉淀下心情。

  却不知中了什么蛊惑,他一闭上双眼,羽柔那个小缠女就阴魂不敝的出现在他眼前……

  他连忙睁开眼睛。

  究竟是什么原因,他竟会被羽柔身上某种说不出来的特质给吸引住?为此,他感到极为困惑与困扰。

  他再吸一大口烟,缓缓吐出一团浓浓烟雾,重新把香烟叼咬在唇上,便转身踱回卧房的小酒吧前。

  “叩叩叩!”门上忽然响起敲门声,随即传来老王的声音,“少爷,是我,老王。”

  “进来。”闻人桀用指尖把香烟掐熄在烟灰缸里,并端起搁在酒吧的枱柜上的酒杯,啜了一口红酒后,起身,顺势在牛皮沙发上坐下。

  “是的,少爷。”老王扭开门把,恭敬的弯著身躯走到他身边。“刚才畦丁来报告,牛羽柔去而复返,现在人就在大门口外。”

  闻人桀蹙眉,看了一眼腕表。已经晚上十点多了,她不回去睡觉,还来这里干什么?

  他一直以为被撵出去的她,早因放弃而离去了。

  “不要理她。”尽管这事已惊扰了他的心,他仍假装自己并不是很在意。

  “可是……”老王似有难言之隐。[热{书#吧%独 家*制&作]

  “怎么了?”闻人桀举起酒杯。轻轻摇晃。

  “我想,她是不会离去的。”

  “怎么说?”

  “她车上载了一大箱泡面和矿泉水。”

  “那又如何?”

  “她还准备了帐篷。”

  “帐篷?”闻人桀狐疑的眯起黑眸,“难不成她真的打算在门前搭帐篷不成?”

  “她正在搭了。”老王轻喟一声,有点拿她没有办法,赶也赶不走。

  闻人桀差点被红酒呛到,他从容的放下酒怀,抬眸望了老王一眼,“去把她赶走。”

  老王迟疑著。

  “怎么了?”闻人桀上下打量著他。

  “夫人……”老王咽下口水后,才畏畏缩缩的接著说:“夫人在帮她的忙,还……还替她烧了一壶热开水,让她可以泡面用。”

  “什么?”闻人桀几乎跳起来,他指著门口咆哮。“你是怎么做事的?怎能放夫人去干这种事情?你让她去黄昏市场买菜,我就已经很不高兴了。”

  “少爷,跑黄昏市场是夫人的兴趣,我们阻止不了她呀!她说如果我们连她的兴趣都要剥夺的话,她就马上死给我们看!”老王哭丧著脸说。

  “你……”闻人桀还想讲什么,最后放弃似的用拳头捶了一下沙发扶把。

  他再也坐不住的站起身,双手叉在腰上,气愤的在卧房里来回踱步不已,心里真是拿他这个老妈一点办法都没有。

  十几年来,老妈一直都改不掉勤俭的好习惯,即使他已经变得很富有了,老妈仍然十分的节俭、勤劳。

  她和过去一样喜欢骑脚踏车,喜欢上菜市场,喜欢去公园找阿公、阿婆泡茶下棋,她视自己再平凡不过,从不愿改变自己融入上流社会的圈子,她只想安闲自在的过著每一天。

  “算了、算了,夫人想怎样,随她高兴吧!”闻人桀端起酒杯,一口饮尽杯子里的红色液体,然后脱下睡袍,将高大俊朗的身子躺在看起来舒适的大床里。

  “我要睡了,你可以出去了。”

  老王还愣在原地,“少爷,请问怎么处理午羽柔的事情?”

  “随她去!别来烦我!”闻人桀烦闷的吼著。

  “是的,少爷,晚安。”看样子少爷的心情不是很好,老王深怕扫到台风尾,匆匆退下,把门关上。

  老王一离开卧房,闻人桀便起身,在床的边缘坐下,他仲手拉开床头柜最底层的抽屉,拿出一张折得四四方方,却已经泛黄的便纸条。

  深怕弄破了便纸条,他小心翼翼的拆开……

  人桀: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挫折难免,别气馁,更别放弃你自己的梦想,你还年轻,再接再厉。我期待你成功之时。

  王霞

  凝望著手上的便条纸,闻人桀的思绪顿时陷入沉思当中。

  再次点燃一根香烟,他若有所思的吞云吐雾著。

  虽然已事隔十二年,他对王霞女士仍留有深刻的印象,往事历历浮现心头,却已经有些不堪回首。

  闻人桀把便条纸折好,收回原处,关上抽屉,连抽了两口烟,才把烟熄了。

  一亿……

  老实说,一亿对现在的他来说,确实只是九牛一毛,但,他在商场上打滚多年,早习惯昧著良心做事。

  他若不冷血、残酷,又怎会有今日的成就?在商场上,就是要狠,而适者生存,不适者淘汰,是他一直都明白的道理。

  他若无条件的出手去帮助羽柔,等于是违背了自己当年创业时所立下的信念。

  可是,他若不肯伸出援手,便更加证明他是一个利益薰心的商人,他的良心早就被啃蚀掉了。

  他想,他现在最需要的,应该是替自己找到一个平衡点……

  ☆☆☆

  次日。

  闻人桀用完早餐后,司机小李备车在玄关外等著,接过女佣递来的公事包,小李回头恭敬的打开后车门,待闻人桀上车,小李才关上后车门,并绕过车头坐回驾驶座上。

  “少爷,去公司的路有很多条,我们要不要考虑从后门出去?”小李由照后镜望著闻人桀。

  “为什么要从后门?”闻人桀明知故问。

  昨晚他就接到消息,当然知道小李说这话的含意。

  “天外飞来一帐篷,太诡异了,前门出不去。”小李尚未搞清楚状况,“女佣小可一大早就来通报我,必须由后门才可能把车子开出去,因为有一个女孩把帐篷搭在我们家门口。”

  “我倒很好奇那个小缠女究竟是搭了一个怎么样的帐篷,值得我们特地为她而绕道。”闻人桀冷冷的说:“开过去看看。”

  忽然间,他发现自己只不过是为了想见她一面而找出来的借口,其实那是一种男人关心吸引他的女人的心态在作祟。

  他昨晚整夜都睡不著,老担心她会不会冷死在外头。

  自从昨晚把她赶走后,她的倩影就在他脑子流连,气得他咬牙切齿咒骂了自己一整夜。

  “是。”小李打档,转动方向盘。

  豪华尊贵的黑色劳斯莱斯房车,沿著车道缓缓驶出闻家人门。

  名车的引擎声小到几近无声无息,沉静的滑到大门出入口……

  小李突然踩住煞车,车子果然出不去,一个被风吹得簌簌作响的大帐篷挡在正门口,大帐篷的门还和闻家“两两相望”。

  帐篷前的两片布被风吹起,房车停在帐篷前,沉稳的坐在后座的闻人桀,同时吐出一口浓浓烟雾,吐烟圈的表情俨然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鸷。

  他的视线放进帐篷里,目光须臾不离的盯著羽柔,只见她瘦削的小小身子整个蜷曲在睡袋中。

  或许她很早就苏醒了,只是还在赖床,车子的引擎声虽小,却还是被她发现了。

  “嗯?”羽柔抱著睡袋跳起身子,短发凌乱的冲出帐篷。

  一看见闻人桀的房车,她兴奋的扯出一个大笑容,冲到后车门,弯著身子,小手猛拍后车门。

  “啪啪啪……闻先生,我有话跟你说,快开窗!啪啪啪啪啪……”

  闻人桀摇下车窗,目露凶光的瞪著她。“疯子。”

  呼……由他嘴里吐出的一团烟雾直接喷在她脸上,呛得她猛咳嗽。

  “咳咳咳咳咳咳……”

  闻人桀一双如鹰般狭窄而修长的黑眸,淡淡的投向眼前这个死赖著不走的小麻烦精。

  “借我……借我钱……咳咳……拜托你借我……一亿……我……咳咳……要死了,好臭,咳咳咳……”羽柔咳个不停,她用手挥著还没完全被风吹散的烟雾。

  “别以为你挡在我家门口,我就会向你妥协。”他面无表情的说:“你最好快点离开,不然我只好报警处理。”

  “你报警,我就……咳咳……我就跟水果周刊……报料,咳……把你那无情无义、冷血无情、没心没旰又不为人知的另一面全给抖出来,看谁比较狠!咳咳咳……”她下定决心要和他长期抗争下去,无论是借钱或追她的爱情,而她很清楚这需要很大的毅力和耐性。

  “笑话!我和你不熟,也没有欠你什么,我干嘛要受你威胁?”闻人桀脸上的表情复杂难辨,冷眸不以为忤的移开,俊容恢复一派从容与冷鸷。

  “你和我妈妈熟,十二年前,你欠我妈妈三万块!呜……咳咳咳……”她不耐烦的把旧事重提,讲不到几句话,就已经咳到眼泪都滚出眼角了。

  “我当年只是跟你母亲借了三万块现金。”闻人桀伸出三根手指头,就事论事的说:“懂吗?三万,只有三万,不是三百万,也不是三千万,更不是三亿。”

  “找知道,可是——”

  闻人桀不客气的打断羽柔的话,“结果事隔十二年,你居然上门来跟我要一亿!你摆明了坑我。”

  “天地良心啊!我哪有坑你?我是跟你借耶!我又不是不还——”羽柔情绪激动的直跳脚。

  “还?你拿什么还?”他却再一次冷冷的中断她的话,“我料准你根本就还不起!”

  “你……”呜……他又刺到她了,她好受伤。

  “牛羽柔,我可不是傻子,没道理帮助你周转这么一大笔现金,我是看在你母亲当年帮我的情面上,才免费送你一百万,想不到你居然嫌钱太少,现在还敢好意思反过来威胁我!”

  羽柔从口袋里抽出面纸擦著眼角。“我不管,总之,你不借我钱……我就……我就挡在你家门口……咳咳……让你永远都出不去。”

  “笑话!我会出不去?小李,倒车。”他捻熄烟蒂,车窗摇起,悬于车窗前的俊美容貌,最后消失在黑色玻璃窗前。

  羽柔一愣,随即恢复神智追了上去,双手在半空中不停的挥。“喂!你……等等,快下车!闻人桀……别走,喂!别走,厚……呜呜呜……”

  眼睁睁的看著车子倒驶回别墅里,羽柔想追进去,屋子里的佣人们却已经很无情的关闭自动门。

  她抓著栏杆,哀怨的望著逐渐离她远去的车子,她欲哭无泪的直跺脚。

  她告诉自己:她不会放弃的!

  ☆☆☆

  “还有谁可以提出异议?”

  闻人桀沉稳的坐在主席位上,眸蔽冷鸷,威严到不可逆犯,浑然天成的王者气势慑住在场的每一位高级主管。

  “没有的话,那就散会。”闻人桀的大掌重重的朝桌面一拍,下达一道解散的命令。

  他起身离开会议室,拐了几个弯后,进入总裁办公室,挺拔的身躯在办公桌后坐下。

  美丽女秘书快步跟在他身后,取出钢笔,动作迅速且准确的抽出叠在桌面上的档案,一一滩在他的面前,“总裁,请批阅。”

  “嗯!”闻人桀众精会神的批阅著档案。

  不久,他凝聚在工作上的心思不知为何竟飘渺起来,羽柔的娇小身影蓦然清晰的浮现上脑海。

  他以为专心投入工作,就再也不会去想一些杂七杂八的事,至少过去就是如此,想不到非常意外的,羽柔竟然深具影响力的占据了他整个脑海。

  她的影子就像鬼魅一般,缠著他的灵魂不放,不管他怎么逼,就是无法把她的影子逐出脑海。

  该死,这真是见鬼,且还是一件破天荒的荒唐事,他这辈子还不曾为一个女人如此心烦意乱过!

  他是个公私分明的人,在公司里,从来不会把私事带到工作上。

  而他见过的女人又何其多,谄媚奉承于他的女人简直如过江之鲫,像羽柔这种看到人只会喊“借我钱、借我钱”。却不懂得如何对他谄媚巴结的女人,根本就没什么特别之处,偏偏他清晰的思路就是忍不住为她而杂乱起来。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最近在走什么倒楣运,怎会不幸碰上她?像只甩不掉的苍蝇也就算了,他一向都保持绝对清醒的脑袋竟然会被她弄到整个溃散掉。

  他不自觉的卷握起拳头,强而有力的动作,令骨节发出咯咯的声音。

  他好恨,恨她占据他心灵的小小身影、恨她的小嘴、恨她的一切,不过他最恨的还是他那莫名其妙为她怦然的情愫。

  ☆☆☆

  “呼呼……烫哟……小心别烫伤了喔!”闻母专程替羽柔送来一盘烤鸭,给她配著泡面吃,还特别替她泡来一壶热呼呼的花茶,免得她冷到。

  如今见羽柔吃得津津有味,闻母看了好不开心。

  “伯母,你伦真好,你儿子要是有你这副好心肠,偶也不必天天坐在你家门前吃泡面了。”羽柔的嘴里塞满了食物,说话时含糊不清,并滑稽的模仿起闻母讲话时的台客腔调。

  闻母不但不在意,还很开心,“你慢慢粗,别噎著了。”

  “好!”快饿死了。羽柔不顾形象的大快朵顺著,左手端著一只比她的脸还要大的“一度赞”。那碗底大到几乎遮住她一张粉嫩的俏脸,夹在右手上的筷子则不断的夹著烤鸭吃。

  “偶没藏那么多私房钱,不然偶就可以把钱拿出来借给你。”闻母见她一连咽下好几口面,连同烤鸭一起塞进嘴里咀嚼,一副活像几百年没吃过东西的模样,不免感到些许心疼。

  眼见碗底朝天,羽柔仍然意犹未尽,粉嫩小舌伸得长长的,津津有味的舔洗著碗底。

  “呼……我饱啦!好过瘾喔!”要是能让她洗一个舒服的热水澡那就更棒了。

  不过能填饱肚子,她就已经很满足了,她面带开心的微笑,搁下空碗和筷子。心满意足的用手摸了摸胀得像青蛙肚子般大的小腹。

  忽然间,羽柔睁大了眼儿,反应慢半拍的重拾方才说了一半的话题。“伯母,你刚说什么来著?你要借我钱喔?”

  “没有啦!偶没那么多私房钱,不过你放心啦!偶会努力说服偶儿子,要他把钱拿出来借给你。”闻母开始动手收拾著垃圾,把空碗扔进垃圾袋里,并用抹布擦拭著她的帐篷。

  “伯母,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羽柔觉得好感动。

  伯母真是个大好人,和蔼可亲的模样使她忍不住忆起去了天上做天使的母亲。

  闻母不好意思的看著她,“你母亲当年曾经帮助过偶们,要不速她那三万块,偶和人桀早就饿死街头了,他又哪来今天的成就?不过你要相信他,他绝对不是忘恩负义的伦,他只速还没想通这一点。”

  “我并不认为他没想通这一点啊!”羽柔嘟起小嘴,把双手抱在胸前,气呼呼的说:“我觉得他太过现实了!他一定是土象星座的,呃……可是……”她又很矛盾的忍不住想要替自己的爱人说话,“大概是在商场待太久的缘故,所以才被利益薰毙了良心吧!不过他这样好酷喔!”

  “哦?酷?”闻母一脸怪异的看著她,“他这样对你,你不恨他的吗?”

  “不会啊!”羽柔的头摇得如博浪鼓,然后她弓起手臂,做起吃了波菜后卜派的招牌动作,拍拍臂上的小肌肉,陶醉的说:“我喜欢强悍的男人!”

  “偶儿子这样对你,你不但不讨厌他,反而还很欣赏他喔?”闻母没当羽柔是怪胎,反而觉得羽柔好奇特,她好喜欢。

  羽柔脸红的点了点头,小声的说:“偷偷告诉你,我暗恋他。”

  “真的哟?”闻母惊喜的睁大眼睛,觉得有趣极了,可笑容挂在脸上没多久,便刷了下来,重重叹了一口气,“唉!你喜欢他有什么用?他又不借你钱……对了,万一偶儿子不肯把钱借给你,而你家旅馆又不幸倒闭了,还不出钱,你会不会被地下钱庄的人抓去卖啊?”

  她真是担心,她总觉得她和羽柔特别投缘,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很喜欢羽柔。

  已经很久没人对她付出关怀了,羽柔感动到红了眼眶,不过她仍勇敢的不让眼泪滚出眼角。

  “我倒不担心自己会不会被抓去卖,瞧!喝!”羽柔把双手握成拳头。在空中打出一记猛拳,“我是空手道黑带的,那些人渣敢碰我,我就打到他们掉牙!”话落。她神情黯然的放下双拳,可怜兮兮的看著闻母,“不过,万一他们来很多人,我就可能打不赢他们了,毕竟我不是周星驰……”

  闻母听得心惊瞻跳,天生慈悲的心,不免又跟著担忧起来。

  “不行、不行!偶得替你去跟偶儿子求情,要他把钱拿出来借给你!”闻母看了一眼腕表,“五点了,他应该回来了,瞧他的车子没由前门进,想必是从后门进来了,你放心好了,偶很快就会给你带来好消息。”

  拎起垃圾袋,闻母匆匆钻出帐篷,才一抬头,就迎视到闻人桀喷火的双瞳,闻母被忽来的高大人影吓了一跳,惊得用手疾拍胸口。

  “人桀,你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吓你老妈偶一大跳!”

  帐篷里的羽柔,一听见惊呼声,忙不迭的爬出帐篷,一看见闻人桀,她惊喜的睁大双眼,“闻——”

  第五章

  “你给我闭嘴,”闻人桀凶悍的打断羽柔的话。

  他双臂倨傲的叠在胸前,看也不看她一眼,目光锐利的俯视著母亲。

  “老妈,您很无聊吗?替她准备热水,还特地替她烤了一只鸭,您要不要连她的泡面都一起准备好?”

  “你说这什么话?”闻母退后一步,挽住羽柔的手臂,不拘年岁行辈,摆明了就是和羽柔站在同一阵线上,“现在偶和她速好朋友,偶们是忘年之交。”

  “忘年之交?”闻人桀好笑的嗤之以鼻,“你们才认识多久?忘年之交?”

  羽柔感动的反手挽紧闻母的手臂,眼眶红了起来,这辈子能结识闻母,她觉得自己真是太幸运了。

  闻母是如此亲切随和,心地又好,一点夫人架式部没有,比隔壁邻居的欧巴桑还要好相处。

  “不行吗?既然她速偶的忘年之交,那么她现在的困难就速偶的困难!”闻母见羽柔眼眶红了,心不禁更软了,用手拍拍羽柔颤抖的小手,“刚才偶们在里头说的话,你应该全都听见了吧?你这么对待羽柔,羽柔不但不恨你,心里还粉呷意你,你要真有良心,就出手帮帮她,别害她沦落红尘,被坏伦抓去卖掉。”

  “伯母……”把人家心事都讲出来了,她觉得很难为情,人家她的告白是有计画的说,她很想按照小说里的剧情来进行。

  闻人桀的俊容莫名红了起来。

  他当然听见了,羽柔喜欢强悍的男人。

  他本来就很强悍。

  哼,喜欢上他,算她有眼光!

  只是这女人到底在发什么神经,居然跟他老妈讲那么白痴又肉麻的话,最不可思议的是,他听了竟然有悸动的感觉。

  “那是她的事!”闻人桀依旧故作冷血的说。

  他只想向他自己证明,他根本不把羽柔放在心上。

  闻母不敢相信儿子居然说出这么没良心的话,不禁气呼呼的训起儿子,“从小偶速怎么教你的?做偷千万不可以忘本,吃伦一口,还伦一斗,伦家她妈妈当年那么帮偶们,你怎么可以忘恩负义?还说这种气伦的话?”

  闻人桀收回停留在母亲身上的眸光,视线落在羽柔身上,不悦的质问著,“你全跟我老妈说了?”

  羽柔惭愧的垂下了头,缩了下秀肩,一副正努力在忏悔的德行,“因为她问了,我就说了。”

  “你可真懂得巴结。”他嘲讽著。

  但她为何不肯巴结他?他虽然每月按时给老妈零用金,但他才是真正有钱的那个人!真是搞不清楚状况,蠢猪!他从没见过像她这么猪头的笨女人。

  “我哪有?”羽柔不服气的顶嘴,“我对伯母是真情流露……”

  “嗯!”闻人桀真是听不下去。

  “你……”呜呜……好伤心喔!羽柔觉得她的人格都被他看扁了。

  尽管他是如此过分的糟蹋著她的自尊,她还是觉得自己好喜欢他喔!

  天啊,她真是无药可救了。

  “你别怪她,是偶逼问她的!”闻母闷哼一声,开口替羽柔讲话,“偶看你是不会借她钱了,不然这样好了,你就当偶跟你借的,老妈偶日后再慢慢让你扣零用钱。”

  “伯母……呜呜……”羽柔一时好生感动,再也忍不住即将崩堤的泪水,用手掩著脸啜泣了起来。

  她的哭泣声令闻人桀烦躁的蹙起浓眉。

  他一直想在她面前好好的演一场戏,好证明自己薄弱的良心不为任何所动。却在当她宣泄出内心的委屈时,他又立刻感受到冰冷的心已逐渐被她的泪水融化中。

  他蹙起的眉头纠结得更深了,他心中的怒火也烧得更盛了。

  粗暴的伸出手,闻人桀一把抓住羽柔的细腕,以恶狠狠的态度硬是将她拖离母亲的怀里。

  “啊!”羽柔的心儿被他粗鲁的动作弄得怦怦乱眺,含泪的眼儿无辜且无助的凝视著他冷情决然的俊容。

  “儿子,你做什么?不要伤害她啊!”闻母紧张的冲上前,想把羽柔“救”回怀里。

  “老妈要我帮她的话,就别再插手管这件事!”闻人桀明明心已经软了,还是装出一脸的心狠手辣。

  “喔!OK、OK!”闻母见儿子终于妥协,乐得把手松开,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免得他反悔。

  “慢点!你弄疼我了啊!”羽柔用另一只手轻抚著被他抓疼的小手,泪水像决了堤的洪水般哗啦啦的直流。

  “闭嘴!女人!”他吼道,一双黑眸如野兽般散发出犀利且骇人的眼神,握著羽柔的皓腕强而有力,硬是把她拖进别墅里。

  ☆☆☆

  闻人桀直接把哭得很凶的羽柔拖进位于二楼的大书房里。

  闻人桀的腿很长,走起路来恍若龙行潜移,蕴藏著无人能比的王者气势,步伐稳健而有力。

  羽柔被闻人桀粗暴的甩进书房里,像丢球似的将她掷在放在书桌前的那张椅子上。

  书桌的摆设很整洁,一台液晶萤幕电阶、一台多功能的事务机、一台造型可笑的有线电话、一枝头上长满羽毛的原子笔,外加一个邱比特脱裤子撒尿的迷你离像,如此而已,没有其他东西了。

  “呜呜呜……你弄得我好疼喔!”羽柔像小女人般委屈的抚摸著被掐疼的手臂。

  虽然他把她弄疼了,可是她还是好喜欢他喔!而且刚才他使的力道好猛喔!她的力气已经够大了,想不到他比她更强大。

  噢!她真是好爱他的刚、猛、烈喔!害她在他面前,愈来愈不像她过去的自己,反而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小女人……

  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小女人?喔喔!不敢相信她会这样形容自己。

  这微妙的奇怪变化,使羽柔难以抗拒的深深著迷,因为这是她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个真真正正的女人。

  这种身为女人的踏实感,在过去不曾有过,她一直都怀疑自己压根儿投错了娘胎——穿皮衣、皮裤,骑哈雷飙车——她真的以为自己投错胎了,直到爱上了他,她才确定她真是个女人。

  “不准哭!”闻人桀不耐烦的咆哮。

  “呜……”羽柔整个人如惊弓之鸟似的,迅速让自己蜷缩在椅子上,噙泪的眼睛既无辜又可怜的望著他。

  “敢再掉一滴眼泪,你就给我试试看!”闻人桀狰狞著俊容,语气粗野的低吼著。

  “唔!”不哭就不哭,他干嘛老是那么凶啊?

  羽柔嘟著嘴儿,用手背抹去泪水,命令自己不许再哭,免得被他更加瞧不起。

  “你要我借你一亿对吗?”他语气试著平静的说。

  羽柔一张看来可怜兮兮的小脸不住的点著头,“只要你肯借我钱,不管你要我怎样,我都可以商量,也一定尽全力配合。”

  “要我借你钱很简单,你让我高兴,我就借你钱。”他跋扈的说,身子在书桌的停下,支撑著上半身力量的手肘微置于桌面上。

  “请问,我要怎样才能让你高兴呢?”羽柔忽然脸红心跳了起来。

  她的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一幕幕的限制级电影画面,女主角去找男主角帮忙,男主角要求女主角用身体作为交换的条件……

  书房外倏地传来闻母的大笑声。

  “呵呵……偶儿子总算良心发现了,老王,你快叫他们去准备晚餐……不不不,今晚的莱色肯定不够丰富,偶去黄昏市场多买一些菜回来……搞不好羽柔一会儿又蛾了,她吃泡面撑不了多久的。”

  “去把门锁上。”闻人桀嫌吵,命令羽柔去关门。

  锁门?干嘛锁门?限制级的电影画面又再一次清楚的在羽柔脑海中上演,害她不由得思考一会儿要怎么接招。

  为了让他“高兴”,羽柔毫不迟疑的跳下椅子,冲上前去把门关上,并上锁,然后笑嘻嘻的回眸,踩著小碎步,快乐的回到书桌前,想著一会儿要怎么以身相许。

  此时,他已燃起一根烟,她站在原地注视著他。

  “坐下。”他打开WORD。

  “喔!”羽柔乖巧的坐回椅子上,“闻先生,你……”

  闻人桀做事给人一种莫测高深的感觉,羽柔实在有点儿怕他。

  “不要讲话。”闻人桀夹烟的长指弹掉烟蒂。

  “喔!”

  “叫你不要讲话,还喔!”闻人桀把香烟叼咬在唇上,头也不抬的说,双手开始忙碌的在键盘上打起字来。

  “唔……”差点又出于本能的想要回应他的话,羽柔连忙捂住小嘴,骨碌碌的眼儿瞄了瞄电脑,又望了望他。

  由于她只能看见电脑萤幕的背后,根本不晓得他在打什么东西。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亦不知抽了几根香烟。

  室内空调很好,没有半点烟味,羽柔把手放在唇上,悄悄打了一个呵欠。

  “拿笔。”闻人桀已经把刚才所打的字给列印出来了,现在拿著列印稿,椅子转向她对面,打开抽屉,取出一个红色印泥。

  他一声令下,立刻打倒了找上羽柔的瞌睡虫,只见她勤劳的倾身向前,他一个口号,她一个动作。

  要是他肯借她一亿,要她做牛做马都行,就算每天都要被他用这种口气喊来喊去,她也甘之如饴,毫无怨言,反正她喜欢他,根本不想计较那么多。

  “闻先生,请用。”她迅速拔起羽毛笔,慎重的递到他的面前。

  闻人桀也不检查一下错字,直接就在纸上签名,并盖章。

  他的签名带著迫人的霸道和强悍,下笔苍劲有力,如同他的人一样。

  “你读过后,觉得没问题就签名。”闻人桀把签好名的文件扔到她面前。

  “你要我签什么东西啊?”羽柔看了一下他已经签过名的文件。

  这不是……

  “借款契约书。”闻人桀粗犷的双肘抵在桌上,十根修长的指头握扣于刚毅的下颚。

  羽柔做了一个深呼吸。

  我的妈呀!这什么鬼东西啊?

  借款契约书

  兹因债务人牛羽柔(以下简称乙方)周转需要,向债权人闻人桀(以下简称甲方)借款,并提供不动产担保设定抵押权予债权人,经双方同意订立下列各项条款,以兹遵守:

  一、甲方借与乙方新台币一亿元整,与本契约书双方签订完成时,当场以现金支票一次给付,并经亲点无讹,不另立据。

  二、乙方并提供所有不动产(如后权状影本)向主管地政机关办理第一顺位设定抵押担保。

  三、借款期限:自民国96年12月15日起至民国97年12月15日止,期限届满之日,应全数清偿,债权人出示涂销资料为据。

  四、本合约期限届满,乙方不为清偿时,本担保之不动产愿迳受法院强制执行。绝无异议。利息月利率百分之一,迟延利息百分之二,违约金以每万每日××计算。

  五、本合约书自双方签署后生效;本合约书壹式贰份,由双方各执壹份为凭。

  甲方:闻人桀(身分证字号:×××……)

  乙方:(身分证字号:)

  中华民国96年12月15日

  羽柔在赞完借据的内容后,倒抽一口气。

  这未免也太太太太……苛刻了点,又太专业了吧!可见他对台湾律法有相当程度的了解,不然怎可能在短短的时间内打出这样一篇文章?

  像他这样一个嘴巴又毒、心肠又坏、文笔又好的男人,不当律师真是可惜,不过如果他今天真是一名律师,她恐怕被“洗脸”得更惨。

  “你要我一年内把一亿还清,并抵押所有不动产喔?”羽柔要费尽好大的力气,才能勉强保持住笑容,事实上,她脸部的肌肉已经在抽动了。

  闻人桀是黑白两道通吃的名企业家,在企业界闯荡十二年,自然不是省油的灯。

  利息虽然很低,但,要她一年内还清一亿,根本就是强人所难,第一、她办不到,第二、她没有不动产可以抵押。

  “牛羽柔。”

  “有!”连名带姓的唤她,她会忍不住的想要喊“有”,她哀怨的看著他,“闻先生,叫我羽柔就可以了。”

  “嗯!羽柔,许多事情必须先有规章,免得事后有所争议。”他意外的发现自己竟然可以很自然的喊出她的名字。

  “可是你的还款期限比地下钱庄还要紧迫逼人耶!”契约书的内容让羽柔变得有些激动,她抗议著。

  “我的利息却比地下钱庄少许多。”

  这是实话。

  “话是没错,可是期限……”

  “要不要签?一句话。”闻人桀不想听废话,“你不签,就休想从我身上拿到半毛钱。”

  “这……”她为难的说:“闻先生,很抱歉,我没有……我名下没有任何不动产,伊甸图蜜月旅馆和我家那栋房子登记的全是我爸爸的名字,我只有一台哈雷,哈雷不属于不动产,所以……”

  “那么你就回去找你爸爸商量,请他主动向主管地政机关,办理第一顺位的设定抵押担保。”闻人桀熄掉烟蒂,十指交缠在一起,放在桌上。

  “闻先生,有两件事我必须向你说明,第一、伊甸园蜜月旅馆已经抵押给银行,并向地下钱庄借钱周转,第二、我爸爸躲债去了,我找不到他,啊……”灵机匆地一动,羽柔兴奋的看著他,“我能不能抵押别的东西?”

  “除了伊甸园蜜月旅馆还有些价值之外,你有什么价值一亿的东西可以抵押给我?”闻人桀的眸锐利的上下打量著她。“你的人吗?”

  “是啊、是啊!”羽柔振奋的猛点头,又担心他认为她太随便,她便自抬身价的说:“如果我的人真的价值一亿,而你也心怀不轨,贪恋我的美貌,那我也认了……”

  “等一下,你刚说了什么?请再重复一遍。”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虽然她老是捣乱他的心,害他的思绪因她而胡乱飞,但他至今仍不认为这有什么。

  羽柔抬头挺胸,装出高贵的气质。“你心怀不轨,贪恋我的美貌。”

  “我贪恋你的美貌?请问你哪来的美貌?”他不客气的问道。

  他心里明明就觉得她长得其实不错,可他就是不愿承认,因为她这个人很容易嚣张。

  羽柔厚著脸皮说:“至少我是女人,女人就是有价值。”

  “有什么价值?”闻人桀把手一摊,倒想听听她的看法,“你说的有道理的话,我就让你的人做为抵押。”

  其实他心里很清楚,民法有规定,有背于违反公序良俗者,无效。公序良俗就是公共秩序、善良风俗的简称,就算双方签定合约,告上法庭,也会因无效而被驳回。

  但,他明知签这类型的合约无效,他仍愿意听她怎么说。

  “你是不是女人生的?”

  他挑眉,点了一个头。

  “你在饥渴的时候,是不是需要女人?”

  闻人桀摆了摆手,“什么叫饥渴?”

  “性饥渴。”她硬是从牙缝间把话挤出,说出口后,她感觉双颊很烫。

  “我从没这方面的困扰。”闻人桀的心莫名狂跳起来,紧盯著她倏然酡红的小脸,这样的她,看起来真是娇媚。

  “我很能了解你说这句话时的邪恶念头。”

  “邪恶念头?”

  “没错,要不然你母亲一开始也不会误以为我是被你搞大肚子的女人。阴错阳差的把我拉进屋子里,硬要你对我负责,可见你一定很风流。”不过,她会努力让他的风流最后栽在她手里。

  “你似乎离题了,现在是在探讨你个人的价值,而不是要你研究我这个人风流不风流。”

  “是你先问我什么叫饥渴的。”

  “那你也不必长篇大论。”

  “好,对不起,是我错了。”一来为了借到一亿,化解旅馆危机,二来为了得到她的爱情,她再也顾不了后果了,把心一横,她坚定的说:“我还可以附赠床上的温香软玉。”

  “你床上功夫很好?”闻人桀的手肘抵著桌面,交缠的十指抵著线条刚毅的下颚。

  “不好。”她坦白说。

  “那就……”

  “因为我没有经验。”在他尚未吐出更恶毒的话之前,羽柔把话接了下去。

  “我对处女没什么兴趣。”闻人桀开始觉得事情的发展愈来愈有趣了。

  他从来没有遇过这种事,竟然有人为了借钱,牺牲初夜也无所谓,但,也有可能是因为她心里纯粹喜欢他,才如此坚定的想要对他奉献出她的身体。

  不管怎么说,他都觉得眼前这个小女人另类到不可思议。

  而他在想,如果他错失了这个机会,她会不会用同样的方式,去向另一个男人借款?

  当然,他没道理担忧,但他就是忍不住担忧起这个烦人的问题。

  老实说,她并不是他喜欢的那一型,他喜欢娇艳的女人,所以,就算他风流,也不是个不挑嘴的男人。

  偏偏他对眼前这个直率到快要不行的小女人,产生一种难以言喻的欲望,那种欲望比他在真正咸到需求时还要强烈几万倍。

  “我会看A片温习,让自己表现得不像个处女。”羽柔甩了甩短发,右手插进秀发里,下巴呈四十五度角上扬,风骚的做出一个自认美呆了的撩发动作。

  她搔首弄姿过分滑稽的动作惹人发笑,那撩人姿态配上她那一身帅气的打扮,怎么看都觉得很不搭轧,闻人桀实在很不愿为了她而坏了一脸的冷酷,硬是把笑强忍住。

  而且要知道,所有围在他身边的女人都恭敬敬敬、战战兢兢的拍他马屁,只为了得到他的青睐,唯有眼前这个与众不同的女人很敢讲话,每一句话都毫不避讳。

  她明明没什么优点,但他就是觉得她很特别,或许就是这一点小小的特质在深深吸引著他……

  “我会让你很满意的。”她甩发,在他面前轻摇款摆的走过。

  不,最能吸引他注意的,的确是她刻意表现出来的风骚模样,不盈一握的细腰、轻扭的诱人美臀……

  “好吧!”他唇边噙著一抹莫测高深的笑,满怀心计的看著她,“不过我要求试用。”

  “试用?”哦?可以吗?羽柔兴奋的看著他。

  “没错,你得先答应成为我闻人桀的奴隶,任由我差遣并试用二天,通过二天考验后,我们再坐下来重签这份合约。当然合约内容我必须改一下,不动产订正成你——牛羽柔。”他算盘打得很精。

  “好,我答应你!”需要金钱来救急又爱情观单纯的羽柔一口答应。

  “很好。”

  第六章

  闻人桀重新打下一份“三天卖身契”,内容很简单,就是她即刻起正式成为他的奴隶,任由他免费差遣兼试用三天,合约期间内,她只有服从,不得有任何异议。

  羽柔字体潇洒的签下这一纸三天卖身契。

  “签好了!”卖身契往桌上一丢,钢笔也随手撤在桌面。

  “很好,契约从即日起生效,所以,你随时都要做好被差遣和试用的准备。”

  合约壹式两份,羽柔和闻人桀各执一张。

  闻人桀明知这是一张无效的合约——就算双方是在很确切的情况下,经过同意并协议所签定的合约,日后若告上法庭,也会因无效而被驳回,然,他最后还是签了,感觉好像一场闹剧,连他自己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他是个市侩的商人,杀头生意有人做,赔本生意无人做,既然如此,他怎会变得这么胡涂?却胡涂得很开心?

  “是!”五根小莲指紧扣一起,羽柔精神抖擞的做出行军礼。

  闻人桀充满电力的黑眸上下打量著她,“还等什么?奴隶,还不快过来伺候本大爷。”

  “哦?怎么伺候?”羽柔傻兮兮的不知如何反应。

  “你想通过这三天考验,拿到一亿对吗?”闻人桀高大俊朗的身子往后压,椅背马上随著他的重量往后倾,两条长褪顺势晾到书桌上。

  一亿两字让羽柔的眼儿亮起来了,瞬间变成蜡笔小新的双眼,用著柔死人不偿命的声音,不住的点头说:“对啊、对啊!”

  从来没有过奴隶经验的她,居然为了这几个臭钱,如此卑躬屈膝的成为他的小女奴,让他免费差遣兼试用三天。

  “嗯!很好,过来。”闻人桀好不威风的对她下令,气定神闲的用长指对她勾了勾,示意短腿的她走快一点。

  “喔!”羽柔万分紧张的走到他右手边,乖乖立正站好,等待他发号施令。“闻先生,我来了。”

  “我腿酸,抓龙会不会?”他拍拍大腿。

  “不会。”羽柔很诚实的回答。

  他眯起精锐的黑瞳,眸光一转,缓缓投入她眼底。“什么?不会?”

  “啊?”羽柔呆呆的看著他,好半晌,呆掉的脑子才忽然开窍似的猛点头,“会!我是说,我很会抓龙。”

  “那还愣著?”闻人桀的双眼很不悦的把她从头到脚兜了一圈,大爷气派展露无遗。

  “喔喔喔!马上抓。”羽柔连忙把双手搭上闻人桀的腿上,满脸通红的盯著他的俊容,双手很温柔的揉著他的肌肉,一面讨好的问:“闻先生,力道够吗?舒服吗?”

  闻人桀全身放松,最后索性把眼闭上,尽情享受当大爷的滋味,“手的劲道不够,嗯……大力一点,再大力一点……不错,有舒服的感觉了……很不赖,手劲到了。”

  “是吗?那这样呢?有没有更舒服了?”羽柔见他俊容上露出满意的表情,兴奋到快不行,双手使劲的抓,只为了把自己表现得更好,做个讨主子喜欢的小奴隶。

  “有,继续抓。”闻人桀真想抓住她的小手,然后把她拥进怀里,因为她这副乖巧又可爱的模样令他十分满意。

  “好!”羽柔好卖力的求表现,上工第一天,绝对不能马虎。

  她按摩著他的小腿,可愈抓她的心就愈跳愈快,心愈跳愈快,她就愈抓愈大力。

  闻人桀见她如此可爱,心里爱怜不已,“好了,够了。”

  “真的这样就够了吗?”

  她抓得正起劲呢!他忽然要她罢手,她还不太愿意,因为他的小腿捏起来很舒服,让人一抓就上瘾。

  “是的,够了。”

  “还有其他吩咐吗?闻先生。”

  “有,我要你——”闻人桀的视线落在她娇俏的脸上。

  “你要我?”她用力咽下口腔里的唾液,一颗心剧烈的卜通卜通狂眺。

  “我的话还没说完,不要乱打岔。”

  “喔,抱歉,请继续。”

  他语不惊人死不休的下了一道命令,“我要你……把衣服给脱了。”

  “什么?脱衣服?”羽柔惊骇的尖叫出声,像是忽然听到一件很惊世骇俗的事。

  虽然她很乐意以身相许——谁教她对他一见钟情,再见倾心——可是,脱衣服……三级跳的进展会不会太快了啊?

  脱衣服是言情小说里面常有的场景嘛!而上床的第一个步骤是营造浪漫气氛,接下来接吻,最后才由男主角慢慢的把女主角身上的衣服一件件的剥个精光……

  天知道她有多么的紧张,此刻她的心卜通卜通的彷佛随时都可能跳出胸口,现在忽然要她脱衣眼……

  呜呜……不知所措的羽柔,那张看起来粉嫩的秀丽脸孔一下子就涨成了苹果红。

  “你不脱衣服。怎么勾引我?”

  “什么?勾引你?”以为听错了,羽柔再一次失控的大叫。

  “如果你连这一关都过不了,那我可以很坦白的跟你说,你去看A片观摩,对你一点帮助也没有。”闻人桀气定神闲的发表著高见。

  “能不能先不要?因为我不懂得怎么做,我还是……”羽柔的小脸硬是挤出一抹过度勉强的微笑,抬起密长的眼睫,却迎视到他严厉的眼,吓得她马上硬著头皮说:“对不起,我……好吧,我马上脱就是了。”

  羽柔抖著战栗到快不行的小手,解开胸前的第一颗钮扣。

  她穿的是黑色的皮衣,胸前有一整排的小纽扣,想要一颗颗的解开,是要费一点小小工夫的,加上她紧张,在准备解放第二颗钮扣时,才发现她的手已经抖到没办法继续动作。

  她不知费了多少力气,才解开第二颗钮扣,此时她已然满头大汗。

  一阵冰冷的空气吹进她微开的胸口,她不禁打了一个哆嗦,等到她的叽肤适应了寒冷,她低头能透过衣领瞧见自己的酥胸时,那张美丽的俏脸,瞬下涨得跟熟透的苹果没什么两样了。

  “砰!”羽柔倏地反身拉开书房的门,整个人如箭般冲出书房,再用力把门关上。

  她蜷缩在门边角落,娇小瘦削的身子不停瑟瑟发抖著,脸上的神情活像被人逼著做一件世上最可怕的坏事似的,一颗心更彷佛随时都可能跳出胸口。

  “这是做奴隶的该有的态度吗?看来你还需要好好的调教一下。”

  羽柔的头上传来闻人桀略显低沉却富磁性的性感嗓音。

  抬起红通通的小脸,羽柔神情哀怨的看著他,“闻先生,我……我还不太适应奴隶的生活,我、我先做好心理建设,好吗?”

  呜呜……人家身材不好,还叫人家脱衣服,她必须要花费很长的时间去催眠自己有一副好身材,才有勇气把衣服脱下!

  闻人桀俊脸一沉,看得出他已经很不高兴了,却没有开口逼她回去把衣服脱了。

  “可以给我一点时间吗?”羽柔试图说服他改变主意。

  “我们没有很多的时间,别忘了,你只卖给我三天。”他不悦的回答。

  喔!对,可是她要怎样才鼓得起勇气,在他面前把衣服脱下呢?

  “呃……不然晚一点我再脱,好吗?”

  “多晚?”他平静的问道。

  羽柔低下头,慌张的哨咬著自己纤细的十根手指头,犹豫了半天,才找到遗失的勇气,把心里话缓缓从小嘴里逸出。

  “十二点以后,好不好?”

  她现在很紧张,要当他的面把自己脱个精光,那是需要很大的勇气,要是她紧张到这三天什么事都不会做,他肯定不会把钱借给她。

  “哔哔!”书房里桌上的话机倏地响起。

  闻人桀懒得动,用下巴努了努书房方向,丢下命令,“去接。”

  “喔!”羽柔低著头,不好意思抬头迎视他的眼,慌乱的跳起来,转身奔进房里把电话接起。

  “喂!我是羽柔,喔……好。”挂上电话,她回头,小声的说:“闻先生,开饭了。”

  “嗯!”他肚子饿了,决定下楼去用餐。

  他走没两步,忽然停下,旋过身,挑眉看著还满脸通红的小女人。

  见她一脸忏悔又似乎很懊恼的漠样,他有些于心不忍,觉得自己的行为太过邪佞和霸道。

  “你不饿吗?”

  她摇摇头,不敢再看他一眼,“闻先生,我吃过泡面了。”

  “那好吧!我先去用餐。”

  “闻先生,等一下。”她鼓起勇气喊住他。

  “什么事?”他打量著她。

  “你能不能替我准备一间房间?我想去洗个澡,我……我要把自己弄得很香,然后我……我会……我会试著扮演好奴隶的角色。”她努力克服住小女人的羞怯,垂著红润的脸,小声的提出请求。

  他蹙眉。

  老实说,虽然他很期待她把衣服脱了,但是绝对不希望吓坏她,如果因而把她吓坏了,他宁可不和她上床。

  但他刚才的表现太过霸道和野蛮,给她一种她非做不可的霸气。

  “好吗?可以吗?”羽柔见他没回答,不禁又小声的问了一遍。

  闻人桀抬头望了三楼的楼台一眼。“我可以把浴室借你用……”

  “谢了,我马上去!”

  他的话还没讲完,只见她将身子一旋,宛如火箭炮,咻的一声,转眼间她的人已消失在面前。

  他有点搞不懂这个小女人,她似乎很害怕,又似乎很希望自己能表现得很好。

  总之,女人矛盾的心态实在不是他一个大男人能懂,他只知道,情况已经在改变了。

  他现在表现出来的行为,和之前那种只为了关心一个吸引他的女人有些不同了。

  然而,他打心里不喜欢这种感觉,他存心刁难她,想要让她打退堂鼓,好再一次向自己证明,他不会为谁而心软。

  ☆☆☆

  闻人桀回到卧房时,发现浴室还被占用著,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流声,羽柔居然还没洗好澡。

  他在沙发上燃起一根香烟,慢慢的吞云吐雾著,炽热的黑眸一瞬也不瞬的紧盯著浴室的门,肌肉莫名硬了起来。

  天知道他的身体为何如此骚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看了一眼腕表,开始觉得事情有点儿不对劲。

  一个小时过去了,却迟迟不见羽柔由浴室里走出来。

  洗个澡也可以洗这么久吗?她会不会死在里面了?

  他不禁有点担心了。

  想到这里,他再也按捺不住,他起身走到浴室前,用掌背拍了拍门。

  “喂!奴隶,你还要洗多久?”

  没回应。

  他蹙眉,心里愈来愈感不安,索性不管三七二十一,用身体将门撞开。

  目光随著水气氤氲的一室,落到性感得难以抗拒的娇躯上。

  他看见她浑身赤裸的躺在热水池里,水龙头上的热水哗啦啦的不断往浴缸里注入新的热水,她则双颊灼烫,柔润雪白的粉腮上浮现胭脂般的红晕,一副快挂了的样子。

  “唔……”她呻吟,这一声证实她还活著。

  闻人桀撇开所有的疑虑,冲上前,一手掠过她腹部上的肌肤,一手绕过她的粉颈,心里尽量不去想她的身体摸起来有多柔软,双手一施力,把她自浴缸里横抱起来。

  “唔……”凉意袭上她,显然把已经睡著的羽柔给惊醒,她缓缓睁开眼睛。

  “你干什么?泡在浴缸里不起来,你是睡死了还是怎样?不怕掉进浴缸里,把你给淹死吗?”他吼道。

  左一句是死,右一句还是死,说的全是气话,接著他用牙齿咬下一条干浴巾,抱著她离开浴室。

  “我……”她怎么好意思向他倾诉她的困扰呢?

  而她的困扰就是她始终鼓不起勇气走出这间浴室,因为她还没想好要怎么去诱惑他,所以就这样睡著了。还作了一个很甜美的梦,梦里有他和她,他们……

  羽柔脸红的不敢再回味下去,甜蜜的美梦让她变得羞涩,柔软的身子难为情的偎进他强壮的臂弯里,发出像猫咪般的细微娇吟。

  他把她扔进大床里,在床边坐下,伸手抽走干浴巾,擦拭她的身体,内心却为掌心傅来的热力而澎湃不已。

  他多想用双唇去膜拜她迷人的胴体,品尝她细如凝脂的肌肤,而他壮硕又健美的体魄,会忘情且狂野的厮磨著她。

  一思及此,他浑身的血液不由自主的加快奔流起来,气得他把浴巾丢在她身上。

  “你该死的,居然让我帮你这个小女奴擦身体!自己擦!”

  “对不起,别生气,我马上自己擦。”她赶紧拉起浴巾覆盖在身上,轻轻擦拭著身体。

  他别过头,不知在生什么气。

  羽柔无助的注视著他的俊容,“对不起……我还没想好要怎么勾引你……能不能请你……请你示范给我看?”

  在内心深处,羽柔还是试著想办法勾引他,她认为自己绝对不会排斥他的碰触。

  “你说什么?我示范给你看?”他可不会勾引女人。

  “是、是啊!”羽柔一脸期待的看著他,“可以吗?”

  “这是身为奴隶该说的话吗?你是准储接受惩罚吗?”他转过头来反问她。

  “那……”羽柔揪著浴巾坐起来,将浴巾微微往下拉,露出了她没有遮掩的半边酥胸,“我这样算勾引吗?”

  她小小的一个动作,已经刺激他身体上的某一个部位了,她不必刻意做任何挑逗,就足以让他疯狂了。

  他猜测自己为什么对她的兴趣特别浓厚?

  “算,但不够刺激。”他渴望她抽掉整条浴巾,好方便他仔细研究属于她身体上的小秘密。

  在床上变得懦弱的羽柔,只好再把浴巾拉下来一点点,“这样可以吗?”

  “到我这里来。”闻人桀大刺刺的张著双腿,指著胯下间。

  羽柔来到他面前,楚楚可怜的凝视著他。

  “干嘛?罚站吗?”闻人桀指著自己两腿间的小空间,“跪下,上半身伏在地上。”

  “呃……为什么要跪下?伏身?”羽柔错愕的眨眨眼。

  “奴隶是没有权利过问任何问题的,奴隶只接受主人一个门号,一个动作。”他把自己的态度表现得很傲慢、很自大。

  羽柔看见他眼中掠过一丝严厉的光芒,立即发觉她又犯错了,吓得她连忙滑下身子,咚一声,跪在地上,上半身伏在毛茸茸的地毯上,头垂得低低的,下巴几乎碰到地毯,浑圆俏臀翘得高高的。

  “把头抬起来,眼睛看著我,注意听。”他说:“首先。在你开始勾引我之前,你要帮我脱去衣服,卑微的捧著我神圣的……这里。”他用手指著胯下鼓起的裤裆,“对它,行注目礼。”

  什么?注目礼!唔……好难喔!羽柔连连咽下好几口口水。

  “动手。”他下令。

  “唔……”羽柔伸出颤抖的小手,笨拙的替他卸下身上的遮蔽物,直到他一丝不挂。

  她两眼忽然发直,因为他的男性象霉物匆然莫名的粗壮起来。

  好……好大啊!

  男人的巨硕物朝天伫著,她紧张的抬头望著他,看见一双深邃的黑瞳正向下看著她。

  她害羞的把头低下,整张脸涨得通红,一颗心如万马翻腾似的狂跳起来,她伸出细嫩的双手,期期艾艾的捧起他巨大的宝贝。

  专注的目光从它的前端开始,一直望向底端,真诚的眼神表达出对他宝贝的崇敬。

  “接著,用嘴亲吻它,会吗?”

  亲它?哇勒!她激烈的大力摇著头,懦弱的想要逃避。

  “仔细听著,用舌尖来刺激这些部位。”他用手指著最敏厌的紫红色前端,“舔的时候要温柔,不可以用牙齿咬到它,你知道咬到它会怎样吗?”

  她的头摇得如博浪鼓,“不知道。”

  “会痛,你这个笨蛋!”他眼中释放出来的狂暴是那样的锐不可当。

  羽柔秀肩一缩,瑟瑟发抖著。“喔……”

  “还不快动口。”

  “不……不要……我不要亲……”她无助的绞著小手,拚命摇头抗拒。

  她才不要亲他那里,虽然她很喜欢他,可,他竟强人所难的要人家亲他尿尿的地方,她才不要,好脏喔……

  “你刚怎么回答我?小女奴,你说不要吗?你竟敢不服从我?”闻人桀霸气而专横的问道,毫无预警的,他一把揪住她白玉般无瑕的皓腕。

  羽柔措手不及,吓得频频往后爬。

  “你敢反抗我?”他用力把她扯向自己。

  羽柔被他凌空抱起,娇小的身躯冷不防的落进他厚实如墙的胸膛上。

  “我不是存心的,但你叫我……”羽柔拚命摇头抗拒,显得十分无助,“你要我做什么都好,就是不能过我亲你那里……我不……绝不……”

  “绝不吗?我的小女奴,你不要你的一亿了吗?”闻人桀粗暴的扣住她的双手。

  “我要……可是我不要那样!闻先生,求求你……”豆大泪珠滚滚而下,她哀求著。“求求你!闻先生,不要逼我亲你那里……”

  “叫我人桀。”闻小桀掐开她的小嘴。

  女人粉红色的小嫩舌,引出男人想亲口撷取的冲动。

  “人、人桀……是的,人桀……”羽柔轻呼著他的名。她好爱他的名,分量和爱他的人一样多。

  闻人桀顺势俯下俊容,品尝羽柔的唇瓣及口中的甜津,残酷无比的夺走了她的初吻。

  大手一抓,丢开羽柔披在身上的浴巾,他的舌充斥在羽柔口中不断翻搅舔弄,疯狂的吸吮著她嘴里的甘蜜。

  狂野的吻奇异的激起潜伏在羽柔内心的野性与欲望。

  她浑身烫得宛如火烧,两腿间传来了颤抖,那份颤抖产生了不可思议的悸动和变化,酸酸的、湿湿的,不知是什么……

  “唔……”羽柔僵硬的娇小身躯在他充满狂野的热吻下逐渐软化。

  她试著伸出红润的小舌,轻轻舔上他的,先是试探性的用舌根点击他的舌尖,发觉接吻并没想像中的那么难后,她才用他吻她的方式来回应他。

  有了她的回应,他的吻更加狂野和缠绵,然后趁她著迷时,他捧住她的小脸,离开她的嘴,硬是把她的脑袋塞进他的胯下。

  “唔!”她被迫一口含入男性象征。

  原本就已经很粗壮的男性昂扬,此刻充实了她整张小嘴。

  一接触到她温暖舌尖的挑逗,男人的宝贝变得更加雄壮威武,

  是的,她发觉它似乎很喜欢她的小嘴,因为它在她口腔里胀满到快爆发出来,她几乎快要含不住它了。

  原因出在它太粗壮了。

  “很好,羽柔,你已经成功跨出第一步了。”

  看著害羞的她,有著难以形容的羞涩美感,闻人桀一把掐住她柔嫩的小巧玉乳,放肆亵玩。

  她跪在地毯上的双膝微微颤抖著。

  “起来,羽柔,爬到床上去。”闻人桀狂妄的继续揉搓著她那从未让人碰触过的嫩乳。

  她的酥胸虽然很小,可是弹性很好,握著的触感极好。

  “可是我……”羽柔羞得不知该怎么做。

  “照著我的话做,否则我会要你再做一次刚才同样的动作。”他严肃的目光锁住她溢满意乱情迷的双眼。

  她秀肩瑟缩了一下,乖巧的离开他面前,缓缓的爬上床。

  看她俏臀款摆,好不诱人的翘著,他不禁血脉债张,“躺下,羽柔,把两腿打开。”

  羽柔很听话的照办,仰躺在床上,把两腿张开。

  他坐的位子恰好欣赏到她两腿间的花穴分泌出动情的湿液,小女人性感又迷人的处女美穴,在他面前一览无遗。

  “别看……不要看……”羽柔羞得想要并拢双腿。

  “不准把腿阖起来,打开。”他大手在说话的同时已经握庄她饱满滑腻的乳肉,掌心一缩一紧的抓握爱抚。

  “啊……”不曾有过的奇异感受从她下体扩散到全身,让她既羞又惊,压抑不下喉间的娇吟,从小嘴里性感的呼出。

  他用两指掐住她的乳尖,试探著她的反应,又怕弄疼她。

  当修长的手指撩上她乳尖时,他同时俯身用唇含住,另一只手爱抚著她滑若凝脂的大腿。

  “嗯……好痒,我……”她瑟缩起娇躯,敏感的弓起双腿。

  他掌心传来的热力是那样的富有电力,轻轻一个动作,就让她浑身起鸡皮疙瘩。

  “叫你别把腿阖上。”闻人桀把她欲并拢的双腿分开,唇离开她的胸前,贪婪的目光停留在她两腿间。

  “人桀,我怕痒……”羽柔敏感的抽动著小腿。

  闻人桀的大手在她大腿上来回爱抚著,看著从她小穴里流出来的爱液,在光线下散发出闪烁的亮光,他坚硬的硕壮昂扬,早就亢奋的想要立刻占有她。

  “你的身体很敏感,我还没碰你,你就湿了。”闻人桀粗犷的大手滑过她的大腿内侧,慢条斯理的滑向她湿润的蜜洞。

  “啊……”她敏感的打起哆嗦,感觉到自己的下体活像泄了一道洪水似的,激烈的刺激著她的末梢神经。

  “别紧张,放轻松,你会很喜欢的。”扳开她突然夹紧的双腿,他的长指撩拨著她凸起的小核,快速在谷实上摆动起来。

  他用指尖沿著小核往下撩弄,停留在她毫无遮掩的闪著蜜汁的洞口,捻起一丝透明的爱液,轻轻的往上抚,再缓缓的往下划。

  “好舒眼……”羽柔意乱情迷的娇吟著,欲望很快的自她腹下波涛的涌起。

  她好喜欢,他没有骗她,的确好舒服……她感受到体内的春潮被撩动了起来。

  他的长指最后停留在她湿润的秘密花园,用两指压撑了洞口。

  “啊……不……”羽柔双腿颤抖。

  “放松。”他伸来另一只手,双手把她的花穴往左右两边翻开。

  只见女人的爱液从肉洞中流出,滑下臀沟,好不诱人。

  他用长指玩弄著洞口的爱液。

  停留在洞口的长指,忽地刺入了美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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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啊!”羽柔闭上眼睛,感受著灼热贯穿她身体时又难受又欢愉的矛盾滋味。

  她真是湿透了。

  她的反应激发他更强烈的欲望。

  “你好紧、好小。”探入肉洞里的长指,开始缓慢的抽送起来。

  “啊……”她的呼吸变得短浅而急促。

  “疼吗?”闻人桀不疾不徐的将食指整根缓缓插入她的紧窒之中,再慢慢抽出来,指尖上沾染了她动情的爱液。

  “有点……可是……嗯啊……好舒服啊!人桀……不要停……求你快点……人桀……人桀……”羽柔小脑袋无力的枕在枕头上,难以克制内心的欲她的玉臀甚至开始追逐他长指的嬉戏而狂摆起来,小手无意识的来到自己的胸前,爱抚著渴望被撩弄的酥胸,并发出娇嗔的颤抖声。

  她并不想做出这样的动作,偏偏就是情不自禁。

  闻人桀在长指的摩擦抽送之中,愉悦的享受著温软厮磨之乐。

  “可以再深入些吗?啊……”她狂乱的恳求著。

  他有求必应的将整根长指深深没入她的深处,然后轻缓的旋转起来。

  “你应该要问,可以再来一指吗?”

  不等她回应,他已并拢中指,以雷霆万钧之势猛然刺入她的紧窒湿穴后,开始来来回回的抽送和上下左右的旋转。

  “啊,好胀!啊……”她整个人几乎发狂,将玉臀挤向他的长指。

  她的紧窒真教他血脉愤张,见她如此喜爱,他舍不得把长指抽出,反而愈加蹂躏起来,大拇指阽紧她的小核,轻轻揉搓。

  她那一双为情欲狂乱的眼,是多么惹人怜爱。

  “可以吻我吗?求你……”她不断爱抚著自己的酥陶,可爱的小脸溢满了对他的渴望。

  在她还来不及反应时,男人高大的身影已整个笼罩住她。

  一股独特的男性气息迅速窜入了她嘴里,炽热的双唇已不期然的攫取了她那两片柔软的樱唇,饥渴而贪婪的吸吮著她口中甜美的甘汁。

  羽柔欢愉的接受他的热情,半掩的双眸充满了迷醉,体内那火热的温度似乎已燃烧至全身,害她整个人几乎快被融化成泥浆了。

  他的唇离开她的,沿著她线条优美的下巴,一路啃皎到她的粉颈,来到她挺立的乳肉上,嘴一张,他一口含住挺立在她胸前的蓓蕾,大力吸吮。

  “啊……”她全身颤抖个不停。

  他用牙齿轻咬著乳首,轻轻的磨著,那朵蓓蕾立刻绽放开来,彷佛要绽放出花蕊似的娇艳欲滴,令人垂涎又爱怜。

  他的唇舌沿著她身体曲线悄悄划过她细如凝脂的肌肤,吻过她平坦的腹部,来到她迷人的洞口处。

  他把嘴凑近她的湿润,用他的嘴取代长指的撩弄,吸吮著宛如珍珠般的小蕊丘,动情的气味融进他鼻息里,刺激得他浑身血液加速,凝聚在已然勃发的欲望之源。

  “喔,好舒服喔!啊……”毫不设防的侵犯,令她控制不住的发了狂。

  他以两指撩开她私处,用舌头轻抚肉蕾缓缓揉动,透明爱液汩汩流出,他用双唇压开洞口,灵活舌尖像蛇似的放肆的舔舐起来。

  “啊……”教人招架不住的挑逗,魅惑了她的心,令她整个人狂野发浪起来。

  一阵酥麻的感觉袭上心头,她昂首狂乱呻吟,双手不由自主的抱住他的头,挺立的美臀情难自控的迎合起他小舌的嬉戏,高潮的快感让她完全失去了控制,夺走她仅存的理智。

  闻人桀再也压抑不住即将爆炸的欲望,抓起她两条细腿,勾住他的腰间,高大身子趁她一个不备压上她娇小的身躯,然后以双手盘住她的美臀。

  硬臀用力往前一挺,粗壮的男性硬挺,狠狠撑开她的穴口,刺入她紧窒之中。

  “啊……”一阵莫名的刺痛感,使她疼得叫出声,“好痛!不要!”

  他热情的重新攻陷了她呼著抗议声的小嘴,硬臀奋力向前一顶,男性象征又进去了几分,突破了象征处女的膜片。

  “啊!好痛!”这一次痛得她尖叫出声,她感到万分委屈的哭了出来。“好痛、好痛!出去!我不要……不要……好痛!求你,人桀,请你停下来!”

  “你奸紧!好棒!我停不下来。”合而为一的致命快感带给他一种从未有过的激荡,没任何女人能够取代的美妙紧窒夺走了他的灵魂,使他发了狂似的疯狂摆动起他的下半身。

  “嗯啊!痛……”难以形容的饱胀和刺痛传遍了她全身,窄小的私处一时之间适应不了他的雄伟,剧烈收缩著。

  他的小舌滑进她温热的嘴里,狂乱的吮肿她的红唇。

  湿润的小穴密密实实的紧箍著他雄伟的硕壮物,真是让他爱极了,使他尚未餍足的火烫忍不住急遽的在她窄小的花穴里套纳。

  “慢一点,求你……啊……好痛……”她疼得直颤抖,星眼斜睨的颤声道。

  “停不下来,你紧得要人命,我快发狂了!”闻人桀的腰力十足,蛮横的快速冲撞。

  他抛尽自己的力道,男性象霉几乎每回都直达她的花谷底,狂野激荡的在她体内冲撞。

  他把她塞得满满的……虽然很痛,可是她却感觉离他好近,他们是一体的,她痛得好幸福喔!

  原以为她会一直痛下去,想不到这份痛楚在最后转为一种欢愉,使她忍不住发出喜悦的娇吟。

  她异常紧窒又湿润温滑的小穴,一下子就将他灼热的欲望源头逼到极限。

  无论他多有耐力,都控制不住即将喷出的造人种子。

  “你是我的奴隶!”粗嗄的嘶吼出他内心的胜利,他的硬挺已充血至爆破边缘。

  下一秒,酥麻涌遍他全身,一股热精如岩浆进发般射进她的小穴深处,两人同时攀上快乐天堂的高峰,迎向那份喜悦……

  ☆☆☆

  夜半。

  原本睡得很沉的羽柔忽然被冷醒了,浑身猛打哆嗦,因为实在太冷了,恍若掉进一个冰库里,欲捞棉被来盖,却怎么也捞不到。

  幽幽睁开惺忪的眼,她坐起身,迷蒙的眼儿在室内缓缓绕上一圈。

  她发现棉被就像一团尚未发酵的面团,安静又冰冷的躺在床底下,彷佛很期待重温主人的怀抱……不,是主人期待重温它的温暖。

  她的小嘴发出一串哀怨的呻吟,摸黑践踏过男人的身体。

  “唔……”闻人桀逸出梦呓声。

  “啊?”羽柔的膝盖不小心往下压中了闻人桀的腹部,“抱歉,惜惜一下……”

  太困了,没空心疼他,只好随便给他惜一下,反正他也不会醒来。

  “唔……”闻人桀翻了个身,开始磨牙。

  羽柔揪著棉被的一角,硬是把被子扯回床上。

  “呼……好困喔……”羽柔倒头趴下去继续睡。

  前后不到十秒,羽柔的意识逐渐陷入半梦半醒之间……

  她彷佛看到自己,化身为一条船,飘泊在海上,忽然一个巨浪打来,卷走了她的温暖。

  “啊!”羽柔惊醒,才知现实中的景象和梦中相差不远——

  海浪是男人的大手,狠狠卷走了她的棉被。

  她用腋下夹住棉被,两人开始展开一场激烈的拉锯战。

  “砰!”忽然天外飞来一腿,狠狠把她给踢下床。

  “唔……”她回头瞪著闻人桀。

  沉睡中的闻人桀看起来就像一头沉睡中的狮子,失去了凶猛的攻击力。此刻他四肢大开,一张嘴张得跟河马一样大,睡得跟死猪一样,丝毫不知自己睡相有多难看。

  呜呜呜……他睡觉时的样子好丑喔!一点都不帅!而且可怕的睡癖比小孩子更像个小孩子,什么姿势都有。

  “唉!”羽柔有点失望,不过仍改变不了她深爱他的心。

  打了一个呵欠,羽柔苦闷的爬回床。

  才刚窝回被窝里,闻人桀没事又忽然来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大翻身,他的身子原本是躺直的,现在不知怎的,居然变成横著躺。

  两条粗犷的长腿,重不拉几的挂在她胸口上,压得她快喘不过气来,而他的脑袋几乎可以说是半悬空在床沿下。

  不会吧?这样也能睡?

  “啊,啊……”羽柔困得猛打呵欠。

  不管他了,继续睡!

  可,明明记得她才刚闭上眼,孰料晨曦的第一道曙光就已经射入充满旖旎的室内,她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当她发觉自己居然一丝不挂的蜷缩在地毯上时,吓得立刻惊跳起来。

  床上的男人摊著四肢,还在呼呼大睡,而他的重要部位竟然朝天骄傲的竖立著。

  羽柔咽了下口水,昨夜两人共赴云雨巫山的狂欢景象,清晰的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喔!人桀……”羽柔好不陶醉的轻唤著他名字。

  他没反应,还在打呼,外加磨牙兼流口水咧!样子真的丑死了!

  “呜呜呜……好扫兴喔!”一人陶醉没意思,羽柔哀怨的爬上床,娇躯像一只佣懒的小猫咪般偎进他温热的怀里,细数著他的心跳。

  她是他的女人了……这铁打的事实让她幸福得想哭。

  通过第一关考验,相信她要从他身上借到一亿再也不是问题,而且她觉得昨晚她的表现简直可圈可点。

  昨夜……老实说,他对她虽然不是很温柔,可,自她第一次遇见他时,就深深被他吸引。她是打从心底喜爱著他,所以,不管他怎么对她,她仍然觉得好幸福。

  她一点都不后悔把自己给了他,在她眼中,他是最强壮的男人,今生今世,只有他才够格匹配得上她——虽然他睡相很难看,不过她无所谓。

  就算要她当他一辈子的奴隶,她都不会有任何怨言。

  如果可以贪心一点,她想要和他共组一个幸福家庭,是属于他和她的小家庭。

  羽柔抬起脸儿,凝视著眼前这张俊庞,嗅著来自他身上的男性体香,她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儿,甚至不敢相信,她竟也能拥著幸福入梦。

  “小女奴,你醒了吗?”感觉到怀里的人儿正不安分的蠕动著,闻人桀缓缓的睁开一双惺忪的黑眸。

  “是啊!”她羞涩的笑著。

  她不在乎他是怎么称呼她的,只要能和他在一起,他帮她渡过这一次难关,要她做他一辈子的奴隶,她都甘之如饴。

  “离开我的床,去替我准备漱洗用品。”闻人桀故意忽略她的娇情,双眸却忍不住浮现一丝柔和的神采。

  “好。”羽柔听话的离开他温暖的怀抱。

  看著她臀部款摆的娇小身影,他的下腹再一次抽紧了。

  他从来不亲女人的嘴,结果昨夜竟情不自禁的亲吻了她。

  长久以来,他一直以为自己可以潇洒的走完人生的旅程。

  他以为自己可以很洒脱的将女人玩弄于鼓掌之间。

  然而事实上,他已经在迷惑了。

  羽柔有著特殊的魅力,不需要刻意做出勾引的动作,她醉人的笑容就足够迷倒他的心了,而她的自然就是展现魅力的本钱。

  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改变了他对这女人的看法,但他已在猜测自己的心思……

  羽柔准备好他的漱洗用品后,回到床边,对他说:“准备好了。”

  他大力甩开被单,右脚才刚落地,羽柔便忍不住伸手拉住他的大手。

  “人桀,过了三天的试用期,你要是不肯和我签约,你会想念我吗?我可以再回来找你吗?我发觉我好喜欢当你的小女奴喔!真的好喜欢喔!可以让我永远留在你身边吗?我想当你的小女奴……”

  “你喜欢?”他用冷笑掩饰了他对她的渴望与心疼,“我不会永远要你,因为我很容易对一个女人感到厌倦。”

  “如果我不让你厌倦呢?我可以回到这里来找你吗?”羽柔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原本红润的小脸变得苍白。

  他双拳紧握,刻意忽略停留在心上的痛,“你回来找我做什么?让我糟蹋?”

  “别这么说,好吗?”她心急的说:“我喜欢你。自第一眼见到你,我就好喜欢你了。”她瞅著他,见他面无表情,她痛彻心腑的说:“好吧!你想糟蹋我,我甘愿,可以吗?以后你要我亲你那里,我绝不反抗,好吗?”

  羽柔最后那一段话让闻人桀发狂,他愤怒的甩掉她的手,声音几乎嘶吼,“你甘愿被糟蹋?你这个该死的女人!为什么要这样作践自己?我讨厌你,巴不得你离我远远的,这样你懂吗?”

  话落,他头也不回的步入浴室。

  “砰!”的一声,门被用力甩上。

  羽柔一惊,身子似有知觉的大大晃动了一下。

  他讨厌她?巴不得离她远远的?

  羽柔脸色苍白的望著紧闭的浴室门,脚步踉呛的退后,整个人无力的跌坐在床上。

  他讨厌她……所有痛不欲生、悲伤的情绪如潮水般不停淹没她。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为何如此迷恋有关他的一切,傻傻的编织出或许早就应该绝望的美梦……

  她闭上眼睛,当悲伤的泪水冲出眼眶,滑下脸庞,滴落胸前时,她感觉自己彷佛沉进了冰凉漆黑的大海里……

  “砰!”的一声,浴室门冷不防被他甩开,沉重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传来。

  男人不怒而威的气势夹杂著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的野性。

  羽柔缓缓的睁开被泪水浸湿的双眼,眼中所见,只有闻人桀一个人,她可怜兮兮的泣道:“人桀……呜呜呜……你睡相那么丑,人家都没嫌弃你,还依然喜欢你,你可不可以也不要嫌我不好?可不可以不要讨厌我?可不可以?”

  闻人桀心一纠。

  该死,他讨厌始终停摆在胸口上的疼痛,为什么如此心疼她?为何呢?

  他没说话,伸出右手把她拎进怀里。

  当她回过神来时,他已俯下俊容,吻住了她的小嘴。

  她紧紧依偎在他怀里,全身狂颤著,小嘴不停呻吟著,“不要讨厌我,求求你好不好?人桀,求求你好不好?人桀……”

  他依然没回答她的话,只是强悍的吻著她,把她搁在心上的忧虑吻出九霄云外。

  一只大手掠过她的陶前,粗暴的抚上她浑圆软绵的椒乳。

  “人桀……”羽柔虚弱的在他臂弯中呼喊。

  她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何嘴上说讨厌她,表现出来的态度却是很喜欢她呢?

  羽柔激动的用手搂住他的颈,他不耐烦的拉开她缠住的双手,她不肯放手,交缠中的两具身躯一起跌到地毯上。

  羽柔孱弱的娇躯跌在他的身上,她抓住他的大手放在自己的下体,扭动的下体在他长指上画著圈……

  “你……”他不敢相信她居然敢这么做,可她的动作同时让他亢奋到不行。

  羽柔一脸渴求的望著他,“你是喜欢我的对吗?如果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吻我?”

  “你少啰唆!快起来,我不能和你再来一次,我上班要迟到了。”闻人桀的俊容写满了狂狷,用著一贯狂妄又独裁的口吻吼著她,炽烫的气息喷在她小脸上。

  “我不放手。”她轻柔的问:“我想你再爱我一次,可以吗?”

  “该死!”他诅咒著,粗砺的长指毫无预警的戳往她紧缩的娇嫩花穴口。

  “啊!”她又惊又喜的全身抽搐了下。

  “你这个食髓知味的小淫妇,才做一次,就变得这么淫荡。”刺进她花穴中的长指,被她紧窄温热的小穴紧紧包裹,使他更加不能自控的往里面探,持续著他残忍的戳刺。

  “啊啊……轻点……人桀……”

  他的粗暴除了给她带来些许不舒适的闷胀咸之外,仍然给她一种无法形容的奇妙感受,在他刺激她身子的同时涌上她的心口。

  他不由自主的为她释放温柔,染满她泌出的湿意的长指,变得温柔而怜惜。

  她俯下上半身,乳波荡漾的垂吊在他眼前,“嗯……人桀……我好舒服……嗯啊……吻我……”

  他张嘴,一口含住她乳上的粉色乳首,大力吸吮,乳肉经他舔弄后,变得挺立而美丽,嫩如盛开的蓓蕾。

  刺入她花穴深处的长指抽出后,又缓缓挤入她恢复弹性的甬道。

  “啊……”羽柔被他弄得欲火焚身,浑身宛如被火烧。

  面对这个火山般狂野的男人,羽柔投降了,“嗯啊……我受不了了……人桀……给我……求你……啊……”

  “我热情如火的小女奴。”粗长的指头加快了在她嫩生生的穴内滚动的频率。

  闻人桀实在很不愿被她迷惑,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意念,他已经深深为她著迷、为她疯狂了。

  抽出沾染她大量滑稠的长指,闻人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挤开她的两腿,掏出早已勃发直挺的巨大宝贝,用紫红色的前端顶开溢出晶莹黏稠的桃花水源。

  窄臀用力往前一顶,火烫的硬物用著非常蛮横的态度,一鼓作气的挤开了包覆住嫩穴的花瓣,深深刺入了羽柔瑰丽湿滑的嫩穴里。

  “啊!”羽柔美眸半掩,细眉微蹙,小嘴惊呼出既销魂又痛苦的吟哦。

  又粗又长的男性象征勇猛威武的一前一后,把她狭窄的小穴撑得更形扩张。

  “羽柔,你的小穴还是这么紧、这么小,弄得我好舒服……”看她楚楚动人的媚态,他爱怜的俯下俊容,薄唇覆盖在她嘴上,吞下了她的娇吟,下体舍不得停下,粗长的硬挺持续在她窄小的嫩穴中推进又抽出。

  大掌落在她两团软乳上揉搓抚弄了好一会儿,才用两指拧起她敏感的乳尖,邪佞的左右拉扯。

  “啊……”她意乱情迷的嘤咛。

  敏感的娇躯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备受刺激,受到爱液浸润的硕壮物一次又一次的挤入她紧嫩的小穴里,运用腰力,拿捏了挺入的深浅,慢慢旋转摩擦她急速收缩的肉壁,让她疯狂尖叫。

  地毯和股沟间完全被羽柔花穴中泌出的爱液弄得湿漉漉的,难以言喻的快感迅速传遍她的每一吋肌肤。

  他结实的窄臀一前一后的顶送摩擦,体内的热力很快就传染给羽柔,抽送的速度强而有力,释放的激情使她甘愿沦为他一辈子的奴隶。

  当他抽送的速度愈来愈快,几近粗狂的撞击力,将她身子晃得宛如在海上遇上暴风雨的小船。

  他忽然抽离她紧窄水嫩的甬道,身上溢出大量的汗水,随著狂野的动作滴落在她的嫩乳上。

  “啊!不要离开我,人桀……我好爱你,不要扔下我……”从来没有过如此美妙感受的她,已逐渐爱上身体的变化,高潮的滋味淹没了她的理智。抚平她原本不舒适的胀痛感,当她的身子里边已完全适应了他粗长的巨棒,他突然又抽离,令她觉得好不空虚。

  我也爱你这四个字差点就从他口中嘶吼而出。

  该死!爱她?怎么可能?真是见鬼的荒唐!闻人桀诅咒著。

  他饥渴的欲望不可能会解除他心头的枷锁,他绝不允许自己的感情为她尽情的释放,即使她付出的爱如此真挚,他也不会有所感动……

  不!他欺骗得他人,却欺骗不了自己,他的心确实……

  该死!他在想什么?她弄乱了他的心思,她真是该死的可恨!

  思及此,他蛮横又粗暴的一把抱起她的身子。

  “快进来!”他吼道。

  “嗯……”羽柔一脚跨过他已平躺下来的身子,俏臀高高抬起,湿滑的紧窒对准硬挺迅速坐下,充实感再次夺走了两人的气息。

  他大手扣住她的纤腰,带领她上下舞动的韵律。

  她扭动俏臀,不断上下套弄著,并尝试著用各种方式来刺激内壁里的柔嫩蜜肉。

  顶到她深处的铁杵,因她的动作而变得更加狂野奔放,销魂的紧窒快感使他忍不住发出醇厚迷人的粗喘声。

  “啊,嗯……好……好棒……”她感受到新奇的欢愉,甚至贪婪的渴望得到更多的快意,以解放内心深处的强烈欲望。

  女上男下的姿势可以使他插得更深,而难得有的控制权更是让她的俏臀上下摆动的弧度愈摇愈激烈。

  他拉下羽柔溢满春情的小脸,吮吻著她甜美的小嘴,吻得那么用力,彷佛要将她融入体内。

  她闭起眼睛,享受著他赐予的甜蜜。

  直挺的粗长顶送的速度愈来愈快,伸出去的大手爱抚著她上下晃动的软乳。

  “啊……我……我又快要去了……啊啊啊……”她肌肉一缩,夹紧了他,像是要抽出他温热的造人种子。

  倏地,他只感觉她下体的肌肉内部拚命抽搐,浑身剧烈颤抖,然后四肢瘫软的伏在他身上娇喘气息。

  “羽柔,你还可以的,再来。”精力旺盛的闻人桀欲火正炽,没打算轻易饶恕她,迅速让她抽离身子,翻过她的娇躯。

  她跪伏在床上,俏臀形成迷人又性感的弧形,逼迫他茁壮的硕硬物激出濒临喷射的快意。

  他双手由后盘托起她的俏臀,沾满爱液的花谷抬得很高,他刻不容缓的将她的俏臀往下一压,火烫的硬挺顺势贯入她早就湿淋淋、正收缩紧密的甬道。

  他尽情全根没入她甜嫩的小穴后,开始恣意冲刺起来,大手抚上她的雪乳肆虐的揉捏。

  “啊啊啊啊!天啊!我会死……”她尖叫、哀号和求饶。

  他结实的窄臀发狂的前后摆动,腰力十足,抽插速度狂野迅速,大手粗暴的一面揉抚著她晃动的玉乳。

  两腿间的嫩肉被他拧绞翻滚,爱液又源源不绝的流泄,她忍不住的呻吟起来。

  “啊!又来了!人桀,我不行了……投降啦……我投降啦……啊!又来了……啊……人桀……嗯……”

  一记重重的推撞之下,他用力抓住两团软绵的乳房,口中爆出一记粗嗄。“嗯哼!”

  掐在掌心里的软绵玉乳,被捏得死紧,顾不得她的感受,残酷的对它们又拧又揉,健美的窄臀失去控制的发狂顶送,瞬间加倍膨胀肿大的热杵,猝然窜出一股白浊的黏稠,强劲十足的激射而出……

  第八章

  闻人桀披上西装外套,没有立刻离开卧房,他燃起一根香烟,默默凝望著坐在化妆台前的羽柔,安静的梳著发。

  披散在背后的长发乌溜直顺,他可以想像落在掌心时可能会有的柔软。

  丢下梳子,她忽然回眸对他微笑,“人桀,要我帮你穿袜子吗?”

  “嗯!”

  他在沙发上坐下,看著她打开衣柜,自抽屉里取出一双袜子,她小跑步到他身边,双膝跪下,安静的替他套上袜子。

  他有一股想要把她扶起的冲动,有一股想要把她拥进怀里疼惜一番的渴望。

  他不懂,为何这样的她令他感到怜惜、心疼和不舍?是什么在作祟?

  理不出答案,闻人桀感到烦躁的抹了一把脸。

  他不喜欢女人闯入他的心房,那会搅乱他的心湖,羽柔正是一个例子,她让他整个心思都挂在她身上。

  她卑躬屈膝的服侍著他,没有一句怨言,这样的她令他好恨自己的残忍。

  “铃……”羽柔的包包倏地响起手机铃声。

  “我接个电话可以吗?”羽柔征求他的同意。

  他能说不吗?他当然会同意。

  捻熄了烟蒂,闻人桀凝视著她娇小的身子离开他的面前,走到化妆台的,打开包包,取出手机。

  “喂!你怎么回来了?我不是要你别……”她畏怯的回头望了他一眼。

  他眯起黑瞳,敏感的注视著她。

  “等一下。”她说,走到阳台,头垂得很低,好像怕被他听见。

  闻人桀打量著她脸上的神情,她的表情带著几分惶恐,粉嫩的双颊抹上了两片淡淡的红晕,使她在晨曦下显得更加娇媚无比。

  闻人桀注视著她那两片一张一阖的唇瓣,湿润的、诱人的、性感的、醉人的唇瓣……

  她在和谁讲电话?为什么会是这样甜蜜的神情?

  她的男朋友?她有男朋友吗?

  他记得她说过,她没有过性经验,没错,他是男人,他第一次占有她时,他就很清楚她的确是个处女,但,处女不代表不能有男朋友。

  闻人桀眯起眼,双眉紧皱,双拳紧握,铁青著脸注视著她,所有对她的怜惜在瞬间转化成前所未有的妒恨。

  他的双眸倏地喷出两道火焰,愤怒彻底的激起他内心深处潜在的嫉妒,完完全全浮现在他冷冽的俊容上,隐伏著即将火山爆发的危机。

  他按捺不住忽然翻腾在胸口的护火,起身走到阳台前,几乎快要控制不住的想要摔烂她的手机。

  “我命令你……把电话给我挂掉!”闻人桀用著冰冷的语气说道。

  羽柔瑟缩了一下秀肩,抬眸看著他,一时之间被他脸上的神情给吓到。

  他怎么了?她和弟弟讲电话有什么不对?弟弟刚从美国回到台湾,一下飞机就马上联络她这个姊姊有什么不对?

  “我、我不懂……”他的神情令她害怕,拿著手机的小手微微颤抖著。

  “有什么好不懂的?把电话挂断,就是这么简单。”闻人桀一双炽烈的焰眸,瞬也不瞬的凝视著她那双充满疑惑的眸子。

  “可是……”

  “你是我的奴隶,我要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准你有任何意见!”

  “好吧!我说再见就挂断……”

  “说什么再见!立刻挂断!”他吼道,锐不可当的焰眸几乎快把她烧成灰烬,吓得她不敢和弟弟说再见,匆匆把手机挂断。

  此刻已六神无主的羽柔,就这样一直站在阳台,不敢走近他,双肩还轻轻颤抖著。

  “进来帮我把袜子穿好。”闻人桀旋身,高大俊朗的身形踩著充满狂暴的脚步,落在沙发上。

  羽柔赶紧跌跌撞撞的冲进屋子里,跪在他面前,拿起另一只袜子,替他穿上。

  闻人桀把大手伸到她面前,“把手机给我。”

  “为什么?”羽柔惊呼。

  “我给过你凡事都要过问的权利吗?”闻人桀眯起喷火的黑眸。

  羽柔把手机紧握在掌心里,吓得把身子倒著往后爬,“别这样,这是我联络用的……”

  “我不管,把手机给我。”他绝不准她再和任何一个男人讲电话。

  “不要。”她娇小的身躯不自觉的往后瑟缩,拚命的摇头抗拒著。

  为什么要没收她的手机?她又没有做错什么事。

  她刚才接到弟弟回到台湾的消息,一听到她现在把自己当作物品免费让人试用三天,弟弟听了都快抓狂了。

  如果再找不到她,个性阴晴不定的他会做出什么事,她都不敢预料……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不服从我!”他怒不可遏的走向她,蹲下庞大的身子,捉住她的左手,粗暴的摊开她的掌心,抢走她紧握在掌心里的手机。

  羽柔惊恐的瞠大杏眼,轻揉著被他捏出浅红痕迹的白皙皓腕。

  他起身,甩头离开卧房。

  “别这样!求求你!还给我!”羽柔脸色苍白的追了上去,从他身后一把拉住他厚实粗糙的大手,企图抢回她的手机。

  他粗暴的甩开她。

  “噢!”娇小瘦弱的身子一头撞上房门,羽柔整个人几乎昏厥的快站不住脚,疼得叫出声。

  这一声,喊出了闻人桀的心疼,他的胸口好似被狠狠抽了一鞭,竟有种撕裂般的痛苦狠狠刺入他的心脏,拔出他所有的痛。

  可是他并没有表现出对她的怜惜,大手掐住那支手机,残佞的目光瞬也不瞬的凝视著她。

  “你再敢吵著要它,我就把它砸烂。”闻人桀不可一世的宣布著。

  “我……”羽柔吃疼的揉著后脑,还一脸错愕的看著蛮横不已的他。

  他像老鹰抓小鸡般一把将她拎起,在她还来不及反应时,已经将她甩在他结实的肩头上。

  “啊!人桀,你做什么?拜托放开我……”羽柔花容失色的尖叫。

  闻人桀扛著肩头那拚命挣扎的娇小身躯,稳如泰山的踱回卧房,耳边很快的就响起她的惊叫声。

  羽柔莫不震惊,顿时整个人被闻人桀吓坏了,她不晓得他哪根筋不对劲,怎会忽然发这么大的脾气。

  念头才刚浮起,转眼间,她已经被扔在床上了。

  羽柔受惊的看著他走到话机旁,一手拔掉电话线,她吓傻了,忙不迭爬下床揍进他怀里,本能的偎紧他,汲取他身上的热源,豆大的泪珠委屈的滚滚而下。

  “你别吓我、别吓我……我到底做错什么事?请你告诉我,就是别和我生气……”

  怒火彻底浇熄了闻人桀的理智,他一语不发的将拔起的话机往窗外一扔。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他无法忍受她用那样的神情和别的男人多讲一句话。

  瞧她讲电话的神情,多么的甜蜜,看著他的眼神,又是多么的惊慌,好像深怕被他听见不可告人的事情,竟还躲到阳台去。

  想到这里,一股前所未有的愤怒淹没了闻人桀的理智,使他醋意翻腾,怒火中烧,火山爆发也不过如此。

  要知道她是属于他一个人的,她怎么可以再去勾引其他男人!

  一个手机罢了,值得她哭得如此伤心吗?

  她就如此在乎那个人?如此担心和他联络不上?

  此念头一起,几乎掀爆闻人桀前所未有的狂怒,大步一跨,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圈住了羽柔纤细的皓腕,一把抓起那蜷缩在怀里的娇小身躯。

  好几次他想开口诅咒她,甚至诅咒那个男人,但他还是忍下来了。

  “人桀?”羽柔的眼里散发出一抹恐惧,她瑟缩著身子,受到惊吓的眼儿睁得比牛铃还要大。

  这抹眼神令他心疼,又同时矛盾的愤怒,他嘶哑了一声,怒气腾腾的用大手去抓捏她柔软的椒乳。

  “啊!好疼……”他掐得很用力,羽柔吃疼的瑟缩起秀肩。

  “怕疼就给我乖一点!”他蛮横的说。

  盛怒中的他,宛如一头猎物中的野兽,仿佛恨不得一口把她吃掉似的。

  擒住她的皓腕,粗野的将她拉向自己,俊容一俯,捕捉了她颤抖的红唇。

  他狂怒的拥吻著她,激情的纠缠她的嫩舌,撷取她嘴里的芬芳。

  那甜腻的气味芳香迷人,他恨不得把她融人体内,永远的占领,让她只属于他一个人的。

  “唔……”羽柔被他吻得透不过气,试著推拒他。

  闻人桀力道很大,钳制得她动弹不得。

  羽柔浑身直颤,呼吸愈来愈急促,脸上一片火红。

  望著他那一脸莫名其妙的怒潮,她不知所措。

  “在我没回来之前,我不准你踏出房门半步。”

  “砰!”的一声,他把她掷回床上,回头大力将门带上。

  看著关上的房门,羽柔无措的望著烙在手腕上的红印。

  方才闻人桀在强拉住她时,力道猛到伤到她细嫩的肌肤,她不禁低头喃喃自问:“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

  傍晚四点五十三分,闻母从黄昏市场买菜回来,一到家门口,就看见一个外型高大俊朗的年轻男子,拳头握捏得死紧,脸上凶狠的神情,活像寻仇的道上兄弟,鬼祟的在门口来回徘徊。

  这男人虽然长得很好看,但他脸上的表情却让闻母觉得诡异,便没和他交谈,直接开门进屋。

  想不到那年轻人忽然冲向她,一手挡住她的去路,狠狠的把她吓了一跳。

  “这位大婶,请留步,请问你住在这里吗?”

  “速啊!你速……”闻母用怪异的眼神上下打量著他。

  “我叫牛亦齐。”牛亦齐自我介绍著,“刚才我按了好久的门铃,都没人来应门。”

  “喔!很不巧的,早上门铃忽然坏了。请问你找水?”

  “我找牛羽柔,请问有这个人吗?或者你认识这个人吗?”

  闻母蹙起眉,不解的上下打量著他,“羽柔?偶认识啊!但,她不住在这里啊!”

  “她住在这里,我很确定,早上我才和她联络过,她说她目前就住在闻人桀的家里,我查过了,这名字很罕见,全台湾一共只有三个人叫做闻人桀,我都一一找过了,就只剩下你们这一间还没问。”亦齐的口气很心急。

  “速吗?你在门口等一下,偶进屋去问问。”闻母纳闷极了。

  进屋后,她把小门阖上,留亦齐在门口。

  她走捷径绕进厨房,放下菜篮子,接著转头问著吴妈,“吴妈,羽柔昨晚迷离开吗?”

  她记得昨晚儿子已答应协助羽柔,她以为拿了钱的羽柔已经离开闻家去办她的正事,是以,她一吃完晚餐,就放心的上床去睡觉了。

  不晓得事情是不是有什么变故,现在外头居然有人登门来讨羽柔,闻母不敢相信的寻求著答案。

  “对啊!夫人。”吴妈正在清洗厨具,双手湿淋淋的,见夫人把菜买回来了,她双手在围裙上随便抹了两把,然后提起菜篮子,开始挑今天的菜,“少爷出门前,还待别向下人交代,要按时送三餐给她呢!”

  “那她现在伦呢?”闻母有些错愕,她搞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形。

  “在少爷房里。”

  “在少爷房里?”哦?怎么回事?闻母的心跳得好快。他们该不会……

  她三两步就走出厨房,穿过餐厅,一路往三楼狂奔上去,见儿子房间深锁著,她还很不相信的试著敲门。

  “羽柔,你在里面吗?”闻母静待回应。

  等了半天,里面都没半点声响,闻母试著扭动门柄,发现门柄虽然转得动,门却怎么也推不开。

  “咦?奇怪……”闻母检查著门,怀疑这扇门是不是坏了。

  然后她很快的在门的上方发现一个小扳锁,锁头并没有扣上,但它扣在那里,就会造成门卡住推不动。

  “怎么搞的?”闻母一面喃喃自语,一面动手拿掉锁头,打开小扳锁,“还说羽柔在里面,外头都上锁了,怎么进出?”

  闻母一边把门推开,一边碎碎念著,不过她的嘴在浴室门忽然被人打开时,张得像河马一样大。

  “羽、羽……”闻母指著从浴室走出的娇俏人儿,一个名字喊在心里,就是说不出口,因为太惊讶了。

  羽柔刚洗好澡,双颊红嫩,短发湿润,秀丽的五官有著说不出来的好看,身上只围了一条浴巾。

  羽柔这副模样出现在儿子的房里,证明了他们之间已经有了非比寻常的关系,这不禁推翻了闻母的猜测……

  倒不是赞不赞成的问题,而是这事变化大到让闻母一时之间无法消化。

  “伯母……”羽柔轻唤,揪紧胸前的浴巾,脸红的垂下头。

  “羽柔,你真的在这里?”闻母总算惊呼出声。

  羽柔坦白的说:“我让人桀免费试用三天,我们之间……做了交易。”

  “什么?”闻母不敢相信所听见的事实。不是她保守,而是他们之间的交易让她觉得儿子愈来愈没良心,更不敢相信自己生了一个这么冷血的孩子。

  “对不起,伯母……”

  “不用跟偶说对不起。”闻母很明白她这么做的原因,只是她心里还是很气愤儿子的无情,“你没有错,速人桀的错,他做了对不起你的速。这孩子偶从小就管不动,他向来都粉有主张,一旦下定了决心,都再也没伦劝得了他,连偶这个做妈妈滴,都要对他白瞪了眼……唉!羽柔,偶们闻家对不起你……”

  “不会啊!或许是因为我很喜欢他,所以……”

  “他把门从外边上锁,限制你的自由,偶就是觉得他粉不对,你很委屈!”闻母歉疚的把羽柔的小手揉进掌心里,“如果可以,偶真希望人桀把你娶进门,到时候偶一定会好好补偿你。”

  “伯母,你说到哪去了?”听见闻母的心里话,羽柔很高兴,就算闻人桀永远都不可能娶她,她仍然很安慰在这个家还有一个人是如此挺她的。

  “啊!”闻母忽然用手拍了一下脑袋。“哎呀!偶真速胡涂啊!竟然差点就忘了告诉你,外面有一个男的来找你说。”

  “哦?”羽柔的心狂跳起来,猜想会不会是弟弟?那家伙向来神通广大,就算她没告诉他地址,他也有办法找到她。

  “好像叫牛亦……”闻母有些记不得了。

  “亦齐。”羽柔连忙把话接下。

  “对!就是他!”这三个字唤醒了闻母的记忆,“怎么他也姓牛?你们是……”

  “他是我弟弟。伯母,我换件衣服就下楼。”羽柔看了看披在身上的浴巾。

  “好好好,既然那速你弟弟,那偶赶快下楼去请他进屋来坐坐。”

  “不用了,伯母,请他在外边等我就行了。”羽柔连忙说。

  闻母想了一下,“好吧!那偶请他到凉亭里等你。”

  “好,谢谢。”

  得知弟弟找上门来了,羽柔神色变得有些沉重,心里十分担心脾气喜怒无常的弟弟忽然神经发作,把闻家的家具全给砸了,便不赞同闻母把弟弟请进屋里,万一弟弟发脾气,连她部没办法控制。

  因为弟弟是牛家的独生子,从小备受家人的宠爱,所以弟弟从不把她这个姊姊放进眼里,加上她总是处处让著他,他就更把她压得死死的,还老是喜欢对她管东管西。

  但基本上,亦齐是个很好的弟弟,明知姊姊是空手道黑带,不可能被人欺负,依然抢著要保护姊姊。

  ☆☆☆

  亦齐双臂抱胸,面无表情的瞪著羽柔,高大的身子直挺挺的坐在凉亭的石椅上。

  时间在两人的沉默中悄悄过去……

  最后,亦齐再也克制不住脾气,爆发出不堪入耳的咒骂。

  “他妈的!小柔,你是白痴啊!”亦齐气愤的用脚踹著前面那一张石椅。

  他没想到这一脚踹下去会要人命的,疼得他龇牙咧嘴的叫痛。

  “阿齐,你没事吧?”羽柔担心的蹲下身子,紧张的连忙脱去他的鞋袜,检查他的脚踝。

  “没事……噢!妈的!痛死我了。”他才敲一下脚,就痛得哇哇大叫。

  “一定会肿起来的,我进去跟人家借点药酒……”

  “不用,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亦齐气炸了。他是专程来对她兴师问罪的,可不是来受伤的,“你说话呀!干嘛?装哑巴吗?还是你以为可以瞒我多久?”

  “我只是……只是想一个人扛下这件事。”羽柔小声的嘟著嘴说。

  “我请问你是怎么扛的?”亦齐咆哮。“扛到男人的床上去?”

  “阿齐,我这么做全是为了伊甸园蜜月旅馆,爸爸……”

  “爸爸已经打电话告诉我伊甸园蜜月旅馆的事情了!”他吼,“但我万万想不到情况竟然会这么糟!”

  一想到这个只大他一岁的笨姊姊居然用身体作为交易,他就激动的想要把她的脑袋扭下来当椅子坐。

  “所以我才想把自己抵押给闻人桀,现在是试用期,不用多久,很快的,一亿就……”羽柔试著安抚他的情绪,免得他为钱奔波。

  “混蛋!我不是在说这个!我是说你……我没想到情况会糟到你必须把自己当作抵押品才能够挽救局势。”亦齐头痛的揉著太阳穴,“这事若让爸爸知道,你想他会有多伤心?他逃走,就是打算放弃掉一切,他怎会知道你竟傻傻的想要独自扛起?他要是知道,就不会逃走了。”

  “阿齐,叫爸爸不必担心,我会想办法在短期内把伊甸园蜜月旅馆救起来的,到时爸爸就可以回来和我们团聚了。”羽柔轻声的说:“阿齐,千万别告诉爸爸我的事,是我心甘情愿这么做的。”

  “小柔!”

  “阿齐,你不必担心我,我会把自己给他,也是因为我爱他。”

  “爱你去死啦!”亦齐粗鲁的吼著。

  “你……呜呜……你怎么可以瞧不起姊姊的爱情?呜……你让我好难过。”羽柔伤心的掩面痛哭。

  见姊姊瞬间成了泪人儿,亦齐有些于心不忍,伸出僵硬的大手,把她搂进怀里,“乖啦!不要哭了,我不是故意骂你的,是你的行为笨到让人很生气。”

  在他怀里,羽柔哭得更凶了,“阿齐,我是真的很喜欢人桀,我希望你能够谅解。”

  “我真的不能够谅解,你为什么会爱上闻人桀?这男人存心不良,为了把你拐骗上床,什么契约都敢骗你签,你还爱他什么?”亦齐亲自口从袋里抽出一包面纸,抽了一张拭著她的眼泪。

  “他很好,他不是你说的那样啊!呜呜呜……”羽柔就怕弟弟回来,这家伙从小就喜欢吼她,害她老是搞不清楚到底他是哥哥,还是她才是姊姊。

  “我管他是不是那种人!总之,你现在就跟我走!我不准你把自己抵押给闻人桀!”

  第九章

  “你凭什么不准?”

  倏地,两人身后传来一串沉闷的声响。

  羽柔和亦齐同时回过头去,惊见闻人桀正伫立在他俩身后。

  火焰窜烧到闻人桀的脑子里,火山在瞬间沸腾起来,他逼近眼前这一对相拥而泣的男女。

  仿佛要把她拆吃吞腹的冷鸷目光,让羽柔整个人惊跳起来。

  “小柔,不要怕!有我在!”亦齐一看到羽柔的反应,连忙抓起她,把她塞到身后。

  他用高大的身躯紧紧的护住自己的姊姊,不让姊姊被人伤到一根寒毛。

  小柔?多么亲匿的称呼!这个长得人高马大的男人,到底和羽柔是什么关系?为何叫得如此亲密?闻人桀狐疑的眯起喷火的黑瞳。

  早上熟悉的炉火,再一次在闻人桀胸腔中窜烧,他低咒一声,转开视线,黑眸一转,狠狠落到羽柔身上。

  一看见羽柔,闻人桀的目光就再也移不开了。

  羽柔拉拉亦齐的衣服,小声的和他说话,还替他挥掉肩膀上的落叶。她的一举一动,看在闻人桀的眼里,都让他怒火中烧。

  “小女奴,我不是叫你不可以出房门吗?现在为什么躲在这里和人幽会,你奴隶是这么当的吗?”闻人桀脸色铁青的质问著。

  羽柔指了指亦齐,“因为阿齐……”

  “我不想听。给我过来!”闻人桀嫉妒他们彼此用小名在呼唤彼此,那种亲密感令他嫉妒到快要抓狂。

  “喔!”听话的羽柔正要快乐的飞奔过去。

  “不准去!”亦齐一把又将她揪回怀里,“你这个没用的女人!人家一叫,你就去,你算什么东西?”

  “我是他的小女奴啊!”羽柔委屈的看著弟弟,“我已经签下白纸黑字了,合约明天才到期,今天我还算是人桀的奴隶,我被命令,很理所当然啊!”

  亦齐翻了一个大白眼,然后中气十足的吼她。“不准去!”

  闻人桀胸腔的怒火整个烧旺起来。这个臭屁的家伙是什么鬼东西,他凭什么想要控管羽柔的一切?

  闻人桀仰起刚毅的下颚,缓缓眯起冷眸,进出疑惑,“你想跟我抢女人吗?”

  抢?亦齐的黑眼睛睁得如铜铃般大,随即没想那么多,双臂抱胸,也很不爽的上下打量著他。

  “对!就是,如何?你有意见吗?”亦齐的语调很挑衅。

  这样的语气惹毛了闻人桀,冷不妨抽著唇角冷笑起来,“你凭什么跟我抢?”

  “凭我的拳头!”亦齐卷起拳头,在他面前晃动。

  亦齐充满挑衅的话语一吐出嘴,闻人桀的表情立刻起了变化。

  “那就试试看。”闻人桀的冷眸眯到只剩一条线,唇边却漾开一抹轻蔑的笑意。

  “人桀,不要啊!阿齐,你快走!不要闹事啊!”羽柔脸色大变,娇小的身子挡在他们中间,双臂举成大字型。

  “走开!”

  谁知和事佬没当成,竟被亦齐粗鲁推开。

  下一秒,亦齐挥出左拳。

  第一拳落在闻人桀的右颊上,不过被闻人桀闪过了,第二拳下去,竟落在空气中,人几乎喷出去。

  闻人桀像老鹰抓小鸡似的伸手往亦齐的后领一抓,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握住亦齐停在半空中的手腕,往后反扳,用力一扭,然后大手再往前一推。

  “噢!”亦齐怒吼,一阵刺骨疼痛从手腕一路窜烧到他的肩膀,高大身子朝地上一软,左肩膀整个脱臼。

  “阿齐!”羽柔虽然很崇拜闻人桀技术超好的擒拿动作,但他出招太狠了,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她的弟弟。

  羽柔泣哭一声,跪在弟弟面前,查看他的伤势。

  看著脸色逐渐变白的亦齐,羽柔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再也没有一点主意。

  “怎么办?怎么办?呜呜……阿齐……”

  “怎么,心疼吗?”见她如此紧张,闻人桀双眸喷出愤怒的嫉妒之火更加炽烈,“走!”

  措手不及间,羽柔已被他凌空抱起。

  “小柔!”亦齐扶著自己的肩膀,痛苦的站起身,想要追上去把姊姊救回来,奈何他的肩膀刺疼不已。

  “阿齐,快去看医生!我会想办法去找你的……”一串来自羽柔喉间的哭号声悲怆而凄楚的涌泄出来,声声心碎断肠。

  “真像一对硬是被拆散的小情侣啊!如此难舍难分。”闻人桀怒极了,夹著羽柔,如飓风般返回屋内。

  她还来不及反应,娇躯已被他扛上二楼书房,一路上遇到许多仆人和女佣,在惊见这一幕时,纷纷低头窃窃私语。

  闻人桀根本不在乎这一切,此刻他整个理智已被妒火毁成灰烬,连思考能力都失去。

  “砰!”的一声,他一脚踹开书房的门。

  他把她拎在怀里,坐进书桌后的椅子,利用庞大身躯将娇小的她夹扣在他双腿之间,然后打开最底层抽屉,从里头抽出一份契约书,扔在她面前。

  “把字签一签!立刻!”闻人桀冷冽的下令,声音中酝酿了风暴气息的森冷语气。

  “什么?”羽柔的眼泪豆大般的滴下。

  “签字!”闻人桀敲著上次准备好的借款契约书,硬将一支钢笔塞入她的掌心中。

  “试用期明天才到,这份……”这样的闻人桀让她很害怕。

  直到现在,她还搞不懂他到底是怎么了,他什么都不肯说,全闷在心里。

  “不必等到明天,你已经通过试用期。”闻人桀的大手从她腋下穿过她的身体,一把握紧她的拳头,“我要你现在就签字!”

  “啊!”笔尖脱离了女方签名处的圆心点,直接刺入她的掌心,戳伤了她,“好疼……”

  她瑟缩著秀肩,一颗颗豆大般的眼泪,就像关不紧的水龙头一样不断夺眶而出。“人桀,你握太大力,你弄疼我了……”

  她抬起小脸,往后仰望著他一双冷残的黑眸,泪眼里布满了惊惧,“人桀,你现在要我签字,是不要我了吗?告诉我你的想法可以吗?你不要我了吗?”她惶恐的反覆问著同样一句话。

  他当然要她,他就是要她,才要她现在就签名,“这份合约已经有了变动,在你签下这张契约书后,即表示在你未完全清偿债权前,你都是我的奴隶。”

  “什么?”羽柔惊喘。

  “有意见吗?”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说变就变!他可不容她抗议。

  “你不是苦苦向我哀求,你要当我一辈子的小女奴吗?怎么,现在你不想了吗?这么快就改变主意了吗?”

  “我想,可是……我更想赶快把债务还清,那样我才能安心的留在你身边,我想永远留在你身边,你……你希望我永远留在你身边吗?”羽柔可怜兮兮的凝视著他。

  掐起她楚楚可怜的小脸,闻人桀激动的俯下头,炙唇吞噬了她的嫩唇,将心里的答案隐藏在他霸道的掠夺里,硕壮的硬挺抵触在她两股间。

  羽柔兴奋的颤抖,不由自主的张开小嘴,回应他的吻,深陷在他的热情中,无法自拔。

  他该如何抑制心中的混乱呢?他迷蒙的自问著。

  为了防止爱潮流进他心房,他刻意在心房外筑起了一道冰墙,然而,当亦齐出现,冰墙竟抵挡不住焚烧的妒火,瞬间融化,打碎了构筑的心墙,激出了他激狂的占有欲。

  他再也否认不了羽柔对他的吸引,他再也否认不了他爱上了羽柔,他要将她占为已有,不与任何男人分享。

  恋恋不舍的离开她的唇,他粗喘的在她唇边呢喃,“签吧!我立刻就可以给你一亿。”

  “我……”现在他愿意把钱借给她了,她应该高兴才对,可她却觉得自己不但高兴不起来,还非常的难过。

  “不签吗?你在犹豫什么?难道你刚才的话全是假的?全是你对我的甜言蜜语?”闻人桀掐住她掌心的大手加重了许多力量。

  “好痛……你松手,我的手流血了……”羽柔的掌心被笔尖刺到泌出血丝,委屈的痛楚神情教他百番恣怜。

  闻人桀摊开她的掌心,鲜红的血迹剐痛了他的心,令他自责、痛恨自己粗暴的行为,责备自己过分的蛮横。

  他心疼又不舍的捧起她的小手,深深落下一吻,吮走她掌心上的血丝。

  “人桀……”羽柔浑身颤抖不已著,感动从她心上悄悄溢出。

  “我的小女奴,你是我的小女奴,你不能被人夺走……”他俊容埋进她双掌里,粗糙的胡碴磨厮著她细致滑嫩的肌肤,给人的感觉是那么的脆弱。

  “人桀,我是你的,不会有人把我从你身边夺走的。”在发现他双眼中流露出的浓浓情意时,羽柔的身子不能自己的狂颤起来,眼眶也发热了,心被他眼中的爱意填得好满、好满。

  “不,你骗我,已有人来跟我抢了……”闻人桀的话语中不知隐藏了多少对爱情的不信任。

  “人桀,没有,真的没有,我发誓,我爱你,我要你……我宁愿明天就死,我也不要离开你。”她口吻中蕴含了数不尽的情意,意乱情迷的喊著,“只要你愿意,我就为你留下来。”

  “那么,答应我,别……”闻人桀试著从牙缝间挤出他内心深处最深的渴求,有些艰难,但他仍试图开门。

  “嗯?”

  “别……别走……”愤怒的双眼转为两簇平日所没有的柔情。

  一个哽咽,羽柔的泪水夺眶而出,身子紧紧偎进他强壮的怀里,激动的反覆呢喃著,“不走,我不走,永远都不走……”

  ☆☆☆

  “羽柔,这信是给你的。”

  闻人桀并没有解除掉对羽柔的戒严,仍然不准许羽柔下楼用餐,他甚至不让她有接触到任何人的机会,除了负责送三餐的小可。

  小可趁少爷还在楼下用餐,偷偷把信压在碗底下。同样身为女人,小可非常同情羽柔的遭遇。

  “是谁送来的?”羽柔端起饭碗,把信抽出。

  “一个小朋友。”小可转身开始收拾房间,把散了一地的衣物捡进衣篮里。

  羽柔忙不迭拆开信封,抽出里头的信纸。是弟弟送来的信,说明他已经看过医生,现在人就在屋外等她。

  羽柔打开皮包,把面额惊人的支票拿出来看了又看。

  她得赶快把钱送下去给弟弟。

  她现在离不开人桀,她得委托弟弟把钱拿去还给地下钱庄,尽快处理掉这件事情,好让她能安心入睡,爸爸也能放心回来继续经营伊甸园蜜月旅馆。

  而这张支票她得亲手交给弟弟,因为她还要向弟弟交代这件事该按什么步骤去处理。

  “小可,你能不能带我到门口?”羽柔把支票收进口袋里。

  “这……”小可有些为难,看了看腕表,估计著闻人桀的用餐时间,“好吧!但你不能太久,少爷的用餐时间通常都只有半个小时左右,大概再二十分钟,他就会上楼了。”

  “不会拖到二十分钟,很快的,只要十分钟就解决了。”羽柔向她保证。

  “好吧!快点。”现在日夜温差大,小可担心羽柔感冒,替羽柔披上披肩,然后牵起她的手,由设计在三楼另一道安全门偷偷溜下楼。

  她们走捷径离开别墅,穿过中庭,朝大门方向走去。

  所以,等这件事处理完毕,她就可以安心的留在闻人桀的身边,扮演好她小女奴的角色,她会对他忠心不二,她会向他证明她心里只有他一个人。

  等闻人桀上楼,知道她已经把钱交给弟弟去处理,而她可以留在这里,想必他会很开心的对她又抱又亲……

  思及此,羽柔忍不住掩嘴娇笑不停。

  “不要笑了,羽柔,快走啊!”远远的,小可就看见一抹高大人影站在大门口外徘徊。

  小可的心跳得好快,深怕被少爷发现,不时回头催促著。

  “想到好笑的事嘛!”羽柔再想起闻人桀的柔情,笑得更娇媚了。

  她们已来到小门前,小可才刚按下锁门的开关,高大身影立刻冲了进来。

  “小柔,你没事吧?闻人桀有没有伤害你?”亦齐用没脱臼的右手抓住羽柔的秀肩,轻轻摇晃著她。

  “放心,他不会伤害我的。你呢?你的手……”羽柔甚至不太敢去碰亦齐的手,深怕弄疼他。

  “我没事。”亦齐咬著牙说。

  “那就好。”羽柔松了一口气,掏出口袋里的支票,“瞧,这是他给我的钱。阿齐,你拿著这张支票,清偿伊甸园蜜月旅馆目前的债款。你必须先从地下钱庄还起,因为地下钱庄的还款期限已逼近。”然后她把支票折好,塞进亦齐的裤子口袋里,“我们没有时间了,你得好好把握剩下的时间。”

  她再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阿齐,这是我车子的钥匙。”接著指著一直都停在门口旁的哈雷。“就在那里,你骑著它离开。”

  “那么你呢?你不走吗?小柔,你跟我走,我不能把你留在这里任人糟蹋,如果他愿意把你娶回家,那就另常别论。”亦齐知道这是姊姊用身体和自由换来的金钱,他很不想拿,可事情迫在眉睫,他又没能力还款,只好很勉强的收下。

  “阿齐,我说过,这是我心甘情愿的,况且我现在根本就走不开。”不舍的情绪令羽柔感到心酸,她眼眶有些湿润,伸手握住亦齐的大手,只希望他好好保重自己。

  “为什么走不开?闻人桀不在,你现在就可以溜……对!你现在就跟我走,我要把你带走,我不让你留在这里!”亦齐牵起姊姊的手,硬是要把她往门外拖。他才不管她和闻人桀之间有什么交易。

  亦齐把钥匙插入哈雷,发动引擎后,转身握住羽柔的小手。

  “你不能带走羽柔,你会害我失去这份工作的!”小可见情况再也难以控制,她慌极了,忙不迭追上去,急忙拉住羽柔另一只小手。

  两人一人一边,分别抓著羽柔的双手,羽柔成了夹心饼干,被来回拉扯到头昏脑胀。

  “小可,你放心,我不会害你的。”羽柔不安的看了小可一眼,怎么也不肯跟亦齐上车,“阿齐,我不能走,我已经把自己卖给闻人桀了!”

  ☆☆☆

  “为什么?”

  倏地,闻人桀几近痛苦的嘶哑声传进三入耳中。

  “人桀……”羽柔震惊的回过头。

  “为什么?你告诉我,我到底哪一点输给他?”只见闻人桀那如狂风暴雨的怒容中,隐含著受伤的哀痛。

  “人桀,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羽柔一心解释。由他哀怒莫名的神情看来,他已经误会她了,害她急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你忘了答应过我什么了吗?你说过,你永远都不会抛下我!”此时此刻的闻人桀,宛如一头负伤的狂狮,在他充满哀痛的嘶哑声中,宁静的黑夜,被惊扰了。

  “是的、是的!我当然不会抛下你,因为我爱你、我要你,我不想走,我只想和你天长地久。”羽柔无措的狂喊,“不管你如何待我,亦不管你是怎样的一个男人,我牛羽柔就是要定了你,我牛羽柔就是爱惨了你,今生今世,我牛羽柔就只认定你一个人,一辈子痴心不侮,真的,我发誓!”

  闻人桀根本听不进去。

  “你这个满口甜言蜜语的小骗子!”闻人桀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既然你不想走,为何溜出来和他幽会?既然你那么爱我,又为何你还是选择了他?你甚至可恶到想要带著我给你的钱,和他远走高飞,是不是?是——不——是?”

  燃到最高点的妒火,痛到最深处的哀伤,已经让闻人桀失去了仅存的理智,因为他认为,所有的海誓山盟全都不过是一个可笑却美丽的谎言。

  他好恨!好恨、好恨!

  恨羽柔!

  恨亦齐!

  更恨他自己!

  恨他为什么会这么不争气的执著于她一个女人!

  他的爱不是最潇洒的吗?为什么当羽柔闯进他的世界后,全变了质?

  他以前的洒脱呢?他以前的自信呢?都到哪儿去了?为什么换来今日的痴情?

  而这份痴情,竟让他痛恨到很想从万丈高楼往下跳!

  因为最爱的那个人,就是伤他最深的那个人!

  “不是的、不是的!我怎么可能和他远走高飞?你要知道他是我的……”羽柔懂了,明白了他整天的愤怒从何而来。

  原来闻人桀竟然误会了她和亦齐之间的关系,这令她哭笑不得,她可以解释的,可是他根本不听。

  “我不想听!”闻人桀悲愤的打断她的话,他害怕听见那可能会令他心碎的字眼。

  “小柔,他不想听,那我们就走!走!”他们之间的误会还来不及澄清,亦齐已伸手捞起羽柔的身子。

  亦齐用双脚支撑著车的重量,将所有力量集中在右手中,顺手一捞,羽柔被他甩上后座。

  她想跳车,可是哈雷在亦齐的控制下,先是三百六十度的大回旋,然后飞也似的直线喷出。

  “人桀、人桀、人桀……”羽柔豆大的泪珠滚滚而下,被风吹散在空气中,伸出去的小手渴求闻人桀将她夺回手中。

  她要回到他身边,她不要跟亦齐走!

  “羽柔!”闻人桀这一声呐喊充满了恐慌与心碎,整个人像发了狂似的猛追上去,不管他跑得有多快,他的速度怎么也追不上哈雷。

  眼睁睁看著他心爱的女人被别人从他手中夺走,他痛彻心扉,脑子里只剩下想死的念头!

  这一幕他永远都忘不掉,这一幕将是他一辈子永远的痛!他的心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给撕碎了……

  他崩溃了!整个人踉跄的往后倒,一跤跌在地上,渐渐模糊的双眼挡住了他的视野。

  “哎呀!人桀,怎么回事?”闻母得到小可的通报后,连忙追了出来,一看到儿子崩溃的神情,被吓得胆战心惊。

  “羽柔走了,她选择了他,她和他走了……”但他发现自己仍然深爱著羽柔,他的心痛得无法自拔。

  闻母心疼的把儿子的头抱进怀里,“人桀,你既然那么喜欢羽柔,何不干脆把她娶回家?别再用任何偶想像不到的手段去伤害羽柔,那只会让她的家人更加反弹。”

  “我去哪里找她?”闻人桀仰天发出冷冷的嘲笑声,仿佛在嘲笑自己愚蠢的爱情。

  “他们无处可去,当然速回伊甸园蜜月旅馆了。”

  “不,羽柔不会回那里,她已经带著我的钱和那个男人远走高飞了!”闻人桀狂吼,两眼盯著穹苍,眼角流下心碎的泪水。

  “远走高飞?”闻母愣住了,半晌后,她不太能肯定的问道:“人桀,你和羽柔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没有!我亲眼看见的,羽柔选择了那个男人,她和他遥走高飞去了!”闻人桀的情绪还在失控边缘。

  原来……

  闻母叹了一声,又好气又好笑的说:“人桀,你误会了,亦齐速羽柔的弟弟。”

  原本已经六神无主的闻人桀,在听到母亲的话后,睁大黑眸,一脸不信的瞪著母亲,“老妈,您说什么?再说一遍!”

  闻母优闲的整理著儿子凌乱的发,“羽柔和亦齐速亲姊弟。瞧你,头发乱得跟什么似的,你这孩子……”

  “喔!该死!羽柔,我的羽柔……回来……”闻人桀咒骂著,伸手甩掉母亲的手,身一旋,像发疯似的冲进屋子里。

  找羽柔成了他唯一的意念。

  闻母还来不及反应,耳际便已迅速传来如雷的跑车咆哮声。

  “砰!”的一声撞破车库大门的巨响,震惊了整个大地。

  庭院里花花草草,也全一一被车轮辗得碎的碎、烂的烂。

  闻母吓得差点魂飞魄散,急忙冲到门边,很快的就听见小可一脸惊恐的大喊。

  “少爷要出去了!快开大门!”

  全自动化的大门迅速往一旁滑开,免得发疯中的闻人桀不是把大门撞破,就是连人带牢被撞毁。

  “吱……吱……”大门才一滑开,闻人桀的保时捷跑车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出大门,四个车轮子似鬼叫般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车轮摩擦声。

  深怕儿子在路上发生意外,闻母狂追著在车子身后人喊,“人桀,开慢一点,小心,不要急!人桀,你听到没有……”

  车上的男人根本听不见,一心一意去追回他的羽柔,因而车子很快就消失在漆黑的大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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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进去!不准你再去找他!”亦齐下车,硬是把羽柔给拖进伊甸园蜜月旅馆里。

  “我不要!你放开我!”羽柔奋力的挣扎,企图挣脱弟弟的钳制,泪汪汪的她哭得肝肠寸断,“我要回去找他,你放开我!”

  亦齐把她钳得死紧,“你这个笨蛋!怎会这么自甘堕落!人家存心玩弄你,还回去找他做什么?他还把我的手弄脱臼,人家这样对待你弟弟,你这做姊姊的不替自己的弟弟说句话也就罢了,还急著回去找人家!虽然闻人桀给了你一亿,但我很清楚这是你用身体和自由换来的,闻人桀的行为令我不耻!如果可以,我宁可去偷去抢也不要拿那个人的臭钱!”

  “既然你这么自命清高,为什么要收下支票?你干脆把支票给撕了啊!”羽柔心力交瘁的狂吼。

  撕?事实上,亦齐是很不争气的,他根本舍不得把钱给撕了,“我是很想撕,可是……”

  “你不要再找借口了,其实你也很想要这一亿来拯救伊甸园蜜月旅馆的不是吗?你也很希望爸爸能够回来的不是吗?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去管这钱是从哪里来的?又是怎么取来的?”

  “但是你和他……”

  “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不用你插手管!”

  “你以为我很喜欢管吗?若不是你是我姊姊,我才懒得管你。”

  “那你就当作没我这个姊姊好了!”羽柔吼出最没理智的气话,吼出后,她很后悔。

  亦齐的俊容上浮现出受伤的神情。姊姊从小就疼爱他,处处让著他,为了让他能够出国深造,一家人省吃俭用,现在她为了个男人,竟然对他说出这种话。

  “你实在太教我失望了。”亦齐难过的说。

  “砰!”

  突然之间,一阵轰然巨响,惊动了争吵中的两人。

  一辆保时捷跑车像失去控制似的,车头冲进伊甸园蜜月旅馆里,威力大到足以让整栋伊甸园蜜月旅馆震得撼动起来,瞬间,两扇玻璃门破碎成千万片。

  车门被人一脚踢开,闻人桀跃下车,全神贯注的凝望著羽柔,深怕一眨眼,她瘦削的娇小身子就会在空气中蒸发。

  “人桀!”羽柔一看见闻人桀,立刻喜极而泣的哭了出来。

  她不管亦齐有多么反对他们在一起,她只想尽速奔向闻人桀的怀抱。

  “小柔!”亦齐下意识的拉住她,却被她挣脱逃出。

  “人桀!”羽柔奔进闻人桀的臂弯,双手紧紧的环抱住他的腰,小脸埋进他结实的怀里,眼泪如豆大般的流下,“人桀,你在我的心目中是万人之上,独一无二的,无人能够取代你,只有天知道我有多么爱你!只有天知道我爱你爱到简直疯狂!”

  这段琼瑶式的告白,让闻人桀听了既欣慰又感动,却让在旁的亦齐浑身起鸡皮疙瘩。

  “羽柔,我的羽柔,我对不起你……”一抱到他的爱,他的心灵受到一阵强烈的震撼,他把写满愧疚与惭愧的俊容埋进她散发著香气的秀发里,“我是猪头!我是笨蛋!我是爱吃醋的傻瓜……”

  “人桀,请你一定要听我解释,我和亦齐……”

  “我知道、我知道、我全知道!我还知道我是一个宇宙无敌的超级大笨蛋!”闻人桀心底涌过一股尖锐的痛楚,满面疚色的请求她的谅解。

  “喔!老天保佑……”羽柔安慰的闭上眼睛,感受著他身上的温度和热力。

  闻人桀环紧她不停狂颤的娇嫩身躯,缓缓倾诉出心灵深处的悲痛,声音显得异常粗嗄低沉,“我竟然该死的不信任你,竟然该死的以为你脚踏两条船,害你不知白流了多少眼泪,白受了多少委屈,每一想起,我就……我就心痛不已。我该死,没弄清楚事情真相,就胡乱误会你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但那是因为我太爱你的缘故,我害怕失去你……”

  “没关系,我不在意,没关系……”羽柔感动得热泪盈眶,踮起脚尖,拉下他的脑袋,如狂风扫落叶般,爱怜又心疼的寻找他的唇。

  她那恍若要夺走他的呼吸、吞噬掉他的热情,沸腾了他的心!

  亦齐用力咳了一声,表示他还在这里,而且他从以前就很讨厌别人在他面前亲热。

  所以,当他做出暗示,却得不到回应时,他气得街上去拆开四片正在缠绵的唇。他将把羽柔扯开,想不到又被闻人桀抢了回去,他气炸了,愤怒的指著闻人桀。

  “小柔现在和我回家,她未来的日子将会过得很好,你要识相的话,就别再来缠著她。”亦齐在这一刻下定了决心,他掏出支票,扔在闻人桀的脚边,“钱还给你,我们不要!”

  闻人桀没有弯腰去捡,他只是蹙著眉头望著亦齐,似乎很苦恼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眼前这个人重新接受他。

  羽柔如白蜡的双颊上挂著两串冰冷的泪水,她离开闻人桀的怀抱,蹲下身子,拾起支票。

  “我要我的钱!这是我的钱!懂吗?阿齐,你没有权利说你不要这笔钱!”羽柔用同样的音量对著亦齐吼回去,“还有,你不要再吵了,可以吗?尤其是我感情上的事,你让我自己决定可以吗?”

  “我不要你用这种方式得到这笔金钱!”亦齐吼得更大声了,“这男人是玩你的,他根本就无心和你在一起,他要是真心,就会……”

  ☆ ☆ ☆

  闻人桀默默的取出和羽柔签定的合约,当著两人的面,将契约书撕成两半,再撕成四片,再撕成八片……最后往空中一撒。

  碎纸花如飘零的雪花,从他头顶上方缓缓飘下。

  “你……”亦齐错愕了。

  羽柔也愣住了。

  “羽柔,你恢复自由了。”他真是个超级大傻瓜……闻人桀懊悔的想著。

  他不应该囚困他的爱,伤他心爱女人的心,让她的家人一直反抗他。

  他若能早一点认清这个道理,他和亦齐将会相处得很好,不会受这种被人拆散的折磨之痛。

  他要是早一点发觉他的真心,他的羽柔就毋需忍受被他戏弄、被他欺陵之痛。

  一切都是他的错!

  “我不要自由!”羽柔的眼泪伤心的奋眶而出,激动的扑进他怀里,生气的直跺脚,“我愿意为你抛弃所有的自尊,我愿意心甘情愿做你一辈子的小女奴,可以吗?人桀,我只想要和你在一起,不想和你分离,求你别不要我,求求你!人桀……”

  “喔!羽柔,我傻气的羽柔……”闻人桀心疼的拥紧她颤悸的身子。

  捧起她的小脸,俯下俊容,激动的吻走她小脸上那令他感到心疼至极的泪水,吻开她紧蹙的眉梢,最后绕到她柔软的唇办,深深的捕捉住她的红唇,激情的拥吻著她。

  羽柔一时泪如泉涌,任由他辗转的吻著自己……

  这一次,亦齐再也不忍破坏他们的热吻,他别开头,当作没看见这一切。

  良久后,闻人桀才依依不舍的离开羽柔的唇办,深情的望著她,并指著被她握在手里的那张支票。

  “我们不仅会在一起,我还要娶你。羽柔,这一亿就当作是我给你们牛家的聘金。”

  “什么?”亦齐不敢相信的眯起眼。

  羽柔情绪转为激动的急喘著气,“你说什么?人桀。”

  “嫁给我,羽柔。”闻人桀深情款款的凝视著她。

  事情转变得太过忽然,羽柔几乎难以置信,“你不是在开我玩笑吧?你知道我爱惨你了,你不能随便说一说,害我白开心一场。”

  “羽柔,我是真心想娶你,我……我很爱你,就因为太爱你了,所以才会霸道的想要独占你,才会失去理智的误会你。我种种不可理喻的行为,全是因为我害怕失去你。”闻人桀恨不得把她玲珑纤盈的娇躯给揉进体内。瞧她问得多么傻气,“失去你,我会死的,你明白吗?”

  “呜呜呜……人桀……这是我这辈子听过最美的情话了,没有比这个更好听的了。”羽柔感动的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哭得像个孩子似的。

  “羽柔,别尽说让我觉得惭愧的傻话,都是我的错,羽柔,我不该伤害你。”

  羽柔拚命的摇著头,沙哑而哽咽的泣道:“我不在乎……一点都不在乎……”

  一旁的亦齐看俊了眼。

  闻人桀转头看著他未来的小舅子,“可以把你姊姊嫁给我吗?”

  亦齐大口喘著气,没有说话。

  “可以吗?”闻人桀再询问一次,见亦齐仍是没反应,他伸出大手,诚恳的说:“或许我还欠你一句话——对不起,请你原谅我,我不该弄伤你的手,我以为你……真的很抱歉,我真的以为你是我的情敌。老实说,你长得也未免太帅了一点,而我也未免太没自信了一点。”

  亦齐的脸莫名发烫起来,他退了一步,假装很厌恶这个人,一句话也不说,转身准备离去。

  可,才一转身,突然像忆起什么似的,他又停下脚步,回头瞪著闻人桀。

  “别以为我姊姊喜欢你,你就得意,如果你真心爱我姊姊,就不要再害她流一滴眼泪,你若做出对不起她的事情,或让我发现你又伤害了她的心,我警告你,我绝对、绝对不会饶你的!”亦齐以最凶悍的眼光目视著闻人桀继续道:“另外,你撞坏我们家旅馆的玻璃,你要赔偿!我们旅馆已经准备要重新开张了,请你不要害我们没有门面!”

  话落,没等闻人桀有所回应,亦齐掉头冲上楼。

  “你认为他原谅我了没?”闻人桀用大拇指轻轻摩挲著羽柔嫣红的唇办,双眼却狐疑的盯著通往二楼的楼梯口。

  羽柔泪中带笑的耸了耸秀肩,“我不知道。”

  天空倏然飘起了绵绵细雨,一阵冷风透过遭到破坏的玻璃,吹进旅馆里。

  羽柔打了一个哆嗦。

  闻人桀连忙把羽柔摊得更紧,用他身上的热度去温暖她冰凉的身躯。

  接下来,他们凝望彼此的眼,细细编织著未来的梦……

  ☆ ☆ ☆

  伊甸园蜜月旅馆重新开张的当天,羽柔的父亲回来了。

  羽柔原谅了原本包袱款款跑路去也的父亲。

  牛父在得知女儿为了挽救伊甸园蜜月旅馆,不惜做出许多傻事,不禁惭愧的向自己的子女道歉。

  当他这个不负责任的父亲决心抛下一切,迳自逃逸时,并没有想过后果,也料想不到女儿竟然会傻到想要去替他扛下所有的责任。

  也许是傻人有傻福,伊甸园蜜月旅馆竟真的起死回生,重新开张不到三个月,生意就好得不得了,可以说钱财滚滚而来啊!

  现在女儿要嫁给他的救命恩人了,牛父第一个举双手赞成。

  而当亦齐发现姊姊仿佛要向他宣战什么似的执意嫁给闻人桀,而闻人桀更不管自己是不是会被他所接受,也硬是要把羽柔娶进闻家。

  表面上看来,亦齐似乎很不高兴,但事实上,他的心里早巳默许了这个姊夫。

  闻家到牛家迎娶新娘的那一天,是一个晴天万里无云的好天气。

  此时,牛家的厅舍好不热闹,到处挤满了前来参加观礼的亲朋好友。

  牛家是传统的家庭,因而婚礼仪式一切按照女方的意思进行。

  牛家的祖先神位前,供上鸡、猪、鱼、红蛋、红龟棵、糖果、以及酒、茶、香纸等祭品,乐队热闹的吹打。

  新人在祭拜完祖先后,把糖果分送给在场的小朋友吃。

  “羽柔,你坐下。”分送完喜糖后,闻人桀接过羽柔的捧花,再小心的把她扶到沙发上坐下。

  而后他单脚跪在羽柔面前,为她脱去高跟鞋,轻轻捧起她的小脚,深情的吻遍她每一根脚趾头。

  “大家快来看!新郎在亲新娘子的脚趾头耶!”众人好不惊讶。

  看热闹的人潮愈挤愈多,觉得有趣的人开始交头接耳,从没见过的便窃窃私语,却是一个看得比一个还开心。

  “哎呀!你做什么嘛?”羽柔感到非常困窘,怪不好意思的偷偷看著正在笑著注视著他俩的亲朋好友。

  “这是我们闻家独门的传家习俗,我老妈交代我一定要对你这么做。”闻人桀宠爱的凝视著她。

  牛家习俗则规定男方母亲不得陪同新郎一起来迎娶娇妻,所以,闻人桀只好遵行母亲的话,爱怜的对羽柔表示他对爱情的忠贞。

  “是喔?”一种被宠溺的感觉油然而生,羽柔的小脸泛起两抹红晕。


  “你知道这代表著什么吗?”

  “不知道。”羽柔笑得好娇媚。

  “一种宣誓。”闻人桀著实太过深爱这个小妻子,“我连你的脚趾头都敢亲,即表示我爱你已爱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话落,闻人桀一把横抱起新娘子,准备把新娘子娶回家。

  众人起立鼓掌,乐队卖力的继续吹打。

  闻人桀抱著害羞的羽柔从众人面前走过,在经过亦齐的眼前时,他故意停下脚步。

  亦齐一脸严肃的看著依偎在闻人桀怀里的羽柔,半晌后,黑眸一转,落在闻人桀身上。

  “阿齐,你姊姊就要出嫁了,你不祝你姊姊幸福吗?”闻人桀既感伤又欢愉的说。

  亦齐脸上没有笑容,良久后,他才蠕动嘴唇,语气僵硬的说:“小柔,如果这家伙又欺负你,不用担心,有我在,你一定要回娘家告状,我肯定替你打死他……”

  “哎呀!你这年轻人是怎样?是很见不得人好吗?居然在新人面前说什么死字,乱不吉利的!”

  亦齐想不到自己短短几句话,竟成了众人的箭靶,一个个指著他,把他骂个臭头。

  “就是说啊!还有,今天的新郎是你的姊夫耶!你居然叫人家什么家伙,真没教养!”旁边的人马上附和。

  “老牛,你平常是怎么教儿子的啊?”立刻有人转头询问著早就一脸痴呆样的牛父。

  “这个嘛……”牛父是一脸的尴尬,见儿子还呆呆杵著,他乱没面子的朝儿子的背拍下去,“咦?你这傻小子还愣著做什么?少丢你老子的脸,还不快叫一声姊夫!”

  “快叫啊!叫啊!”众人齐声催促。

  “唔……”亦齐整张脸倏地涨得通红,尴尬的看了看众人,见大家炮口一致对著他,他的嘴终于机械化的动了起来。

  “姊……姊夫。”两个字就这么脱口而出了。

  “这才乖嘛!好孩子!”众人又开始瞎起哄。

  闻人桀唇边扯出一抹欣慰的笑。

  亦齐气到瞪白了眼,干脆假装很忙的端起一直都捧在手中的茶水,昂首一口饮尽,却又不小心呛著了,搞得他咳个半死。

  羽柔喜孜孜的笑著,伸手揉了揉亦齐的大手,“阿齐,谢谢你,我一定会幸福的。”

  亦齐又翻了个白眼。

  闻人桀笑意更浓了,低头吻了羽柔的小嘴一下,紧紧抱著她,似乎要把她融人体内。

  “羽柔,我们回家了。”

  羽柔一脸甜蜜的笑,红通通的小脸偎进丈夫的怀里,更加搂紧了他,“好啊!我们回家……回我们的家……嘻!”

                                                          [全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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